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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神运(6)

    果然紫虚道人道:“尚掌门之言有理。我等名门正派,素来堂堂正正,何须用各种阴谋诡计。贫道以为,只要我等步步为营,推进无极门,阴阳教纵使有三头六臂,也难以抵挡。故而淳衍大师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道清也道:“纵使遇到难题,我等也都是老江湖。共同商议一番必然也会有结果。天底下能挡住我们五派之人恐怕尚未出现。”他声音豪壮,说出的话也十分豪壮。

    回风徐和紫虚道人共同推举淳衍,道清虽未言明,但态度是附议。尚搭虽未明说,但刚刚一番言语,意思也十分明确,淳衍不出意外的成为了五派之首。

    淳衍只好起身道:“竟然中位武林同道信任,老衲若是拒绝,反倒寒了众位掌门之心。老衲便勉为其难,先做了这个首领。不过当如何进军,还需与诸位好生商议一番。”

    群雄一齐拱手道:“见过首领。”几十人一同发出,声势震天。

    淳衍让众人安坐。

    回风徐道:“接下来我等还要在淳衍大师带领下谋划各门如何布阵,此事重大,回某大胆,想清淳衍大师及各派掌门一共五人商议,其余弟子便在这朝阳台上安歇。”

    紫虚道人道:“回掌门所言极是,不知淳衍大师意下如何?”淳衍道:“老衲觉得此次行动凶险异常,我等只有集思广益,方为上策。老衲建议各派除了掌门再带一人最好。”

    各门各派掌门都有一到二名心腹弟子,这句话正中各人下怀,其他掌门自是不会拒绝。

    回风徐道:“此处之后有个草屋,我等便在此处商议。另外各派再派一人在门前守卫,其他各门弟子均不可前来偷听。”淳衍道:“如此最好!这等机密还是少些人知道好。”

    李清影看他们逐渐进入正题,心下略安。但淳衍做了首领,一无名号二无特权,还是回风徐不停倡议,不禁摇摇头。

    这时淳衍大师道:“老衲和淳生师弟前往商议,晋国公在门前守卫。”淳生道:“是!师兄。”李清影道:“是!淳衍大师。”

    进入之人总共十人,都是掌门心腹,各掌门就算不认识,也听过其大名。其中关系较好的掌门之间,也彼此都认识。李清影现在是个小沙弥,淳衍带着进去且不说要解释一番,这般近距离观察,必会发现其伪装。他内功深湛,在外守卫,屋内的话也能听个七七八八。

    淳空道:“上官施主,看来我们比试一番只能再晚一些了。”自见到李清影,淳空便跃跃欲试,想与他比试一番,重温当日少林寺之情形。如今他去守卫,自然不能与他比试了,竟然露出满面失落。

    淳衍道:“晋国公已经改国姓为李,师弟不可乱叫。”淳空道:“是,师兄。李施主,老衲生性愚钝,叫的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李清影道:“不打紧的。”

    李清影同淳衍一同前往后方草屋,一面走一面在淳衍身边低语。淳衍连连点头。

    到了后方小屋,回风徐问道:“淳衍大师,怎么叫个小沙弥前来守卫?”淳衍道:“隔墙有耳。”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这草屋乃稻草搭建,隔音效果极差,功力略高之人便可听得清清楚楚。急忙把人换了,换了二代甚至三代弟子前来。他们主要任务是防止别人偷听预警,并非要将人赶走,武功反而是最不重要之事。那些随行而来守卫的弟子自然是满心不悦,但各派皆是如此。尤其是作为首领的少林寺做了表率,也没有办法,只好悻悻而去。

    这便是李清影刚刚与淳衍所说之事,这些守卫之人想来必然也是各派好手,平日相互倾慕,只是未曾得见。这时见了,岂不要各自寒暄一番,这时李清影不免露馅,索性先下手韦强,将他们全部支走,去其他地方去互相“久仰”。

