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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里看花,终隔一层

    双方各让一步后,钟钧和紫苏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闹了大半天,朱云怡也觉得累了,于是她让钟钧先退下,说自己想要静一静。

    等钟钧退下后,郁且狂也表示要走了,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和朱云怡说世间很多事往往就像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但大雾终将散去。等大雾完全散去,真相自然会水落石出,所有的一切也终将大白于天下。

    朱云怡听郁且狂似是话里有话,正想问他适才之言到底何意时,郁且狂却挥起大袖,头也不回地出了永宁宫。

    早在永宁宫的宫门口时,竹沥姑姑便注意到了朱云怡、朱砂、青黛、紫苏等人神色有异,适才又在一旁静静地听众人说话后,竹沥姑姑大概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她还有一些细节尚不明白,于是便向朱云怡询问起来。

    问完了心中的疑惑且得到了朱云怡的答复后,竹沥姑姑便对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了然于心了。抛开理性来讲,她也不相信青黛会和黄怜勾结。因为朱云怡、朱砂、青黛三人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对于三人的性情,她也十分熟悉。但常言道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朱云怡的安全,她也不得不像紫苏和钟钧一样多留一个心眼,于是也劝朱云怡在尚未查清楚真相之前不要太过相信青黛。

    晚上上床休息时,朱云怡整夜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朱砂和青黛也一样!尤其是青黛,自从从竹沥姑姑口中得知要她在真相尚未大白之前不可到朱云怡身边近身伺候时,她那本就十分脆弱和敏感的内心又遭受了一重重大打击,若非朱砂时刻在一旁宽慰,只怕向来意气用事的她又要自寻短见了。

    第二天朱云怡很早便起床了。若是换做平常,朱砂和青黛都会伺候她起床洗漱,然后青黛再去御膳房为她取早饭,但今日青黛所有的工作都被紫苏替代了。

    这些年来朱云怡早已习惯了青黛和朱砂无微不至的照顾,此时突然换了一个人,朱云怡总感觉有些不习惯。

    帮朱云怡梳好发髻后,紫苏便去御膳房取早饭了。没过多久,她便把朱云怡今日要吃的早饭取来了。

    御膳房为朱云怡准备了半个酱肉饼、一碟镜面糕、一个荷包蛋、一杯红枣黑豆汁和一碗改汁羊撺粉,菜品可谓较为丰富,饮食搭配也较为合理。但朱云怡一直在思考青黛的事,所以无心饮食。

    恰巧此时朱云怡又见青黛在院中扫昨晚凋落的梅花,因为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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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朱云怡身边贴身伺候,也不能接近朱云怡的饮食,青黛便只能做些洒扫之类的杂活。

    见她孤零零地立在院中,衣衫又格外单薄,朱云怡不由得觉得十分心疼,正想把自己的披风脱下来送给她时,郁且狂突然大剌剌地从永宁宫门口闪了进来。

    郁且狂没理院中的青黛,而是径直走向了正殿。刚进入房中,郁且狂便注意到了桌上摆着的早饭,于是他哈哈一笑,问道:“公主还没吃饭呢?常言道人是铁,饭是钢,故而这饭还是要准时吃的。”

    朱云怡无心饮食,便没理会郁且狂。

    见朱云怡不理自己,郁且狂也不生气,而是大剌剌地坐了下来,然后笑着说道:“在下今早起时琴兴大发,忍不住想要弹上几曲,可惜在下找遍了景阳宫里外,发现竟连一张琴也没有。想到公主的清平乐琴不错,在下便厚着脸皮来永安宫找公主了,希望公主能借清平乐琴给在下抚上几曲。”

    朱云怡还以为郁且狂有什么要事要说的,不曾想他竟只是来借自己的清平乐琴。她和郁且狂都是喜琴之人,在这一点上也算是趣味相投,因而听了郁且狂的话后,她便让朱砂去偏殿把清平乐琴取来。

    等朱砂取来琴后,朱云怡便把那张琴交给了郁且狂。她本以为得到清平乐琴后,郁且狂就会离开,谁知郁且狂仍旧大剌剌地坐在房中,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相公还有何事?”朱云怡问道。

    郁且狂试了试琴,然后笑着说道:“抚琴听者知音,如此才算得上是一大乐事。倘若一人抚琴却无听众,那即便弹断琴弦又有何人知其心意?在下居住的景阳宫只有些唯唯诺诺的太监,连琴和筝也分不清,难道公主是想让我回去对牛弹琴吗?”

