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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闽越旧事

    太白凌云剑壁旁的一处农家小院。

    刘骥端着手中酒杯轻抿着,讲述着那个怪诞老头王修往事。

    一旁李梦来单心言两人,大气不喘深怕错过一丝细节。

    王修,闽越剑派剑冠吴青峰的抱剑人。

    要说王修必先要讲一番当年闽越剑派和剑冠吴青峰。

    闽越剑派姓“吴”世人皆知,闽越剑派立派百年,独揽天下剑林之首,天下剑魁之名百年,其门内皆是用剑高手,剑派掌门吴生更是天下识中仅次于那虚无缥缈的仙人“朴子”之后。在那时也算可闻可道的人间第一人。

    而闽越剑派自古以来都有一个规矩,便是以乘家道,会从家族中挑选出一位资质聪慧,根骨其佳的剑道天才少年作为传承,也就是剑冠,即是闽越剑派的继承之人。

    而吴青峰便是那届闽越剑派的剑冠。

    闽越剑派自小会给每位被选中的剑冠,自家族外姓中选择一位抱剑人。

    抱剑人又为何?

    即是剑冠的随从,负责剑冠的衣食住行。

    抱剑人自小禁令习武,不得沾染任何江湖恩怨。

    剑冠自及冠之礼过后,独自走出剑派入世修行。

    历届剑冠,出世历练时,抱剑人随行其旁,不参与任何江湖纠纷。闽越剑派,以枯剑为道,即一生寄一剑,剑断人亡,人亡剑归!这也就有了抱剑人之说,若剑冠身死,抱剑人最后职责便是将剑冠佩剑送回剑派,终生守灵。

    历来江湖上都有不动抱剑人以说,抱剑人不担恩怨也是江湖人与闽越剑派的默契,若是真有那破坏规矩之人,必会受到闽越剑派的可怕报复。

    太白剑派,立派不久,秦川太白的盛名就以江湖远扬。

    终是树大招风,时常有人拿太白剑派与当时的闽越剑派做对比。

    江湖就是这样,有些人,有些话,有心无心的总会挑起些事端。

    那年,闽越剑派当代剑冠吴青峰,携抱剑人踏入了秦川,登门造访秦川太白!

    此之大事,江湖上必也传的沸沸扬扬,两大剑道高手相聚,必将要一较高下。

    江湖中的有心之人也刻意营造出一种天下剑魁之争的态势。

    而事与愿违,任谁都未意料,太白峰上,吴青峰与李太白撞面之后,如临故友,惺惺相惜。

    吴青峰也算千古风流之人,境界一致化境堪有剑道领头之人风采,登门造访秦川也只为一睹秦川太白而来。

    李太白更是天命风流不可多得的志趣之人。

    两人接触不多时日,便心照不宣,视彼此为知己,并没有江湖上期盼已久的一触即发的大战。

    吴青峰一来便是大半年,两人常是形影不离,多是观风赏雪,吟诗作对,把酒言欢。

    志同道合,惺惺相惜的两人本应是江湖留史的一段传奇佳话。怎奈何两人的莫逆之交却也引得江湖之中纷纷诟病。

    吴青峰与李太白是何登境界之人,对江湖外界之声自是不为所动。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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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当时天下剑林之首的闽越剑派岂能容得江湖上的风言风语和太白剑派对自己天下剑魁地位的威胁?

    所以闽越剑派传书吴青峰,命他即刻击败李太白,维护回家族名望!

    吴青峰本是不愿,可家命难违,两难之下,为了家族名誉,吴青峰和李太白还是约下太白剑坪一战。

    李太白通慧豁达,又视难遇知己自是想一让了之,但吴青峰一再执意,两人便约定不输不赢,结果也是不输不赢。

    可事与愿违,不输不赢便是不胜!对于有心之人和誉以天下剑魁的闽越剑派来说已然是输了。

    自那以后,江湖之人看待闽越剑派不再是天下剑林之首,而秦川太白的名声则是百尺竿头更上一筹!

    秦川一战之后,“剑魁易主”之说油然而生,闽越剑派毁誉参半,颓势骤显,沦为天下笑柄。

    因家族名誉受损,吴青峰返回吴越后,备受家族冷眼。

    他将这一切后果也归疚于自身。

    为挽救家族名誉,更不愿承受这份世态炎凉,吴青峰只得选择以破镜来回击。

    然而造化弄人,本就蜚语缠身而不得摆脱导致剑心不稳,再加急功近利,终是遭破镜不成反而境界大跌。

    吴青峰修为大损,又难消业障。日渐憔悴下,一代吴家剑冠终是郁郁而终,暗然陨落!

