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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铁狼无疑

    几次推杯换盏,徐长安在表面上已经是略有醉意,但他却知道自己依旧完全清醒,看着歌姬们摇曳生姿饶有兴致,但却总是在不经意间观察着所有人。在他眼里,这群人如今是其乐融融,好是一番祥和的景象,就连姚开道也在和国舅爷谈笑风生。

    渐渐地,徐长安就看到还有一个人也正和自己完全一样的状态,这个人不喝酒,安安静静地注视着所有人,这个人就是观西周,他看观西周,而观西周也在看他,两人虽然只有眼神交流,但神识却已经开始了对话。

    这是一种不受徐长安控制的状态,观西周的神识就像陈老一样,是直接强迫进入他的脑海里。

    观西周的声音在徐长安的脑海里响起:“好好看看吧,若是陈不归上台,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但徐长安根本没有首先注意他说的话,反而是心生忌惮,表面虽然淡然,但其实内心之中已经慌得一批。因为能够强行进入别人神识的人,修为肯定不低,至少陈海蛟和李山宁这种修为做不到。那话有说回来,陈海蛟又是如何战胜他的?

    徐长安举着酒杯,来掩饰自己的慌张,平静问道:“单方面的神识对话,你到底是何境界,如此唐突就不怕我暗处有高人?”

    观西周反而是极其淡然,也并没有打算瞒着徐长安:“我是举阳末期,在我们这一代修士里,我的修为最高……不过有你在,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是你了。”这说着,观西周第一次举起了酒杯,示意他隔桌对饮。

    徐长安回问道:“你支持大皇子,或者说东海支持大皇子?”徐长安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唐突了,这不是摆明告诉观西周,陈海蛟支持别人?若是观西周是国舅爷的人,那岂不是……

    没想到这个时候观西周竟然说出了徐长安的内心所想:“放心,我不是国舅爷的人,他也控制不了我。在外人眼里,你师兄陈海蛟和云琅支持谁至今都没有定数,陛下要传位给陈海蛟的谣言是我传播出去的,甚至把你也渲染成是他背后极其信任的谋士,也是我的手笔。”

    “为何要这么做?”徐长安看着他,用神识回问:“以你的修为,以你的谋略,无论谁继承大典,你都可以混得如鱼得水。”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做佞臣的思维……”观西周打趣,坦然道:“我的目的不是如此,自然就和大多数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是想要天下大同……”

    “天下大同?”徐长安取笑:“你还真敢想,现在的世界可做不到这一点,思想开化、社会建设、基础教育、没有一点能够满足天下大同的最基本要求……还是少做梦,多想想下顿饭吃什么吧,梦想和痴心妄想还是有区别的。”

    “这个我知道。”观西周正色:“所以我需要一些走在这个时代之前的盟友,比如说你……”

    徐长安挑眉:“你为什么如此笃定我能帮你?”

    观西周回答:“我不敢笃定,所以要让你看到我的本事,这样我们才能有平等对话的权利……这个国舅爷便是我送给你的大礼,不需要你们动手,我会让他自己作茧自缚,让天下人都想让他死!”

    “三月为限如何?”徐长安不相信他能做到这一点,也自然不相信他口中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不少日子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碰上了自己看不透的人,本能的在内心之中抗拒,本能的认为这个人不属于自己阵营,本能的认为这种人应该远离。所以徐长安才说出了这句话,想要看看观西周到底会如何应对。

    令他没想到的是,观西周竟然立即回答道:“好,那就三月为限,等你从北境回来之时,便是国舅爷入狱之日。”他看向观西周,此时的观西周在轻笑,笑得坦然,笑得自信。观西周看着在和姚开道侃大山的国舅爷,眼神之中闪过了令人极其不舒服的凝视,就好像一只盘旋在天空之中的雄鹰,在注视着地上任人宰割的兔子。

    这个时候国舅爷也拿着酒杯走了过来,攀住徐长安的肩膀,竟然和他称兄道弟起来:“徐兄弟,我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今日一见却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这可真是天铸英才啊……”国舅爷打了个饱嗝:“尤其是你做的那首诗,‘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真是让人每逢读起,都仿佛是看到了云琅美妙的景色。”