    李清影快速扫去然后地下头来,跟着淳衍来到门前三丈处停下。一扫之下,已经看到跟着掌门进入之人。回风徐带的是师弟冉克,一个满脸虬髯须的青年汉子。道清道人带的是师弟道义。紫虚道人带的是弟子永青。尚搭却未带着姜推,而是另一个青年男子,淳衍刚刚告诉过他是尚搭的三师弟李拉。

    被辞退的守卫之人,华山派是回风徐的弟子连清。峨眉派是道清的师弟道通。青城派姜推连守卫都没有算上,而是尚搭的弟子丁零。昆仑派是永友。换来的弟子都是些新弟子,淳衍不认识,李清影更不认识。彼此之间都不认识,大家对于李清影眼生,也就不奇怪了。

    李清影看众人进去,也不与众人打招呼,默默盘膝坐在三张外的一株柳树下,双掌合十,做一个“虔诚”的出家人。其他人看他如此,也不怀疑,各自巡逻,没多久,也各自找个地方休息了。

    各派之人知道里面都是自己的掌门,也不敢随意过来打听,他们实际并无多少事情。

    山上回风徐已经备好了酒肉,各派弟子最开始还比较拘谨,但是三杯酒下肚,也就渐渐放松下来,各派弟子拆拳划拳,喊声震天。各派自留了长辈约束门下弟子,也不至出什么意外。

    各派之人进入草屋,回风徐道:“寒舍简陋,诸位请随意安坐。”众人各自感谢坐了。

    回风徐道:“请淳衍大师先分派任务与计划。”淳衍缓缓起身,道:“老衲虽很久以前便得到了回掌门邀请,但说来惭愧,老衲并未想到会被选做首领,这如何行进之事自然也未考虑。再者说老衲参禅或许还有些见解,但领导诸位则毫无头绪,还是请诸位掌门先说,我等慢慢商议才是。”

    其实各派掌门都没有仔细考虑过,淳衍如此说,大家也深以为然。只是自己要说什么,也没想好。

    道清道:“此事虽然已经谋划许久,但各位并未仔细考虑,不如先各自思量一盏茶的时间,再进行沟通为尚。”淳衍道:“道清掌门之言有理,就请诸位先思考一盏茶的时间。再行商议。”

    李清影无奈,陈焕估计都已经和下属推翻好几个方案了,他们竟然还没有想过,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约莫着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回风徐道:“各位掌门有何高见?”紫虚道人道:“其实贫道的计划已经说过,就是步步为营,一步一步推到无极门。这样一来可以随时巩固战果,而来也不必担心有什么后顾之忧。”

    道清道人道:“贫道也同意紫虚掌门之见,我等名门正派,自当堂堂正正。”尚搭、回风徐也跟着响应,尚搭道:“如此甚好。”回风徐道:“如此一来,倒也简单。毕竟各派均有不同。若有其他门派之人从中指挥,难免有僭越之嫌。到时生出嫌隙,反而不美。”

    李清影感觉自己想吐血,各大掌门想了半天就想出一个步步为营之计。瞬间对后续之事不再感兴趣。

    接着他们又说了如何部署、如何相互通知。但一张阴阳教总坛的地图都没有,连纸上谈兵都说不上,只是空对空的空谈。虽然各派都叫了一人,但基本都是掌门发话,另一人几乎不插一句,所谓的集思广益,也只是一家之言。最关键的是,这一家还不是少林寺淳衍大师——他这个首领真的只是一个首领。

    他想早些离开,奈何答应了淳衍大师,只好耐心等候,一直过了两个多时辰,天色已经全黑,十人才商议完毕。

    回风徐设了晚宴,但少林、昆仑派等人多是出家人,刚刚大家还畅所欲言,现在掌门回来,又各自拘谨,只是简单的用膳,勉强充饥。各自下山,收拢自己的弟子。

    李清影想到淳空还要拉着自己比武,不待回去,当即和淳衍大师告辞,先从山后隐没,脱掉了外面的沙弥服,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是在山顶,较为寒冷,但多套了一件,还是热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