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领军大将须卜骨远远看到逃难的刘宏等人,令全军加快马速追赶上去,见一支汉军骑兵正面杀向自己,高声呼喝道“让这些汉狗知道一下,谁才是马背上的王者。”
一万多匈奴铁骑齐齐吼叫,瞬间提升马速,挥刀冲向虎啸营。
一个曾是草原霸主,一个拥有着常胜不败的煌煌战绩,眨眼间两支人马排山倒海般撞在一处,若隆隆沉雷响彻大地,如狂涛怒浪拍击群山,激昂的厮杀声,弥漫的滚滚烟尘,整个山原都被这种原始搏杀的惨烈气息所笼罩。
刚刚爬上高山的刘宏众人来不急歇息,便急忙站住身子,神情紧张的看向远处正在厮杀的双方人马。
只见万余匈奴铁骑已将虎啸营里三层外三层的紧紧围住,内里双方惨烈的厮杀,外层匈奴铁骑不停策马奔腾,保持马速,但见里面人倒下,便驱马而入加入战团。
虎啸营紧缩成一圆阵,死死挡住匈奴一波一波的攻势,双方不停的有人落马。
赵越单手持戟挑起一名匈奴砸向前方后,回头遥见刘宏众人已经安全撤上高山,高声喝道“杀出去”
说罢,与张飞二人率先提马越众而出,招式陡然变得凌厉无匹,一连挑杀十几名匈奴,匈奴攻势为之一窒,杀出一片空间,众人趁隙急忙拍马提起马速,紧随二人身后向前冲杀。
可匈奴自幼生长在马背上,战马与身体早已融为一体,见虎啸营欲要突围,急忙变阵封住去路。
赵越见状,暗叹一声匈奴果然厉害,好不容易提起的马速,岂能再变回圆阵,被匈奴车轮战活活磨死?
仗着自己与张飞勇猛,不停率军往来冲杀,寻找突围之机,匈奴铁骑任凭虎啸营怎样冲杀,都死死咬住不放。
高山上众人看得心忧不已,苏军见赵越始终冲不出来,手里提着双枪,四下高呼道“弟兄们,随我接应主公。”
“将军万万不可”卢植肩头裹着布带,跑到苏军面前,拱手劝道“将军若去,何人保护陛下?岂不枉费子兴一片忠义?”
苏军回头看了看刘宏众人以及四周一脸惊慌的家眷,“嘿”恨恨的倒转双枪插入地上。
“快看,冲出来了,他们冲出来了。”
一声高呼,紧接着高山上响起一片欢呼声,苏军急忙跑前两步,抬眼看去,只见赵越与张飞二人率仅存的三百余骑终于寻到机会冲出了重围,身后匈奴怒喝连连紧追不舍。
须卜骨险些气死,心中又惊又怒,一万多精锐竟没灭了这支汉军,还折了两千多,汉家何时出了这么一支精锐,尤其是那员领军汉将,竟然如此年轻骁勇,不禁联想起族中古训,汉族英雄辈出,每隔百年都会出一员不世之才,若要灭汉室江山,须一鼓作气,否则万不可轻动。
难不成此子就是这不世之才?不行,非要留下此人,心中想罢,命麾下张弓在后射之,数千匈奴铁骑闻令纷纷从身后摘下长弓,策马狂奔时,稳稳坐住身型,张弓搭箭射向前方赵越。
山上刘宏见之,暗叹道“匈奴不灭,始终是汉家心腹大患啊。”
虎啸营将士闻得身后弓弦声响,齐齐拍马来到赵越身后,用身体挡住飞来的箭矢,顿时数十人摔落马下。
须卜骨见之,不禁心生佩服,此人深得将士之心,更不能放跑了他,亲自摘下宝弓,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狼牙枭风矢,这狼牙枭风矢经高人所制,箭出无声,穿透力极其强劲,整个匈奴部落才不过十只,专用来射杀大将所用。
须卜骨张弓搭箭,凝神注目,死死盯着赵越后背心,当匈奴再次射出一轮箭雨后,手指一松,狼牙枭风矢混在箭雨中,犹如一道裹着邪光催命符,射向赵越。
山上众人见赵越越来越近,不禁兴奋不已,如今赵越不禁是英雄,更是众人的守护神。