    “岂敢岂敢……”徐长安谦虚道:“都是粗鄙之言,不足为外人道也。”

    “哈哈哈……”国舅爷大笑:“年轻轻轻却又不恃才傲物,真是良人啊……不如这样,借着这大好美景,徐兄弟可否再做一首诗,让我们也开开眼界,若是能让在座之人都佩服,老朽自然有好礼相送。”

    国舅爷说着一挥手,就有下人带着一群女子走了过来,个个都是天之绝色:“徐兄弟,可曾婚娶?若是作的诗句让我等佩服,这群女子里,徐兄弟可任意挑选带走。”

    徐长安反观这群女子,她们的脸上都写着迷茫和无助。这些女人的年龄都很小,有的甚至都没有成年,委身在此恐怕多是因为强迫,甚至不少人的身上都有伤痕。徐长安虽然知道在封建社会里女人命如草芥,但如今亲眼所见,还是大受震撼,直感觉心里没来由得恼火。他看向旁边的姚开道,而姚开道此时也盯着国舅爷,眼神里全是怒火。

    这个时候,观西周的声音再一次从徐长安的脑海里响起:“这些女孩都是他巧取豪夺抢来的,入了这国舅府简直如同入了地狱……徐长安,你可想好,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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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她们?”

    救或不救,这是个问题,这不是国舅爷抛过来的问题,而是观西周抛过来的问题,他要借这个机会,看看徐长安到底值不值得深交。

    徐长安的脑海里如同电光火石一般思考,转而抱拳:“国舅爷此话可当真?”

    “自然当真。”国舅爷拍拍胸脯,回身一指身后的一个年轻人:“这可是今年的状元郎,才华横溢,若是他都能佩服徐兄弟的文采,那众人自然无话可说。”

    “可有题目?”

    “无题,任由徐兄弟发挥。”

    徐长安背手,看着湖中的莲花,沉思片刻:“素花多蒙别艳欺,此花端合在瑶池。无情有恨何人见,月晓风清欲堕时。”徐长安感慨,这些女子也如这风中莲花一般,轻轻一吹,便也凋零了。

    此诗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喝彩,个个都是佩服万分。而那位状元郎口中默念着徐长安吟诵出来的诗句,沉思而又自愧不如,只能感叹一句:“好诗好诗,真乃是文采斐然……”

    国舅爷听完也是哈哈一笑,恭维:“徐兄弟,真是好文采,说是姚老头的徒弟,我看你比他还强,若是不入云琅,这今年的状元还真说不定就是你的!”

    徐长安笑着抱拳:“多谢国舅爷夸奖,不知国舅爷的话可还算数?”

    “自然。”国舅爷一招手,这群女人都近前:“徐兄弟随便你挑。”

    徐长安长疏一口气:“那我都要了。”

    “好。”国舅爷的脸上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若徐长安推脱,他还真不好断定徐长安是什么样的人,此时在他看来,徐长安也是个好色之徒,既然人有爱好,那自然也有把柄。国舅爷攀住徐长安的肩膀,小声说道:“既然徐兄弟喜好美色,那往后再有美人,我一定送到你府上……不知徐兄弟府邸在何处,是否要在这京城长待呢?”

    这个问题问的好,若是徐长安回答要在京城长待,便坐实了陈海蛟要上位的事实,国舅爷说是要让自己作诗,其实也是要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真本事。徐长安还在思量,就听姚开道回答:“国舅爷,这是我徒弟,自然是住在我府上的,老朽毕竟已经官复原职,这徒弟自然是要和师父在一起的。”

    国舅爷的脸上的笑意明显凝住了几秒,但立即恢复到刚才的神色:“那是自然,都怪我不胜酒力,唐突了,唐突了……”

    这个时候那个管家不知道因为什么缘故来到这里,在国舅爷的耳边耳语几句。徐长安就发现国舅爷的脸色不太好看,国舅爷立即放下酒杯,对着众人说道:“不好意思各位,老朽突然有一件事要去处理,先行告辞,诸位继续雅谈,我就不陪各位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国舅爷便已经遁了。

