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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意外之外

    归家的脚步总是显得特别轻快,尤其是在大人买了新衣裳,小孩有了新玩具之后,总想赶快回家试一试,喜新这个习惯看来不论年纪大小都是相通的。

    李钰的家离着槐钟镇约莫十多里路,日头已然偏西,转过眼前这个垭口,就是李钰的家所在的水井村了。

    “娘亲,尘儿腿酸走不动了,娘亲你抱我走,好不好嘛?”胡尘年幼,一路上已经很努力的跟上李钰步伐,渐渐越走越跟不上了,不一会功夫已经撒娇好几次要李钰抱着走了,这一次更是耍了赖皮,抱住娘亲的腿不让她迈步。

    李钰低头瞅着胡尘可怜兮兮的样子,不由好气又好笑的道:“臭小子,快松手,都这么大人了让旁人看见了不笑话你呀?好啦好啦,娘亲背着你走行了吧,腿还疼不疼?你呀你,就是个小懒虫。”

    李钰边说边伏低身子背上胡尘,嘴上虽不停唠叨,脸上却是藏不住的关心与宠溺。

    胡尘安静的趴在娘亲温暖的背上,听着李钰不厌其烦的唠叨,猛不丁的朝着娘亲耳朵吹乐口气,惹来李钰的挠痒,娘俩沉浸在母子天伦之乐中。

    有一行人远远的跟随着李钰与胡尘娘俩,领头之人是个年岁颇轻的公子哥,模样倒算周正,可惜一双虚肿的桃花眼一看便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俊俏公子哥打量着嬉闹的娘俩,眼底深处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

    赵家二公子赵浅,是镇上赵老太爷赵池川的嫡孙,赵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槐钟镇上只要是跟粮油生意沾点关系的就都是赵家的产业。赵浅仗着老太爷的宠爱,笼络住一群混混,在小镇上很是吃得开,欺行霸市,哄抢女子的事可没少干。

    曾有镇上槐聚酒楼的邢掌柜去跟老太爷讨要赵浅一伙人长期白吃白喝欠下的酒水钱,连赵府的门都没进就被管家给打发走了。赵浅知道了这事,喊着一群喽啰,说要包场给自己庆生,又吃又闹得连着喝了三天,酒楼一个客人都不许接。到了第四天,邢掌柜撑不住了,出来圆场说以前的哪里有什么账,这一次赵少爷庆生,酒楼是与赵少爷同乐,还欢迎赵少爷以后随时光临,一律免单,才算了结此事,赵府却当对此事毫不知情。

    这一日小镇当集,赵浅跟一帮狐朋狗友在酒楼吃饱喝足,刚好就瞧见了李钰跟胡尘娘俩在集市上购物,李钰姿色秀丽,在集市上一路行来不知招惹了多少羡慕的眼光。刚好便被酒楼上呼朋引伴的赵浅瞧上了,赵浅是愈瞧愈喜欢,还感叹如此俊俏的小娘子怎么早没让他遇上。

    酒酣耳热,赵浅便匆匆散了席,招呼上三人一路跟随着李钰,准备趁着没人的地方把这清秀的小娘子给办了,只要不弄出人命,给些钱就能让这些小娘子闭了嘴,毕竟发生了这种事妇人总不能闹得满镇风雨人尽皆知的。

    垭口人烟全无,唯余李钰娘俩,赵浅只觉得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三步并做两步追上了李钰母子,挡在他们身前。

    “小娘子,这是去哪儿呀?要不让公子我送送你?”拦下了李钰,赵浅红着眼打着酒嗝淫笑道。

    胡尘趴在娘亲背上正犯迷糊,突然感觉娘亲停下了,揉着眼问道:“娘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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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了吗?”

    “还没有呢,就快了,尘儿,你先别急着睡,等娘亲打发掉这些人便回家。”李钰放下胡尘柔声安慰道。

    李钰语气冷冷道:“这位公子,你挡着我的道了,还请让开!我家相公便是在前面村子里教书,这会快下学了,我还忙着回家烧饭。”

    赵浅一听这话反而不着急了,决定逗一逗这秀色可餐的小娘子。

    “为相公烧饭呀?不如这样,公子我跟你一道等你相公下学后请你们一家去镇上的槐聚酒楼吃上一顿,也免去小娘子你的灶台操劳,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李钰打量了眼前之人一眼,随即瞥了眼远远的抽着旱烟的老人冷笑道:“无功不受禄,我与公子素不相识,天色不早了,公子要是闲的慌还是早点回去歇着,久走夜路不怕遇到鬼吗?”

    旁边一旁准备看好戏的钱锋一听李钰的话顿时蹦跶出来指着李钰的鼻子道:“嘿,你这个小娘皮,说话阴阳怪气的,会不会说话?我们赵大公子请你喝酒,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槐钟镇上赵家二公子的名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谁家的姑娘小姐想请我们赵公子吃个饭都还得提前预约。怎么的,给脸不要脸是吧?”

