“啪”,一个精美的白瓷茶碗被摔在地上,茶水溅的满地都是。
一旁的陈管家摇摇头,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让人收拾了地上的残渣,又亲自沏了一杯茶水放在了陈主薄面前,才低声说道:“老爷,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那有些事情也该做个决断了。”
陈主薄抬起阴沉的脸,盯着陈管家道:“没想到我陈文斌也会落得如此境地,老陈,你可后悔跟了我。”
陈管家笑笑:“老爷说的哪里话,老爷对老陈的恩情下辈子也还不完,再说,老爷,我们可没完全输呢。”
“呵呵呵,你说的对,路死谁手,尚未可知呢。这里不需要你守着了,下去吧,处理你该处理的事,特别是牛二,千万留不得。”
“老奴知道。”
陈主薄看着陈管家佝偻的背影,身上突然腾起两道黑气,面目也变的狰狞起来。
“嘿嘿,你们都以为我陈文斌完了,你们想不到这正是我想要的,只要做成了那件大事,什么世俗权利,对我来说都是狗屁。”
两道黑气逐渐成型,化作两只狰狞的厉鬼。
李画安这几日倒是悠闲的很,有周鹏升顶在前面,他不用与陈主薄打擂台,每日除了修炼,就是领悟胡七七刚传给他的五鬼搬运术。
这五鬼搬运术要比小呼风术复杂了许多,不是一时半刻便可以上手的。
这一日李画安正在修炼,胡七七却是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伸手就将一张纸拍在了他的脸上,满脸兴奋的嚷嚷道:“大笨蛋,你这养鬼术有了。”
“有了,有啥了,还能生出小鬼来不成?”
“呸,啥小鬼,是有眉目了,我怀疑它是五灵搬山术的总纲。”
“啥,五灵搬山术?”
“五灵搬山术啊”,胡七七眉飞色舞,“据说是上古一位仙庭大帝的神通,修到大成,摘星拿月,移山填海不在话下。”
“最重要的”,胡七七突然神秘起来,“听说这神通之所以叫搬山术,是因为他搬的是‘仙’的‘山’”。
听了这话李画安第一反应是吃惊,随后又摇了摇头,不信道:“照你所说,这五灵搬山术乃是一个大神通,就连仙也受不住,被打成凡人。”
“对啊,对啊”,胡七七连连点头,洁白的下巴划出而了一道弧线。
李画安撇撇嘴:“这么厉害的神通仙法,怎么就跑到人间来了,天上的仙人们莫非都是傻子不成。”
“嗐,听说这位大帝性格奇特,不知怎的就反了天庭,被天庭追兵打的魂飞破散,连轮回都入不得,临死之时,将这神通化作十万八千法散落人间。”
李画安听了连连咋舌,这真是个狠人。
“如今这世上,有不少人自称得了这位大帝的传承,其实不过是得了其中皮毛而已。”
“传言,若能学全这位大帝所留下的法,就能重现五灵搬山术这一大神通。”
李画安吸了一口凉气:“开什么玩笑,十万八千法呢。”
“十万八千法,不过就是个虚数罢了,大多数都是由修士得了传承,衍生出来的术罢了。比如说这五鬼搬运术,就是在这搬山术之上典型的衍生之术。”
“这五灵搬山术真正的核心,其实只有六种,分别是赤灵术、青灵术、白灵术、黄灵术、黑灵术以及总纲。”
“千百年来,五种灵术各有传承,因为没有总纲,无法直接使用,但也从中衍生出了不下万种法术。”
“怕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总纲却是被凡人得到,改成了面目全非的养鬼术。”
胡七七从李画安手中拿回纸片,无不惋惜的说:“可惜你这里也不全,只有总纲的一半。”
李画安低头沉思,突然抬头道:“也就是说,你上次传给我的不是什么五鬼搬运术,根本就是无法使用的五种灵术中的一种?”
“啊,哈哈,被你发现了啊,其实是两种,我掺在一起说的。”
李画安头上青筋直跳:“胡七七,你过分了啊”。
“哎呀,逗你玩的”。
“看你的样子,这五灵术,哪家得了不当做宝贝似的藏着,你一下学了两种,还不知足。”
“能看不能用,不是吗?拿来。”
“什么?”
“真正的五鬼搬运术啊。”
“你不会自己琢磨啊,都会两种灵术了。”
在李画安坚决又强硬的态度面前,胡七七还是服软了,终于给了李画安真正的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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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运术。
“还有。”李画安又伸出了手。
“别贪得无厌,你还要什么”胡七七也怒了。
“其他几种灵术啊。不是还与三种吗?”
