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田二寡妇家。
“咣啷……”一声,屋门被撞开了——
斜眼汉子一伙急不可耐地冲进屋内——
谁知,“砰——”的一声,白脸汉子头上着实挨了重重一下——
“哎呦……”白脸汉子当即疼得呲牙裂嘴……
田二寡妇还想再打其他歹人时,却被脸上有刀疤的瘦高个一把抓住手中的棒子——
酒糟鼻矮胖子乘势一把扑上去,将田二寡妇按倒在床上一一,
斜眼汉子径直扑到炕上,掀开被子——
小姑子吓得浑身直哆嗦……
斜眼汉子笑着扑上去——
正在这时,背后传来一声大喝:“住手!放开你们的狗爪子!否则格杀无论!”
众贼扭头才发现是披坚执锐的巡逻官兵,顿时脸色大变!
伍长厉声喝道:“拒捕顽抗者格杀无论!”
酒精鼻矮胖子只得松开田二寡妇,斜眼汉子用匕首抵住小姑子的脖子,口中叫嚣道:“你们…谁敢过来,俄(我)就先弄死……”话末了,只听他惨叫一声,捂住眼睛滚来滚去……
田二寡妇一下坐起身来:“哼!想占老娘的便宜,先瞎你一只狗眼!”
原来她用剪刀刺瞎了斜眼汉子的一只眼睛!
其余众贼面对刀剑出鞘的官兵,只好乖乖抱着头投降,一个接一个地被官兵押走。
待押走众歹人之后,伍长才扭头对田二寡妇说:“大嫂,都怪我们失职,差点害得你们……”
田二寡妇满怀感激地:“军爷,说甚(什么)呢?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啊!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姑嫂俩就会……”
小姑子伏在田二寡妇肩头失声痛哭起来……
田二寡妇安慰道:“好了,薄(别)哭了,都过去了,快向军爷道谢……”
小姑子收泪,向伍长道了个万福;”多谢军爷仪义搭救,小女子感恩小尽……”
伍长摆手:”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此乃我等军人职责本分,你们要谢就谢商君大人吧,是他制定了保甲法,才使你们得以幸免于难啊!现在好了,老百姓都愿意主动与官府积极配合,这抓捕坏人防止犯罪呀,可比过去大见成效了啊!弄得坏蛋人无处可逃。”
田二寡妇:“你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刚才那个被我刺瞎眼睛的斜眼歪嘴坏蛋叫狗剩儿,是个无赖,他曾不止一次地胞到我这儿调戏于我,都被我骂跑了,后一次我看不行,就拿菜刀说要割了他那玩意,吓的他连裤子都没提起来就跑了……现在想起来都觉着好笑……”
小姑子担心了:“嫂子,那……要是他们下次还来呢?你不就麻烦了吗?这次要不是多亏了军爷及时赶到,咱们可就吃大亏了……”
田二寡妇牙一咬,“他……他要是再来,我就真用菜刀剁了他那玩意去喂狗!让他一辈子做不成男人!”
伍长:“大嫂,妹子,你们不用担心,从今往后,我们都会常到这边巡逻的,保证你们不会再受到歹人伤害了一一至于那几个坏蛋,我想他们以后恐怕再也不能为非作歹了……”
田二寡妇不无担心地:“那……他们要是被从牢里放出来以后,狗改不了吃屎还干坏事呢?”
伍长:“商君新法不比从前旧法,尤其是刑律方面,向来是主张严刑峻法的,这几名坏蛋怕是不死也要脱层皮呀!反正够他们受的,我相信,他们从今往后,绝对不能再危害你们了,你们就放宽一百个心吧!”
田二寡妇:“那就好了……”
伍长一拱手:“好了,你们现在也没事了,天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当差了,告辞了。”说罢扬长而去。
田二寡妇:“大兄弟……不,军爷您慢走啊……”她心中有些怅然若失。
小姑子望着远去的伍长背影,又啾啾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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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脸,“扑嗤……”一笑,田二寡妇有些不自然地:“你笑甚哩?”
小姑子:“哎,嫂子,俄(我)看这军官人挺薄(不)错的,他要是还没讨老婆啊,俄(我)看嫂子你就……招他上门吧……”
田二寡妇不好意思地:“你说甚呢…人家说不定娃儿都下地了呢……”
小姑子:“要不,嫂子,俄(我)给你回头打听问问?”
田二寡妇红了脸:“去,去,没个正形……“
小姑子调皮地说:“嫂子,那你可薄(别)后悔呀!说不定想嫁给他做老婆的女人要跟你争哩……”
田二寡妇勃然:“俄(我)看哪个敢跟俄(我)争?俄不……”忽然醒悟,“噢,你这个死丫头,故意拿话套俄(我)呢,看俄(我)不拧烂你的嘴……”
小姑子笑着跑出了屋……
二
秦王宫。
司天监正在向秦孝公禀奏——
可天监一脸肃然:“大王,老臣昨夜夜观天相,突现火星逆行滞留鬼宿,五星失次赢缩,木星水星交会,长五岁星失次于危宿,天失星显现青白黑三色,狼星芒角变色,从以上天相看来,我大秦国将有奇祸天灾降临啊!”
满朝文武大臣无不大惊失色——
“啊!奇祸天灾啊!”
“怎……怎么会这样呢?”
大家全都将聚焦目光盯向司天监——
秦孝公为之一怔:“噢?奇祸天灾?如何个奇灾天祸?”