    钱锋正是赵浅叫上的两人之一,钱家在槐钟镇上有家绸缎行,赵钱两家相隔不远。钱锋跟赵浅从小玩到大,赵浅所有坑蒙拐骗的事,钱锋一个不落。至于那远远抽着旱烟的老人,据赵浅说是他新拜的师父,名叫胡粲,乐阳郡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宗师,武夫气动境的高手,今日这场宴席便是为胡老爷子接风洗尘的。

    赵浅听了钱峰的话,隐晦的给了其一个赞赏的眼神,笑吟吟的看着李钰,酒色迷人眼,愠怒的小娘子征服起来好像更有一番滋味。

    李钰轻蔑的看了钱峰,踏前一步,一身武道气势勃发,笑道:“一个纸糊的炼骨境,也想学人做那采花贼?不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了?久走夜路会遇见鬼,不怕有命来无命回吗?”

    赵浅听李钰此话,心里一个咯噔,酒顿时醒了一半,回头看了一眼抽烟的老爷子,见其并未有任何动作,不由心中大定,给了钱峰一个继续的眼神。

    赵浅心中陡然兴奋起来,终日采花,没想到还遇到个带刺的花儿,这样的花儿蹂蹑起来才更有感觉嘛,新月大陆武风浓厚,女子习武毕竟还是少见。

    抽着旱烟的老人打量了眼李钰便转过头去,他并未看出那女子武道的深浅,但就槐钟镇这等穷乡僻壤的地方偶然有个练家子,境界能高到哪里去?他胡粲好歹也是气动境的江湖宗师,还能在小小阴沟里翻船不成?赵浅纵情酒色他虽不喜,谁叫赵家老爷子给的银子够丰厚呢,今日这谢师宴他还是比较满意的,眼前这事嘛他就当没看见罢了。

    钱锋得了赵浅示意,哈哈大笑间便朝着李钰胸部袭去,赵大公子一会吃肉,他先吃个豆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思及至此,笑的更是大声,眼神猥琐,手段下流。

    钱锋虽如同李钰所说是靠着钱堆上的炼骨境,毕竟境界摆在那里,对付一般的庄稼汉三五个都不能近他的身。可是对上李钰却是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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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光景,闪转腾挪了好一会竟是连李钰的衣衫都未碰到半片,心下恼怒,手段更是下作不堪,着实可恶!

    胡粲在钱峰动手时冷眼旁观,这女子明显藏拙,面对钱锋轻易的便将之玩弄于股掌之上,女子境界最起码修内境起步。如此年纪轻轻的修内境女子武夫,放眼方圆千里,据他所知并未有任何江湖门派有这一号人物。胡粲心中暗惊,他可不想为了一个赵浅莫名其妙得罪这些修行门派,连忙出来打圆场。

    胡粲大踏步上前拱手微笑道:“钱锋,住手!这位夫人,在下胡粲,忝为长河帮大长老,此间必有误会,两位公子也是喝酒误事认错了人,不如你我各退一步罢手言和,事后必有礼物送至府中作为赔罪,夫人以为意下如何?”

    李钰并不搭话,俏眉一竖,冷笑一声,一个闪身斜踢,钱锋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反应便被踹的如同断线的风筝般飞出老远,摔的晕死过去。

    胡尘迷糊中被娘亲放下,眼见有人拦路欺负李钰,没想到娘亲竟然会武功,一脚把那欺负她的人踢飞了老远!这可让胡尘瞪大了眼睛。

    习武修行可是每个小孩从小的梦想,他们一群玩耍的孩子中有个孩子王便是镇上大家族一个护院的孩子,他那当护院的老爹教了他几手,便经常在胡尘等一群孩子面前显摆,那威风跟神气劲儿,让胡尘羡慕的不得了,如今他的娘亲竟然也会武,胡尘眼珠子转了转,他已然在筹谋着如何让娘亲也教他几手,好在一群小伙伴跟前炫耀一番。

    李钰转身拍了拍手,面不红,气不喘,瞥了眼胡粲以及目瞪口呆的赵浅冷笑道:“你就是胡粲?长河帮的大长老?知道惹不起了这会出来来当和事佬?打了个丑的,来了个老不死的,不是一类人,不聚一堆啊。”

    胡粲被李钰的话憋的满脸通红,对于钱锋的生死他根本不在乎,内心暗骂这两个小王八蛋净给他找事。刚才李钰最后那一脚有点像清远郡李家的淘浪腿,他长河帮刚好跟李家有些往日旧怨,如果这女子真是李家之人,怕是已经认出了他,今日之事恐难善了。

    李钰见胡粲不接话,指着胡粲鼻子骂道:“老东西,你这是越活越回去了?拿出你往日里打杀下人婢女的气度来,莫要让我看扁了你!”

    胡粲被李钰接二连三的一番话气的须发皆张,他堂堂长河帮大长老,气动境的一流宗师,走哪里都是被人敬重的主,今日竟然公然被人如此讥讽?胡粲气极而笑,他的感知里方圆数里并未有任何对他有威胁的人,即便这女子真是清远李家的人又如何,他便要教这呈口舌之快的女子知晓,靠山再厉害,唯有境界才是自身的。

    胡尘在旁边看的兴高采烈,拍着手兴奋的蹦跳着叫道:“娘亲好厉害,打倒这些大坏蛋,叫他们欺负娘亲跟尘儿!”

    胡尘心里是高兴坏了,眼见娘亲还要跟那个明显看起来很厉害的老头比试,他已经在幻想自己习武有成后在舒儿姐姐跟前炫耀的样子了。

    胡尘巴掌拍的愈加欢快,叫的也更大声了。

    如血的夕阳渐渐隐下,晚霞犹在,清冷的夜风吹过垭口,胡尘不由打了个寒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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