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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拿

    好在一路上青黛并未伤害朱云怡,相反因为害怕青黛多想,朱云怡不时便会柔声安慰她一番。

    郁且狂一直细心注意着车内的状况,每每听到朱云怡安慰青黛时,他的脸上便会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意。

    一路上朱云怡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青黛身上,见青黛非但不伤害自己,还不时便感动得泪流满面,朱云怡更加坚信适才自己的选择不会有错。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公主,回到宫里了。”郁且狂在车外说道。

    朱云怡主仆三人这才意识到已经回到宫里了,于是朱砂和青黛急忙伺候朱云怡下车。

    下了车后,朱云怡便在郁且狂、钟钧、朱砂、青黛、蓝雪和紫苏等人的陪同下朝永宁宫走去。

    为了显示对青黛的信任,也为了宽她的心,朱云怡直接牵起了她的手,然后拉着她朝永宁宫走去。

    见此情形,朱砂欣慰地笑了笑。钟钧和紫苏却担心青黛会伤害朱云怡,故而都紧紧地盯着她。钟钧甚至暗暗握紧了绣春刀的刀柄,以防青黛突然袭击朱云怡。

    没过多久,众人便到了永宁宫附近。刚转过长街,朱云怡便看见一个身穿竹青色长衫的中年女子站在永宁宫门口,她手里似是拿着一件披风,正站在永宁宫门口眺望着长街。

    朱云怡看清了那个身穿竹青色长衫的中年女子便是竹沥姑姑,她和竹沥姑姑许久未见,各自心中均十分挂念对方。尤其是竹沥姑姑,自从朱云怡被擒后,她便担心食不能寝、夜不能寐,终日以泪洗面,渐渐地便瘦了一大圈,后甚至还生了一场大病,直到收到朱云怡的来信后才康复起来。

    她也看清了长街上被众人簇拥着的那人便是朱云怡,于是许久未见的二人急忙朝对方奔赴而去。

    刚来到竹沥姑姑身边,朱云怡便把身子扑进了她的怀里,然后不停地和她诉说别后的经历。不过她怕竹沥姑姑担心,便只挑些惊险而又刺激的事来说,绝口不提别后遇到的危险。

    竹沥姑姑一边温柔地拍着朱云怡的肩膀,一边耐心地听她滔滔不绝地说着别后的经历,脸上的神情既欣慰又激动。

    等朱云怡说完后,竹沥姑姑才笑着说道:“阿弥陀佛,总算公主平安无事,否则……否则让奴婢死后有何颜面到地下与皇后娘娘相见。”

    说到这里时,竹沥姑姑突然哭了起来,也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觉得有负徐皇后的重托。

    朱云怡见竹沥姑姑面容消瘦,显然这些日子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安危,以至于茶饭不思,最后日渐消瘦。她心有不忍,便拉起竹沥姑姑的双手,然后开始安慰起她来。

    听了朱云怡的安慰后,竹沥姑姑这才破涕而笑,同时还不忘说道:“瞧我这人!久别重逢本该喜笑颜开才是,奴婢却以泪洗面,实在不该。”

    因为担心朱砂、青黛等丫鬟伺候不周,竹沥姑姑还特意带了一件披风,以防朱云怡衣衫单薄而着了风寒。见朱云怡在绣花披风外面还加了一件斗篷,竹沥姑姑便放心了,于是她笑着说道:“公主一定饿了吧,奴婢早已准备好饮食,有公主爱吃的牡丹红枣卷和枣泥茯苓糕,还有菊花鱼片粥、鱼头豆腐汤、苹果酒酿元宵羹等各式菜肴,都是公主平时爱吃的,公主快去尝尝吧。只是奴婢手笨脚粗,厨艺远远不及公主,还请公主切勿介意。”

    朱云怡嫣然一笑,答道:“岂会?姑姑做的乃珍馐美馔,定然十分美味。”说完朱云怡便拉着青黛的手眉笑颜开地进了永宁宫。

    朱砂、郁且狂、钟钧、蓝雪和紫苏也紧紧跟在了朱云怡和青黛身后。

    见郁且狂居然跟着朱云怡进了宫,竹沥姑姑微微皱了皱眉,内心深处颇觉此事不妥,但最终也没说什么,便也跟在了众人进了永宁宫。

    回到房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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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沥姑姑先是给朱云怡上了一杯君山银针,然后便吩咐朱砂、青黛、蓝雪和紫苏四人去小厨房取菜。

