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低调的穿越众,刘远自是不能将一切说不清的东西扯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成为异类。按照后世奇遇的桥断扯了起来。
“也不知是哪次我又气走了夫子,老头子用家法,哦,就是板子将我狠狠打一顿。我气闷之下,跑出家门,看到街角坐着一个讨饭的老乞丐,在那无拘无束,悠然自得,十分快活。我羡慕之下,也找了个破碗,往他身边一坐,将碗往地上一放,也决心和他一样做个乞丐,省得老头子管东管西的,净逼我读书。”
“啊,大郎做了乞丐!”宝儿惊呼道。
“笨!大郎好好站在这,自然没真作乞丐了。”翠儿不屑道。
宝儿也不恼,呵呵地摸了摸脑袋。
“呵呵。还真被翠儿说中了。”刘远笑道,“那个老乞丐见我衣着不俗,就问我为什么要当乞丐。我就将气走夫子,受家法责罚之事说了。那老乞丐哈哈大笑,接着骂老头子糊涂,又说我受委屈了。我当时倒被乞丐说愣了。我自己脾性我自是知道的。不愿读书,气走夫子自然是犯了错了。可那乞丐却说,世上人读书人路都走错了,只知道去读那些陈腐的四书五经,上不能治国治民,下不能修身齐家,与人与己毫无半点益处,倒不如不读。这话十分对我脾气,”
“嘿嘿,原来你们俩是臭味相投,怪不得你想和他一起当乞丐。”翠儿呵呵笑道。
“翠儿,不得无礼。这个老人家或许是一个游戏风尘的异人。”施夫子皱了皱眉头,轻声喝斥道。
翠儿连忙掩住小嘴,一副不安的样子。
“呵呵,没关系。那个老乞丐从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他。”刘远笑着摇了摇手,继续道,“我就请问他,为什么说现在读书人都读错了。”
“是啊,哪里错了。自古以来,大家都不是这样读书吗?读圣贤书,读好了进京赶考,中进士,点状元,出将入相。”钱宝甚是迷惑道。
“是啊。我也是这个想法。但那老乞丐却说不是。”刘远道。“那老乞丐说,在孔夫子的时代,那时也有好多读书的人,都称为什么家什么子的。”
“诸子百家。”施夫子轻声补充道。
“对,诸子百家。”刘远点头道,“他们有的宣扬礼仪道德,讲求以德治国,有的研究法令刑则,讲求以法治国,有的宣扬无为而治,有钻研兵书战技,追求战场制胜的;求清静自在;有的宣传兼爱非攻,互相礼让;有的甚至研究种田作地,自给自足的。反正,各种种样的都有,他们有进相互学习,有时相互争斗,搞得十分热闹。”
“百家争鸣。”
“对,老头子是这样说的。”刘远憨憨地笑了笑,“他说,百家争鸣,百花齐放时,那时学风最正,读书人也不怕路子走错了。因为你走错路了,立即就有别人来攻击你。你道理说不过别人,总不可能一错再错吧。就拿孔夫子来说了,他有时也说不过别人,还向别人学习。”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施夫子摇头晃脑,还真有些夫子的作派。
“是啊。老乞丐说,那时互相争竞,互相学习,风气最好。”刘远点点头,“但是天有不测风云,到了汉朝,有个姓董的老头,为了打压别人,竟使了阴招,鼓动一个叫汉武的皇帝。”
“汉武帝姓刘,不叫汉武。”翠儿纠正道。
“翠儿,别插嘴。”施夫子喝道。
“呵呵,没什么。翠儿学问比我好多了。”刘远笑了笑,摆出副说书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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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道,“话说那董老头为了打击别人,竟说动了汉武帝,让他禁毁别家言论,独留下他一家,也就是儒家。从这天始就坏了。朝廷只推崇儒家,下面要不不读书,读书也只读儒家的书,或则你出不了仕,当不了官。到了当前,一些老夫子更是过份,更搞出一套套的礼仪道德出来,不仅要求读书人要读什么,连别人平时想什么,做什么都要管。圣人说一句话,就当成不可违背的金科律令。他们也不想想,这圣人也不是神仙,他有时也会说错话的。你若将他错话也当真的话,那不是错上加错了。”
“圣人也会说错话?”钱宝惊呼道。翠儿倒有些满不在乎,方夫子若有所思。
“这个我不知道,都是那老乞丐说的。”刘远双手一摊,推诿道,“当时我也这样问过他。他说,孔圣人也是一个人,人就会出错。有时也不是他的错,是后人乱引申了。他举了个例子,说孔夫子有次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他的弟子就将他这句话记录了下来。闹到现在,天下人就错孔夫子这句话,都看不起女子,将女子与小人并列,对女子严防死守。规定这规定那的。说什么女子要三从四德,平时不得抛头露面,要大门不出,二门不出,否则就是不守妇德,更别说让女子读书,出来做官什么的。”
“哼!坏蛋!”翠儿嘟着嘴,骂道。
“是啊。这女子和男人有什么不同,男子能到处走,凭什么女子就得成天坐在家里;男子能读书,女子为什么就不能读书?男子能做官,女子凭什么就不能做官?男人能做夫子,女人凭什么就不能做夫子?是没有手脚还是没有脑袋啦。这就是后来一些人死读书,读死书,害人害已。”刘远趁势挑动道。
“就是。我们女子哪里不如男子啦。都怪那些酸腐的夫子。还是大郎好,不会看不起咱们女子。”翠儿深有同感,女权思想彻底爆发,与刘远关系立即亲热了许多。