    他一走,这些人便再也没有喝下去的必要了,徐长安给了姚开道一个眼色,姚开道立即推脱自己不胜酒力,还是要先行一步。两人带着这群女子欲走,此时一个人却拦住了徐长安的脚步,正是那个今年的状元郎。

    这状元郎因为徐长安的一首诗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当即是行了大礼,礼貌说道:“徐兄,您的文采真是令小生心生佩服,不知徐兄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做国舅爷的幕僚,这普天之下除了陛下,这大陈便属国舅爷最为尊贵,自然不会亏待你,倘若……”

    “你真的是凭借自己的本事考上的状元?”徐长安打断他的话。

    状元郎疑惑,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自然是,小生十年寒窗苦读换来的。”

    “你这情商要是能活到过年,我就叫你亲爹。”徐长安面露愠色,拍了拍状元郎的肩膀,感叹一句:“蠢是真的蠢!”说罢,扬长而去。

    这些女子跟在师徒两人的身后,各个都是惴惴不安,在她们看来不过是从一个狼窝里进了另一个狼窝。徐长安看出她们的恐惧,便安抚道:“你们不必担心,我们不是畜生,自然会妥善安置你们,不会让你们受委屈,会让你们好好过日子,将来会让你们读书,会让你们有自己的家,会让你们凭借自己的喜好选择自己要嫁的人。”

    这群女子各个面面相觑,根本无法相信徐长安的话,一个胆子稍大的女人问道:“大人此话可当真?”

    “当真。”徐长安抬头看着月亮:“我今天说的话不是假的,若是有一言为虚,这老天自然可以降下来一个雷劈了我。”

    这些女人抱在一起,已然是高兴的涕不成声起来。

    徐长安说罢攀住姚开道的肩膀,说道:“老姚,你也知道我没有府邸,这些人先放在你那里,我话可放出去了,你不能不管啊。”

    “你知道你许了什么诺嘛!”姚开道横了徐长安一眼:“你许诺的生活可是大家闺秀的生活,还读书写字,女子无才便是德,你知不知道……”

    “哎哎哎,有教无类嘛,分什么女人男人……”徐长安捂住姚开道的嘴,正色道:“你可是我师父,徒弟的事便是师父的事,你不能不管,若是你不同意,我自然可以不认你这个师父,反正就凭云玄的字据在也不作数,你也知道大师尊也想收我为徒,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废了这字据!”

    姚开道鼻子里呼出重气,服软了:“只要我安顿好她们你就做我徒弟?”

    “亲传弟子,我说的。虽然一个徒弟不能拜两个师父,但你不是修士,完全可以做我尘世的师父。”徐长安拍拍胸脯,做出了包票。

    姚开道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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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看了看这群女子,点头:“一言为定。”

    来到姚开道的府上,他差人把这群女人都带了下去,这才拉着徐长安悄咪咪来到厢房,神秘兮兮地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匣盒递给徐长安:“这是国舅爷和大皇子之间联络的书信,你带回去交给海蛟。”

    徐长安一惊,心说你全程都没有离席,是怎么拿到的……突然他意识到什么了,国舅爷慌忙离席,恐怕是这东西丢了导致的。他注视着姚开道,眼前这个儒士真是让他有些看不透了:“你在国舅府还有暗桩?”

    姚开道捋着花白的胡须,笑意盈盈:“若是没有些许手段,我又靠什么稳坐十几年左丞之位?实话告诉你,不止国舅府,很多朝廷命官身边都有我的人……”他看着徐长安复杂且有夹杂着鄙夷的神色,心里知道徒弟在想什么,罕见露出来疲累的神色:“小长安,记住了,师父教你第一个道理,国法终究避讳高位之人,若是正义不能靠国法维持,那私人手段便显得无比高尚。”

    艺术,这句话真的艺术。

    徐长安不语,就听姚开道继续说道:“可是偷信件这件事原本就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吩咐他们监视而已,其实这些信件都是一个人交给暗桩的……”

    “谁?”徐长安问,但转瞬反应过来:“观西周?”

    姚开道点头,眉头紧皱:“这个观西周到底是敌是友?”

