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夜叉之刃 > 第四章 粉色的皮卡丘凉拖

第四章 粉色的皮卡丘凉拖

    柳七七以为自己的颈骨会被咬断,怎料巳常侍的蛇牙却很“温柔”,脖子只是像被打防疫针一般,在微微作痛。她同时感到一缕温热的液体流入了自己静脉血管,皮肤伤口处麻麻的。

    巳常侍将柳七七扔向墙角,砸坏了一台老式的彩色电视机。她是一只半人半蛇的喰种,产卵后妖力空虚,又被自己妹妹打成了重伤,如今饥渴难耐,遂捡了一双新筷子吃起桌上的包子和酸菜炝肉来

    “呸!”她咬了一口包子,立即吐了,皱着眉道:“这肉的味道不对!”

    她又夹了一根肉丝,只嚼了两下便哕在地上,厌弃地说:“想不到你这小丫头生了一副清纯的脸蛋,却长了一颗蛇蝎心肠,竟吃起两脚羊来!”

    柳七七捂着脖子从家具和电视碎块中爬出,舌头和喉咙甚感无力,头脑一阵眩晕,踉跄两步又摔在了地上。她眼中有四五个巳常侍的重影,眼睑似灌了铅抬不起来,面皮和肌肤已麻木到感觉不出疼痛,费劲地说:“这是猪肉大包,哪里...哪里是羊肉包子。”

    “哦?你原是这么以为的,难怪吃得这么香”,巳常侍将肉丝挑走,专捡酸菜吃,笑道:“不知者无罪,这不是饿殍千里的异世界,想来你也不会故意吃两脚羊。这菜和包子里混了不少猪油,你尝不出来也难怪。”

    “呵,异世界,你又说了个我听不懂的新词”,柳七七仰躺在地面上,手脚发麻,呼吸已极为困难,大口大口喘气道。她转动眼珠,瞄着巳常侍,艰难地说:“你蛇牙中有毒腺,分泌了神经毒素进我体内吧。蛇咬了猎物后,一般会放任猎物不管。待其毒发后,蛇才会追上,将猎物吞食。你果然是只蛇妖。”

    巳常侍将酸菜全吃了,掏出手帕擦了擦嘴,悠悠地说:“我是喰种,是类人的半妖而已。”

    柳七七凄婉地一笑,道:“算了,与我不相干了。所谓杀人偿命,我杀了你老公,如今被你毒死也是应该的。”说完心跳渐弱,眼皮一番,因休克而晕了过去。

    巳常侍见她昏厥,捧起茶杯漱了口,冲对面平房道:“胖憨子,这小丫头誓死不说她的同伴,倒是有几分义气。想来那真正杀你的人,应是用两脚羊做菜的家伙。我吞了她的灵根与魂魄,再去与你报仇。”说完,她皓腕一甩,射出一根蛛丝缠在柳七七脖子上。

    此时,屋外天气更可怖了,黑云压城,暴雨如镞。一道电火霹雳盍然降在巷子上,撼得四壁淋漓的平房小屋宛若空谷,发出振聋发聩的回响,令巳常侍愣了一下神。

    她葱白的手指紧了紧,心中一惊,斜睨见柳七七身上缭绕着缕缕黑气,竟在惊雷声中缓缓爬了起来,

    巳常侍豁地站起,摘下头上的蛇形步摇指着柳七七,冷声问:“你究竟是什么来头,中了我的蛇毒,居然还没死?”