“你可真敢开口,这五灵之术,哪是那么容易凑齐的,我祖奶奶花了几百年时间,才得到两种,其他不是在修行大派之中,就是散落人间,特别是黑灵术,已经数百年未曾有消息了。”
“真话?”
“当然是真话”,胡七七怒视。
“好,我信了。”
“你敢不信。”
胡七七眼珠转了转,又道:“李画安,你是不是也有所隐瞒,那养鬼之术你可记得全了。”
李画安道:“你也看到了,按照那养鬼诀完全可以养一只盗鬼出来,我哪有隐藏,我当初一个凡人小童,也不过是好奇才记得这养鬼诀。即便原书中记录了总纲的另一半,我不感兴趣,又怎能记得住。”
胡七七眨巴眨巴眼睛,看表情似乎是信了。但心里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李画安撒谎了吗?
当然。
当初那本书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得,只是不能和这个来历不明的狐妖明说,还是要留点底牌不是。
这个狐妖将珍贵的灵术教给自己,未必不是一种试探,她可能早怀疑养鬼诀就与五灵搬山术有关系。
深夜,李画安坐在床头,梳理自己如今所有。
《御神画剑经》一部,尚未修炼,不知效果如何,应该是自己手中最高深的功法。
《五气蕴玉诀》一部,如今正在按部就班修炼,进境缓慢。
《铁尸功》一部,凡人武功一部,有明显缺点。
法术方面,五灵搬山术中的灵术两种,虽不知胡七七之意,但是大好处总没错。
半部五灵搬山术总纲,另外半部未解析出来,是否在养鬼术同一部书中,有待考证。
五鬼搬运术,小呼风术。
梳理完毕,李画安深吸一口气,功法方面足够了,许多人求之不得的修行功法自己就有了两部。
法术方面欠缺一些,只有两种目前可以使用的,还都是非攻击性法术,自保方面有些欠缺,目前只能靠蛮力。
但有两种灵术,既然别人可以从中参悟出各种法术,那么自己一定也能,但这时日就要久些了。
如今快速提升实力的办法,一是修炼《御神画剑经》,看有何神奇变化,二是整理出五灵搬山术总纲,看能否驱使两种灵术。三是继续薅胡七七这只小狐狸的毛。
哦,对了,自己还有天眼,还有胡七七传授的遮掩之术。
整理完毕,李画安叹了一口气,哪种都不容易啊,任重而道远。
自己还得躲着点胡七七,这小丫头现在人畜无害的模样,但背地里肯定有自己的主意,自己的话她未必就信,只是不知道她到底要怎么做。
就在李画安在自己房间内胡思乱想的时候,胡七七也正在她的房间内盯着一面镜子。
镜子之内不是胡七七那张可爱的脸,而是李画安房内的一切。
胡七七打了个呵欠,嘟嘟囔囔道:“都大半夜了,还直挺挺的坐在床边,也不知道要干什么,真是个大笨蛋,害的老娘都困了。”
直到镜子中的李画安上床睡觉了,胡七七才气呼呼的也去睡觉了,上床之前,拿起床上的画轴随手抛在椅子上。
胡七七嘀咕道:“这画卷水火不浸,怎么轻易就被李画安烧了,还弄个假的来糊弄我,幸好被我识破了,莫非这机缘真的被他给得到了吗。”
想到此处,胡七七又忍不住施展法术,屋里的镜子又亮了起来,看到李画安已经睡着了,又愤愤的关上了镜子。
若这李画安真是得了画卷中的机缘和五灵搬山山术的总纲,那他就是祖奶奶口中所说的有大气运之人,自己得把这些机缘夺过来才是。
不过话说回来,这李画安对自己还是不错的,最起码零食管够,嘴上虽然抠门,但实际上大方的很,自己还要偷他的机缘,哎呀,还有些不好意思呢。
睡梦中的李画安丝毫不知道自己被胡七七监视了,如今他又进入了那没有色彩的世界,一柄墨剑在天地间飞舞,宏大的声音回荡四周。
李画安福灵心至,在这片天地之中盘膝做好,心中默诵《御神画剑经》,脑海中开始观想这世界中那把墨色的飞剑。
脑海之中混沌一片,怎么也无法形成观想画面,只有一股淡淡的雾气,在画剑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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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导之下,开始向着剑的形象转化。
李画安又是被胡七七摇醒的,睁眼一看,一只雪白的狐狸,鼓着腮帮子,正气呼呼的说着什么。
李画安恍惚一阵,才醒悟过来,连忙运起胡七七传授的遮掩之法,这才又看到了那个可爱的小丫头。
起床之后,李画安只觉的头脑异常清醒,似乎有了什么变化,但似乎又没有什么变化,知道是在梦中修行的结果,心中十分欣喜。
这功法可以在梦中修行,那么便减少了暴露的危险。
且不说李画安和胡七七在家里斗智斗勇,侦查与反侦察,弄的不亦乐乎。