司天监:“此乃天相昭示,微臣不敢妄断,微臣试为王上解析天机谶兆一这火星逆行滞留鬼宿,鬼宿者,乃我雍州分野,正应我大秦国,乃主我大秦将有祸殃出现呵……”
众臣大惊:“啊!这……”
司天监:“土星失次现于赢缩,乃有天崩地裂之大灾发生,天雎岁星失次于壁宿,主国有大涝。天矢星显青、白、黑三色,乃主大凶谶兆,狼星芒角变色,主盗贼蜂起。木星与水星会合,主国有内乱,并且出现饥荒,主兆君上政令失误,应予改变匡正……”
众大臣闻言无不惊骇万分——
“这又是大涝又是盗贼的……这可如何是好啊?”
“是呀,上天惩戒,我等凡夫俗子岂能相抗乎?”
“叹呦,这可有大麻烦了,上天震怒,人神共愤啊!”
“是呀!你没听司天监大人说吗,这表明朝廷政令大有失误呀!”
“朝廷政令……莫非是指朝廷迁都一事?”
“咳,除了此事之外,还有哪一件足以令上天大为震怒的?”
“这神灵震怒,就足以表明迁都咸阳确实不可为呀!”
“可不是吗!可大王……”
“这不能怪大王,这都是那商鞅急功好利,肆意妄为的结果呀!”
“是啊!这回商鞅可真把我大秦给害苦了呀!”
“可不是吗,这天降奇祸大灾,谁能力挽狂澜?化解此次危机呀?”
“是呀……我等无能为力啊!”
秦孝公眉头大皱,心里明白——司天监这是在利用上天神灵,来逼迫自己放弃迁都。但是,面对其德高望重的特殊地位,一时之间却无法应对。
司天监偷眼望了一眼秦孝公,鼓足勇气道:“大王,恕微臣斗胆进言,前番臣多次劝谏大王,万不可贸然行迁都举措,以免遭受天降灾祸。今上天以天相警示,王上万不可掉以轻心哪!”
其他大臣也随声附和:“是啊,大王…”
“大王,上天昭然警示,迁都咸阳天怒人怨,实乃取祸之道,大王不可不慎哪!”
“是啊,大王,这两日来,街头巷尾士民百姓无不在传说,上天将降大灾祸于我大秦,可以说是人心惶惶哪!”
“可不是吗,大王,此刻宫门口聚集了数千百姓,均异口同声恳请大王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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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止迁都咸阳啊!”
“大王,如今举国动荡不安,人心不安,此乃取祸之道,大王不可不察呵!”
“大王,您还是顺应天心民意,不要骤行迁都之事吧!”
“大王……”
秦孝公明白群臣这是在逼宫,他不禁又气又急,扭头问景监:“商君可有消息?”
景监:“大王,臣估计,商君要不了多会儿就会赶到了。”
秦孝公一听,心中顿觉释然,点头:“嗯,商君来了,寡人就无忧了!
三
雍都。
商鞅车仗刚进入城内,在城门口为数不多的几名百姓望见,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哎,你们看,那不是商君大人车仗吗?”
“是哩,肯定是因为咱老百姓请愿这件事才赶回来的。”
“这下迁都这事可就有最后结果了。”
“走,咱也去凑凑热闹去……”
坐在轺车上的商鞅发现——街道上行人竟然寥寥无几,不禁纳罕。
蒙公望也纳闷:“大人,您看,这大白天的,街道上竟然没有几个人,真是奇怪呀!”
商鞅点头:“是啊,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
蒙公望:“大人,赶了一夜的路,您也早累了,要不要先回府歌息……”
商鞅一摆手:“不,本相直接进宫面圣!”
四
轺车来到距宫门约百步的之处,蒙公望手指前方:“大人,您看……”
商鞅扶轼望去,只见这里人山人海,宫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
还可以听见有人高呼:
“大王开恩哪!大王千万不要迁都哪!”
大王开恩,救救小民吧!”
还有别有用心的人的口号——
“神灵震怒,迁都大凶!”
“驱凶辟邪,停止迁都!”
“迁都大灾,神灵难佑!”
蒙公望:“大人,看样子是向大王请愿什么的,而且是为了迁都咸阳一事,看样子,这回可又得硬仗可打了。”
商鞅冷笑道:“这一定又是朝中顽固透顶的遗老遗少在兴风作浪,妄想阻止朝廷迁都咸阳。表面上反对迁都,实则又是在借题发挥,从而达到其反对朝廷施行新法之险恶目的!”
蒙公望:“大人,看样子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啊。您看,他们也不知用了什么鬼伎俩,竟能驱使这么多百姓,跟着他们瞎起哄!而且好象是心甘情愿的样子,难道他们是施用了什么巫术不成?”
商鞅点头:“不错,确实是巫师作祟……”
蒙公望大惊:“大人,他们真的是对百姓施用了巫术?这也太玄乎了吧!”
商鞅:“他们当然不可能对百姓施用障眼法之类妖术。但是,他们可以借助装神弄鬼的巫师之流人物的迷信力量,来欺骗愚弄蒙味无知的兽良百姓啊!”
蒙公望:“大人,您是说他们收买了巫师,借巫师之口散布流言,蛊惑百姓,制造混乱挑起事端,激起民变,从而迫使朝廷中止迁都,甚至废除新法!”
商驶点头:“正是。”
蒙公望;“那,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商鞅沉吟道:“公望,你立即前去查实一下情况,如果确有巫师之流人物在兴师动众,造谣生事,立即将这些人全都拘捕起来审讯,务必要查出其幕后主使者!顺藤摸瓜,一网打尽!”
蒙公望叉手道:“诺!”
蒙公望刚走几步又停止,返回来叮嘱任鄙:“兄弟,大人的安全就托付给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大意啊!”
任鄙:“蒙大哥,你只管放心去吧,只要有我任鄙在,他人休想伤害大人半根毫毛!”
蒙公望点头:“好,如此我就放心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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