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画安觉得自己要死的时候,突然空中闪过两道寒芒,直奔身后那道士眼睛袭来,逼的他不得不放开李画安,挥手将两把飞刀打飞。
于此同时,一道身影从屋顶飞下,手中宝剑划出一道弧线,向那道士斩去,连环几招,将那道士逼退,李画安趁机一个懒驴打滚,缩到了一处墙角,这才敢抬头往战斗之处望去。
场中,那道士正与一个穿黑色劲装的汉子斗在一处,那汉子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将那道士笼罩剑光之下,那道士却是空着双手,连连与宝剑硬碰,一双肉掌却如精铁一般,与宝剑碰撞竟然发出铿锵之声。
两人正相斗不休,却不知何处有一人喊道:“在这里了”,随后七八道身影,从屋顶落下,有男有女,隐隐将那道士围在中间。
正与那道士激斗的汉子,见来了许多人,也虚晃一招,跳到远处,不再与那道士相斗。
人群当中,一个手拿折扇的白衣人,看到场中情景,不由怒声道:“陈子丰,你竟然吸食人血来压制伤势,当真入了邪道,如此留你不得。”
那道士桀桀怪笑,“项柏阳,何必假装侠义,你等追赶与我,不就是想夺取宝物吗,我吸食人血还不是被尔等所逼,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话音一落,一个身穿红衣,背后背着一个大葫芦的秃顶老者立刻揶揄道:“陈道长,人家本来就是名门大派出身,自然看不贯你的做派,你和咱是一路的,不如把东西给咱,咱保你无恙如何。”
一个身穿彩衣的老太婆道:“你这秃子,说什么大话,你那一葫芦火雷,可吓不住老身,张道长,还是和老婆子我走吧”。
那秃顶老者,最恨别人说他秃子,听那彩衣婆婆之言,顿时大怒,立刻就想给这老虔婆来两发火雷,但又顾忌到场中之人,只好按下怒火,等待时机。
七八个人,竟然来自不同阵营,目标都是陈子丰道人手中的某个东西,几人相互忌惮,一时间竟然没人出手。
场中气氛静谧而诡异,各人暗自戒备,但目光都盯着那个叫陈子丰的道人,那道人如今被围在中间,已然如笼中之鸟,插翅难飞。只见他目光闪烁,苦想脱身之策。
李画安缩在墙角,大气也不敢出,之前总想着学习这个世界的武学,如今武学高手在前,却是个个都能要了他的命。
“铛啷啷”,一阵清脆的铜锣声,打破了场中的这份宁静,那陈子丰从怀中扔出一卷书册,然后身形暴退,双掌挂着风声拍向身后一人,那人眼睛盯着他扔出的书册,不愿与他纠缠,侧身躲过,飞身抓向书册。
场中数人皆是这个动作,“刺啦”一声,书册被抓为数片,众人低头迅速扫了一眼,心中一震,假的,上当了。在看那陈子丰,已是运起身法,跑的远了。
“追”,几人脚下一踏,纷纷施展身法追了上去。
几人走后,一阵脚步声从巷子中传来,一队黑衣、黑甲的军士从巷子中冲了出来,领头的是两个人,其中一人手中还拿着一面铜锣。
拿铜锣的那个人颇为年轻,大概只有二十来岁,见到了此处场景,险些没有吐了出来,他身后一个年长之人瞪了他一眼,他才强行忍住,没有丢人现眼。
那年长之人,看起来是这队人马的头领,他看了看缩在墙角的李画安,眉头皱了起来,下巴冲着李画安一扬,示意那个年轻人上前询问。
那年轻人点头,蹲在李画安跟前问了几个问题,然后点点头。
回到那年长的人跟前道:“统领,问过了,是个要参加秀才试的考生,说是刚来郡城,道路不熟,迷路至此,一来就看见有人打架,还死了人,吓坏了。”
那统领听闻点点头,走到李画安跟前,见这书生双眼呆滞,确实像是受了惊吓,又随口问了几个问题,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处,心中思量片刻,吩咐那个年轻人到:“问清楚他住哪里了吗”。
“问清楚了,里这不远,过两条街就是。”
“嗯,你亲自送他回去,叮嘱他不要乱说”,然后又压低声音说道:“找几个人盯几天,看看有什么异常没有。”
那年轻人带了两个士兵,将李画安架着回到了他的宅子,那年轻人道:“李书生,今日所见之事,不过是江湖仇杀,你自己知道就好,不要胡乱传播,好好考你的秀才。”
李画安连连点点,“大人放心,学生不敢妄言,从今日起闭门读书,直至开考。”
年轻人见李画安如此态度,满意的点点头,带着人走了。
他们一走,李画安的眼神立刻一变,不再是那种受惊过度的样子,双目之中亮起异彩,回到屋内,将门窗关死,拿出了养鬼的瓦罐,向里面滴了三滴血,想了想,又狠心滴了三滴,这才将养鬼罐收了起来。
李画安坐在床头,分析起今晚遇到的这些事情。
毫无疑问,今夜遇到的这些人就是所谓的武林高手,他们似乎在抢夺什么东西,就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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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看过的武侠小说中的桥段一般,是武功秘籍?还是神兵利器?
