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百川很纠结!
当前,摆在黄百川面前的是一个大难题!
他后悔对吴楚撒下那样的谎,直接告诉他南宫池雨变节了,巴不得要嫁给张逸真,不就没有那么多麻烦事了?他现在要不要传话呢?不传吧,万一那煞星忍不住跑出来,他指定活不成。传吧,以南宫池雨那两面三刀的性子,肯定会向张逸真告密,他还是活不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
“奶奶的,吴楚你欠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还我!”
南宫池雨望着绣好的嫁衣,默然不语。犹记得当年她也是这般难以抉择。不同的是那时她还有一定的实力,现在却孤立无援!她问自己唯一的心腹:“喜鹊,这几日你查到了什么?”
喜鹊道:“事实诚如张逸真所说,吴相公暴病而亡,尸骨无存!”
“连你也在骗我!”
南宫池雨黯然道:“难道我真的无路可走了吗?”
喜鹊道:“小姐何不将计就计,先应下张逸真,再借他之手控制云音阁?”
南宫池雨淡淡的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小姐对吴相公不也……”
“住口!”
南宫池雨斥道:“我的事你敢多嘴!”
喜鹊低下头,不敢多言。
外面传来弟子们的喧哗,只听黄百川嚷嚷道:“让我进去,我要见南宫小姐!”
周奇强硬的道:“黄师叔不要让我们为难,掌门吩咐不许任何人见南宫小姐!”
“这怎么成?”
黄百川道:“我要给掌门夫人置备婚典物事,事关宗门的脸面,出了岔子你们担待得起吗?”
沈亮等人不答话,周奇道:“师叔在此稍等,待我禀明了掌门人再放行!”
南宫池雨意有所动,吩咐喜雀出去,招呼周奇等人道:“我家小姐正好想做几件新衣,放他进来吧!”
黄百川骂骂咧咧的进来,见了南宫池雨也没个好脸色,哼声道:“南二小姐,我老黄可不是你的奴仆,你想做衣服找他们去!”
喜鹊气道:“那你来干什么!”
黄百川道:“我来是受人之托,有人让我给南宫小姐带句话!”
南宫池雨道:“什么人,什么话?”
黄百川道:“有个戴着绿帽子的人叫我告诉你,他还没死!”
南宫池雨斜睨着喜鹊,喜鹊噤若寒蝉,身体微微发着抖。
“你说的是吴楚?”
“除了那傻子还能有谁?”
黄百川道:“你但凡还有点良心,就不要告发我!”
南宫池雨冷声道:“到这时候了,你还瞒我!”
喜鹊慌忙跪下:“小姐饶命!”
“到底怎么回事,我要听实话!”
喜鹊低声道:“那日接风宴上,香卡央骗吴相公服下剧毒。吴相公当场入定,毫无知觉。香卡央说他所服之毒无药可解,且具有极强的传染性。她让所有人出来,亲自锁上院子,在院外铺了三层石灰。自那日后,吴相公再也没出过院子!”
“对他用毒?香卡央好天真!”
南宫池雨沉吟道:“以他的武功断不可能被困在院子里,如今已过了八天,他既没死,却又不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她冷漠的看着喜鹊,道:“这已经是你第二次瞒我了!”
喜鹊道:“奴婢不敢告诉小姐,是怕小姐一时冲动做出傻事来!”
南宫池雨道:“你是我的眼睛和耳朵,只管把你知道告诉我,做决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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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如果做不好份内事,你知道什么后果!”
喜鹊道:“奴婢自知罪该万死,可是如今小姐在这里孤苦伶仃。奴婢若走,谁来照顾您啊!”
南宫池雨道:“连个外人都比你强,我还需要你吗?”
喜鹊泪如雨下,不住的磕头道:“小姐开恩,小姐,小姐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南宫池雨轻叹一声,道:“你可以留下来,以奴婢的身份!”
她出得屋,正欲离开院子,周奇等人立马拥了下来,问道:“南宫小姐这是要去哪?”
南宫池雨神色冷峻,道:“我丈夫死了,我去看看!”
周奇忙道:“掌门人有吩咐,让小姐安心待在院里,请不要让我等为难!”
“哼,笑话!”
南宫池雨道:“我与你素无交情,凭什么不为难你?”
周奇亮出铁笛,道:“如此,在下只能不客气了!”
梁辰忙拉住他,低声道:“周师兄,她可是掌门夫人,若伤着她你担待得起吗?”
沈亮也道:“这女人剑术超群,咱也打不过啊!”
周奇心下暗想,如今已过了七日,吴楚早就死透了,还能出什么事?他改口道:“既然小姐执意要去,小的给您带路!”
一行人来到关吴楚的院子外,南宫池雨眼见地上厚厚的石灰,院墙上那一排竹篱,动容道:“是这里!你们就是在这里杀了我的夫君?”
周奇道:“姑娘你说什么呢,吴楚是自己生病死的!”
南宫池雨充耳不闻,一步步走到近前,周奇又道:“姑娘切莫踏入石灰内,会被传染的!”
