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
秦腾生怕出了什么变故,慌忙撞开门,却见瑾瑜头发散乱,形容憔悴的瘫在地上,她脸上写满了不甘和愤怒,一动不动的瞪着桌上的石盒。房间里散落着各式各样的工具,铁锤,钢椎,刀片,绣花针……看得出来她已经尝试了许多种办法,却仍没有开启石盒。令人诧异的是他连铁锤都用上了,那盒子却仍是完好无损,它到底什么材质的?
秦腾心疼的抱起她放在床上,问道:“瑾瑜你怎么了?”
瑾瑜空洞的双眼里忽而滚出两行泪,难过的道:“我打不开它,我为什么打不开这盒子?”
“嗨,你一个大活人跟石头较什么劲?”
秦腾埋怨道:“打不开又怎么样,你难道不活了?”
“不可能!这世上没有我开不了的东西!”
瑾瑜的脸上写满执念,近乎癫狂的道:“我一定要打开它,就算不吃饭,不睡觉我也要打开它!”
“你钻什么牛角尖啊!”
秦腾气道:“是谁给了个鬼盒子,把我婆娘都害成这样!”
“呃……不知道啊!”
吴楚左顾右盼:“好像是复阁大典时别人送的。丁师兄你掌管礼薄的,你还记得是谁不?”
丁浩洋不敢直视秦腾那满是杀气的眼睛,正色道:“礼薄上并无此物,掌门当日好像私下接见了几个朋友,不知是不是你朋友送的?”
两人互相推诿,谁也不愿担这个责。岚青温声劝道:“师妹何必执着,兴许这不是你的问题,它根本就不是盒子?”
“不会的,不会的!”
瑾瑜喃喃道:“它里面有东西,我能感觉到……很重要的东西……”
吴楚心下稍安,既然瑾瑜都束手无策,那就没人能开启石盒了。他拾起石盒,道:“你该庆幸没打开它,池雨说此物是色目人用于镇压邪灵的法器,里面可能关着极可怕的妖物,贸然开启恐会招来意想不到的祸患!”
“鬼神之说你也信?呵呵,她真是把你当小孩子骗啊!”瑾瑜的声音里都透着一股子癫狂。
”瑾瑜怎么说话呢!”
朱嵩道:“不许对掌门无礼!”
“什么事吵吵攘攘的?”
香卡央从外面走过,见吴楚也在,娇笑道:“师傅你来啦!你来了怎么不先找我,反而跟这个有夫之妇纠缠不清?”
这话引起了几人极大的不满,秦腾怒形于色,瑾瑜直接道:“你给我滚出去!”
陆乐也颇有微辞:“咱们可是定了婚约,严格来说你也是……”
香卡央却是不以为意,好像他们说的不是她。她见吴楚捧着个缀满宝石的盒子,顺手便抢了过来,喜道:“师傅你又送我礼物啊,这让人多不好意忠啊!”
吴楚没好气道:“你要是能打开它,这盒子我就送你了!”
“这可是你说的!”
香卡央摆弄着石盒,也不见她怎么用力,只听见“咔”的一声,石盒微微颤动,盒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列出几道细纹,在众目睽睽之下,这盒子居然自己开了……
“这……这怎么可能?”
众弟子大惊失色,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香卡央。
“你你你……动了什么?”
“我也掰过,怎么我就掰不开?”
“……我也没掰开!”
受打击最大的就是瑾瑜了,她扶着床槛,两眼失神,喃喃道:“不,不可能,我什么都试过了,她怎么会这么容易就……我一定是看花眼了!”
吴楚心里则是恐惧多于谅讶,他密切的关注盒子里的变化,奇怪的是那盒子竟像是空的一样,毫无动静!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盒子嘛,瞧把你们给折腾的!”
香卡央环顾四下,大胆的猜测道:“是不是只有长得漂亮的才打得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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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瑾瑜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场昏厥过去。
匣子中黑漆漆的一片,香卡央抖弄着石盒,道:“奇怪,这么贵重的盒子里不是应该放有更贵重的东西吗?怎么什么也没有?”