无论是什么,要是盗鬼能偷到,都将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契机,凭那人对他产生的杀机,盗鬼的的目标一定会是他身上最好的东西……
第二天,李画安病了,今日祝文涛一来,就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赶忙帮他去请大夫,大夫来了之后只说是身体虚弱,感了风寒,开了药方,让他静养几日。
城内一座衙门之内,昨夜李画安见到的统领和那个年轻人正在谈话:“青平,那个书生怎么样了,有什么异常?”
那个叫青平的年轻人道:“没什么异常,下面人来报,那书生病到了,想是吓的不轻,只有经历司的祝经历之子祝文涛进过他的宅子,给他请了大夫,估计两人交情颇深。”
“嗯,若无问题,叫兄弟们盯两日便撤回来吧,没必要在他身上多浪费时间。”
“是”。
青平略顿了一下说:“统领,到底是什么事情,昨晚我们只以锣声惊动他们,却不直接动手呢?咱们黑衣卫莫非还怕了谁不成?”
“呵呵,早知道你要问,我且问你,三月之前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青平眉头紧锁,陷入深思。
突然他抬头道:“统领,你是说,三月之前,云荡山,仙人斩妖传说。”
“不错,传说那仙人与妖魔同归于尽,但他身上的东西却是不见了,而那铁尸道人陈子丰是唯一从现场出来的人。”
“那……那……昨夜……”青平只觉得自己的嘴巴一阵干涩,咽了咽口水却是说不下去了。
“你所想不错,昨夜便是他们在争夺那些不知真假的物什,那几人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凭咱们这些人的功夫,提鞋都不配,又不能让他们在城内发生打斗,所以才敲锣惊走他们。这事早就有上面的人跟着,我们不要掺和。”说完,有看了一眼似乎呆愣的青平道:“也不要贪心。”
青平似乎才从震惊中惊醒,连忙低头道:“卑职不敢。”
再说李画安,送走了祝文涛,将那碗汤药端到院子里到了,擦干净脸上的粉,前世看了那么多的小说,影视剧,这点应对之策却难不到李画安,他必须装成一个普通书生遇见这类事情的样子,否则必然会引人怀疑。
真是期待啊,李画安看了一眼放着瓦罐的地方,心中一片火热。
又是一天过去,残阳如血,再过不久夜幕即将笼罩这片大地,一片茂密的树林当中,一个身着破烂道袍的身影伸手拧断一只野鸟的脖子,将鲜血灌入口中,刚将鸟尸扔于一旁,就见空中两道火光袭来,连忙闪身躲开,“轰隆”两道火光腾起,地面已经被炸开两个大坑。
一道红影随在火光之后,双掌挂风,向陈子丰袭来,陈子丰双掌一扬,硬接下这一掌,顺势向后一跃,转身逃了。
那红影正是李画安前夜见到的那个红衣秃顶老者,此时他气的火冒三丈,一拍身后葫芦,一道火光又是飞了出去,正轰在陈子丰背上,将他轰飞在地,不再动弹。
老者大喜,抢上前去,便要探入陈子丰怀中,哪知陈子丰只是诈死,眼睛突然睁开,一只手掌向着红衣老者胸口抓来,老者避让不及,惨呼一声,胸膛已被抓破,一颗热乎乎的心脏已出现在那陈子丰手中。
老者一时未死,脸色狰狞,一拉身后葫芦,“轰”巨大的爆炸声响彻寂静的黑夜,火光之中一道人影踉踉跄跄奔了出来,身体几乎被炸掉了一半,他挣扎了几步,一头扎在地上便不动了。
此时,一道人眼难辨的黑气,在这处场地转了三转,蓦然消失不见。
黑气消失之后,几道人影飞驰而来,几息之后,现场便传出了打斗之声。
李画安却是一夜好睡,天大亮时才睁开眼睛,自己熬了粥,就着咸菜吃了,然后便做在门口等着祝文涛的到来。
祝文涛见他脸色无恙,心中才放下心来,叮嘱他好好休息,按时吃药,才告辞离去。
关上房门,李画安脸色严肃的捧起了那漆黑的瓦罐,慢慢的放到桌子上,仿佛那瓦罐有千斤重量一般。
手伸入瓦罐,摸到的是两本书册和一张纸,长呼一口气,将两本书册和纸张拿出,那纸片是一张银票,上面标价五百两。
拿起两本书册,其中一本黑色封皮,上书《铁尸功》三个大字。
另一本摸起来入手清凉,有些像玉石的手感,但看起来,却与普通纸张一般无二。
先拿起《铁尸功》翻看一下,前半部介绍了这部功法的修炼方法,如何引尸气入体,锤炼体魄,练到高深处,身如钢铁,刀枪不入,后半部则是记载了一套爪法,名为三尸探阴爪。
李画安轻蹙眉头,这似乎是一部武术功法,应该是那陈子丰所练,功法有极大的弊端,习得此功,必须定时饮用鲜血,否则体内尸气反噬,有化为活尸之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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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铁尸功,又拿起那本入手温润的书册,上写《五气蕴玉诀》,打开之后,见开篇写道:“天有五气,藏于五臧,金、木、水、火、土,心藏神,主火。肝藏魂,主木。脾藏意,主土,肺藏魄,主金。肾藏精,主水。……三花聚鼎,五气朝元,大道成矣……”
