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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邯郸

    李左家有十八匹马,三百多只羊,五头牛,两条大狼狗,一间茅屋,家具若干,半两钱十五万枚,粮食200多石。除了马和两条大狼狗,其它全都带不走。卖掉十二匹马,得了三十金,卖掉三百头羊,得到四十一金(1000钱一羊),五头牛值十金,十五万钱值二十金(7200钱换一金),粮食留五石,剩下的加上杂物,也就值一金多点(30钱买一石),全部家产变卖,换成一百零二金(一溢金20两=15.8x20=316克)零六千钱。

    锅碗瓢盆被褥衣服打包装了一车,十头羊单独装一车,一辆空车睡觉,两条狼狗跟人走,十八匹马轮流拉三辆车,正好人手一车。

    李家东西容易变现,早早收拾完毕,一天晚上,李鸷带着一家三口悄悄在山谷中埋藏了三处黄金,道:“邯郸入秦有四条路,第一条北上穿越井陉口,入太原再南下河东(临汾、运城)、风陵渡入潼关;第二条西出磁山走滏口陉穿过太行山,翻过太岳山、王屋山入河东,走风陵渡过潼关;第二条沿太行山东路南下、西行走轵关陉入河东到风陵渡;第三条南下渡过黄河走陈留,逆黄河入潼关。

    秦和魏、楚正在大仗,第二条和第三条要过魏国,道路不通。能走的只有第一、第二条,这两条路全部在秦国境内,并且秦国进攻邯郸前就修了驰道。

    但第一条离赵国势力范围太近,赵国丢失邯郸后退守代郡(恒山以北,蔚县、大同一带),随时可以出飞弧陉、蒲阴陉劫掠过往商旅。

    唯有第二条远离赵魏两国势力,相对安全,风险有二:一是山高沟深,路险难行;二是可能有盗匪。

    此去咸阳,做好最坏的打算,每处留十金,万一有人失散了,按顺序挖走其中一堆,并留下地址。”

    李左觉得父母谨慎过头了,以他们的武力,到哪里都可以横着走。而自己从小就被父母有意无意地训练着,根本不会拖他们的后腿。

    由于食材充足,牛奶、马奶、肉食、山珍顿顿不缺,九岁的李左身高已破六尺,离分家立户的七尺(160cm)男儿只有一步之遥,虽然在父母的两张弓面前,他承认自己连个弱鸡都不算,但说到逃跑绝对没人抓得到。

    李出发还有几天,李左在家无事,骑马去约徐豹出门浪。

    徐豹拿着一把二尺长的短刀逃蚂蚁窝,他家的狗在一旁,不时帮忙刨土,听见马蹄声,徐豹抓住汪汪叫的狗子,跳上狗背跑到山路上查看,见到李左,狗子摇着尾巴迎了上来,徐豹羡慕地仰望着李左,“哥哥,带我骑马。”

    徐豹身高一米出头,只到李左胸口,他家也有马,但父母不让他骑,偶尔李左带他出去溜溜,就是他最最开心的事。

    只见茅屋前装了满满两大车铁器家私,铁匠铺里传出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李左不禁奇怪,都要搬家了还打什么铁。

    李左边下马边问道:“马上就搬家了,大哥还在打铁吗?”

    徐豹早跳下狗背,跑上来抚摸着马头,道:“姐夫说要打两把钢刀防身,铜剑太脆,不好用。”

    李左不喜欢粗制滥造的铁刀铜剑,父母那两把青铜剑虽然锋利,也只是大路货。听说有钢刀,颇为意动,便道:“一会儿再带你骑马,我想看看大哥打的刀。”

    徐豹拉住李左的衣袖道:“姐夫不让别人看他打铁,你想要刀吗?我这把送给你。”

    徐豹的短刀造型优美,但是整体漆黑,完全没有一点锋芒,应该是一把磁石打磨的玩具刀。

    李左摆摆手,“我不要玩具,我想要一把钢刀,大哥这里有吗?”