耳听见“吱”的一声异响,石匣内凭空出现了两只蓝汪汪的眼睛,香卡央一声尖叫“妈呀”,赶忙丢了盒子。只见盒中黑影骤闪,一只异兽以极快的速度蹿了出来。与此同时,香卡央袖中紫光乍现,竹叶青如电闪一般直奔那异兽。那黑影慌不择路,竟朝着吴楚扑了过来。吴楚待要去抓,忽听南宫池雨道“不要碰它”,他两指握诀,“咄”的射出一道真气,后面的竹叶青方咬住黑影,那真气硬生生把黑影怼了出来,死死的抵在门柱上。木君阳秦腾暗道厉害,这真气有如实质,连绵不绝,掌门师兄的内力实在惊人。
众人这时才注意到那异兽竟是一只黑色的老鼠,与寻常老鼠不同,它有着纯黑的皮毛,大大的耳朵,肉乎乎的爪子,乍一看还有几分可爱。朱嵩揉了揉眼睛,问道:“南宫姑娘,这就是你说的‘可怕的妖怪’?”
秦腾道:“西方人胆子也忒小了,按他们的说法,我中土岂不是妖怪横行?”
“老鼠,一只老鼠!”
瑾瑜方悠悠醒转,发现匣子里竟是只老鼠,更是愤懑难抑:“我数十日不眠不休,殚精竭虑,竟为了一只老鼠,我……”
这小老鼠竟气得瑾瑜二度昏厥,香卡央真是喜不自胜,在心里早已把小东西当成了自己的盟友。她情不自禁道:“好可爱的小老鼠啊,师傅你送我好不好!”
吴楚摇摇头:“此物有些古怪,我劝你还是不要碰的好!”
香卡央不解:“哪里古怪了?”
“这匣子不知封了多少年,匣中的老鼠却没有死,这难道不奇怪?”
吴楚道:“我想西方的传说也并非空穴来风,此物留不得!”
他将纯阳真气灌注指内,门柱上“轰”的燃起雄雄火焰。亲眼看着黑鼠及柱子被烧成灰烬,他心里那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那石匣似是受到感应,忽而自动合上,匣子表面的缝隙也不见了。香卡央觉得奇怪,捡起石匣想再打开,可这次任她怎么摆弄,那匣子就是打不开。
一番周折,此事总算尘埃落定。吴楚对那些死去的十字军也有了交待,他在心里默默念着:“威廉,我已经烧死了邪灵。你泉下有知,可以安息了。还有,跟你们的“发泽”说一声,不要再打扰我睡觉了!”
其他人看罢热闹就散了,香卡央独自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取出一枚小瓶,对竹叶青道:“吐出来!”
竹叶青“咔咔”几下,呕出来两根黑色的毛,它摇头摆尾,一副邀功的模样。香卡央小心的收起黑毛,抚摸着它的脑袋,道:“做得不错!”
……
随着时间的推移,菁英大会的比武进入到白热化阶段。年轻一代的高手各展绝学,百舸争流,也让吴楚等人看花了眼。经过数轮的角逐,十大菁英排名终于沉埃落定。位列第十的是崆峒派丹霞真人,第九名是劈空掌家的司空浩,第八名是武当派的凌微道人,第七名是金陵罗家的罗开元,第六名是少林弟子了凡,第五名是代表十四洞的陆乐,第四名是泰山派弟子徐佳言,第三名是昆仑派云华真人,第二名是云音阁姑苏堂主秦腾,第一名是淮帮少主木君阳。武林中十年浩劫,不少门派成为了历史,残存的各派精英俱有折损。本届的菁英大会,南北世家,青龙,白虎,玄武均无人参与,其他门派才得以在此盛会中崭露头角。而云音阁在历经劫难后以极快的速度恢复起来,且能人辈出,十大菁英中的木君阳,秦腾,陆乐均出自云音阁,这也在江湖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
菁英大会的最后一场盛礼上,关九州请九大尊者为众菁英略作点评。下面的人初时还抱着看笑话的心态等着众尊者出洋相。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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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多数人认为这些个尊者年纪轻轻,不过是因为家世或运气才坐到那个位置,他们能指点个什么?
