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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身相救

    郁且痕倍感失望,郁且镛却在心底窃喜不已。不管木樱如何嘲讽,她终究没有杀了自己,在郁且镛看来,嘲讽几句又算得了什么呢,毕竟自己这些年受到的来自父亲和郁且痕的冷嘲热讽也不少,可性命才是最重要的,他还美其名曰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嘲讽完郁且镛后,木樱又沉着脸问道:“郁万贯那个狗贼呢?怎么没见他出来?三十多年来的恩恩怨怨,今日也该好好算算了。”

    本来郁且镛已然缓了口气,此刻又听木樱说起要和父亲算账之类的话,而父亲刚好又不在这里,于是郁且镛的胖脸上又冒出了冷汗,双腿也再次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

    郁且镛不知该说什么好,又不敢和木樱对视,于是他再次低下了头,盼望着郁且痕能出面为自己解围。

    然而精明狠辣如郁且痕,不把郁且镛往火坑里推已是他大发慈悲,又怎么可能盼望他冒着惹怒木樱的危险而出面替郁且镛解围呢。

    郁且镛和郁且痕都低着头,没人敢和木樱对视,也没人敢回答她的话。

    “快说,郁万贯那个狗贼呢?当年他敢做出那样禽兽不如的事,三十一年后却当起缩头乌龟了吗?”木樱又问道。她的音调已经高了很多,语气越严峻了不少,是个人都能感受到她的怒气正在增加。

    听了木樱的话后,郁且镛更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他只盼望着父亲快快来此,即便让木樱取走他的性命也无妨,说不定这样还能保住郁府其他人的命。

    郁且痕也不敢说话,他不愿也不敢和木樱说太多的话,毕竟木樱喜怒无常,说不定自己说的某一句话就会惹怒了她。这时郁且痕也开始在心里埋怨甚至咒骂父亲郁万贯,骂他胆小怕事,骂他只敢做缩头乌龟,骂他是天底下最没用的父亲。

    然而无论郁且痕怎么咒骂,郁万贯始终没有出现。

    许久之后,见郁且镛和郁且痕始终低着头不肯回答木樱的话,郁且狂便站出来说道:“回前辈的话,家父这些日子并未外出经商,想来他老人家此刻正在房中。倘若不在房中,便是在鱼、吕、上官、周四位姨娘的住处。”

    见郁且狂站出来回了木樱的话,郁且镛和郁且痕都长长的舒了口气,随后他俩的头也自然而然地抬了起来。

    听了郁且狂的话后,木樱大喜,正要问他郁万贯或是那几个姨娘的房间在何处,自己好去寻找时,郁且狂却抢先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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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说道:“前辈和先母乃是故交,无论于情还是于理,且狂都该对前辈敬重有加。只是前辈口口声声要杀之人乃是家父,既是家父,且狂便不能任由前辈伤害他老人家。虽然自知功夫薄弱,不是前辈对手,然而即便不敌前辈,且狂也会尽力保护家父,此乃为子之孝,更是为人之道。前辈若真要伤害家父,便先过了且狂这关,杀了且狂后再从晚辈尸身之上踏着过去吧。”

    说完郁且狂便握紧了双拳,做好了全力迎战的准备。适才被木樱打倒的时候,他手里的切玉剑已跌落在地,因而此刻他只能以一对赤手空拳迎战木樱。

    郁且狂的言行让一旁的郁且镛和郁且痕欣喜不已,他们没想到世上居然会有郁且狂这样的傻子:父亲从未把他当亲儿子看过,非但对他的饮食起居毫不关心,更不许府中上下提起他的生母。他常年漂泊在外,与其说是云游四海,倒不如说是有家难归。眼看着他马上就要满三十了,父亲也毫不在意。婚姻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父亲为他张罗,他岂不一辈子孤身一人?然而父亲如此对他,他却肯用自己的性命来保护父亲,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郁且镛和郁且痕都在心里暗想怪不得郁且狂与郁府上下相处不来,也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好朋友,谁又愿意和一个傻子做朋友呢?别说做朋友,连多处一时半刻都是对自己的侮辱。

