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三人,讲起剑仙往事,皆是心旷神怡。
刘骥一声“倒酒。”
李梦来起身急忙给刘骥续酒。
续上这杯酒也是续上了他对那人传奇一生的了解。
而看着,杯中烈酒渐满,刘骥也将事情原委娓娓道出。
吴青峰登门秦川与李太白把酒言欢相处半年,两人惺惺相惜,视为知己。
但吴青峰难逆家命,只能与李太白约定剑坪一战。
虽是双方约定不输不赢,但李太白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选择一让了之,因为这世上吴青峰是仅此一个他视作知己之人,他也早已看清吴青峰之后的处境,但两人即是莫逆之交,吴青峰又何尝没看透他。
最终是两人剑坪上谁也没能出一剑,而是各自收剑离去!
吴青峰下山去了,而后的江湖妄言也像针一样刺在李太白的心上。
也是那时李太白写下了那首《送友人》的千古绝句。
见说江湖路,崎岖不易行。
蜚语人后起,眼冷旁伴生。
望君归吴水,家酒可暖胸。
此间皆因我,当何祝青峰?
都说江湖的路不好走,流言蜚语冷眼冷讽都会伴随而生,希望你此次回到吴越,回到家里,家中人都会善待你,这些事都是因为而起,青锋呐,我却不知如何帮助你,也仅能在此祝愿了!
最后之句,以“助”改“祝”,便以知道李太白当时的无奈。
吴青峰的下山注定要背负着江湖骂名于闽越剑派内的冷言冷语。
让李太白没想到的是,面对这一切吴青峰竟会选择用破镜去回击。
但是吴青峰失败了,境界也一落千丈。
李太白不忍看着那个曾经与他一起高谈阔论,一起谈笑风生一起把酒言欢的知己就此深陷下去。也曾书信于他!
但终是为时已晚,两年后李太白等来的却是吴青峰郁郁而终的死讯。
李太白后来才明白了,他既是吴家的剑冠,作此选择皆也是命数所致。
那日,他跑到凌云壁前挖出了与故人一起埋下的那坛白云酿。一人一剑一坛酒而去———大闯闽越剑派。
李太白独闯闽越剑派江湖皆知。但江湖不知的便是此去他只是想为吴青峰讨个公道。
跟谁去讨?跟这随波逐流的江湖!
跟那只求名利的吴家!
吴家剑祖面前,李太白没有大打出手,而是盘膝而坐,弃剑论道!
“剑即是道!大道当何为?
“是修身自省,还是功成名利?”
……
十问之下,吴家剑祖皆不能答!
惭愧自省下,闽越剑派摘字退隐!
……
临走前夕,李太白来到吴青峰坟前,倚坟而坐,拿出那坛白云酿。自饮一口,挥撒一口,将那坛白云酿,喝了个精光。
素有千杯不倒的李太白,那次竟然醉了,烂醉如泥!
连一旁守灵的王修都看的莫名其妙。
………
刘骥讲完,再饮一杯,饮了个痛快。
李梦来听次一乾为敬,一副羡煞我也的说道:
“都说剑仙,超凡洒脱,避世离俗,竟有这样一段令人神往的情义之交。”
刘骥不屑与顾。
“他也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
一旁单心言感慨着。
“哎,这个江湖呐,总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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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又爱又恨!”
“哎?这读过书的人就是会整词儿!以后你多教教我。”
李梦来大加赞扬着单心言。
单心言翻着白眼听着李梦来的溜须拍马。
“一剑封门越剑冢!”
“看来这江湖传言也不能全信!”
李梦来虽是此说,但听知前事,心里却难免有些不痛快。
刘骥也感慨道:
“江湖只传他独闯闽越的如何意气风发。可在他心,谁又知晓那是怎样的一个意难平!”
“是了,是了,心有壮怀者必也要乘其所重!”李梦来捏词拟句的附随着。
刘骥却不敢相信这话竟是出自他们的太白掌门。
李梦来解释道着
“心言天天在我身旁念叨,就学来了。”
刘骥没好气的说:“光说不练假把式,知道就好。”
虽是此说,但刘骥也是闪过一丝欣慰。
……
“师叔,还有个问题。”
刘骥气急。
“你怎么那么多要问的,你是吃了为什么吗?酒都喝干了。”
一旁的李梦来屁颠的再次给刘骥倒满。
刘骥不耐其凡的吐出一字。
“问!”
李梦来听问便问。
“我不明白,当时白玉京杀上秦川,为什么会不战而退,那人又为何也弃剑而去?”
怎知听此一问,刘骥脸色骤变,速是起身欲要离去。
一旁的二人,见到刘骥的反应,先是一惊,随即双双拉住刘骥,似是挖到了宝藏。
“师叔作甚?”
“累了醉了,回去歇息了!改日再聊,,改日再聊!”
