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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会盟前热热身

    这雷泉一个筋头翻上石坪,戏耍地摆出梨园之姿,颠着碎步,手作兰花,轻挑剑尖邀斗。

    项龙大怒,纵身跳上,手捏剑诀一口气攻出了十七八剑。

    陈襄看他二人以快打快,资质平平只在仲伯之间,也难分高下。

    霍文均有热闹看了,不住地欢呼雀跃,把台下的气氛哄抬的愈见高涨。

    周边各帮派远远地见石坪上已然开擂,纷纷聚拢来,把个擂台围得水泄不通,免不了众说纷纭,乱哄哄地评论开了:

    “好,这一招揽雀尾拿捏的恰到好处,实在是妙啊。”

    “妙什么妙,你看接下来不是落了后手?”

    “先虚后实,虚虚实实,项龙不愧是三才门掌门,对剑意的体会可是又深了一层。”

    “那叫虚虚实实呀,依我看那是穷于招架,哼。”

    “哎哟,好险,雷泉的白虹贯日实在精到,项龙悬了。”

    “雷泉才悬呢,看不出来项龙是诱敌深入?再有十招八招的,雷泉非败不可。”

    项龙和雷泉耳听褒贬之声,颜面无光,各拿出看家本事已是性命相搏。

    而台下各持己见,争的脖粗脸红,更有火爆脾气的已另辟战场动上了手。不多时,台上又多了八个人捉对儿干起来。

    霍文均此时见这场比武已闹到难以收拾,不再有兴致起哄,悄悄对陈襄道:“大牛哥,你好像是个麻烦篓子,走到哪,麻烦就跟到哪,这不又惹出事来了。”

    陈襄记起霍文兰在车上莫测高深的话语,无心说笑。

    “文文,你大牛哥于这江湖实在没什么兴趣。原以为会盟能平定恩怨,消除门户之见,大家齐心协力为百姓做些事情。就算不免纷争,好歹也讲个是非公理。结果看眼下,还不见利益,就已经争得人脑袋打破狗脑袋了。等明天真正的盟主之争,怕不闹出大事来?”

    正说着,猛听得一阵惊呼。

    台上雷泉已占了上风,争胜之心令他急于让项龙弃剑认输,便卖了个破绽,回剑撤步算准了项龙出剑方位,蓄势备好了雷霆一击。孰料却忽略了身后另有二人相斗,撤身之间赶巧了背后一人使招廻风抚柳,剑锋回环,雷泉硬生生把自己送到剑上,正中后心,当场殒命。

    那人也是年青气盛,几句言语不和便与对方斗到了台上,一见自己无意中杀了人,怔怔地看着手中剑傻苶苶浑不知招架避让,对手不及收刀,当头将他劈翻。

    呼吸间两条人命,台上台下一片哗然中,又见旋风般冲上两个五短身材的汉子,各手持双锤,呼喝道:“兔崽子暗算害人,爷爷跟你拼了。”一个找上了使刀的,另一个已让项龙迭遇险招。

    有识得二人的叫出来,“噢,铜锤盖平洲,铁锤盖平原,是雷泉的拜把子兄弟,项龙要糟。”

    陈襄看那盖氏两兄弟的双锤只只巨如笆斗,铜锤金光闪闪,铁锤漆黑如墨,舞将起来呜呜生风,声势骇人,不由叹道:这两兄弟好蛮力耶。

    三五回合,强弱立判。使刀汉子已被逼到台边,而项龙无力与之相抗,只是避锤满台游走。

    铜锤铁锤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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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勇,也不管敌友,亦无论刀枪,碰到了就是一锤,把台上这几对争斗的双方都引向自身,并不时以双锤互磕,嗡嗡地震撼如巨钹,直慑人心魄。

    “原来盖氏兄弟所使双锤俱为中空,外强而中干,其实并不十分沉重。”陈襄恍然大悟,不禁暗笑。

    尽管如此,台上几人也再难招架,不是下台认输,就是血溅当场,眼见顷刻间这齣闹剧就可收场。

    陈襄终于松了口气,突然眼前一花,一个娇小的身影如燕子抄水般于众人头上几个起落,轻盈地飞上擂台。

    这个小身影上台一头窜进正在拼死厮杀的圈内,于刀剑锤抓之下穿行迅如鼬鼠,轻灵飘忽直如鬼魅。

    台下众人一时眼花缭乱,不待看清楚他的身法,台上激斗的七八人突然停手收招呆呆地愣住了,就听这小身影稚声稚气地叫道:“喂,大冬瓜,大南瓜,你俩的本事还凑合了,过来咱们打一场。”

    众人才看清了原来不过是个总角的男孩,十三四岁的样子,正戟指戳戳点点地对盖平洲盖平原嘻嘻笑着。再看盖氏兄弟身短而头大,再由四柄巨锤衬了,活脱脱瓜田丰收了一般,顿时让众人窃笑不已。

    其他人不明所以,而台上几人却茫然无绪,刚刚就觉眼前一花,每个人的屁股上都不轻不重地被拍了一下。

    铜锤盖平洲憨直,未想其他,只气得双锤大力一磕,“嗡嗡”地如撞巨钟,随之对台下喊道:“谁家的小死孩崽子,不要命了,快给老子领下去,别叫老子的锤子趟上了砸扁他。”