    徐豹沮丧地道:“这是我姐给我的刀,姐夫说等我长了才给我打长刀,百炼钢要敲打好几年,现在也没多余的钢材了。”

    “那算了,我们去邯郸找找。”传说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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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郸匠人铸造过能斩断干将莫邪剑的神兵---寒月刀,李左想在搬迁前再去碰碰运气。

    阳春三月,邯郸苍茫翠绿,莺飞燕翔,畜香袅袅。

    徐豹坐在李左马前,扇着鼻翼,大声催促道:“快走快走,去北郭,那里有冶铁作坊,运气好的话能淘到好铁。”

    街上车马如流,却哪里走得快。

    忽然路边传来一阵吆喝:“相刀,相刀。百相百验,逢赌必赢。”

    李左心中大奇,向吆喝声处看去,只见一圈人正堵在路上,一少年大声吆喝,中间站着一个羽扇青衫的中年人,旁边稀稀拉拉散落着几把断刀。

    徐豹家是打铁的,对铁器情有独钟,连忙捅了捅李左:“哥,我们去看看。”

    只见人群中走出两人,来到圈内中年人面前,各拿出一把刀请他品鉴。

    中年人拔出其中一把,只见刀身黄白相间,仔细查看良久,道:“白代表柔韧不足,黄代表硬度不够,此刀黄白相杂,既不坚硬又没有韧性,下品劣刀。承惠十钱。”

    拔出另一把刀来看,只见刀子雪白,一丝杂色也无,评道:“此刀纯白,刚则易折,中品好刀。承惠五十钱。两刀相遇,赌一千钱,此刀必胜。”

    拿黄白色刀的不信,拿出一千钱,当场与白刀互砍,不几下黄白色刀果然自中间断为两节。

    围观者不信邪,又有一人拔出黄白色刀上前品鉴、赌刀,只听相刀又道:“白代表坚硬,黄代表柔韧,此刀黄白相间,既坚硬又柔韧,上品好刀,承惠百钱。与白刀相赌,此刀必胜,赌二千钱。”

    先前被判定为下品劣刀的不服,捡起断刀上前问道:“我的刀也是黄白相间,凭什么他的是上品,我的就是劣品?”

    相刀者不答,只道:“多言无益,一试便知,二千钱,你赌不赌?”

    判为劣刀的恨恨地砸出两千钱道:“我看你就是瞎蒙,这回非让你现出原形不可。”

    拿白刀的也不服,出了二千钱,与黄白色刀互砍,十余刀后白刀果如相刀者所言折断。

    判为劣刀者狠狠在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边向外走边骂:“狗屁的黄白,把老子当傻子耍,不玩了。”

    围观者激情昂然,纷纷下场请相刀者品鉴,不服的当场互砍,相刀者竟然无一不中,不一时相者面前的半两钱就堆成了小山。

    场中赌刀十几轮,最终决出一把王者宝刀,握手绣有花纹,柄饰七彩珠、九华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无一刀能与之争锋。

    观众纷纷询问执刀者多少钱愿意出售,执刀者却不出售,被纠缠的恼了,撂下一句狠话:“赌刀便赌刀,废话少说,有本事拿郡守人头来换。”

    杀个普通百姓都是死罪,取郡守头颅,等同于造反,秦军天下无敌,这就是强韧所难了。众人无可奈何,只得继续赌刀,王者宝刀始终战无不胜。

    李左和徐豹也没了去找好铁的心思,等那执王者宝刀的汉子出了人群,两人悄悄跟上,到了人少处,徐豹上前打听:“此刀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汉子见是一大一小两个娃娃,摇头不答,便要离开,徐豹大急,掏出黑刀道:“我和你赌刀,如果赢不了我,就把铸刀者名字、住址如实相告。”

    汉子看着徐豹的黑刀冷笑道:“你这小孩,能有什么好刀,我也不要你赌注,断了你的破刀,赶紧滚蛋。”

    说完话把王者宝刀平伸出来,霸气地道,道:“让你先砍。”

    徐豹把黑刀递给李左,道:“哥,你来,狠狠的砍,断了算我的。”