    柳七七不答她,扯断脖子上的蛛丝,狞地一笑,凭空抓来断掉的刀,身若疾风地扑在了巳常侍面前。

    巳常侍斥道:“外家功夫是伤不到我的,你还不明白么!”她双目绿光一闪,手上翡翠步摇迸出一团油绿的光炸在柳七七身上,将其射在了墙上。

    绿光之力将屋内冲的一片狼藉,但天地间的雷雨噪音湮灭了这一击的声响,并无任何人察觉到巷尾平房内在发生激斗。

    柳七七从墙上滑下又爆射而来,翩若惊鸿、刀如游龙,残刀上蕴着星星点点的光兜头斩下。

    巳常侍以步摇为剑,火簇迸炸地与她对拼了七八招,在柳七七宛若星辰大海的招式空隙中,左手翻出一掌拍在她肩头,将她震飞在地上。

    “这是杀尸队员天门二十八星宿‘天潢星’的落星斩?天潢星她不是在异世界中失踪了么,你怎么会她的凭生绝技?!”

    喰种与杀尸小队彼此厮杀已千余年,巳常侍兀见柳七七使出死敌的招式,惊诧异常。好在眼前的柳七七修为很低微,对她并构不成威胁。但自己妖丹空虚,她也是强弩之末,并不欲久战,当下默念咒诀,在蛇形步摇上汇集起一绿色妖力旋涡,要一击将柳七七毙杀。

    “琐文结绶灵蛇降,蠖屈螭盘顾视闲,鳞蹙翠光,敕!”

    吟罢,一条油绿绿的竹叶青蛇光疾射而去!

    柳七七避无可避,脸上挤出绝望的神情,硬着头皮举刀去挡。

    怎料,蛇光蜿蜒而来,在触碰到刀刃时,竟如轻雾消弥于无形。

    巳常侍和柳七七一齐呆住了,这落空的一击出乎了她们的意料,以至于二人谁也没有动弹。

    巳常侍摧运起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丹,骇然发现自己经脉中的妖力运转阻滞,仅存的一点妖力竟像是被封印了一般。

    “我没有被这小丫头伤到,怎么会如此不济?”巳常侍心中叫道。她忽想到了一种可能,望着圆桌上的快餐盒,恍然斥说:“这不是酸菜,是杀尸小队专毒我们喰种的紫藤花茎,难怪你并没有中我蛇毒!好你个心机歹毒的丫头,竟设下陷阱暗害我!你们杀尸队员,果然个个都是阴毒的东西!”

    柳七七纳罕地瞅了眼餐盒,手上却不迟疑,白玉的脚儿踩碎地板砖,擎着断刀爆斩而上。

    巳常侍眼见她要“趁人病,要人命”,啐了一口,化步摇为一柄墨绿长剑,身影一闪与柳七七杀在一起。

    柳七七以咏春八斩刀格住巳常侍的快剑,落星斩似漫天星斗罩向对方。

    巳常侍见她从昏迷中醒来后,刀法大开大合,已然精妙无匹,若不是桎梏于修为太低,早可以将目前的自己斩于当下,心中便生了退意。一剑扫开柳七七后,她纵身一跃,立即要跳在雨水中遁去。但纤脚刚踏到门口,身后罡风大作,一道圆月剑气呜咽而至。

    “天门二十八星‘上玄月’的月华剑法?”巳常侍惶恐一声,侧身便躲,但左小臂被剑气削断滚在地上。她忍着剧痛,倒转长剑,飒然戳向身后。

    可柳七七更快,已来如鬼迹,贴在其面前,短刀直没到刀镡,‘噗’地捅进了她心脏。她娇喝一声,刀刃卷出月圆剑气,将巳常侍的心脏和经脉全都绞碎。

    巳常侍的剑扑了空,只划伤了柳七七的腰。她面带不甘,抓着柳七七的裙角,喃喃地说:“上玄月主早已在异世界死去,你到底是谁,怎么会...会她的剑法...”说罢,盯着圆桌上用青布包裹的木匣子,不瞑目地软在地上,须臾气绝而死。

    柳七七吁了一口气,双腿一软,亦瘫在地上,心有余悸地说:“若不是这喰种身遭重伤,失去了妖力,又误吃了紫藤花,今天我有一万条命也不够她杀的。”

    她匍在地上歇了片刻,爬到巳常侍尸体边,揭开其淡蓝色小衣,摩挲着尸体雪白的肚皮,狞笑起来:“喰种最高战力的十二常侍之一就这样白白被我杀了,如今取你妖丹来吃,助我这副现世身躯恢复神力!”