刘骥作以推托,皆如二人所料,既有隐情怎能放手。
“天才渐黑,时辰还早,师叔在喝几杯!”
见推脱不过,刘骥心中暗骂,该死的臭嘴,该死的贪杯……
刘骥为何突然如此?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愿讲起?
皆因此后之事,着实埋藏着一些不能明面的密事,而这些密事也是他自己都不能确定的,但就是这些事隐隐造成当年的太白,剑派分家。
“什么,剑派分家!?”
“我怎毫无印象!”
李梦来单心言同为震惊,更是不敢相信。
“你们那时才十几岁的娃,天天光被逼着练剑,有几个能明了世故的?”
李梦来与单心言仍旧疑问千万,祈求着刘骥将往事全盘托出。
刘骥叹然坐下,捏起身前之酒杯只看不饮。
“到底怎么回事儿?”
李梦来急于知道究竟。
刘骥眼神微眯看着两人心中叹然,终是到让你们知道肩上责任的时候了!
“白玉京不战而退,是因为当时还有一件大事的发生!”
李梦来,单心言皆是不解,但随后刘骥便道出来龙去脉。
“明泰十三年,江湖上臭名昭著的神秘组织白玉京攻上秦川,但同时夏堂皇室也发生了另一件大事,宁后薨天于凤宁宫中!”
单心言,柳梦白:“什么?宁后薨天?”
“就是与明帝一起打下江山,之后又与明帝江湖之争的宁后?”
单心言突然好似抓住了什么。
“怎么死的?”
李梦来问及。
“庙堂传出的消息是突发病疾,这种说法不信也罢!”
李梦来沉思过后应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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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的退去是因宁后薨天举国愫高不敢妄动干戈之由?这说不通!”
刘骥解答道。
“但若说白玉京的身后是明渊皇帝呢?”
“谁?”李单两人皆是震惊。
刘骥看向东南,漠然吐出。
“明渊皇帝!”
“明渊皇帝?”
“一国之主之怎会插手江湖之事?”
“江湖之争!?”
震惊的李梦来,竞然有了结论。
“白玉京的退去并非是因为宁后薨天举过愫高,而是因为宁后的薨天便已是江湖一争就此落局?”
李梦来看着刘骥,单心言也同样等待着刘骥的答案。
“是的!”
得到答案后李梦来继续推测。
“那人一怒破镜剑弃尽,皆是因宁后薨天?”
刘骥默然,便已是默认,随即饮下杯中之酒。
“而化流光东去,随即就有了踏龙堂的之说。难道,那人便是宁后与明帝江湖之争的执事之人?”
“尤如天降之人,风雪楼都翻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身前一片空白!”
李梦来虽是有问,心中却也有了答案。
“这个我不清楚,踏龙堂也仅是传闻,没人能去证实,也没人敢去证实,毕竟皇家的脸面在那!”
“但那人去后,明帝便送来了亲书的天下剑魁!”
话说至此,刘骥愤然夺过酒壶自将酒杯斟满。
“那你可知道皇帝为什么送来的那威风凛凛的“天下剑魁”!”
“说白了,不就是剑仙不在!”
“那人即已去了,他害怕也不会让这江湖再出现另一个那样的人!他是用天下剑魁来了结此事。”
“这种捧杀之术皆是帝王之术冠用的伎俩,无非就是想压下江湖的头颅。让这江湖知道,唯有他才是能左右这天下的共主。”
“可这与我太白,剑派分家有何干系?”
李梦来不解的疑问到。
“当年剑仙左右之人何等骄傲,那“天下剑魁”岂是他皇帝老儿一笔四字随意写来皆可附送?”
“白玉京毕竟是他一手扶起的,而由他执笔的天下剑魁对于我太白反倒更像是一种侮辱。”
“这耻辱临身我太白之人自是不答应。可毕竞自古以来,武人犯禁并没有几个有好结果的。所以剑派之中也出现了不同声音。而剑派总要以顾全大局的,虽然,那并非我意。”
“但江湖毕竟是江湖,江湖人总是意在心头,也是因为那立在山前的四个字,有人接受便也有人反对。”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视那黄贵强权尤如粪土的皆以下山而去。
也有卑躬屈膝依附庙堂而去之人。
但自那以后,我太白分崩离析,元气大伤。而帝王之念,也乐此见之。
今儿终是稍有好转,但如今之人只知那天下剑魁是剑林之最,却不知作为当时太白旧人,那四字却是钉在太白上下每个人心中的钉子,是钉在我太白剑派的耻辱。
话毕,杯中浊酒一饮而尽,刘骥酒杯重掷。
刘骥没有让单心言再次倒满。
“梦来,你肩上扛的是整个太白!”
刘骥的话带着些许酒气,说的凌厉,说完便起身而去。
石桌上,李梦来神情复杂,呆呆的凝视着身前酒杯。
单心言起身,拍了拍入神的李梦来,也送归刘骥而去。
酒局已散,此夜难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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