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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胁

    听了常芙蕖的话后,徐云怡只怕她又要将太祖留下的话告诉方入骨,便要站出来阻止她。

    徐云怡知道太祖的话事关重大,方入骨是靖难遗孤,一旦得知太祖之言,便会威胁到江山的稳固,故而徐云怡一定要阻止常芙蕖将太祖的话告诉方入骨。

    刚要站出来说话时,郁且狂又一次止住了徐云怡。他轻轻地拉了拉徐云怡的衣袖,朝徐云怡摇了摇头,示意她勿要多言。

    虽然不明白郁且狂为何要制止自己,但徐云怡知道郁且狂行事向来有他自己的理由,且他洞悉人性,又擅于观摩人心,故而虽然心有疑惑,但最终还是没站出来阻止常芙蕖。

    “姑娘肯如此想,便再好不过了!”听了常芙蕖的话后,方入骨笑着答道:“以和为贵,本该如此!”

    说完后,方入骨便眼巴巴地看着常芙蕖,希望能从常芙蕖口中得知太祖留下的宝物到底为何。

    常芙蕖依旧是一副淡淡的神情,“当年太祖留给先父的宝物乃是一封信,先父临终是将那封信交给了我。可我只负责保管那封信,却不知信中内容。”

    常芙蕖的话让徐云怡又起了疑心:之前她和自己说太祖留下的宝物是一句话,还将那句话告诉了自己,现在又和方入骨说当年太祖留下到的是一封信。常芙蕖行事有些像郁且狂,让人感觉难以捉摸。加之她对自己说的那句话让人摸不着头脑,故而徐云怡才会对常芙蕖又起疑心。

    郁且痕也感到疑惑:明明常芙蕖告诉自己的是一句话,且她也和徐云怡说过太祖留下的乃是一句话,也将此话悄悄告诉了徐云怡,为何此时面对方入骨时,太祖留下的宝物又从一句话变成了一封信?

    虽然心有疑惑,但因为恼于方入骨欺骗自己,郁且痕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未当众揭穿常芙蕖。

    郁且镛、朱砂、青黛、钟叔和荀叔虽然也有疑惑,却都不敢多言。

    只有郁且狂微笑着站在一旁,一脸胜券在握到的样子,未见一丝疑惑之色。

    “敢问姑娘,信在何处?”方入骨立即焦急地问道,说话时声音已有些颤抖。

    常芙蕖指了指徐云怡,不紧不慢地答道:“此信已被我转交给了徐姑娘!”

    方入骨原本微垂的双眼立即放出了一道精光,精光如同闪电,飞速地射向了徐云怡。但看到徐云怡身后的钟叔及众多护卫后,方入骨的双眼又黯淡了下来,如同一朵蔫了的花儿。

    徐云怡知道常芙蕖极有可能是在朝自己引祸水,但想到身边有众多护卫后,她便不再担心方入骨会上常芙蕖的当。

    方入骨果然不敢强行和徐云怡要信,但想到此次苏州之行可能要无功而返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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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心有不甘。

    暗自懊恼许久后,方入骨原本黯淡无光的眼里突然泛起一阵杀意,他将凶狠的目光投向了常芙蕖,用极冰冷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姑娘便休怪老朽无情了!”

    常芙蕖似乎并不害怕,反而微笑着问方入骨:“我已说过不知信中内容,无论先生如何逼迫,也不可能从我口中得知信里所写。”

    “非也!”方入骨冷冷地答道:“老朽并非要逼迫姑娘,老朽是想要了姑娘之命。”

    常芙蕖仍未露出丝毫恐惧之色,脸上也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与先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先生为何要我的性命?”

    方入骨冷冷地答道:“老朽携劣徒不远千里从清平卫来此,不能白走一趟,即便得不到太祖留下的宝物,也不能空手而归。既然姑娘是芙蓉浦之主,老朽也只好取下姑娘首级,以慰此行。”