    正要动手,柳七七隐约听见有潺潺脚步正淌水而来。她心中充满怒意,恶狠狠地道:“管来者是甚,碍我正事,先宰了再说!”她捡起墨绿长剑,正待动手,脑中一阵恍惚,不禁叹气说:“可恼,可恼!我维持不住这身躯,又要回去了!”

    只听来人越来越近,她慌张地爬回卧室,眼中景物泛起一阵涟漪又昏了过去。

    柳七七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杀了这美艳绝伦的半妖女人。她身躯麻痹,腮贴在地板上,迷迷糊糊睁开了眼,果然瞧见了巳常侍的尸体倒在门口。

    门外闪电摇光一夕,隆隆雷声里,一双趿着粉色皮卡丘女凉拖的人走进了屋。这人似被满屋的疮痍惊住了,绕着尸体走了一圈,才将一蛇皮口袋罩住尸体和断臂,拖着口袋又走进了雨中。

    “这偷尸人又回来了,她是谁,为何偏偏在我身边?!”柳七七攥着墨绿长剑想爬起来,但百骸俱麻,后脑被人打了一闷棍般,再次昏了过去。

    晕倒前,她望见手中的长剑变化成了一支翡翠步摇。

    四个小时后,傍晚时分,连续几天的暴雨终于停了。天被洗了数日,蓝的空灵,低矮的平房也焕发出一些新色。

    满血复活的柳七七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随身物品被一件件扔出来,苦着脸冲门内央求道:“房东婆婆,我都说了,这房子里的东西不会是我毁的。你怎么就不信我,还要撵我出去呢。这都快6点了,我哪里找住处去?!”

    房东老太下午回来,见到一屋子老古董被毁,气得血压蹭蹭上涨,当下把刚苏醒的柳七七打出了屋门。此时将一塑料口袋包着的被褥衣服摔在她怀里,叉着腰骂道:“我不过打了一天一夜的麻将,就被你这白眼猢狲虫毁了家。走?你还想走?!等我报了警,咱们去警局里说说道理!”

    柳七七的大部分生活用品要么被摔坏,要么被泥水浸脏,已不得再用。她只将高中毕业证、手机充电器、钱包等物归拢好,冲进屋里,攥着房东老太的手说:“阿婆,你别报警,我承认是我干的,赔你损失不成嘛。”

    爱围观热闹是小市民的传统美德,已有几个好事的人听见吵闹声,要走过来了。这巷尾死过一个人和一只半妖,她不想声张,只好咬牙用钱息事宁人。

    “赔?!这茶几、橱柜可都是1

    (本章未完,请翻页)

    00年前的红木老古董。而我看到这台老电视,就想起死去多年的老头子,这是能用金钱买的咩?!有票子,没地方找去!”老太太不依不饶,索性坐在地上,拍着巴掌哭骂起来。

    柳七七一脸黑线地望着满地的玻璃渣子,嘟囔道:“这茶几明明是钢管玻璃结构的便宜货,哪里是红木的了。而且,你隔三差五就跟好几个老头跳贴面恰恰舞,也不见你有多情深。”

    “神马?!你再说一遍?!我天杀的老头子呀,你怎么不把我一起带走,害我被这狐媚子羞辱...”房东老太抓着她的腿开始叫嚷。

    柳七七知她在讹自己,蹲下来与其讨价还价,终于赔了3万块钱,老太才心满意足地从地上站起来。她用手机转了款,心存侥幸地问:“阿婆,那我还能住在这里么?”

