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父亲在与方府合作,加之齐丘雁和黄青鸳也是自己挚友,但郁且狂却已暗下决心要帮助常芙蕖。
郁且狂并不想从常芙蕖身上得到任何好处,之所以想要帮助她,不过是因为欣赏她的品格。
虽然相识才有短短两日,且大部分时间里常芙蕖都在隐藏自己的真实性格,但郁且狂却早已看出她人品不差,况且常芙蕖这两日来也对自己不错,故而郁且狂不能眼看方入骨胁迫常芙蕖而坐视不管。
纵使不是因为常芙蕖的人品,单凭她身为鄂国公后人的身份,郁且狂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帮助她。
虽然郁且狂和鄂国公无亲无故,也不认识鄂国公的其他后人,但郁且狂知道若是没有鄂国公,自己便不可能过上如今的生活。因此即便看在鄂国公的份上,他也会选择帮助常芙蕖免受胁迫。
但碍于方入骨的长者身份,又因为齐丘雁和黄青鸳都是自己的挚友,不能公然与他们为敌,郁且狂并未答话,只是装作没听到常芙蕖的话的样子。
郁且狂的举动并未让常芙蕖生气,她反而微微笑了笑,神情似郁且狂般有些耐人寻味。
徐云怡却早已决定一定要帮助常芙蕖,纵使知道方入骨是有备而来,徐云怡还是冷冷地说道:“这位常姐姐是我的朋友,只要有我在此,便不会任由先生胁迫与她。”
方入骨知道徐云怡身边的众护卫本领不差,倘若真动起手来,只怕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处,说不定还会自取其辱,故而便想用言语威胁她,让她不敢命令手下保护常芙蕖,“老朽知道姑娘身边的护卫不少,但姑娘远离京师,在外危险重重,身边的护卫自然越多越好。常言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不管姑娘到的护卫们多么厉害,一旦与敝师徒动手,难免会有损伤。如此一来,保护姑娘的人手也就少了一些,姑娘的危险也就多了一分。但若姑娘选择不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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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身边的护卫便仍然如旧,不会有丝毫损伤。”
听了方入骨的话,徐云怡感到无比恶心,于是她又冷冷地答道:“这不是多管闲事!虽然昨日才相识,但我和常姐姐毕竟也相识一场。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便不会坐视不理。再说常姐姐乃鄂国公之后,单是鄂国公之故,我便不能不帮助常姐姐。”
说完这些话后,徐云怡又语重心长地对方入骨说道:“方先生,虽说咱们政见不合,但都是大明子民。鄂国公乃大明开国功臣,我等能免受异族所管,其中便有鄂国公的一份前人栽树之功。即便不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也万万不该恩将仇报。先生若真想胁迫常姐姐,那便是恩将仇报的小人之举,定会为世人所唾弃。”
徐云怡说的确实是肺腑之言:昨日在徐府时,徐云怡确实因为常芙蕖佯装出来的俗气而感到生气,并由此而看不起常芙蕖的为人。但从常芙蕖口中得知她之所以如此为之,不过是假装出来的,真实目的是想考验自己后,徐云怡便对她少了些恶感。虽说不满常芙蕖因为受胁迫而将太祖传下的话转告给郁且痕,但单是看在鄂国公之后的份上,徐云怡就一定会救她。
徐云怡并非重视祖先功劳之人,也看不惯某些纨绔子弟仗着父亲或家庭之势作威作福的做法,更不喜欢坐吃父辈辛苦所得所不知进取之人。但她也懂得吃水不忘挖井人之理,因为深知鄂国公的汗马功劳,徐云怡才会对他有深深的敬意。正是因为对鄂国公有着很深的敬意,徐云怡才会爱屋及乌,才会愿意保护常芙蕖。
即使知道保护常芙蕖便会和方入骨师徒发生冲突,届时自己的护卫难免会有损伤,自己的危险也难免会增加,毕竟怜昭仪和汉王还在虎视眈眈……
但即便如此,徐云怡还是会义无反顾地选择保护常芙蕖。
听了徐云怡的话后,方入骨先感到的是欣慰。之所以感到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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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徐云怡的重情重义。在利和义跟前,徐云怡舍弃利而选了义,正是徐云怡的这个特性让方入骨感到欣慰。
但方入骨把自己的欣慰之情巧妙地掩藏了起来,而是故意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神情,“既然姑娘铁定了心要多管闲事,便莫怪老朽无礼了。”
说完方入骨便扬了扬手里的刀,神情也变得愈加狰狞。
郁且狂只怕方入骨真会动手,便暗暗做好了保护徐云怡的准备。她早已看出常芙蕖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是身负武艺,想要从方入骨手下全身而退并不困难。而徐云怡是文弱之人,确实需要自己的保护。
见方入骨如此举动,又知徐云怡决意要保护常芙蕖,钟叔也荀叔也暗暗握紧了手里的兵刃,做好了与之一战的准备。
空气似乎凝结了下来,变得格外安静,安静中又暗藏着杀机。
郁且狂已经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了,他向来大胆,从未怕过何人何事,生平也很少心跳。可这次他却清楚地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方是自己的挚友和尊长,一方是徐云怡和常芙蕖。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方入骨胁迫常芙蕖,但也不想和方、黄、齐三人起冲突。眼见冲突无可避免,郁且狂的心跳也变得快了起来。
对郁且狂而言,方入骨、黄青鸳和齐丘雁不仅是尊长和挚友,更重要的是他们是方孝孺、黄湜、齐丘雁三位建文名臣的家人。尤其是黄青鸳,每次见到黄青鸳,郁且狂都会想起当年的黄湜黄大人。每每此时,郁且狂的眼眶便会湿润起来。为了掩饰心中的悲伤,他只好假意与黄青鸳开起了玩笑,以掩饰内心的哀伤……
正当郁且狂做好了保护徐云怡的准备时,常芙蕖突然站出来说道:“方先生勿急,若是两位因我而起了冲突,岂非芙蕖之过?既然如此,我便将太祖留下的宝物交给先生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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