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浔欢一个跨步,冲到床榻前,绛梅仙子袁玫衣,雪山飞狐胡菲紧跟其后,都是一脸紧张的望向李沐白。
那李沐白已然悠然醒转,只是眼神依然呆滞,迷茫的看着床榻前围着的人,似乎是不认识眼前众人,吓了一跳:开声问道:”你们是谁?”
众人面面相觑,闻之心惊。
绛梅仙子袁玫衣肝肠寸断,伸手颤颤巍巍去摸李沐白的脸。“沐儿,我是娘啊,你连娘都不认识了?”
李沐白眼神茫然,似乎在思索些什么,又仰起脖子,紧紧的盯着她,似乎在仔细端详对方的面容!突然伸手死死的锁住袁玫衣的手,喉咙里发出奇怪的“荷荷”声音。
他的手指甲很修剪得很锋利,竟然深深的嵌入袁玫衣的手腕,袁玫衣细腻光滑的手腕上掐出的一丝血渍。
雪山飞狐胡菲见状抢前一步,袖手闪电而出,挥指如影,瞬间在李沐白的身上点了几下,却是其师门成名绝技绕指柔点穴手法。李沐白这才缓缓松手,躺了下去,只是眼角似乎有泪渗出。
胡菲拍拍胸口,又扶着袁玫衣,狐疑的看着李浔欢:“阿爹,怎么沐哥看上去像是另一个人?莫非真……真的鬼上身?”
李浔欢脸色阴沉,转过头看向黄药师:“大师可否帮老夫解惑?”
这黄药师倒也不慌不慌,面不改色,拈须道:“李兄不必担心。少侠此番显然是中了邪气。祖师云中邪乃本命暂时被邪物给控制。在下此番作法,虽然已除出阴物,将其唤醒。但大千世界,光怪陆离,变幻莫测,令人真假莫辨。凡夫俗子,又岂能参透天、地、人三才中的玄妙变化?往往把假当真,真作假。少侠此时虽然肉身完好无缺,但自身思辩能力不足,无法识加自身真我,错把冯京当马凉!自然给外人的印象就是判若两人!”
李浔欢细思半晌,似不明白意:“依大师之意,当何以让犬子认清自我?”
黄药师盯着李浔欢:“祖师云:“神形俱妙,与道合真也”。少侠此番当凝神静修,又需尚自然之道,与清虚大道融为一体,摒斥虚伪。方可返璞归真!”
李浔欢迷惑不解:“大师此番话语何意?”
黄药师道:“敢问少侠可有姻缘之约?抑或有意中之人?”
袁玫衣闻声眉头紧锁,雪山飞狐胡菲闻言脸色惨白!
李浔欢心神一愣:“还请大师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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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便邀请黄药师进得书房里。
李浔欢这才对黄药师道:“犬子尚未婚配,但一向对小女心存爱慕之心。然小女性子冷清,天性不喜男子接近。老夫虽爱子心切,然痛女之心亦然,又岂愿乱点鸳鸯?况二人虽非血亲,终归有兄妹之名份,如若结亲,实在有碍观瞻!”
黄药师笑道:“昏时行礼,故曰婚,姻者妇人因夫而成,故曰姻。独阳不生,独阴不成。故有天则有地,有日则有月,男女之义,婚姻之礼,天地之道,人伦之本也。二人即无血缘关系,这姻亲能结倒也无妨!”
李浔欢还是颇为疑虑:“只是二人此等状态,又如何结得此姻缘?”
黄药师笑道:“李少侠因失主神而有自我认知障碍,看来胡姑娘也有男女身份认知疑惑!倘成姻缘,说不定会参配阴阳,通达神明!冥冥之中,自有神鬼难测之力,李兄不防随意写上三字,在下测下看天意若何?”
李浔欢忧心李沐白之情形,也无他法。便于书桌上铺开宣纸,提笔泼墨,三字瞬间即成。却是:“沐”、“胡”“缘”。
黄药师拿出罗盘,依经纬定位起卦卜算,倾刻卦成。却为诸葛神算第四十七签
黄药师眉开眼笑:“好签,真乃上上签!此签巽宫,无妄变益!签曰:真真真,人不识,真真真,神有灵,归宗返本,方是元精。”
李浔欢有些迷茫:“请大师帮忙解签!”