施夫子有些哭笑不得,欲言又止。
刘远笑了笑,道,“是啊。孔夫子可能也没想到有这后果,都是后世人乱读书搞出来的。老乞丐还说,有圣人曾说过,小人是做体力事的,君子是动脑子的。”
“《管子》君子食于道,小人食于力,分也。《孟子》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治于人者食人,治人者食于人。”施夫子补充道。
“是啊,就这样。老乞丐说,后来的读书人都自比君子,光知道死读书,五谷不分,四体不勤,视那些挑粪种田,放牛放羊、行商走贾等为贱业。殊不知没有这些行业,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致使人人都去死读书,想着有朝一日读成君子,出将入相,荣华富贵,没有人原意低下头去,去想想怎么提高农田产出,养出更多的牛羊;去想想怎么炼出更多的铜铁,造出更多的用具,也没有人想想怎么强兵兴国,抵抗外族的入侵,护百姓安宁。”刘远越说越是激奋。
“那,那个老先生说了怎么办没有?”钱宝都被绕得有些迷糊了,茫然问道。
“是啊,我也是这样问他。”刘远缓了口气,道,“那个老先生,不,老乞丐说,要避免这种情况,就必须推陈出新,学以致用。推陈出新,就是咱们不能盲目地推崇圣贤的学说,而是要有自已的判断,有自已的想法;另外,不能光学些四书五经,眼界要宽阔一些,多学些实务。”、
“实务,什么实务?”
“就是生活需要的事务吧。如你是农夫,那就多学些种田的本事,你是养牛羊的,那不妨学些医治牛羊的本事;你是兵卒,那就学些上阵杀敌的本领。”刘远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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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这个有些难。就是想学,也没处学啊。哪个学堂也不教这些东西。”钱宝摸了摸头道。
“笨!学东西就一定要上学堂吗?可以拜师傅啊。大郎不就拜了老乞丐做师傅,从哪学到了这些东西。”翠儿指了指稿纸上的拼音道。
“是啊。大郎,这拼音和算术都是从你师傅那学来的吗?”钱宝恍然道。
“是从那学来的。”刘远点头道,“不过,我可没拜老乞丐为师,只是觉得和他谈得来,从那以后常找他玩。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
“那个老乞丐在哪?我也要去向他学东西。”钱宝急道。
“多少年的事了,谁知他跑到哪里去了,或许已不在人世了。”刘远摇摇头道。
“跟大郎学不是一样。”翠儿道,“大郎,那老乞丐可是说了,这拼音是怎么想出来的。”
“呵呵,这个我也问过。”刘远笑了笑,又开始新的一番胡扯道,“那老乞丐说,自古以来,这天下有许多国家,各个国家说话、写字都不一样,后来,出了一个秦始皇,将天下统一起来。”
“这个我知道,秦王扫六合,统一天下。莫非,这拼音是秦始皇造出来的?”钱宝高兴地道。
“哼,就你聪明!别乱说话,听大郎说。”翠儿噌道。
“呵呵,就是那个秦始皇,但不是他造出来的。老乞丐说,他统一天下后,实行了车同轨,书同文,使天下人写的字都差不多起来。但他没能做到了字同音。天下之下,每个地方有自已的方言,同一个字,也有不同的读法。当然,每个朝廷都定了官话,你要读书做官,甚至走商行路都得懂官话。官话好些人都能听清楚。但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每个朝廷的官话都不一样。他就制了这些符号,想做成一本和韵书一样的东西,哦,就好像施夫子准备搞的字典。若有这个东西,天下人又学得了拼音方法,那么字的读法就固定下来了,实现了整个天下字同音。”
“那他有没有做成字典?”翠儿问道。
“估计没有吧。”刘远摇摇头,“他倒是想,只是年纪老了,身体也不好。他把这些东西给好些学堂夫子们看,夫子们都不理他,说他是离经判道,异想天开。甚至有些夫子,还说他这是砥毁圣贤,准备将他送官治罪。这老乞丐衣食不继,东奔西走的,哪里有空搞这些东西。”
“这,这群酸腐的东西!”翠儿怒道。
“也不怪那些夫子啦。这些东西是有些稀里古怪,圣贤也没说过,哪个夫子肯学他这些东西。”刘远摇摇头道。
“哼,他们不学,我们学。他们不搞那个字典,我们来搞。”翠儿脆声道。
“大郎,我们学这个,不会有事吧。”钱宝倒有些迟疑。
“胆小鬼,能有什么事。”翠儿怒道。
“呵阿。翠儿说的是。又不碍着别人,想学什么都是自己的事。当然,若想去考进土,考状元的,学这些自然是没用的。”刘远点头道。
“那好。我跟大郎学。反正我也不想去考什么进士、状元。”宝儿喜道。
“哼,说得好象去就能考上是的。”翠儿不屑地怼道。
“好了,不说了,吃饭去!”刘远摆手道。
编了大半天,肚子早空了。
“那拼音呢,好些都没教呢?”翠儿道。
“急什么!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学问重要,身体更重要。拼音就在那,还能跑了?咱们吃饱饭再说。”刘远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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