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颠颇泥泞,骡车快不起来。待一行人回到河口已近黄昏。张权已只好在河口歇下,预备明天天一亮就赶车回村接家人过来。
消失了一整天的刘山也出现了,神情颇为兴奋,想来是制皂试验取得进展。
其实做肥皂是十分简单的过程,后世网上有不少教程,对着教程,就连小孩子地能做出来。只是做出的在质量和成本上都远赶上工业化大生产出来的产品。白白花了钱和力气。
可在这个时空就不一样了,这简单的一个化合过程,将给人带来大量的财富。
张权与永子两人都可算是新入伙的兄弟,雄子提议大肆庆贺一番,即是庆贺刘远接任新官上任,又是给两人接风洗尘。一向稳重的钱袋子山子居然也没反对,刘远乐得答应。一众人在河边的飘香楼摆了两桌,呼三喝四,推杯换盏,热闹了半夜。
第二天,刘远迷迷糊糊醒来时窗外已是白晃晃的一片,太阳公公也不知在天上跑了多久了。伸手在枕边摸了摸,没摸到手机,侧头看看床头也没有闹钟,意识到自已仍还在这个不知时辰的异时空。
“喝酒误事啊!”刘远翻身坐起,甩甩头道。
“大郎醒了。”钱宝走门来,笑着招呼道。
“几点了?”
“应...应该快中午了。”钱宝应该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估摸着道。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叫醒我。”刘远憎怪了声,飞快地爬起床。
“爹爹说巡检所应该没什么事,让大郎多睡一会。”钱宝一边说着,一边过来给刘远拿衣服。
这个时空的衣服还够繁琐,远没有后世一套一拉了事那么简单,但七绕八扣地穿玩,洗了洗,疏理好头发再扎起,真还快到午饭时间了。不过这个时空,一般人家都是一日两餐,有些家底的才一日三餐,而中餐也没有这么早。
收拾好,佣人端上了一碗汤面,面片都已快糊成一团了,但汤仍是热气腾腾的。想来早就做好了,只是不知热过多少遍了。
“下次,早餐煮些稀粥也行。”刘远心中有些嫌弃,但也没多说什么,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是。”佣人躬了躬身,拿着托盘下去了。
“宝儿,这书院进不去了,你要不先去学堂。”刘远一边吃着面团,一边道。
“学堂没什么意思。”钱宝摇了摇头,“大郎不是说要建一种新式的学堂吗?等大郎的新学堂建成了,宝儿再去。”
呵呵,还真当真了。新学堂还在嘴巴上呢。谁知道牛年马月能成。
“要不你几天就先在家里呆着,自已看看书。过几天我再想办法。”刘远有些不好意思道。
钱宝轻轻摇了摇头,“爹爹说,让宝儿跟着大郎。”
“我有什么好跟的,我以后天天就呆在巡检所了。”刘远笑道。
“巡检所那边挺好啊。虎子哥、雄子哥,还有山子哥、林子哥对宝儿都挺好。再说,宝儿还要帮大郎一起建新学堂呢。”宝儿闪烁着一双黑漆的大眼,兴奋地道。
“随你吧。”刘远无奈地点点头。反正,这时空学堂也就那样,整天之乎者也,多学一天不多,少学一天也不少。耽误不了什么。
“呵呵,我就知道大郎对宝儿好。”宝儿高兴道。
“好了,跟着我以后有你苦头吃。”刘远笑了笑,突然想起身已贴身护卫,道:“你虎子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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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小林村的张大哥一早带了好些人来了。虎子哥跑到巡检所帮忙去了。临去时还吩咐着,让大郎多睡一会儿。”
“呵呵,都是让我多睡,也不怕大郎我真睡成了一头猪。”刘远失笑道。
“睡多了能成一头猪?”宝儿一惊,有些迷糊起来。
“不能,但人一懒起来,就会越来越懒,就懒得象猪一样了。除了睡就是吃。”刘远笑着解释道。
“哦。那宝儿以后早上再不赖床了。”钱宝点头道。
“好了,该做正事了。去巡检所吧。”刘远将筷子往空碗上一放,起身道。
“呵呵,大郎起身了。”随着一声爽郎的笑声,张永与刘山走进厅来。
“唉,都说喝酒误事,说的不虚啊。到现在还有些昏昏的。”刘远苦笑道。
“大郎还好吧?头上伤....”刘山一惊,急问道。
“伤差不多了。只是昨晚喝多了。看来今后这酒得少喝了。”刘远摆摆手道。
“呵呵,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刘山心有余悸道,“昨天我是看兄弟们高兴,就没阻拦,以后,我看谁敢这样喝!”