南宫池雨凄然一笑:“我夫君都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提步轻纵,毅然跳进了院墙之内。此举大出众人意料之外,一时间他们俱是手足无措。喜鹊急得直跺脚:“早你会意气用事,我岂能不瞒你啊!”
周奇大惊失色,正欲追上去,沈亮拉住他道:“你不要命了!”
周奇慌道:“她有什么闪失,我们活得了吗!”
梁辰道:“南宫姑娘既入此院,再无存活之理,咱们还是去禀报掌门人吧!”
却说外面吵吵嚷嚷,吴楚一抬头,却见院中多了个人。那人玉容娇颜,美若仙子,可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池雨吗?本以为此生无缘,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再见伊人,便有恍如隔世之感。
“池雨!”
吴楚情难自禁,失声道:“你怎么来了!”
“废话!”
南宫池雨亦是泪眼婆娑:“我不来,还能去哪里?”
她顾不上许多,飞奔过去抱住吴楚,像个小姑娘般大哭起来:“不要丢下我,以后不论是生是死,我们都不要分开了!”
吴楚行动不便,焦急的道:“你快放手,离我远点,我身上还有余毒!”
“我不管,我不管!”
南宫池雨道:“连我也一起毒死算了!”
“好,好吧!”
吴楚也紧抱着南宫池雨,喃喃道:“你我便命同一线,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几个弟子向张逸真禀报过此事,张逸真勃然大怒道:“真是废物,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周奇道:“禀掌门,定是黄百川跟那女人说了啥,她便执意要去看吴楚。咱们不如趁此机会把他给……”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张逸真气道:“你还敢说他人的不是,我问你,是谁把黄百川放进去的?”
周奇闭口不答,梁辰道:“已过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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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天,院子里的毒质也该散了,不如咱们这就进去把她擒回来!”
张逸真道:“你们惹出来的事,难道要我来收拾烂摊子?”
沈亮道:“掌门人,那女人武功高强,我们去了也不顶事。她既是您妻子,此事还需您亲自出马啊!”
张逸真想了想,甩袖道:“罢了,一个红颜祸水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咱们不是还剩一个吗!”
是夜,黄百川又摸到老地方,悄声道:“吴楚,我又给你带吃的了!”
他用竹竿将食盒递进去,却听到南宫池雨道:“谢过黄师叔了!”
“呀,南宫姑娘?”
黄百川道:“你咋也进去了?”
吴楚在里面道:“这得问你啊,师叔!我就叫你传个话,你还真把人给我送进来了!”
“这,这真不怪我,我冤枉啊!”
黄百川辩解道:“我就传了句话,谁知道这姑娘性子这么烈啊!”
他颇有些意外的道:“池雨可是个好姑娘啊,楚子,你可千万别亏待人家!”
吴楚笑道:“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师叔!”
“呃……你什么意思!”
“以后多带点吃的!”
“我呸!”
黄百川气道:“你小子别得寸进尺啊,我来这里是养老的。现在不仅照顾你,还照顾你媳妇,你不过分吗?”
吴楚笑道:“那你要这么说我俩可就出来的噢!”
“你们……”
黄百川没了脾气:“你们他娘的不能换个人来坑啊,我一把年纪了,要是被张逸真抓了我还能活吗?”
南宫池雨道:“能活,事实上无论谁做掌门人,黄师叔你都能高枕无忧。这一代人太清楚贫穷的滋味了,你如今就是宗门里的聚宝盆,谁敢动你!”
“哦,这样啊!”
黄百川有恃无恐道:“那我还费这个劲讨好你们作甚。从明天起我不来了,饿死你们两个小鬼。”
“唉,我们不一样哦!”
吴楚道:“我俩总归是要死的人了,不介意找些陪葬的,师叔您说是吧!”
“你这个禽兽!”
黄百川气道:“我这辈子算是裁你手上了!”
“好啦,你俩别闹了!”
南池雨打断他们,道:“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黄百川道:“这外面的事委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啊!走了你这么个大活人张逸真不急,反而派人把岚青给看着了,你说他想干啥?”
吴楚嘿嘿笑道:“正主没了,找个替补呗!”
“这事儿还能找替补?”
吴楚道:“师叔你别瞎想了,再帮我传句话!”
“你不会想让我找岚青,再把她也送过来吧!”
黄百川气道:“你咋这么贪得无厌呢?南宫姑娘,你也不管管?”
“什么啊!”
吴楚道:“我是让你去趟神农顶,把这里的事跟丁浩洋说说!”
黄百川“哦”声道:“你这是要搞事情啊!给你传这个话我能有什么好处?”
南宫池雨道:“好处大着呢!其一,吴郎若夺回权力,可保你晚年无忧。其二,五音子若杀得了张逸真,必会对你感恩戴德,你在宗门中的地位更加稳固。其三,五音子不敌张逸真,你可跟张说这是你的计谋,一举替他铲除隐患,必能得到张逸真的信任,你说这买卖合不合算!”
黄百川听罢,大赞道:“南宫姑娘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你们放心,老朽我一定把话带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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