    吴青峰死后,闽越剑派青黄不接。

    再加江湖各派抵兑,应势无奈,又难愤屈辱,吴越剑派愤然摘字,改为“越剑冢”。从此退隐江湖。

    一代剑林之首终是落寞而去,江湖除名!

    闽越剑派,隐退江湖后。王修,作为剑冠吴青峰的抱剑人。依照闽越剑派的世代规矩,剑冠亡,抱剑人则终生守灵寸步不离。

    本来事情到这里就以结束,可怎知还有个后来。

    作为剑冠吴青峰的抱剑人,王修本应终生守再吴青峰的坟前,为其守灵终生!

    但王修是个意外,是个前无古人的意外。不知是不认命,还是对吴青峰和吴家的执念。王修在为吴青峰守灵的时候,竟然练起了剑,还步入武道!

    王修拿起了剑,练起了剑,练的空前绝后,练的势如破竹,练的剑道大成,惊为天人。王修练的有了成就,吴家也就睁眼闭眼,甚至有传言说,他曾受到过吴家剑祖的点化。

    王修练剑,剑道大成。但毕竟对吴家来说他是个外姓之人,又破了家族规矩。

    所以,吴家人把他踢出剑冢,这样他即不用再受剑冢规矩的束缚,荣辱也与吴家再无瓜葛。但他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吴家想做的事。

    他的执念即是吴家人的执念。

    而这一切一切的起因,终因那秦川太白!

    初入江湖不多时日,王修之名便已在江湖上流传开了。而此刻江湖上正值神秘组织“白玉京”死灰复燃,臭名昭著的白玉京正合了他的心意!

    在白玉京的帮助下,王修武道境界,百尺竿头更近一步,俨然一副比肩天下前十有过而无不及姿势。

    那日白玉京,涌上秦川,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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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川太白,王修首当其冲,他与因半本《洗水剑经》而誉满天下祁连祖易对峙着那个让他拾剑,练剑,让他仇念颇深之人。他明白,唯有击败他才能消除执念破去业障,告慰吴青峰的在天之灵。

    只是,大战一触即发之际,双方都被某件事情牵制住了。杀白盟突然接到命令撤离秦川。而秦川太白也因一封书信,竟将手中长剑一怒之下,掷向极远处的冰川。

    也是那时。剑仙一怒弃剑,竟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破镜天人境界。

    天人镜“剑弃尽!”也由此而得名。

    剑弃尽,让王修和有洗水剑仙之称的祁连祖易双剑合璧都望尘莫及的境界,是独属于剑仙李太白的境界!

    破镜剑弃尽后,剑仙李太白青丝狂舞,不怒自威,犹如神魔下凡。威势之下化作一道流光向东疾驰而去。

    洗水剑仙祁连祖易自愧自己比之太白剑仙万分之一不足,也是弃了剑,下山而去,从此隐退江湖。

    自此天下只有一个剑仙——“太白剑仙!”

    而王修执念深重,不愿离去。一身修为载身,却是求战不得。

    苦等剑仙数日却无果,无奈王修只能寻剑仙之剑而去。这一去就是近二十年的时光。

    他王修执念至深仍是在等,而太白剑仙却始终踪迹不显。

    后来传言说是,太白剑仙去了皇城,而不久之后江湖便有了踏龙堂传说。

    有人说是,剑仙自紫禁之巅化流光西去,飞升成仙!也有人说,曾见剑仙李太白与一仙子结伴天涯,归隐江湖。”

    剑仙终是再没回过秦川,而太白剑仙也终是成了那个人心向往的江湖传说!

    续完往事,刘骥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看似好不快哉却也难掩几分失神。

    李梦来,单心言,皆是明白。

    没能生逢三十年前那个人皆风流的时代,没能亲自感受太白剑仙的风采对每个江湖人都是种遗憾。

    感叹之际,李梦来却心生疑问。

    “那江湖传言,太白剑仙一剑封门越剑冢的传说岂不是于此相驳?”

    刘骥看着李梦来,气都不打一处来。

    你若有他半点担当,我太白今日岂会对一个糟老头子束手无策!

    李梦来惊讶又疑问。

    你见过他的真容?

    刘骥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当然见过半面!”

    “?”

    “半面又是什么意思?”李梦来好奇。

    刘骥不厌其烦。

    “有完没完了,三四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问东问西。”

    说此话时,殊不知他自己在讲到剑仙之时也是一副孩童般的羡慕表情。

    “师叔,那闽越剑派摘字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及问话,刘骥终在哪半面的回忆中回过神来。

    “其实吧,闽越剑派摘字,与李太白也无关系也有关系?”

    李梦来不解。

    “此话怎讲?”

    “倒酒!”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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