“呵呵。”刘远干笑几声,请两位入座。宝儿端起空碗下去了。
“大郎你是不知道,昨晚上一一顿就吃了咱们几十贯钱,照这样下去,咱们手头的一点钱,要不了多久就得被吃个精光。”刘山肉痛地抱怨道。
“区区几十贯,有山哥手头的东西,算得了什么。”张永笑了笑道。
“哼,你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主。”刘山狠狠瞪了张永一眼,道,“现在到处都要用钱,我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个来用。”
刘山说着,从衣袖里小心地拿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向刘远推了过来。
“哦,成了?”刘远接过,拆开纸包,里面是一团有些透明的黄泥团,没有一点后世肥皂的样子。
“成了。”刘山兴奋道,“这东西挺好搞,一天就做出来了。也试了试,洗衣,洗脸洗衣,比什么皂角,澡豆都好使。”
“大郎,这小小的东西可价值可比千金。”一旁的张永叹道。
“昨日山哥做出来,我也试了试,确实是好东西,若做得出来,必能成天下人日常离不开的物件。而且这东西也是消耗品,用完就得买,需要的量不可计数。这种独门生意,我们若能一直做下去,前景不可想象。现在的关键是方子,绝不能泄漏出去。”张永搓着手道。
“这个放心,昨天参与的人都是信得过的人。而且,我只让他们负责一部分事情,最后制作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绝不会泄漏出去的。”刘山认真道。
“这个也很难说。据山哥说做法简单,有人心看看,还是难保看出来的。”张永沉呤了一会,道。
“那怎么办,做东西总得人争。”刘山脸呈难色。
“好了。咱们也不要总想着保密的事情。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技术迟早还是会泄漏出去的。”刘远笑道,“不过,若给咱们做得个一、二年,收益应该就不错了。采取一些措施仍是贾要的,重要的是要抢在方子泄秘前尽可能扩大生产,挣到足够多的钱。”
“哈哈。我们三人都想到一块去了。”张永爽朗地笑道,“以大郎现在情景,要想保住方子不泄露,又想急着将这东西大量生产出来,再流通到市场变现确实不容易。唯一的办法自然要依靠家里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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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山哥试着做出来后,就紧急带着东西回了趟州城。二娘和员外就让我过来,看看大郎的打算。”
“哦,原来昨日山哥是回州城了。怪不得雄子说一整天不见你。”刘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大郎,这东西昨日一早就做出来了。但我寻思着,要将这尽快变成钱,还真离不得家里的力量。我当时也不知道大郎进学什么时候回来,又怕到学校找大郎影响了大郎学业。就自作主张跑回州城找二娘商量。大郎若怪,就怪我好了。”刘山有些忐忑道。
“呵呵,二娘和我有什么区别。”刘远展顔一笑,“山哥做得挺好。要将尽快变成钱,确实只得依靠老头子了。”
“大郎不怪我就好,下次刘山决然不自作主张。”刘山郑重地道。
“没关系,小事情你不作主,我不作主,莫非都推到大郎我这里来。”刘远摆摆手,笑道,“我昨天正和雄子谈起呢,今后,咱们兄弟都要各管一摊子,我可得做做甩手掌柜。你们做得越好,我这甩手掌柜就越逍遥。”
“呵呵,大郎心胸宽阔,跟着大郎就是开心。”张永赞道。
“怎么,你也想被发配到这穷乡僻壤来?”刘远微笑道,“老头子不是刚将你踢到商队去了吗?”
“商队哪有和兄弟们一块做事来得痛快。我早就想和员外说,到大郎这边来了。但又怕员外怪我不务正业,反倒连累了大郎。故而一直没说。今日山哥到州城和二娘谈了谈,员外听说大郎这些天所为,十分高兴,这不就将我也给派过帮大郎了。”张永笑道。
老头子是担心我不务正业好吧。刘远心中滴沽。但老头子对儿子还真没什么说的,一听说儿子准备做正事,可可就把得意干将派过来了。
“大郎,你看,该怎么做?”刘山问道。
“这个东西就交给张永吧。他比你更熟悉搞这个。”刘远沉吟了一会,“昨日我考虑了一下,以后呢,虎子要跟着我,就不具体安排事情了,你就当大总管,管码头缉税及银钱来往;雄子、江子管巡兵队,林子我另有差派,张永过来就先管产业这一块,给咱们赚钱。”
“呵呵,这倒使得,以后没钱尽管找我。”张永笑着拍了拍胸脯。
“你就等着哭吧。我可告诉你,大郎这边,光巡检所一年花费就不是小数。”刘山挪喻道。
“有这个,还怕搞不来钱。没有钱,兄弟们尽管唾我一脸。我张永这些年也不是吃干饭的。”张永指了指纸包的肥皂,傲然道。
“那这个,到底能搞到多少钱?永子你得给我个底。我这几天,头发都快愁死了。”陈山问道。
“那要看大郎想怎么弄了。这东西,一年下来,少说也能挣个五、六万贯,甚到十万、二十万贯也不是挣不到。”张永笑道。
“我也不要什么十万二十万,永子你今年最少给我五万贯!而且要快,二月之后,我就要见到钱。”刘山急道。
“这个,这个也不是不可以。”张永沉思了一会,道:“只是这么急,那只得尽快生产,尽快铺开货。生产好说,要想尽快铺货,那就得找别的商家联手,那样就得分润给别人一些,咱们可能挣得少了。”
“少就少些吧,谁让咱们急着用钱呢。交给你去搞就是,我们不管。”刘远摆摆手道,“不过,我这边,老头子虽说给了一万贯,但七七八八算下来也就几千贯在手中,这先期的投入可成问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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