    老太太白了她一眼,推她出门,说:“我可不敢再留你这说三道四的小姑娘。我清清白白的名声,都被你串闲话弄坏了。再说,那王老大爷、王小大爷、王三大爷与我跳舞咋滴了,恁让你胡说成没品的德行。”

    “那我好不好再看一遍监控录像?”柳七七想找出穿粉色皮卡丘女凉拖的偷尸人,遂请求道。

    房东老太太“篷”地关上了房门,以此回应她。

    柳七七无奈地嘟囔:“我可没说你专爱找姓王的大爷幽会!”

    她将可用的东西打包好,像个难民一般,左拎右提地出了巷子。及走在马路边,又被一疾驰而过的出租车溅了一身泥水,柳七七不禁委屈地感慨了一句《隋书.地理志》中的话:“子弟无立锥之地,功臣无尺土之赏矣!本姑娘好似一条无家之犬,mmp!”

    凭着房东老太造闲话的能力,她有信心这条巷子所有的房东不会再欢迎自己,遂准备换个棚户区去住。好歹自己吃苦耐劳地送外卖,身上还剩下八千多块钱,不至于流落街头。

    “哎呀,我忘记推我小电驴了!”她惊说一声,转身朝巷子走去。

    刚走两步,小吃店的王大爷走了出来,见浑身是泥点子的她好似在搬家,疑惑地问:“小柳,你要搬走么?!”

    柳七七受尽委屈不说,下午命悬一线差点死了。她到底是个刚入社会的小姑娘,如今终于碰到一个肯关心自己的人,‘哇’地一声哭嚎起来。

    王大爷领她进了小吃店,又出门将坏掉的电动车推到门口,走进来对正流泪喝水的柳七七说:“我常跟那老太跳广场舞,又是几十年的街坊,她看我面上答应不说你的坏话。你今晚先在我阁楼住下,明日我替你再在这里租一间屋子住。”

    柳七七大喜,直说王大爷是个善人。她不爱白受人恩惠,抄起一拖把,就想先打扫一下小店的卫生。

    王大爷也不阻拦,说自己后厨还要忙活新买的肉,便进去了。

    小吃店有一条楼梯直通阁楼,柳七七打扫完毕便将自己的物品拎了上去。她在楼上凭窗远眺,心说:“本姑娘终于否极泰来,还是能碰见个把好人的。”

    楼下车水马龙,眼神机敏的她发觉马路对面一贴手机膜的摊主有些奇怪。摊主是个男人,生意很是惨淡,时不时往小吃店张望,其脚下还摆着一长柄黑伞。

    “现在谁还花钱贴手机膜,一个男人做这个可不挣钱。尤其这人的伞与昨晚到我门前的那俩人的一模一样,难道他是伪装的,在偷偷观察我?”她狐疑道。

    “我杀人时可没人撞见呀!”柳七七心中叫起撞天屈,觉得这人真是police的话,自己不如直接下去自首。

    “我还是先去贴个膜,套一套他的话再说”,柳七七撕下自己的手机膜,打定了主意,作势要下楼。阁楼很是阴晦,在楼梯口她不小心碰倒了一堆杂物。

    柳七七急忙蹲下收拾,发现这堆杂物后面居然藏着一堆女人的鞋子、包包和衣服,并且春夏秋冬的都有,有些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旧款,有些是今年新潮的款式。

    “额,王大爷和大妈经济条件还行,怎么去拾荒,捡来这么一堆别人丢掉的衣物,这也换不来几个钱呀!”她一边收拾,手却慢了下来,捏起一只几乎全新的高跟鞋,狐疑起来:“这是华欲天奴新款的鞋子,一双要8千多块,谁会穷烧将它扔了?”

    见这鞋子与自己脚的尺码一样,她便想找到另外一只,干脆从王大爷手里买来,遂埋头在杂物堆里翻找。突然,她摸到了一双湿淋淋的凉拖,举起来一看,竟是一双粉色皮卡丘女凉拖。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