蔡琰一双眼紧紧注视着策马奔腾的赵越,眼中滑落激动的泪水,心中暗呼“回来了,他终于活着回来了。”
就在这时,虎啸营将士再次挡住身后射来的箭矢后,自赵越口中忽然传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声,一支利箭透胸而出,强大的劲力,将赵越从马上带出丈许之外,重重摔在地上。
张飞大惊失色,心如刀绞,悲呼一声“三弟”,急忙滚鞍下马,跑到赵越身旁抱住赵越,“三弟,三弟。”
赵越脸白如纸,“二哥,快走。”说完后,紧紧咬住牙关,憋住心中一口气,开启卫星系统迅速修复心口伤口。
张飞哪里肯走,扶起赵越,向高山蹒跚而行,身后虎啸营将士见状,纷纷怒喝一声,“保护主公”,拨转马头拍马挺戈杀向匈奴。
须卜骨见了心中大喜,见两百余骑杀了回来欲要挡住自己,暗道“找死”,挥刀率军紧杀过来。
高山上众人见之,早已傻眼,蔡琰更是悲呼一声“赵郎”,痛在心口,掩嘴盯着赵越,泪水不停的流下。
“哥”释封见赵越受伤落马,大喊一声,拎着大锤飞奔而下,步履快如健马,蔡邕死死看着赵越,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时王芬领着数万叛军从石岗坡中也杀了出来,业已追到山前,见此番情景,急忙挥军向前冲向赵越二人。
苏军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继而睚眦欲裂,此时哪里还管得了什么天子刘宏,从地上拔出双枪,翻身上了坐骑,一声怒吼“弟兄们,随我下山救主公。”
两千虎啸营何须苏军吩咐,早已按耐不住上了坐骑,随苏军暴喝一声,杀下山来。
此情此景,卢植及众人皆知,谁也无法再挡住苏军他们,只得期盼他们能救回赵越,不然此间人等皆休矣。
王芬见山上冲下一哨人马欲救赵越,心中大喜,真是老天开眼,挥军布下层层防御,阻击山上来军,反而倒不急着去抓赵越了,暗道“最好都下山来救此子,免得自己费力气攻山了。”
两万余步兵弓手布下的阵势,岂是那般容易攻破的?释封虽猛,苏军虽勇,虎啸营将士虽舍命拼杀,仍旧杀了一波复又围上来一波,似前面有层层叠叠杀不完的叛军。
张飞见前有王芬叛军,后有匈奴,知道此番在劫难逃,索性坐在地上,抱着赵越,对赵越狂笑道“三弟,这次打的真他娘的过瘾啊,若是大哥知道了,估计要羡慕死,哈哈。”
赵越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满含歉意的看着张飞。
张飞自然知道赵越之意,“三弟,莫要自责,男儿大丈夫,正该裹尸疆场,不枉这八尺之躯,只是与三弟还有大哥没处够,若有来世我们兄弟三人再结拜一次,哈哈。”
赵越眼中落下英雄泪,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暗叹“虽死无憾了”。
张飞将赵越放在地上,起身提起丈八蛇矛,对赵越说道“三弟且看二哥再杀他百人。”
话音方落,东南方忽然响起一声龙啸,声贯长空,响彻云霄,满场厮杀声,无不被这声龙啸震压住。
“哥哥勿惊,子龙来也!”
随后响起一片喝声,“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天际间闪出伍佰轻骑,皆是白马长枪银盔,马如蛟龙,人似猛虎,带起一阵肃杀之气,直奔赵越二人这处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