    “哎,大冬瓜,是我要跟你老子打,你冲下面喊什么。”男孩亮出兵刃快如电闪,一把小剑长约二尺,宽不过韭叶,瞬间就在两柄铜锤间往复敲击了十多下,只听“叮叮铃铃”如摇铃一样十分清脆悦耳。

    盖平洲气炸了,一锤平推,一锤盖顶,虚式意在恐吓,男孩却仍嘻嘻笑着摇手道:“你一个人不行。”剑指盖平原,“你也一起来。要么你们几个人都上来吧。”

    台上还有八个人,虽然刚刚红眼相向还在怒目而视,但半路插上这么个孩子给搅了局,渐渐也冷静下来。此刻缓过神儿,知这男孩大不寻常,不过看他细皮嫩肉的掐得出水,刀剑却不长眼,都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项龙脑筋转得快,想到可别是有高人在后,试探地哄道:“哎,小孩儿,你是谁家的?跟谁来的呀?”

    “我就自己来的呀。哎,快点啊,勇敢点,行不行你们好歹也来试试嘛。”男孩偏着头,天真烂漫,说话也如银铃一般,立刻惹得台下一阵哄笑,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下来。

    “算你赢了,回家去吧,啊。”项龙已经懊悔一时冲动便与人斗将起来,不仅过早露了武功底数,说不定也已结下了怨仇。他说完这话,不再理会那个孩子,倒提长剑冲四周拱手交代了,便欲下台。

    不料那男孩身形一晃早拦住他出剑便刺,唬得他慌忙挥剑相格,一招之下,方知这孩子着实可怕。

    那男孩出手招招不离要害,嘴里一边还嚷着“不跟我打过,谁也不许走。”

    项龙穷于应付,一步一退,不觉已退到盖平洲身边,男孩顺势斜撩一剑,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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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洲不得不举锤相迎,而那男孩却放过他转身攻向其他几人。

    只见他高冲低徊,飞旋弹跃,如风,如烟,如片羽毛一样,趋东而实西,指南而扫北,几乎同时向每个人都刺出了几剑,快的匪夷所思,且不由人不回应。

    台上八人哭笑不得,无奈应付差事似的也递上一招半式,好像看个小猴子蹦蹦跳跳的滑稽有趣,忍不住要去逗弄几下。

    初时,男孩意在相邀比试,并不与人兵刃相交,意到而止,待三两回合打过,见八人不出全力只是虚与敷衍,不禁小脸涨得通红,“气死我了,我家小鸡儿啄米也比你们快多了,懒洋洋地就只长得壮实,等着过年挨宰呀。”

    他脆生生地叫道:“看剑,胡子,鞋子,帽子,肚脐子……”每叫出一个部位,就有人在那个地方吃了一剑,一时间腰带离身,帽子翻滚,须发飘摇,八人手忙脚乱地窘相百出,虽未伤及皮肉,也令其大骇复而大怒,顾不得以大欺小以多打少之嫌,不自觉使出了看家本事。

    这边好一阵热闹,所有人都被吸引过来。

    有人心动招式,见有妙招新奇,自在心里琢磨若自己遇到此招该如何回击。有人看重步法,依样画葫芦一二三四地默想着进退悄悄学了步数。而更多的则是见猎心喜,呼喝鼓噪瞎起哄。

    所谓旁观者清,见台上八个壮汉却被个黄嘴小儿戏耍的团团乱转,心中不忿,纷纷吵嚷着打气鼓劲。

    “哎,想当盟主,拿点真功夫出来啊。”

    “上啊,上啊,别老躲在别人背后啊。”

    “奶奶的你那是宝剑呢还是锥子啊,就他妈的会那一招啊。”

    几百人嘈嘈杂杂的声浪混在刀剑相交铜铁对撞的铿锵声中,撞动山谷呜呜回响,听上去似有千军万马直如诸侯征战,破城掠地一般。

    台上虽然花拳绣腿居多,但合八个人之力,收发往来亦连绵不绝几无空隙,而那男孩以一打八却尚有余裕,宛若有三头六臂,又似虚无飘渺不见真身,于战团之中穿花抚柳迅如幻影,剑气吞吐扶摇化为万千道银光聚于一团,竟像是他一人而把那八个人团团围住了。

    陈襄一旁心念一动,看那男孩总有似曾相识之感,不觉就渐渐挤到了前面,眼前又依稀现出了石壁上的图形,三鬼仿佛活转过来,一招再接一招,下一招……

    喜得他脱口大叫“对了。”

    这一声吓了身旁的人一大跳。霍文均扯扯他衣袖问道:“什么对了?大牛哥认得这个孩子吗?”

    陈襄喜不自胜,一把搂住霍文均道:“孩子倒不认得,你看他有些招式跟五行门五虎慕黎是不是很像?”

    霍文均被他侧身搂住,脸上红了再红,轻声道:“怎么会?慕黎使的是双钩,这孩子的剑法有点邪门,从未见过。”

    陈襄再无怀疑,这孩子的武功定是传自三鬼一脉。

    这男孩虽然把双钩的招式化为单剑使出来,招式也只有三十几招,且中间还有些衔接不是十分流畅,大约是年代久远,辗转传承之中缺失遗漏了,但得自一百零八式闹天钩已确定无疑。而一柄剑却使出双钩的威力,可见教授这男孩的师长定有过人的武学天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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