哪知道他们字字珠玑,句句有理,随便几句话便准确的道出了各人的优劣长短。其所述无一不是武学大道,金科玉律,不仅是众菁英获益匪浅,听众们也觉大有裨益。行家一开口,就知有没有,别看这些个尊者和菁英们年纪上差不了多少,武学境界上可高出了好几个档次呢!
武林盟和各尊者借此机会广施恩惠,拉拢人才。罗开元是罗太爷的孙子,自然归了武林盟。其他人俱是所属宗派的中流砥柱,自不会另投别派。白虎堂,青龙帮,玄武门都盯上了司空浩。孟丹良看过他的劈空掌,赞不绝口道:“不错,不错,这个年纪掌力能达到如此精纯的地步,果然后生可畏!是什么支撑着你走到这里的?”
司空浩道:“不瞒尊者,我父司空图为奸人所害,至今下落不明。我日夜不缀,就是想练好武功,他日为父报仇!”
孟丹良道:“难为你一片孝心,不如你来我玄武门吧。你父亲的消息我们替你找,我这里还有一本你师伯留下的掌法精要,可助你一臂之力!”
司空浩欢欢喜喜的答应了!
吴楚感叹道:“当我们还在辛辛苦苦培育人才时,青龙玄武却在招揽人才,他们从理念上就已领先我们了!”
“司空图,好耳熟的名字!”
他依稀记得当年在神农顶也有个使掌的姓司空。此人莫不是他的儿子?江湖更替,又是一代恩仇,也不知这梁子什么时候能解!
云音阁内自然少不了一番热闹,木君阳和香卡央把自己人叫了过来,三派弟子欢聚一堂,共贺菁英。颜淮笑吟吟道:“一脉之中出了一个尊者,三个菁英,这是菁英大会创办以来从未有过的事!”
他性子高傲,对吴楚向来都不怎么待见,如今能说出这番话,真叫人意外。
朱嵩满饮了杯中酒,乐道:“这都是托掌门师弟的福啊!我云音阁内兄弟和睦,英雄辈出,外有强援,同气连枝,这般盛况也属空前。掌门师弟,我替云音阁,替兄弟姐妹们谢谢你!”
“师兄言重了!”
吴楚道:“师门能有今天,是所有师兄弟们的功劳,我只是凑巧做了掌门而己!”
丁浩洋道:“师弟不必自谦,该是你的功劳谁也抢不走!”
张逸真叹道:“可惜我旧疾未愈,不能多替掌门师弟分忧,这师兄做得真是窝囊啊!”
吴楚讶异道:“张师兄修习幽兰逢春也有一段时间了,怎么伤还未愈?”
张逸真难堪的道:“兴许是我资智愚钝,进境十分缓慢,只怕需要个两三年才能痊愈!”
吴楚道:“修行之事急不来,师兄且安心调养,待你身体完好之后再给我帮忙!”
“唉,你瞧我,又扫兴了!”
张逸真笑了笑,道:“此次我云音阁胜迹昭然,威震四方,想必日后慕名来拜师的年轻人一定不在少数。愚兄虽武功不济,替掌门调教弟子倒也干得来。不如这差使就交给我吧!”
丁浩洋也道:“培育弟子也是我春月堂份内之事,我等愿为掌门分忧!”
香卡央道:“这事怎么少得了我凤尾堂?师傅也要分一些弟子给我啊!”
吴楚道:“你不管十四洞了?”
香卡央小嘴一撅,道:“我替我男人揽点活,不行吗?”
“行行行!”
吴楚连声答应着,暗地里却起了疑心:“这丫头之前为了避嫌,连师徒关系都解除了,如今不仅叫了我师傅,还热心的替我打理门中事务,事出反常必有因呐!”
他谢过几位道:“我初掌师门,杂事纷扰,这调教新弟子的事……”
“叭!”
南宫池雨失手打碎了酒盅,不好意思的道:“你瞧我笨手笨脚的,丢死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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