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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月黑风高

    原本的人们是“吃茶”的,上古时期的三皇之一神农氏尝百草,其中就有“茶”的叶子在其中,被称为“荼”,这就是吃茶最早的由来,而再后来,随着后人的千百般尝试,早些朝代的人将茶叶当成食物一般,煮后连带着茶叶一起吃掉,但这并不属于当今南北双朝之内的煮茶法,依旧属于吃茶,再后来,有人发明出煎茶与点茶的方式,大体来说是将茶叶碾成粉末状,和水一起吃到肚子里。

    但自从后春秋乱世之中出了一位茶圣陆诩,将吃茶改成了煮茶,也就是现在人们口中的“清饮法”。

    从这时起,彻底颠覆了茶道的历史。

    制茶的工序逐渐井井有序起来。

    洗茶要先用稍冷的沸水西区茶叶杂质,放入茶碗。

    候汤也是制茶的一个重要步骤,是饮茶取水的讲究,缓火炙,活火煎,意思就是缓火用于烤,活火用于煎,活火也就是冒着火苗的火。

    水烧到开始冒小水泡,是为“一沸”;缘边如泉涌之时,是为“二沸”;满锅翻腾飞溅,是为“三沸”。若火力刚到,水锅刚热,就立即倒出,水汽未消,称为“嫩水”,若已经十沸,沸水就失性,称为“老水”,这两种沸水都不能沏出茶的香味。

    现在的茶道由于要极力的护住茶原本的香味,对于选取茶炉,汤瓶,茶壶,茶盏都大有考究,煮茶之后也要进行“涤器”,若是茶具不洁,也会破坏茶的香味。

    齐芽用于盛放虎丘茶的器具,就是这一套刻有蜿蜒小龙的紫砂茶壶,砂制茶壶为盛茶的上佳器具,既不夺茶之香,又无熟水味。

    但若是说起当时最好的砂制茶壶,当属今剑州荆邑的“供春”最好,除却形状不够雅致,在留香除水这等方面皆是佳品。

    “《虎丘山志》中有言:‘叶微带黑,不甚苍翠,点之色白如玉,而作豌豆香,呼为白云花。’这潘小子真是可以。”樊襄王文昌运轻酌了一小口,如此说道。

    “那是,要是不好生照顾这家小店,他都怕你们哥俩带着兵马回来把这巫城移平了。”齐芽缓慢的坐在了文昌运的旁边的小木椅上。

    “我们有这么霸道吗?”文昌运不自知的问道。

    “也不知道谁们俩带兵路过这巫城的时候大肆叫嚣,说等他们回来,这小破茶馆没了,就屠城,谁听了不怕?”齐芽用枯槁的手指点了点文昌运的眉间,这南朝第一王也只是笑了笑。

    两人坐在窗边聊了一个多时辰,文昌运给齐芽讲着当初兄弟两人征战四方的事迹,听得齐芽时而揪心时而大笑。

    “你这次回来做什么?”齐芽开口问道。

    文昌运用手摸了摸那被粗布裹住的长枪,“当了皇帝很多时候都会身不由己,除了我,盛哥几乎不会信任任何人,大多数都是打着信任的幌子,交给很多人后手,为的是让他们彼此牵制,来让大翌继续运作下去,而我这次回到巫城,就是为了寻找盛哥留给我的一封遗书。”

    文昌运顿了顿,又开口道:“应该是一封遗书吧。”

    齐芽嗯了一声,两人沉默了一会。

    “那个地方自从大翌建国后几年,就被当成古迹封了起来,前些个月还有人来找那潘小子,去那里大肆搜刮了一番,但似乎什么都没找到。”

    文昌运听到齐芽说到这里,怔了一下,用手摸着自己霜白的胡须,微微一笑。

    齐芽见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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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抬手,毫无意外,又是一个脑瓜瓢。

    “你老打我干啥!”文昌运揉着自己的脑袋,没想到自己六十岁了还要被人打脑壳。

    “看你欠揍!”齐芽又顺势踩了文昌运一脚,惹得他抱脚大叫。

    “你咋这么窝囊,打你都不还手,老娘现在怀疑你刚刚跟我讲的什么双骑破千人是吹牛的。”

    樊襄王将脚重新放回地上,小声嘟囔道:“我啥时候还过手。”

    齐芽刚要跳脚,就被一声大喝打断了。

    “老板娘呢?这个月的钱准备好了吗?”一袒胸露乳满胸前满是茂密丛林的糙汉一脚蹬开了小茶馆的门,这木质大门不堪重负,直接飞了出去,将门口附近的桌椅撞得七扭八歪。

    齐芽在文昌运疑惑的眼神中站起了身,走到柜台后,拿出了一个钱袋,递给了那大汉。

    这大汉掂了掂钱袋,确认一分没少后,对着齐芽嘲笑道:“狗屁的大翌双龙,这间小破酒馆能是那龙椅上和樊襄王那对兄弟小时候常来的地方?别逗老子乐了,要老子说啊,就算这里是,他们还真能回来看你们一眼?享威作福来来不及呢。”

    齐芽听到后脸色通红,刚要抬起胳膊动手,就被一只枯瘦的手掌按了下去。

    “怎么,还想跟老子动手,不想要命了吧。”大汉冲着齐芽啐了口痰,被齐芽身边的老人招呼过来的茶杯接住,这大汉看愣了一下,这老头儿的动作行云流水,不说是不是强者,至少很能唬人。

    谁成想齐芽上去就是一个脑瓜瓢削在了文昌运的脑瓜子上,怒道:“这是用来喝茶的!”