    见白芷并未随侍在侧,朱砂、青黛和紫苏三人的神情也有些乖乖的,竹沥姑姑便预测到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她觉得朱云怡的健康才是首要的,不愿扰了朱云怡吃饭的心情,便什么都没问。

    竹沥姑姑早已做好了菜,为了防止它们变凉,她还特意吩咐小厨房的人要随时加热。故而没过多久,朱砂、青黛、蓝雪和紫苏四人便把菜取来了。

    就像出门在外的孩子回家时母亲总会给他做一大桌好吃的一样,刚回到宫中,竹沥姑姑便开始到小厨房忙活了。忙活了大半天之后,他也给朱云怡做了一大桌子菜,除了适才所提到的牡丹红枣卷、枣泥茯苓糕、鱼头豆腐汤、菊花鱼片粥、苹果酒酿元宵羹外,还有鸡油烫青菜、腊肉煨笋干、参归炖乳鸽、天麻蒸排骨和葱花鸡蛋羹,简直比年夜饭还要丰富。

    竹沥姑姑并不特别擅长厨艺,但她怕朱云怡饿着,故而回宫后便没开始到小厨房忙活,一心只想给朱云怡做些好吃的。她在徐皇后身边伺候多年,而徐皇后又格外精通医道,耳濡目染之下,她对医理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她想朱云怡这段时间被掳至郁宅,定然担惊受怕,想来肯定瘦了不少,便决定多给朱云怡补补身子。故而在她做的这些菜中,除了朱云怡平素喜欢的牡丹红枣卷和枣泥茯苓糕之外,其余多有补身之效,如参归炖乳鸽中的人参和当归、天麻蒸排骨里的天麻、鱼头豆腐汤里的鱼头都有滋补之效,人参、当归、天麻更是名贵药材。而鱼头暖胃补虚、补脑健脑,豆腐养胃益脾、清热润燥,将二者做成鱼头豆腐汤后可益智补脑、强壮骨骼、养颜美,同时容苹果酒酿元宵羹对女子也有好处。至于那道菊花鱼片粥,则是她见小厨房里尚且剩有一些朱云怡做菊花暖锅时用剩的菊花,而她做鱼头豆腐汤后也剩了不少鱼肉,又想到朱云怡素来就喜欢菊花,往年也常用菊花做菊花鱼片粥这道菜,故而便用用剩的菊花和鱼肉做了一道菊花鱼片粥。

    见菜品如此丰富,又都是自己平日喜欢吃的,朱云怡顿觉十分幸福。她想郁且狂、钟钧、朱砂、青黛、蓝雪和紫苏陪自己奔波了半日,而竹沥姑姑也忙活了大半天,想来他们也都饿了,故而便邀他们一起坐下吃饭。

    朱砂、青黛和竹沥姑姑素知朱云怡的性情,只要没有外人在时,她便常邀下人与自己一同饮食。她们知道若是不同意只怕朱云怡还会不高兴,便都坐了下来。见竹沥姑姑、朱砂和青黛都坐下了,蓝雪和紫苏便也跟着坐了下来。

    郁且狂也不把自己当外人,加之确实饿了,他便大剌剌地坐在了凳子上。

    只有钟钧坚决不肯与朱云怡同桌而食,说是自知身份有别,故而惶恐不安,不敢与朱云怡一桌吃饭。再说男女有别,他也不便与众多冰清玉洁的女子同桌而食,说是怕坏了朱云怡、青黛、紫苏等人的名声。

    在钟钧说男女有别时,竹沥姑姑特意看了一眼郁且狂。她本来以为郁且狂会有所领会,然而郁且狂却只是不屑地笑了笑,似是不太赞成钟钧所说的话。

    朱云怡知道钟钧向来如此,便不再理他,转而拿起筷子,让众人尽情饮食。

    郁且狂也不拘束,等朱云怡说完话并开始动筷后,他也拿起筷枕上的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他知道在这些菜品中,朱云怡最喜欢吃牡丹红枣卷,故而始终不碰那道糕点,此外也不碰竹沥姑姑特意做给朱云怡补身子的那几道菜,如参归炖乳鸽、天麻蒸排骨、苹果酒酿元宵羹等,而只专门挑鸡油烫青菜、腊肉煨笋干等两三道菜。