    说话的同时,他便抽出了手中的刀,并一步步地走向了常芙蕖。

    方入骨的这番话可谓毫无逻辑,若是得不到太祖留下的宝物,取了常芙蕖到的首级又有何用?不过是空造杀孽而已,连一向唯师父之命是从的黄青鸳都觉得方入骨此行不妥。

    但黄青鸳和齐丘雁一来不敢违抗师命,二来又怕师父另有打算,若是贸然阻止,只怕会坏了师父的计划,因而虽然心中觉得不妥,最终却没出来阻止方入骨。

    方入骨其实真的另有打算:倘若常芙蕖真将太祖留下的那封信交给了徐云怡,凭自己师徒三人的力量,定然不能从徐云怡手中抢过那封信。若真想得到那封信,只有另想办法。他知道徐云怡是重情重义之人,不会眼看着朋友遭遇危险而坐视不理,因而才起了杀常芙蕖之心。

    方入骨并非真想杀了常芙蕖,他自幼熟读圣贤之书,虽然流亡多年,内心却仍保持着善良,所谓要取常芙蕖首级之类的话不过是用于欺骗徐云怡,好以常芙蕖的性命相威胁,让徐云怡乖乖地把那封信交给自己。

    果然方入骨才走出几步,徐云怡便挡在了常芙蕖前面,“方先生,先前我已言明,不论如何,定会保护常姐姐。您出身忠良之家,我不愿与您有所冲突,还请先生勿再咄咄逼人。”

    徐云怡知道方入骨不愿在外人面前透露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的身份是个秘密,定不能让旁人得知,以免传到锦衣卫、东厂或是皇帝耳朵里,故而只称其为“出身忠良之家”,并未说他是方孝孺的兄长。

    方入骨仍旧紧握着刀朝常芙蕖走去,并未因为徐云怡的话就停下脚步。

    朝常芙蕖走去的同时,他还不忘问徐云怡:“徐姑娘又想多管闲事?”

    “先生既说我多管闲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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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多管闲事吧。不过即便多管闲事,我也会保护常姐姐,不会让先生伤她半根毫毛。”徐云怡答道,声音虽然不大,语气却格外坚定。

    方入骨蓦然停下了脚步,低头想了一会儿后,他又蓦然抬起头来,阴冷地答道:“老朽自知本事平常,不是姑娘身边护卫们的对手。老朽亦知姑娘身边人多势众,敝师徒讨不到好处。但老朽乃心志坚定之人,即便今晚杀不了常姑娘,有朝一日也会亲自取了常姑娘性命。常姑娘在明,老朽在暗,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倘若姑娘不肯将那封信交给老朽,老朽定会要了常姑娘之命,以雪今晚之耻。”

    徐云怡知道方入骨流亡已久,心志必定格外坚定,他说要杀常芙蕖雪耻,就一定会做到。而常芙蕖只是一个女子,身边又无人照顾,只怕真会被方入骨所杀……

    既是如此,徐云怡便一定要救常芙蕖。她知道方入骨虽是流亡之人,却熟读儒家经典,知道何为仁义礼智信。只要他答应不再伤害常芙蕖,常芙蕖便能安然度过余生。

    只是想要常芙蕖活命,她便得以太祖所留之物交换。“樱荷桂梅,沐常刘徐。帝传一物,江山可得。”那晚方入骨埋伏于木樨坞的茅屋之外,早已知道太祖留给刘琼前辈的那个字,若是再得知太祖传给芙蓉浦主人的话,岂不危及江山?

    再说常芙蕖并未给自己一封信,而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倘若真将这句话告诉方入骨,以他多疑的性格,定会怀疑自己在撒谎。

    可若是不将这句话转告给方入骨,常芙蕖今后又会有生命危险。

    ……

    正当徐云怡感到为难时,常芙蕖突然开口了,“抱歉得紧!虽说我确实不知信中内容,但突然想起为了防止这封信丢失,家父便将信中的内容誊抄了一遍,重新装入一个信封里……”

    “此信现在何处?”方入骨急忙问道。

    “便在这个庄子的书房里。”常芙蕖笑着答道:“如此一来,原信便可给徐姑娘,那封誊抄的信则可以给方先生,两位也不必再起冲突,岂不强两全其美?”

    常芙蕖已分别告诉了徐云怡和郁且痕一句话,且都说此话便是太祖当年留下的话,此时不但听她对方入骨说太祖当年留下的是一封信,且那封信还有誊抄版时,徐云怡和郁且痕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都搞不清楚常芙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两人似乎心有灵犀似的,均未说什么话。

    “既然如此,便请诸位随我到书房取信吧。”常芙蕖又大声说道,说完便转身走了,看来是要去她所说的书房。

    郁氏兄弟、方氏师徒、徐云怡等人也紧紧跟在了她的身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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