    文昌运嘿嘿一笑,上前几步,在大汉错愕的表情下,将他手上的钱袋拿了过来,放在了齐芽的手上。

    “他又没给你煮茶,干嘛给他银子。”文昌运这一举动,让小茶馆内的所有人都惊了。

    这大汉代表的可是巫城三里外黑山上那一窝悍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才是这巫城的王,而那巫城城主只不过是个花架子而已。

    小茶馆内的客人们都不敢在这里呆着了,银子都没付就撒丫子跑干净了,王四儿从后院出来后看到这一幕,偷偷跑了出去。

    小茶馆内眨眼间就只剩下了齐芽,文昌运和那怒目圆睁的大汉。

    “老不死的,你不知道老子代表谁来收钱吗!”

    文昌运听后双手背后,颇有高手风范,他直截了当的说道:“不知,你来给我说道说道。”

    这大汉听到这里直接气乐了,他上前一把抓住文昌运的衣领子,“老子是黑山忠义寨二当家手下的一把手麻单,给老子记住了!”

    齐芽见文昌运被抓住了领子,连忙上前,试图将麻单的手掌从文昌运的衣领上拿开,谁知这大汉一手推开了齐芽,齐芽噔噔噔后退几大步,后腰重重的撞在桌子边,她半趴在地上,扶着自己的后腰,面露痛苦之色。

    “别他娘的碍老子事!”麻单对着受伤的齐芽怒吼道,他再一回头,看到文昌运的双眼之后,吓得赶紧松开了双手,后退了几步,腿一打软,瘫坐在了地上。

    一股子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煞气,让麻单如同坠入冰窖一般,浑身冰冷,他感觉自己若是在不松开眼前的这个须发皆白的无名老头,下一秒自己就得死。

    文昌运没有理会那瘫坐在地面上的麻单,而是冲着齐芽走去,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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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将她搀扶了起来,坐在旁边的木椅上,用内力帮她把后腰的淤血驱散了一些,随后拍了拍她的后背,站在她的身前。

    齐芽这一刻忽然觉得,这一辈子都没还过手,在她眼里还是那个只会跟她摔跤的小屁孩,已经真真正正的站在了半座天下的顶峰,是真正的王。

    很安心。

    但瘫坐在地上的麻单却没有这种感觉,他无数次尝试站起来,可腿就是不听使唤,怎么都站不起来,那股子煞气越来越重,自己已经快喘不过来气了。

    麻单猛地想起,自家的大当家身上也出现过这种煞气,这是手刃过无数人才能堆砌起来的血腥之气,可大当家身上的煞气,和面前这位老人比起来,就如同是蚍蜉大树之别,毫无可比性。

    当文昌运走到麻单身前站住的时候,麻单已经出现了幻觉,眼前这面若冰霜的老人化身为了一个双眼血色的嗜血修罗,周身冒着浓浓的暗红色黑气,这直接把麻单吓破了胆,一股骚腥味从他双腿间传了出来。

    “你们,杀过不少人,我嗅得出来。”文昌运的声音不如之前与齐芽闲聊之时那般温和随意,此时的声音仿佛能随时取人性命的恶鬼。

    “你们那破寨子,多少人,最高修为是什么境界。”文昌运直接开口询问。

    麻单此时已经吓得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嘴唇颤抖,木讷的说道:“一....一共三百七十四人。最高....高的是大当家,有.....龙门境七重境界......”

    文昌运听后,又问道:“今日跟随我的,是不是你们的人。”

    “是......是的,每当有外......外人进城,我们都会尾随。”

    文昌运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你可以走了。”

    麻单身上那股骇人至极的血煞之气瞬间消失,他也不管自己下面是什么情况,转身就往门外跑。

    在他还差一步出门的时候,自己的右边胳膊瞬间被切了下来。

    麻单嚎啕大叫,但他不敢停下了,这一下要了他一条胳膊,再慢走一会,是不是自己命-根子都没了?

    麻单不敢继续想,骑上小茶馆外的马匹,一溜烟就没了身影。

    “你惹了大-麻烦啊。”齐芽依旧用手揉着自己的后腰,文昌运坐在她的身边,继续用内力帮她疏通着淤血。

    “说说这黑山忠义寨。”文昌运轻声说道。

    “有啥可说的,杀人越货,强收银子,连太守府都不放在眼里,那潘小子你也知道,怂包一个,就会躲着,这才导致那忠义寨愈发嚣张。”

    齐芽这时感觉后腰稍微好受了一点,示意文昌运停下。

    “忠义寨?只会杀人的强盗罢了,何来忠义?”齐芽不屑的说道。

    文昌运起身走到自己一开始的座位上,拿起了那一长条粗布。

    “你这是要干什么?”齐芽看到文昌运一言不发的拿起那杆长枪,急忙开口问道。

    文昌运没有说话,他将粗布背在身后,走到齐芽身边,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出了门去。

    齐芽幽幽叹息一声。

    文昌运牵马走出马厩,抬头看着天上的黑云将月亮都挡住了去,冷声说道:

    “月黑风高。”

    绝尘而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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