    众人虽然都很饿,但朱云怡、竹沥姑姑、朱砂、青黛、蓝雪和紫苏六个女子的饭量却很小,况且青黛还因为北郊的事而倍觉委屈,因而也无心饮食,故而没过多久,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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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女子便都吃饱了。

    郁且狂却不同,他饭量极大,加之又饿了许久,因而吃得便更多了。但他始终只夹鸡油烫青菜、腊肉煨笋干和葱花鸡蛋羹这三道菜,直到等朱云怡、竹沥姑姑等六个女子吃完后,他才开始夹她们吃剩的其它菜。

    细心的朱云怡注意到了这一现象,她也明白郁且狂为什么要这么做,故而便微微笑了笑,心想若是郁且狂吃不饱的话,自己便再去小厨房给他做上几道菜。

    郁且狂并不注意吃相,他吃得极为大口,并未表现出丝毫温文尔雅的样子,但也始终没有发出令人讨厌的吧唧声,也没把碗筷弄得叮当响。

    等朱云怡、竹沥姑姑等六个女子吃饱时,郁且狂也差不多要把那碟腊肉煨笋干夹完了,而另外那碟鸡油烫青菜也没剩多少了,剩余较多的只有那碗葱花鸡蛋羹。见朱云怡她们已吃饱,郁且狂也不再客气,开始把筷子伸向了其它菜品。没过多久,他便把剩余的菜都一扫而空了。

    竹沥姑姑的厨艺并不是特别好,只能说一般而已,相比朱云怡还有很大的差距。但她毕竟在宫中伺候多年,尝过无数美味佳肴,常言道即使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因而做出来的菜倒也还算可口。吃完所有的菜后,郁且狂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肚子,然后又惬意地伸了伸懒腰,脸上的神情极为舒适惬意。

    朱云怡怕郁且狂没吃饱,便问他是否饱了,说是若是没饱的话她再去小厨房做几道菜。

    郁且狂哈哈一笑,说他已经饱了,同时还不忘感谢朱云怡的好意。

    见朱云怡似乎很关心郁且狂,而郁且狂也丝毫没有把他自己当外人的意思,竹沥姑姑不由得又皱了皱眉。

    等郁且狂吃好后,朱砂、青黛、蓝雪和紫苏便去收拾餐桌了,朱云怡则到一旁和竹沥姑姑闲聊。

    郁且狂闲着没事,便拿起朱云怡房中的几幅名家真迹欣赏了起来。

    收拾好餐桌后,朱砂、青黛、蓝雪、紫苏四人便来到朱云怡身边伺候。紫苏心想今日奔波了大半天,想来朱云怡也累了,便让她坐了下来,然后再给她捶捶背、捏捏腿。

    青黛怕紫苏一个人忙不过来,便也上前给朱云怡捶背捏腿。

    张贵妃和竹沥姑姑曾教过青黛和紫苏按摩和推拿,又给过她们一张穴位图,让她们人体周身穴位。两人练习了不少时间,因而已有不少火候。按摩和推拿科调和气血、舒经活络,持之以恒对身体很有好处。因为此刻郁且狂还在一旁,因而朱云怡并未躺下,但即便只是按摩背、手、足、腿等部,朱云怡也感觉甚是舒服,觉得一天的疲倦缓解了不少。

    竹沥姑姑一边和朱云怡聊天,一边指导紫苏和青黛,或是矫正她们的手法,或是告诉她们具体的穴位。

    就在这时,钟钧突然进来了。

    在朱云怡等人吃饭时,钟钧早已退下,此刻又见他突然进来,且脸色有些阴沉,朱云怡便料定他有要事要禀报。

    于是朱云怡又观察了钟钧一眼,发现他除了脸色阴沉外,手里拿着一块较大的独山玉和几封信。那块独山玉造型较为奇特,看着像是一种乐器——埙。

    朱云怡正想问钟钧来此有何事时,钟钧却率先开口了:“启禀公主,适才属下为了以防万一,便带着几个兄弟搜查了青黛姑娘的房间,后来在屉中找到了一个独山玉制成的埙。属下心想独山玉贵重,况且又是这么一大块好玉,不像是寻常丫鬟所有,便认真看了看,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怜’字。正感到奇怪时,又见屉中还有几封信,属下见信封已拆,便逐一打开一看,只见写信之人都是……”

    说到最关键的信息时,钟钧突然顿了一顿。接着他轻声咳嗽了一声,而后缓缓说道:“信上的署名都是同一个人:永安宫怜昭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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