如今这座小院之外,定安县城也是风云激荡,气氛已经凝重的像一个拉满劲的弓弦,稍有动作这弓弦怕是就要断了。
绷断弓弦的这一天终于来了。
如今陈主薄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他的大部分势力已经被赵典吏,如今的赵代县尉接手。
战况相当惨烈,陈主薄虽然节节败退,但始终牢牢占据着主薄之位,不曾被打倒。
赵典吏手中的罪证都被陈主薄一一化解,相关人员不是出来顶罪,就是突然暴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其中必有陈主薄的手段。
如今就连赵典吏也觉得心惊胆战,这陈文斌当真是心狠手辣,如今便是他想收手也来不及了,若是打蛇不死,必定迎来他最狠毒的报复。
今日赵典吏请出了称病多日的周县令,准备给陈主薄最后一击,将他彻底打死。
周县令坐镇县衙正堂,他的两边是赵县尉和陈主薄,三人品字形坐定,衙役们分列两旁,堂下围拢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百姓。
坐在左侧的赵县尉见差不多了,向周鹏升示意了一下,得到回应后立刻站起身来,对着观看的百姓们作了一个揖。
“众位父老,今日我将大伙请来是有件大事要宣布,大家知道,我赵某人担任典吏数十载,也算是兢兢业业,咱们定安县民风淳朴,一直也没什么大案发生,可是就在三年前开始,咱们定安县出了大事,我想,只要是咱县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想必诸位乡亲都已经想起来了,不错,三年前开始,咱们定安县便开始有人口失踪,都是十七八岁的闺女,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赵某人有愧啊,三年来没给乡亲们一个交代。”
“最近咱们定安县是没听说有谁家的闺女丢了,但是在咱们邻县却开始有人失踪了,也是十七八岁的大闺女,一丢就是十来个人啊,开始只是在南阳郡来的灾民中丢失,后来就发展到了邻县的百姓。”
“到今天为止,整整十八个姑娘下落不明。”
“今儿我为什么说这些,不瞒大家伙儿,这件悬案我赵某人破了,今天就给乡亲们一个交代,也让作奸犯科之人认罪伏法。”
赵县尉话音一落,围观的百姓便“轰”的一声炸锅了,这件事在定安县人尽皆知,曾一度闹的人心惶惶,有闺女的人家更是心惊胆战,恨不得十二个时辰都守着自家院子。
有的人家更是举家搬迁,生怕自家闺女遭了毒手,直到最近一年,才没听说谁家又出了这号事的。
今天赵县尉竟然说这案子破了,百姓心中是半信半疑,更有那与失踪人家相关的,更是撒腿就去报信。
眼见衙门门前人群越聚越多,周鹏升做主,将大堂设置在了衙门门前的小广场上,这样百姓们围成一圈,不至于发生拥挤。
不多时,有那收到信的人家,全家出动,哭哭啼啼的赶来了,只求着还能有一股念想,还能见到自家亲人。
几乎半个定安县的人都来了,周鹏升做在场中高台之上,心中也是有些不安,心想着赵县尉弄的场面也太大了也,不知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才好。
陈主薄脸上毫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对眼前的场景视而不见。
赵县尉见人聚集的差不多了,只要自己话一出口,这定安县的天就算是变了,某些人注定是翻不了身了。
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台前,大声说道:“乡亲们,估计大伙都听说了,我赵某人破了人口失踪案。”
“大伙一定好奇这罪人是谁?失踪的姑娘们在哪?还活没活着?”
众人一听,这答案就要揭晓了,立刻安静了下来,整个广场雅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赵县尉身上。
赵县尉很享受这个情景,只要他能破了这个案,即便是周鹏升有什么后手,也奈何不得自己了。
见现场气氛差不多了,他高声到:“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
“陈文斌!咱们的陈主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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