    听了郁且狂的话后,朱云怡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确实,弹琴时若无知琴者在侧,而旁听者都是些不懂音律之人,那便和对牛弹琴无异了。她也明白郁且狂是想和自己弹琴言欢,又想常言道琴能医心,此刻自己心烦意乱,不如听郁且狂抚上一曲,说不定还能让自己静下心来,故而便欣然应了。

    见朱云怡还没吃早饭,郁且狂便坚持要她吃了早饭再听自己弹琴。

    朱云怡本无心饮食,但郁且狂再三坚持,要她一定先吃早饭,否则他便不肯弹琴。在郁且狂的再三要求下,朱云怡勉强吃了个荷包蛋,一块镜面糕,又喝了几口红枣黑豆汁。

    郁且狂虽对养生之道知之甚少,但也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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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一日三餐中最该吃得好的便是早餐,而朱云怡适才只吃了一个荷包蛋和一块镜面糕,即便她胃口再怎么小,也不可能只吃这么一点东西,于是他又要求朱云怡把那半个酱香饼吃了,还要求她再喝几口红枣黑豆汁。

    朱云怡无奈,只好把那半个酱香饼吃了,然后又喝了几口红枣黑豆汁。

    郁且狂明白朱云怡饭量极小,一个荷包蛋、一块镜面糕和半个酱香饼已然足够使她饱腹。故而在朱云怡把那半个酱香饼吃了以后,郁且狂便欣慰地笑了笑。

    抚琴须得有仪式感,于是在郁且狂开始抚琴前,朱云怡便在香炉中点了一根心清香。

    这心清香乃朱云怡亲手所制,先是选用沉香、檀香、丁香、樟脑等多种香料,然后将其混合,之后又把炼蜜和粘粉加入到混合好的香料中,将其制成线香、盘香、香塔等各种形状,最后将其阴干窖藏即可。

    此香如其名,焚之有让人静心之效。然而朱云怡刚焚着此香,郁且狂便建议把香炉移往院中。

    “不知相公为何要把香炉移往院中?”朱云怡奇道。

    郁且狂把鼻子靠近香炉,轻轻嗅了嗅此心清香的香味,然后微微笑了笑,答道:“院中栽有红梅,树下亦有石桌。此刻落英缤纷,倘若再红梅树下焚香抚琴,任由落花飘在身上,岂不雅事一件?”

    朱云怡觉得郁且狂的这个建议不错,便欣然答应了,于是她让紫苏把香炉移到红梅树下的石桌上,之后便和郁且狂双双来到院中。

    竹沥姑姑、朱砂和蓝雪也跟了出来。

    见朱云怡出来了,青黛只怕自己又遭紫苏的嫌弃,便收起扫帚,决定先回偏殿。

    见青黛要走,朱云怡便想告诉她自己并没嫌弃她的想法,并邀请她留下了听郁且狂弹琴。

    然而还没等朱云怡把这些话说出来,郁且狂却先开口了:“青黛姑娘请留步!”

    青黛还以为郁且狂又要羞辱自己,于是她狠狠地瞪了郁且狂一眼,然后愤怒地答道:“怎么,你想让本姑娘留下来让你羞辱吗?告诉你士可杀不可辱,我青黛虽然只是小小婢女,但也不会让你任意羞辱。”

    郁且狂并没生气,只是笑着答道:“姑娘会错郁某之意了!在下并非想要羞辱姑娘,只是曾听朱砂姑娘说过姑娘颇通音律。在下心想抚琴也需要别人欣赏,既然姑娘颇通一律,何不留下听在下弹奏一曲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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