    徐长安回想起观西周的话,喃喃:“他说今晚会有国舅爷的一个把柄递到我们手里……不知是什么……不好!”徐长安立即反应过来:“二师兄有危险!”

    这说着,依然是大步跑出去。

    等他赶到陈海蛟所在的皇宫别院的时候,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的尸体,陈海蛟就坐在水池旁边,饶有兴致地在喂鱼。而姜岁年此时就站在不远处,手里的剑还在滴血,身上的白袍都被血污沁满。

    徐长安立即赶过去,拉着姜岁年左看右看。姜岁年被他拽得身不由己,这才说道:“我没受伤,都是他们的血。”

    “二师兄,他们是什么人,能查到吗?”

    陈海蛟没有回头,缓缓站起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杀意:“这些人虽然蒙了面,但进攻节奏完全是夜巡军训练的结果,而且他们都是修士。”陈海蛟抬头看着月光,将手中的饵料全都倾泻进了水池里,一时之间,鱼儿抢食,好不热闹。

    这个时候姜岁年在背后拉了一把徐长安,小声说道:“六师兄,别打搅了二师兄了,他需要冷静,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这些人也够大胆的,竟然敢在皇宫行刺!”

    “这不是主要的。”姜岁年小声说道:“二师兄气得是夜巡军里混进了敌人的修士……这夜巡军可是大陈心腹,甚至皇宫的大部分防御都在他们手里,现在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暗桩没有露出来,若是将来祸起萧墙,这陛下自然便是任人宰割……”

    “我大概知道是谁干的。”徐长安回答,从怀里掏出匣盒递给陈海蛟。三个人来到屋里,陈海蛟打开之后一篇一篇阅读。这两个师弟就看到陈海蛟脸上的愠色越来越重,呼吸越来越深,这脾气已经到了火山喷发的边缘。但他还有定力,不能在师弟面前肆意宣泄自己的情绪。

    陈海蛟递给徐长安一封书信,有气无力:“长安,看看吧,这大陈的国舅爷谋划了一场大局,要做掉其他有竞争力的皇子,这一封信便是他私通北魏要做掉不归的证据。”

    陈海蛟接过一看,上面写的根本就不是文字,而是各种符号。徐长安看不懂,旁边的姜岁年瞅了一眼:“这是当年江州城统帅杨琛在任之时,他手下斥候所使用的密文……就算有朝一日事情败露,这位国舅爷也可以推脱是三皇子有意陷害,这封信对于我们来说是死棋,没有用。”他说着,拿起其他的书信看了看,也是叹气:“这些信里从来没有出现人名、地名、官职等有用的信息,描述也是模棱两可,根本无法当成证据。”

    陈海蛟陷入了难以自拔的思考之中,他这一次原本是打算平静的完成立储之事,然后回到云琅再也不踏进皇城一步,但国舅爷的做法已经触及到了他的逆鳞,触及到了大陈的国本,此人不能留,得解决掉!

    “哎……”陈海蛟长叹一口气,第一次在这两人面前拿出了二师兄的架子:“从现在开始,岁年你负责皇宫晚上的防御,若是发现异样,以烟花为号……长安……”陈海蛟看向徐长安:“长安,你去北境,等不归得胜之后安全护送他回来……我知道你深谙兵法,但是切记,修士不可参与战事,否则容易引发更大的战争……”

    徐长安面露难色,但还是答应下来,他突然想起来观西周的一句话“你从北境归来之时,便是国舅府覆灭之日”。

    我去,这孙子连这儿都能算到?

    皇宫之大,不是姜岁年一个人能守得过来的,他入夜之时便在房顶和宫墙之上游走,而李师璋已经全面接手夜巡军,属下都是他亲自选拔的亲信,已然是都处于战时的状态。

    第二天徐长安启程不久,皇城的知府大人便接到了一桩命案,有人在郊外的河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死者是当今的状元郎。这个知府大人也知道事情不会简单,他也知道此人已经拜入国舅府门下,便托了同僚询问国舅府的态度,结果没有丝毫回应。能在皇城做父母官的人都是极度聪明的,这个知府也是心事深沉,当下便把此案作为失足落水处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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