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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债子偿

    她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大吼让郁且狂和徐云怡都感到有些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还不快快滚出来,偏要常常我红缨枪的滋味才敢出来吗?”木樱又吼道。

    郁且狂朝影壁的方向看去,只见木樱话音刚落,果然有两个人从影壁后面出来了:其中一个弯着腰,用一张丝帕不停地擦着脸上的汗,显然已极为紧张;另一人虽然傲然地仰着头,眼睛斜视着远处,态度极为傲慢,但也遮不住他眼底自然流露出来的惊恐之色。

    这两个人便是郁且镛和郁且痕,那个用丝帕擦汗的是郁且镛,态度傲慢的是郁且痕。在郁且狂全力阻止木樱时,两人便已到了大门附近,只是他们都只会一点拳脚功夫,帮不上郁且狂什么忙。加之他们兄弟俩又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即便功夫不弱,也不会冒险去帮郁且狂对付木樱,便躲在影壁后面偷偷观战。

    与其说观战,倒不如说是看热闹。

    郁且镛、郁且痕都都巴不得郁且狂快些死去,然而他俩又没能力杀了郁且狂。见郁且狂不敌木樱,两人都巴不得木樱立即杀了郁且狂,这样他们便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尤其是郁且痕,他已断定大哥和父亲命不长久,只要这次木樱能杀了郁且狂,那郁府便只有他一个继承人了,届时郁府的万贯家产都将是他郁且痕,没人会再和他争抢。

    然而木樱没让郁且镛和郁且痕如愿,她非但没杀郁且狂,竟还和郁且狂的亲生母亲黄汐是故交,这让郁且镛和郁且痕倍感失望。

    木樱还以为躲在影壁后面的人是郁万贯,但看到出来的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猥琐男子和一个二十左右的傲慢少年后,她也感到十分失望。

    三十一年前木樱远走云南,从此再也没回过故乡南京。一个多月前她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北京的信,看了这封信后,木樱顿时大怒。她即刻拿起那把心爱的红缨枪,火急火燎地往南京赶来。一路上她马不停蹄,只想快些到达南京的郁府,她心想一定要亲自用手里的红缨枪杀了郁万贯,然后砍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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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头颅,用他的首级祭奠故人。

    木樱甚至已经握紧了手中的红缨枪,只要郁万贯从影壁之后出来,她便立即用自己心爱的红缨枪取了郁万贯的狗命。

    然而木樱还是失望了,从影壁后走出来的并不是郁万贯,而是一个中年猥琐男一个年轻少年。

    “你们是谁?郁万贯呢,他滚哪去了?怎么不敢出来见我?”木樱立即怒道。

    郁且镛见木樱大概六十左右,虽然头发已有些花白,脸上也长了不少皱纹,但容貌却很美丽,想来年轻时应该也是个美人。她只松松地挽着一个发髻,没戴任何头饰,虽然简朴,却给人一种干净利落的美感。她也不施粉黛,甚至连眉毛都是自然生长的样子,未经任何修饰,若还在二八年华,定会有无数男子赞美她“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不同于一般的女子,她的眉宇之间透露着丝丝英气,即便青春不再,她也依旧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傲然神情。那一袭红衣更是让她英气逼人,气场丝毫不输那些驰骋疆场的将军男儿。在一袭红衣的璀璨夺目之下,那把插在腰间的白玉箫格外耀眼,也让她在英气之余有了一丝嫣然之美。

    看着木樱的满脸英气,郁且镛的双腿已软了半截。又见她紧握着红缨枪,红缨枪上的那几绺红缨上还沾着下人殷红的鲜血,郁且镛觉得那把红缨枪就要插向自己的,自己的鲜血也即将染在枪头上、红缨上……

    想到这些,郁且镛脸上的汗突然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迸了出来,他忙不停地用丝帕擦着脸上的汗,到最后连丝帕都湿透了。

    丝帕湿透了,郁且镛也吓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木樱的话了。

    郁且痕无奈地看了郁且镛一眼,既不屑于对他的胆小庸懦,又恼他没尽到大哥的责任,还要将与木樱对话的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躲在影壁之后时,郁且痕看到了木樱那独一无二的枪法,也见识了她那暴烈如火的脾气,更目睹了她那喜怒无常的性格。倘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会不会突然惹怒了她?倘若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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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怒了她,自己岂不成了她的枪下亡魂?

    然而郁且痕性格又格外要强,他见郁且镛和郁且狂都在一旁,心想不能被他俩看出自己胆小怕事,故而便硬着头皮答道:“在下名叫郁且痕,请前辈请安。”

    郁且痕深知言多必失之理,加之又想把祸水引给郁且镛,故而在说了自己的名字之后,他便立即指着郁且镛说道:“这位乃是家兄,也是敝府的大公子、家父的嫡长子,名叫且镛。”

    虽然不知道木樱与父亲有何深仇大恨,但她口口声声说要取了父亲性命,而此时父亲又躲着不肯出来,俗话说父债子偿,既然父亲不肯出来,郁且痕便把郁且镛的身份告诉了木樱,还不忘强调郁且镛是郁府的大公子、郁万贯的嫡长子。郁且痕心想既然郁且镛是父亲的嫡长子,木樱若真要报仇,郁且镛岂不应该代父受过?

    “哼,就因为你是嫡子,老头子便一直偏心于你。这些年来你因为嫡子的身份得了多少好处?最好这老太婆听说你是老头子的嫡子,便立马杀了你,也免得浪费我辛苦寻来的四十九个美女、四十九类补药和四十九种金丹。”郁且痕在心里暗想。

    郁且镛本就已经紧张得不得来了,此时又听郁且痕对木樱说起自己是郁府的大公子、父亲的嫡长子后,郁且镛的双腿突然激烈地抖了起来,脸上的汗也越来越多了。

    “吾命休矣!吾命休矣!”郁且镛在心底叫苦不迭。

    然而木樱接下来的反应却让郁且镛欣喜不已,也再次让郁且痕倍感失望。

    木樱先是看着郁且镛冷笑道:“胆小如鼠,真不害臊!都说家学渊源,当年你伯父郁富国那个狗贼和你爹郁万贯可是胆大包天啊,连朝廷重臣的女儿都敢染指,怎的三十多年过去了,你却怯懦至此?正是一代不如一代,我还道你们姓郁的男子都色胆包天呢!”

    尽情地嘲讽了郁且镛一番后,木樱并未让他抵偿父债。

    正是因为木樱没杀了郁且镛抵偿父债,郁且痕才倍感失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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