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小的,我……”
黄白川冷不丁的对上吴楚那杀人般的眼睛,竟连话也说不出来。瘫在地上瑟瑟发抖。吴楚见他这副模样,心知自己猜的不错。他道:“以你的轻功,方才不可能追不上定雪。你必是在那个时候跑去告密的,是不是!”
黄白川不敢答话,低头不语。
“好,既然如此!”吴楚缓缓抬起了手,运劲成掌,作势欲劈。
“公子饶命!”
黄白川自知死到临头,抢着道:“小的还有话说!”
吴楚心慈手软,本也下不了决心杀他,看他可怜,心道:“这贼子胆小如鼠,谅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我且听听他的原因,再决定是否杀他。”
他于是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黄白川时而双拳紧握,时而摊开五指,而后又紧紧握起,看得出是内心剧烈挣扎着。他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视死如归般抬起头,道:“公子,我黄百川爱财如命,一路上为了黄白之物,几度陷你们于水火之中,小的万死难辞其咎。但是这一次,小的不是为了钱。”
“那你是为了什么?”吴楚道。
黄白川不答,又道:“按市价,媛媛姑娘和乐乐加在一起不过五百两,小的断不会为了五百两银子而白白送命。您也看见了,这次来的高手不比寻常,出场费都不止五百两……”
吴楚不耐烦的打断他,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的不是为了银子,却干了这种卑鄙无耻的事,自然是有原因的。别的话小的就不说了,公子是聪明人,要杀要剐,小的悉听尊便。”
这倒让吴楚难办了,原想这老混蛋会磕头求饶什么的,自己揍他一顿出出气就得了。可他却装得像个烈士似的,让吴楚怎么下台?况且他的话也耐人寻味,不是为了钱,又是为了什么?吴楚回忆这一天的经历,忽然间想到了另一个人。师姐若是不在,这个人也能从中获益。
吴楚恍然大悟,道:“这么说,是她指使你干的?”
黄白川当即否认:“公子不要误会,她没有吩咐小的干任何事,是小的心甘情愿。”
他这么说,吴楚反而更相信自己的推断了。姓黄的老小子唯利是图,怎么会自觉的做出这种损己利人的“好事”?既是出自她的意思,为难黄白川又有什么用?联想到定雪的种种怪异行径,他越来越觉得此人可疑。行程这么凶险,我还天天故意气她,为什么她还会心甘情愿的跟着我们?为什么她每次揍我时都很开心?为什么她不愿我和别人走得太近?
阴谋,这里面一定有阴谋!联想到最近几次的亲密举动,吴楚更是惊得额上冒汗。若是她趁我被人围攻时背后捅刀子,我岂不小命难保?若是今早她与我打闹时突施杀手,我焉有命在?他心有余悸道:“早就知道她在我身边是有所图谋,我真该长个心眼的!可是我身无长物,无权无钱,她到底是图啥呢?”
黄白川像是发现了弱智一般看着吴楚,好心提醒道:“呃,她图的是你的人!”
“这个我知道!”
吴楚道:“可是她图我身上的什么东西呢?绝世武功?太史公遗物?我都没有好吗!”
“哎呀你这个榆木脑袋什么时候能开窍啊!”
黄白川恨铁不成钢的跳起来骂道:“你就不能聪明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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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楚自知理亏,板着脸道:“滚,我可没说不杀你!”
黄白川吓得又跪下了,颤声道:“那,公子,您现在想怎么办?”
吴楚道:“废话少说,你告诉我是谁干的,帮我救回师姐,我便饶你一条狗命!”
黄白川面有难色道:“这个……公子,我实在不知道来人是谁,我只是把消息散布出去,收点零花钱而己。至于谁是幕后主使,我真不知道!”
“行!”
吴楚无奈道:“你的账我先记着,现在去救我师姐,若是她有什么闪失,我准让你生不如死!”
两人沿着香卡央离开的方向追了出去,过不多时便在前面的街头看到她们的身影。两个丫头似乎有什么分歧,指手划脚吵得正激烈。吴楚走过去分开两人,劈头盖脸的训斥道:“你们俩又在吵什么?没完了还?”
定雪见他来了,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坏笑道:“呵呵,我可不是有意针对她,实在是她靠虫子寻人的本事太不靠谱。”
香卡央这时也急了,争辩道:“你胡扯,我这功夫世代相传,怎么不考谱了?”
吴楚怕两人又要杠起来,忙道:“好了,都给我住口!”
两个人同时安静下来,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定雪面带笑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哪里像是要帮忙?吴楚看在眼里,更加认定这事和她脱不了干系。他对香卡央道:“央儿,你说!”
香卡央委屈道:“我跟着小蛾追到这里,它就再也不往前飞了,只在原地打转。按理说那凶婆娘和乐乐应该就在三丈之内才对,可是他们又确实不在这里。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吴楚试探性的问道:“会不会是你的飞蛾失效了?”
“不可能的!”
香卡央斩钉截铁的答道:“出现这种情况只有可能是两个可能,要么他们已经死了,要么是有下蛊高手和我们作对!”