“这……”,李画安手一哆嗦,几乎将这本书册扔掉,按书上所说,这就是一篇修行之法,非凡间武功可比。
李画安手捧书册,激动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自己心心念念的东西,如今就在自己手上,恍如梦中一般,实在是太不真实了。
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镇定下来,拿起《五气蕴玉诀》,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无误,这才收起两本书册。
李画安不着急修炼,虽然盼了很久,但此时心情澎湃,无法平心静气,不适合修炼法诀。
李画安决定斋戒七日,去掉躁气,安照法诀要求做一些准备工作,再进行修炼。
郡城黑衣卫衙门之内,黑衣卫统领恭敬的低着头,他前面有一个锦衣男子和一老道士。
那锦衣男子听完统领的汇报,摆了摆手,让那统领退下,随即恭敬的对老道士说道:“国师,可得出些眉目来。”
老道士摇摇头:“线索太少,无法判定真假,仙人斩妖毕竟只是山野之人的传说,只有当时唯一从现场出来的陈子丰的话才有可信度,但如今他已经身死,东西也被瓜分,只有全力追缴那几个武林人士,东西到手在辨真假,其他不必多想。”
锦衣人躬身应诺,转而又问道:“袁成那里里怎么样?”
“唉,抢过来的不过一凡俗物,无甚价值,如今他也去追踪其他人了。”
锦衣人点头,又低声与老道士道:“所谓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仙家之物,那袁成有没有可能……”。
老道士听了这话,目光闪烁起来:“非是没有这种可能,此事暂且放在心中,不必声张,我自有主意”。
日月穿梭,七日转瞬便过,这七日,李画安不去想修行之事,白日与祝文涛品评文章,压题写作,夜晚便阅读蕴玉经熟悉功法,过的十分充实。
这一日,送走祝文涛,向他表明自己要闭关七日,好好消化一下这些日子的所得,祝文涛深以为是,便约定七日之后再来拜访。
李画安送走他之后,将这几日购买的五味子、桂枝、地黄、旋覆花、人参,这五种分别对应金、木、水、火、土的药材放入一个大锅之内,熬煮出药汤之后,又放入一个木桶之中。
沐浴之后,赤身进入桶内,盘膝打坐,五心向天,按照《五气蕴玉诀》上所载,进行第一次修炼。
桶内药液滚动,在功法的摄取之下,五行药气缓缓通过全身毛孔渗入体内,在体内又分为五股,分别进入心、肝、脾、肺、肾。
待药液逐渐由浑转清,李画安长身而起,全身皮肤通红,热气蒸腾,匆匆穿了内衣,然后便打起了一套拳法,这套拳法乃是蕴玉诀中所记载,专门辅助修炼所设,可以加快吸收药力,巩固修为,由外而内强健体魄,叫做五灵筑基拳。
五灵筑基拳共有五招:金鸡啼晓,猛虎下山,鲤越龙门,神龟蛰息,青蛤鼓舌,每招又分为五式,共二十五个架式。
李画安初学乍练,初时觉得上手容易,拳脚有力,打的呼呼生风,但金鸡啼晓五个招式还没炼完,就只觉得双耳翁鸣,头昏脑胀,只觉五股热流由皮肤之表,直冲五脏之内,五脏如有鼓擂动,几乎要从身体中蹦跳出来。
李画安大惊,知道是修炼的太猛,身体受不住了,连忙停下练拳,待体内热流消失大半,才慢慢拉开拳架,一招一式打起拳来。
这一次打拳,却是如蜗牛爬行一般,一式过后,要待三息才敢打出下一式,一套拳法打完竟是过了半日,李画安全身如水洗一般,趴在地上喘气如牛,只觉的体内如烘炉一般灼热,隐隐有五道气流在五脏内盘旋。
趴了半日,只觉身体内热力消失,才勉强起身,只觉腹内饥饿之感如洪水般袭来,连忙做了些吃食,竟是越吃越饿,将家中所存食物吃了大半,才有算有所缓解。
李画安推断,定是修炼消耗了大量精气,身体亏空所致,需要大量营养补充。于是第二日便出去买了一只烤羊,十几斤大饼。
随后又是泡药浴,练拳法,这次李画安吸收了教训,出了药桶,不在着急练拳,而是待药力散去大半才开始五灵筑基拳的练习,虽然大量药力散去确实让人痛惜,但此时还是以稳妥为主,不能操之过急。
一套拳法下来,李画安竟是没有累趴在地,闭着眼睛,细细体味着体内的变化,知道第一次修炼之后,自己的体质便发生了变化,如今才第二日,便已经可以承受一次练拳了。
如此匆匆五日过去,李画安已经可以每日药浴之后,打上两遍拳法,更充分的吸收五行药气,浪费的药力也越来越少,唯独饭量却是越来越大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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