    他们兄弟俩都盼望着郁且狂的这番话能彻底激怒木樱,木樱也因此而不再顾及年少时与黄汐的情分,一怒之下便杀了郁且狂,这样他俩便少了一个强劲的敌手。

    尤其是郁且痕,他极其期盼木樱一枪便结果了郁且狂。他知道父亲命难长久,在自己辛苦寻来的七七四十九个美女、七七四十九种补药、七七四十九类金丹的“滋补”下,大哥郁且镛也不会有多少光阴,而只要木樱能杀了郁且狂这个最难对付的敌手,自己便可高枕无忧了。

    俗话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些年来郁且镛和郁且痕一直把郁且狂视为自己的敌手,巴不得他丧身江湖,不再活着回到郁府,殊不知郁且狂即无心郁府的万贯家产,更无意与大哥和三弟一争高下,他只想过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平静生活。

    然而对郁且狂而言,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这八个字却是对他最大的讽刺。

    人心向来如此,对有些人而言,只要你比他们优秀一点点,哪怕只是一点点,他们脆弱的内心就会感到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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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会把你视为他们的对手,即便你无心与他们比较。一旦被视为对手,便会有无数明枪暗箭与流言蜚语朝你袭来,让你防不胜防,也会让你感到身心俱疲。倘若一再退让,他们只会觉得你软弱可欺。既然软弱可欺,又怎能比他们还优秀,于是他们开始变本加厉地对付你。一旦你开始反击,他们又说你恃强凌弱,没有容人之量,是个心胸狭窄、锱铢必报之人。既是心胸狭窄之人,又怎配居于高位?对,应该比他们更低才是!

    世人都道人心可怕,想来这便是冰山一角吧!

    木樱狠狠地瞪了郁且狂一眼,骂道:“是非不分、忠奸不辨,和你娘一样,都是蠢材!”

    “且狂只求无愧于心,至于是不是蠢材,且狂并不在乎!”郁且狂不卑不亢地答道:“至于先母,即便与先母是至交,即便前辈心直口快,然而她老人家毕竟离世已久,都说死者为大,还请前辈嘴下留情,也为自己积点口福。”

    木樱见郁且狂不但和自己顶嘴,还敢讽刺自己说话不饶人,这可着实激怒了她。盛怒之下,木樱立即举起了手中的红缨枪,想要好好的教训教训郁且狂。

    她当然不会用枪尖教训郁且狂,只是想用枪身打郁且狂几下,好教教他该怎样尊重前辈。

    然而木樱的红缨枪是用精钢打造,她的力气又格外的大,即便只用枪身击打,几枪下去,郁且狂又如何受得了?

    眼见木樱怒气冲冲地举起了手中的红缨枪,郁且镛和郁且痕立即露出了一个阴狠而狰狞的笑容。一旁的徐云怡、朱砂和青黛则大声叫道:“不要!”

    郁且狂心想既然木樱是母亲生前的故交,那她便是自己的长辈,且她适才与自己相认之时眼神真挚,显然仍然还把母亲当做好朋友,才会对自己爱屋及乌。于是郁且狂只是低着头,既没有避让,更没有出手还击。

    既然木樱是自己的长辈,又是母亲的故交,对自己也真心真意,郁且狂便决定任由她打,自己绝不还手。这并非逆来顺受,而是他对长辈的尊重,也是对木樱真心待自己的报答,更是对九泉之下的母亲的尊重:郁且狂心想若是母亲还在,必然也不愿见到自己与她的好友动起手来。

    红缨枪呼啸着划破长空,发出一阵让人毛骨悚然的咆哮声。

    郁且狂低着头,做好了红缨枪的枪身击在自己身上,把自己打得皮开肉绽的准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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