黄药师笑道。“签云诸事假象蒙蔽,误入歧途,认清真象,转入正途。此言当解李少侠之自我辨识不足,唯有成其心愿,方能拨除迷雾,归宗返本!”
又摇头晃脑道:“此签又云:真为美德,人虽不知而神知也,故一念真诚,鬼神可格,金石为开。力求真实,勿欺人以自欺也。想那胡姑娘沉溺性别认知障碍,不识天地阴阳融合之道。但念李少侠一片冰心,又感李兄养护之恩!若成此姻缘,即可助李少侠正本清源,又能让自己认清自我,不再陷入认知障碍,岂不是两全之美的妙事?”
遂又一脸肯定:“此签意之真谛,旨在正本清源,万物归宗!若那李少侠与胡姑娘既能拨冗病起沉苛,又能融悟那天地之道,人伦之本,岂不是天随人原?天作之合?还请李兄自忖一二。”
李浔欢不免心里一动,又有些担心,心里多少迟疑:“依大师言,此番姻缘若成,当真可化犬子厄难,又可让小女天性得以舒展?”
黄药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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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安慰道:“李少侠吉人天象,李兄又福泽深厚,当能延及子女。依卦象来看,此番李少侠的邪气当可避去!然福兮祸所倚,祸兮福所伏。天威难测。在下也只能断得到此,至于后续若何,还看天意!在下且先留一方,李兄让人按方水煎给少侠服用!”
说罢便于书桌上手开一方,递于李浔欢。
李浔欢接过一看,见那纸上果有一方。名为避邪还魂汤。取人参一两,赤茯苓一两,远志一两,鬼箭羽一两,石菖蒲一两,白术一两,苍术一两,当归一两,桃奴五钱,雄黄三钱,朱砂三钱,牛黄一钱,麝香一钱。小火慢煎,三碗水煎成半碗,温热饮服。
李寻欢看了半天,有些疑惑:“不敢凭白质疑大师,此等都平常之物,可有如此神奇功效?”
黄药师老神在在:“此汤又名正心汤,专攻邪祟见鬼,精魅蛊惑,不省人事,疫疠诸症。三剂而下,李少侠当复神志!然如若痊愈,尚待阴阳融合之时。少侠服药之时,在下就在有间客栈盘桓,等候少侠醒转!李兄可否安心?”
李浔欢出得房间,遂嘱咐族侄李不坏速去家中药铺按方取药,并让座馆药师前来协同煎药。那黄药师也在那有间客栈休憩。
三剂而下,李沐白果然神色好转许多,不再燥动不安。躺在榻上假寐。呼吸平顺,显得颇为安宁。只是不能言语,无法交流。
李浔欢心中大定,待再去客栈寻那黄药师,那人只留下一书:“如若宁神,还待姻成!”其人已杳然无踪,李浔欢扶门感叹,小隐于野,中隐于市,大隐于朝,这黄共药师可真异人也。
李浔欢回到宅中,将绛梅仙子袁玫衣,雪山飞狐胡菲请到燕子坞,便将黄药师房中起卦之事说于二人听。
绛梅仙子袁玫衣平日对胡姑娘也是悉心照顾,但李沐白毕竟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她的心早已全贯注在她的儿子身上。闻得李浔欢言语,当即泪如珠落,看着雪山飞狐胡菲:“姑娘,当真得委屈你了,玫衣无以为报,来生当结草衔环!”说罢盈盈而拜!
李浔欢不落忍。他知道,一个母亲为了她自己的孩子,无论做什么事都好象是应该的。
雪山飞狐胡菲忙挽住袁玫衣:也是泪眼朦胧“沐哥一向对胡菲有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沐哥遭此厄难,胡菲也感同身受。胡菲不敢有半分怨言!此事但凭爹娘做主则是!”
三日后,李府有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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