    李左接过黑刀,用手敲了敲,这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磁石打磨的玩具刀,却又看不出什么材质,心里怀着试一试的想法,轻轻在王者宝刀韧上砍了一下,发现黑刃如新,又加大力气连砍几记,两刀相击火星四溅,却是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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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汉子咦了一声,对李左道:“你刀太短,使不上力,你拿我长刀砍你的短刀。”

    两人互换宝刀,李左吐气开声,挥舞长刀猛砍黑刃,连击十余刀,还是不相上下。

    “不用砍了,小子算你赢,这刀卖不卖?我出百金。”大汉手握黑刀爱不释手。

    “不卖,除非拿你的刀来换。换不换?”徐豹一把从大汉手中夺过黑刀,恶狠狠地道。

    大汉摇了摇头道:“不是我舍不得,这把刀关系自带契约,谁若拿了,须得履行这个契约,否则必有灾祸临身。”

    徐豹冷笑道:“这可吓唬不了我,你且说来听听,我警告你,真想换刀,就不要故意刁难人。”

    大汉想了想道:“也罢,你且听好,如果以后有人带着刀销来见你,你要收留他,你做得到吗?”

    徐豹眼珠转了转,对李左使了个眼色道:“哥,我还没立户,你答应他,这把刀以后就是你的。”

    李左心想,自己也没立户呢,徐豹怕是有什么鬼主意,便道:“好,我答应你。”

    大汉指着宝刀的刀柄道:“记住,此刀柄上刻有‘雉螣’二字,只有与刀销相合,二字才能显现,持此刀柄的人就是正主,你在那螣字和雉字上各滴一滴血,这个契约就生效了。”

    李左低头细看刀柄,果然有前后两侧各有半个小篆的笔迹,期间纹路繁杂,深浅不一,也不知道完整的完整的文字和纹路是什么,料想无人能仿制。

    听大汉说要滴血,李左心中微微惊讶,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诅咒这种事情?既然遇上了倒要见识一下,便伸出手指在刀刃上轻轻一抹,把鲜血滴在刀柄的两侧的字迹上。

    说来也怪,那鲜血顺着线条迅速散布开来,染红了字迹,渐渐渗入刀内不见了。

    这使得李左心中对这把刀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畏。

    “好,现在把黑刀给我。”大汉伸出手,目光灼灼盯着徐豹手中的黑刀道。

    “你还没兑现赌约呢,快说,铸造那把长刀的人住在哪里?”徐豹握紧黑刀,后退一步,警惕地道。

    大汉有一种不妙的感觉,呐呐道:“我那刀是徐夫人打的,不是我不告诉你徐夫人在哪里,自从荆轲刺秦王之后,徐夫人的踪迹便无人知晓了。”

    徐豹冷笑道:“你耍赖,赌输了却说不出徐夫人地址,这把黑刀就作为赌注的抵债。”

    大汉指着徐豹,气得直哆嗦:“你....你….你….欺人太甚!”

    徐豹推开大汉的手,理直气壮地道:“你什么你?愿赌服输,你难道想耍赖?欺负小孩子。”

    大汉突然笑了起来:“你这小鬼头,倒是好算计,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的刀是谁打的?”

    徐豹连忙摇头道:“我不知道,是你自己要赌的。”

    那大汉瞪着徐豹看了半天,道:“小子,你以后能成大事。我狂刀也不是不讲信用的人,但却不能被人当猴耍了,吃我一掌,今天这事就这么了了。”

    说罢倏然伸手向徐豹拍去,李左早就防备大汉翻脸,立即一棍挡在徐豹身前,道:“且慢!”

    大汉心中冷笑,不理不睬,屈指去弹那棍子,不料突然一阵酥麻瞬间从手掌传了过来,手指居然不受控制自动弯曲回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人武艺高强,虽被电了一下,却反应极快,立即反手一掌轻轻拍在李左肩上,嘿嘿一笑,道:“我说话算话,一掌就一掌,咱们两清了。”

    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去了。

    李左从小就被父母训练,还经常和山中动物搏斗,力量极大,反应速度也快,但是大汉这一掌明明看得分明,身体却是反应不过来。

    不过落在身上这一掌轻飘飘的,却无半点疼痛之感,又不禁奇怪,猜不透这大汉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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