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虽然公主和丁香很早就看到了昌源城的影儿,可真要赶到城门口却花了不少的功夫。待陆无争离开后,她们一路狂奔,终于在城门关闭之前的那一刻进了城。
暮色下的昌源城显得十分冷清,她俩牵着马在宽阔的青石板街道上慢慢行走,想找一个客栈落脚,没想到街边的客栈要么已经歇业要么早已打烊,与她父王描述的昌源大不一样。曹王曾说昌源是阳国最繁华的都市,不仅白天行人如织,夜晚也是人头攒动,有的勾栏酒肆甚至通宵营业……然而眼前的昌源城却是满目萧条,一片凄凉。
公主和丁香转了好几条街才找到一家比较豪华正准备打烊的客栈。客栈老板看她们虽然是大家闺秀但还是盘诘了好久才让她们住店。
进了房间,丁香关上房门后说道:“公主,这个房间有大澡盆,待会儿我们吃了饭,让小二打上热水,我服侍你沐浴更衣吧,这段日子真是让公主受苦了,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
公主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丁香收拾了一下屋子,在窗前看了看夜色,小声嘟哝了一句:“陆公子没有进城,现在不知在哪个冷旮旯里过夜呢。”
公主了听了,冷笑一声道:“长痛不如短痛,他要是还有那个心思,跟随我进了城,现在岂不是更痛苦?以后我和他不要再见面了,今生都不要见面!”
丁香愕然,不知如何是好。
俩人吃饭沐浴后正准备歇息,忽然见到窗外黑影一闪,紧接着一枚梭镖穿过窗纸射在床柱上。丁香大惊,急忙拔剑护在公主身前。待了片刻,室外毫无动静了。丁香持剑慢慢推门出去,但见月黑风高,一片肃杀萧条之意。她仗剑在走廊上来回走了几次,见并无异常,又怕在外面呆久了公主会有危险,急忙回了房。
栓好房门后,丁香回头看到公主朝着那支梭镖出神,便急忙跑过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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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梭镖的镖尖钉着一张小纸条。她拔出梭镖,取下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五个字:“提防昌源伯”。她疑惑地问:“昌源伯是什么人?这个送信的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公主呆呆地道:“没想到我们刚进昌源就出现这种事情!”
丁香刚想说“要是陆大哥在就好了”,突然想到了公主的禁忌,只得硬生生地把话吞到了肚子里。
公主把那张纸条扔到地上道:“丁香,没什么好怕的,睡觉吧。这两天抽空去一下万通钱庄,看看父王有没有消息送过来。”
丁香答应了一声,把窗户纸重新糊好,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条烧了,然后熄灯就寝。
第二天早上丁香带着大曹的国书去城主府问询迎亲事宜,由于不认识路,她就在街上找一个人问路,没想到那个人神色惊惶地说:“城主大人已经死了!”说完低着头赶紧跑掉了。丁香很是诧异,接连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城主府五天前发生了火灾,几乎所有的人都罹难了!她大吃一惊,急忙跑到城主府邸,果然见到那儿变成了一片废墟,四周均有军队把守,不让百姓靠近。
丁香正站着发呆,忽听见背后传来一阵锣鼓之声,她回头一瞧,只见一条浩浩荡荡的队伍从不远处迎面而来,当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官骑着马,领着一群官员,旁边跟着十多个敲锣打鼓的衙役,衙役的后面是一顶八抬大轿,队伍边上是手持刀剑威风凛凛的甲士。丁香正准备回避,却见领头的官员抬手示意队伍停下,然后下了马,径直走到她面前,拱手道:“昌源太常寺卿周青杨恭迎丁香姑娘,请丁香姑娘上轿回太常寺与下官共商迎接大曹沁灵公主的事宜!”
丁香心里一惊,没料到昌源城太常寺消息如此灵通,行事如此迅捷,因为公主早就没有了军队的护送,一路走来与普通百姓无异,他们居然对公主的行踪了如指掌。而且,一般城池的太常寺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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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是上大夫品级,大城的也只是下卿,但这个周大人穿的乃是中卿朝服,竟与昌源城主同级,如此僭越之事大阳朝廷居然不管不问?这个太常寺卿究竟是何方神圣?
周青杨见丁香发呆,嘴角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道:“前几日城主大人家里的仆人在准备年货炸油锅的时候不小心起了火,一下子把整个府邸都烧了,城主大人和他的儿子都没能逃出来!”说完流下几滴泪来。
丁香将信将疑,正想去火灾现场看看,不料被兵丁拦住。
周大人又说道:“逝者已逝,来年春天昌源城就将兴建新的城主衙门,请丁香姑娘与我同去接沁灵公主,暂且住在太常寺内。”
“既然城主已经死了,那我家公主的婚约就可以取消了,我们还是回大曹吧!”丁香冷冷地说。
“兹事体大,下官无权做主,还是请沁灵公主先住下,等候朝廷的旨意吧!”周青杨皮笑肉不笑地说。
“我家公主乃是大曹的公主,应该不用听候你阳国朝廷的旨意吧!”丁香说完就朝外走。
这时两个军官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拔剑挡在丁香的前面。
丁香知道来者不善,反抗无益,只得随着周青杨一道将公主接到太常寺。公主一进入太常寺就被软禁起来,不过丁香没有被限制自由,有时候周青杨还故意放她出门。
万通钱庄是两百多年前曹国一个富商开办的,经过多年的经营和整合,如今已经有了曹国王室的背景。曹王利用其在中土五国开设的分支钱庄收集和传递情报,已经是公开的秘密。
丁香在进入太常寺的第二天便去了万通钱庄,得知钱庄的严掌柜已经把昌源城主全家遇难的消息传给了曹王,现在正等待曹王的回音。丁香要严掌柜把公主到达昌源并被太常寺卿软禁的消息也传给曹王,希望曹王能派兵接公主回到大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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