“啊,吴夫人她不像薄命之人呐,她怎么会……”
黄白川思及陈媛媛若死了,第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顿时就慌了神儿。
吴楚道:“不会的,他们若真要杀我师姐,早在醉仙楼就下手了,万不致等到这时候。所以我想是第二个可能,师妹一定还活着。”
香卡央听了这话,神情渐渐安定下来。吴楚心道:“我果然所料不差,这丫头刀子嘴,豆腐心,她还是很在乎那未过门的师娘滴!”
(香卡央:起开,谁在乎那老女人的死活,老娘关心的是那坨小鲜肉!)
黄白川道:“公子,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吴楚闭目一想,心中当即有了对策。他道:“来人武功不弱,这种高手到了岳阳,知道的人肯定不少。黄白川,你让丐帮的人打听近期有哪些高手在城中,咱们就是把岳阳城翻个底朝天,也得把我师姐救出来!”
前面的街市传来一阵喧闹,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少好事者蜂拥而往,一路上还兴致勃勃的谈论着,显是这种事极为少见!
“张裁缝,那边儿有两拨乞丐打起来了,你不过去看看?”
布店的裁缝把头摇得似波浪鼓一般:“我不去,我不去,叫花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
“他们可不是普通的叫花子!”
看热闹的人说:“那两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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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练家子,打起来老精彩了!”
“哦,这我得去看看了!”裁缝关了铺子,和其他人一起凑了过去。
吴楚几人察觉有异,也随着人流赶到现场。只见在一座大宅院前面围坐了百十来个乞丐,场子正中央有两个年青人打得正凶。他们虽衣着破烂,但是精神奕奕,容光焕发,全然不像是要饭的模样。那穿粗麻衣的年青人腰上系了四个小袋,使的是大雁掌法,赤膊短衫的中年人腰系五袋,用的是天罡手。听看热闹的人说,他们就是近年来丐帮极有潜力的两个少年英杰:杨轲和温行云。
只见温行云使了招“点石成金”,高声道:“杨轲,你以下犯上,好大的胆子!”
杨轲寸步不让,还了招“旋膀收翅”,道“西街是帮主他老人家亲自划给我的地盘,你凭什么过来闹事?”
温行云见他手段利落,变招奇快,自己丝毫占不了便宜,当下出了一招“推山填海”,接道:“老子又不是抢你地盘,是彭长老让我来寻个人,碍你鸟事了?”
杨轲冷笑一声:“哼,这人我已经派手下盯了几个月了,你们想吃现成的,哪有那么容易?”
天罡手变化多端,招式繁复,大雁掌气势磅礴,威力奇大,两人势均力敌,打得难解难分。定雪一招招看过来,时而为温行云提心,时而为杨轲吊胆,看到精彩处,忍不住拍手喝彩。她道:“想不到乞丐中也有这等高手,真是少见!”
围观的一个老学究面带嫌弃,叹息道:“真是世道险恶,人心不古啊。这伙子年轻人有手有脚的,偏偏去要饭。难怪我泱泱华夏,却败给了蒙古人。”
正说着,只见一队蒙古士兵骑马冲了过来,近处观众纷纷避让。跑得慢的免不了会挨上几马鞭。带头的蒙古队长挥着鞭子驱赶行人,咒骂着这些贱民惊了他的马。对于被踩伤的人连看也不看一眼。群丐看见有官兵到了,顿时停止厮打,作鸟兽散。许多老弱病残的“真乞丐”跑不快,被蒙古兵抓住押在地上。蒙古队长翻身下马,像是发泄般冲着几个可怜人一顿猛抽,这些乞儿中有年过花甲的老人,也有八九岁的孩子。马鞭抽到哪里,哪里就洒出一片血花。这时看热闹的人散了大半,不少人眼看着同族受辱,却是只敢怒不敢言。而带头打架的两个武林高手早就跑得没了影儿。
蒙古人出够了气儿,趾高气昂的站在场中,指着那群乞丐道:“大汗有令,南人汉人不得习武,违者斩立决。你们这些贱民不服管教,今天我就给你们长个记性!来呀,给我砍了他们的脑袋!”
定雪看不过眼,拉着吴楚袖子道:“吴大哥,你不管管吗?”
吴楚还未说话,香卡央抢着道:“关我们啥事?他们丐帮的人不是很能打吗?这些蒙古狗才多少人啊?我看杨轲一个人都能料理。师傅别理会,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两人的大声讨论引起了了蒙古队长的注意,他斜眼打量这几个人,一个穷小子,一个糟老头子,还有两个水灵灵的娘们儿。蒙古队长的眼睛在定雪和香卡央身上转了好几圈,恨不能透过衣服把两人看个遍。他吸着口水道:“这几个人肯定是他们的同谋,把两个男人杀了,把女人绑到我家里。”
几个士兵应声上前,提了刀来押吴楚和黄白川。吴楚正待出手,只听香卡央在耳旁小声道:“师傅莫动,看我怎么对付他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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