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舅府如何豪华,比陈海蛟的王爷府还要豪华。徐长安看着富丽堂皇的大门,脑子里只浮现出“雕梁画栋”这四个字。
姚开道扶了扶徐长安的下巴,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乡巴佬,训诫道:“收起你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他这么高调没什么好下场的,你以后别学他,好好一座宅子搞得跟青_楼一样。”姚开道愤愤,当场就吐了口口水。
徐长安去找门房通报,递上了拜贴。
要说王侯府中的门房最应该具备的品质是什么,这自然是不认字,还要跋扈,国舅府的门房就是深谙其道。他看着徐长安手里的拜贴,上下打量了徐长安一眼,心说这小子最多是个寒酸书生,定是来沽名钓誉的,门房又看了看徐长安背后的姚开道,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心说这个老家伙看人都眯着眼睛看,定是看谁都不顺眼,估计是来闹事的。
门房干脆把请帖扔了回去,谢客:“不好意思啊两位,今晚国舅爷请了贵客,实在是不凑巧,两位还是请回吧,以后都不要再来了。”这说着,靠在门口悠闲嗑起了瓜子。瓜子皮还往他们两个这里吐,明显就是让他们赶紧走。
徐长安倒是没生气,还想要解释,却见姚开道已经大步上前,一巴掌抽到了门房的脸上,清脆的声音着实是让许长安感到意外,不过心里确实很舒畅。
“你连国舅府的人都敢打!你简直就是不想活了……”门房就没见过如此嚣张的人,大陈上上下下哪个有头有脸的敢在国舅府门前放肆,一个大-逼-兜对一个门房的伤害是多大的伤害啊!
“你等着,有本事你别走!你给我等着!”门房放狠话,立即跑进了院子。
徐长安看到门房的背影,有些憋不住笑,抱臂撞了撞姚开道:“哎,老姚,你儒士的素质呢?”
姚开道横了一眼,微微发怒:“这个国舅爷好大的官威啊,连门房都如此势利!这打的不是他门房的脸,打的是他国舅爷的脸,这就是告诉他,他的死对头又回来了!”
这个儒士狠起来也真是浑身都散发着威压,徐长安竟然在心里生出一丝忌惮来,心说当时在云琅读书的时候,他是不是也想这么抽自己来着,不由得扶了扶自己的脸。
不一会儿就是人声嘈杂,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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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听到府里有人大声放狠话:“人呢,我倒要看看是谁敢打我国舅府的人!真是越活越不是东西,今天就把你腿打……”
这说话的人已经到了门口,他看到姚开道的第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明显是出乎意料,待他反应过来时整个人都跟泄了气一样,低头哈腰,连说话都磕磕巴巴:“姚……姚相,不知道您大驾光临,实在是多有得罪,都是下人不懂事,您别见怪……”这说着,一脚把门房踹到一边,浑身都火都算在了他身上:“你个不长眼的东西,连姚相都敢得罪,我看你有几个脑袋能砍!”
“姚……姚相……”门房已经是傻了,瘫在地上犹如得了失魂症一样,他爬过来给姚开道道歉,姚开道的脸上露出来厌恶的表情。这国舅府的人也懂事,为首的人立即吩咐道:“把人给我拉下去,以后都不要让我看到他!”这说完立即给姚开道陪笑:“姚相,听说您官复原职,实在是恭喜……”这话锋一转:“不止今日您来府上是有什么要事吗?”
姚开道捋着胡须昂首,眯着眼睛看着他,悠悠说道:“来吃席。”
“吃席?”这个人转头看了看身后的其他人,也是疑惑,但身份摆在这里,他不便问原因:“实在是不好意思,姚相,今晚国舅爷请了贵客,实在是不方便……”
“我知道。”姚开道打断他的话:“你们老爷请的是我徒弟,我来陪同也算是给他面子,你倒是回去问问他,这个面子他敢不接嘛!”这话说的平静,但国舅府的人身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白毛汗,心里都清楚了,姚开道这是来搅局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府内又传来一个声音:“管家,请姚相进去,国舅爷也是很怀念他这个老朋友的,他拍我来接这两位。”
徐长安歪头往门内看去,就发现一个坐在木制轮椅上的人被推了出来,此人的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长得也是宝相庄严,不由得让徐长安想起来一个名字“欧阳明日”。
这些人对这个残疾人很是尊敬,都躬身行礼,此人朝着姚开道拱手行礼,自我介绍道:“在下东海观西周,拜见姚相。”
东海观西周?徐长安心中一愣,瞬间想起陈海蛟和自己提过此人,他是金寒延的大师兄,观西周落得如今这般残疾,还是拜陈海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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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赐。这是个仇人,肯定不站在自己这一边,徐长安心里笃定。
他看着观西周,观西周也看着徐长安,一挑眉,问道:“就是你废了金寒延?”
“咋滴!”徐长安也是一挑眉:“他现在的样子比你强。”
“哼……”观西周竟然笑得戏谑,长叹一口气便转移了话题:“两位请进,国舅爷已经恭候多时了。”
国舅府的人在前面带路,徐长安就跟着姚开道往府内走,路过观西周的时候,却被观西周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徐长安还以为他要放狠话,没想到观西周竟然小声说道:“今晚他问你什么都不要正面回答,给你什么也都别要……”他抬头看着徐长安,补充道:“这是陛下的吩咐,如果顺利,今晚他便会献上一个把柄给你们。”
“谁?”徐长安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然而观西周并没有理他,吩咐下人把他推走了。
徐长安愣在原地,他看着观西周的背影,喃喃道:“这难道还真是个欧阳明日不成?”
国舅府之大,顶得上半个皇宫,府内后院竟然还有一个巨大的莲池,莲池中心是一个巨大的楼阁,此时国舅爷就在那里等候,远远地便躬身行礼:“姚相,好久不见,在山上的日子可还舒服?”
姚开道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也是笑着回礼:“托您的福,日子还算情景,可是啊……看不到您啊,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啊。”
若是不知道内幕的人看到这一幕,还以为这两个人是莫逆之交,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这两个人同朝为官的时候斗得异常凶,注定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将来一定会有一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的结局。
国舅爷看到徐长安,立即摆出惊奇的表情,上下打量一眼,装出来一副意料之外的表情:“这就是徐先生,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还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啊!”满桌宾客皆是随声附和,大力称赞。
徐长安也是陪笑:“愧不敢当,多谢国舅爷夸奖。”话虽如此,但徐长安心里骂了一声娘希匹,心说你个老东西肯定提前打听了不少事,说不定自己的画像都摆你桌子上了,现在装有意思嘛。
国舅爷手拉着徐长安和姚开道落座,当下是以门房的过失自罚了三杯,美其言曰赔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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