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还未到达村口时,郭清扬便主动过来拉车,并拍了拍严从汉的肩膀,暗示他进村后坚强一点。
路边的人群中,有一些严从汉熟识的长辈及好友。
严从汉热情地主动拱手,向他们问好。
“张婶!小六叔!五婶……”
“哎!哎!回来啦!”回答的人,脸上都带着微笑。
“哟,这姑娘是谁?”
“听说祖兰冰知道这事……”
“还好彭氏没来……”
“看来真是陈世美,在外面悄悄找女人……”
“不是说已经残废了吗?怎么看起来不瘸?”
人群中,有人小声地议论着。
严从汉听得分明,但他并不想用眼光,去把这些嫌话与它的主人一一对应起来。
郭清扬也暗自加快了步伐,拉着车快速往家走。
拐过一片竹林,郭清扬家的院子便映入了眼帘。
围观的人,竟然三三两跟在后面,不肯散去。
车到院子,郭母迎了出来,笑着搀扶严母,帮着拿行李。
“他严婶,好久不见,回来就好!”
“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反正家里也有几间空房,我们母子住着也寂寞,现在好了,你们回来了,以后咱们就可以作伴儿了。”
村里的里老,带着两名管事的人,早已在院中等候。
严从汉走上前去,拱手行礼:“老郭叔,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回来了就好。腿伤怎么样了?”
“差不多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
“谢谢老郭叔挂念!”
“之前清扬和我说好了,你们回来就把户籍登记上,只是和你一起来的这柆姑娘,该以什么身份登记才好呢?”
里老接过旁边递过来的毛笔和户籍登记册,一时竟犯了难,严从汉一旁的孙予如也自卑地低下了头。
“就登记成我的妻子吧!”严从汉思索片刻后,坚定地说。
听到严从汉的话,孙予如的身体微微一颤。
她早就喜欢上了严从汉,只是女儿家,没有父母作主,婚姻大事,哪敢自行开口。
里老询问严从汉的一瞬间,她的心,也随之紧张了起来,倒不是担心落不了户。
对于她来说,只要能跟着严从汉,落不落户都是一样的。
她紧张的是,害怕严从汉把她当作妹妹。
里老等着严从汉回答的时候,她也在心里期待着一个未知的答案,既怕又想知道自己在严从汉心目中的身份定位。
虽然严从汉的回答令她感到欣慰,但还是觉得非常震惊。
毕竟他们两人还未成婚,严从汉在众人面前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身份,日后别人更是会错怪冤枉他。
她明白,这是严从汉在把所有的责任、闲话和误解都住他自己身上揽。
或许,这便是一种担当。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什么比找到一个敢于担当的男人更值得高兴的?
想到这里,孙予如满面羞红,心里既开心又激动又害羞,慌忙对严从汉说:“从汉哥,我先去帮婶婶她们拿行礼。”
说完,一溜烟跑开了。
旁边有几名妇女又开始小声议论:
“这是谁家姑娘啊?这么不要脸?”
“就是,一看就是没有父母管教的。”
“该不会是从那个什么楼,勾引来的吧?”
“唉,真是伤风败俗。”
……
严从汉充耳不闻,只盯着里老手中的户籍登记册看。
里老拿着手中的笔,一时竟也难以决定。
“老郭叔,就这样写吧!”
郭清扬过来,一边催促,一边将手伸到里老托住的户籍登记册下面,假装帮忙扶着登记册。
里老会意,接住了郭清扬偷偷从登记册下面递过来的一吊铜钱。
“这孩子,你看这……好吧,那我可登记上了,不过有一点我可得说明了。”说着,里老抬头看着严从汉。
“老郭叔请说!”
“户籍倒是没问题,只是田土却是没有的。唯有等日后村里走了老人,到时再作分配。”
“没问题,我忙时在城里做工,闲时上山烧炭,没有田土反倒自在些。”
“嗯,那好!明天我便将登记册上交县衙。”里老终于下笔,将严从汉一家三口登记在册。
“今日就劳烦老郭叔了,改日从汉一定登门拜访,再作酬谢!”
“都是一个村子的人,不用客气!那你快些安顿家什去吧,老汉这就告辞了。”
“老郭叔吃了晚饭再走吧!”郭清扬说道。
“不了不了,家里做好了,回去就吃!”
里老说着,起身将围观的妇女媳妇儿们驱赶了一番后,自行离开了。
严从汉与郭清扬这才进屋,屋内早已摆好了晚饭。
郭母下午忙活了半天,特意去镇上买了半斤猪肉,到后山采了一些嫩竹笋和鲜蘑菇,又从自家菜地里寻了一些时令蔬菜,搞出了六菜一汤的丰盛晚餐。
五人都已饿了半晌,一齐围坐桌旁,吃了起来。
“清扬,为了我们落户的事,你前后一共花了多少钱?”严从汉一边给娘亲和郭婶夹菜,一边问道。
“没有,没花钱,乡里乡亲的,里老又是我本家,花什么钱?”
严从汉低头吃饭,没有再问。
“还说没花钱,看,就这一桌子菜怕是也破费了不少。”严母接话说道。
“唉呀,他严婶,这都是自家地里的菜,值什么钱?你们回来就好,以后两家人互助互帮,日子过得还撑抖些。”郭母打着圆场。
“他郭婶,这日后五张嘴吃饭,可真要给你们添麻烦了。”
“怎么会呢?你看两个小伙子都长大了,日后还怕挣不来钱?”
“嗯。我也可以帮着两个哥哥干活挣钱。”孙予如也说道。
“看看,孩子们都成人了,他严婶,就别操心了,啊!”
“对了!”郭清扬说道:“卧房都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了,从汉和我睡一间房,就是要屈委一下婶婶和予如,你们两人暂时共同睡一间。明日起,我去后山砍些竹木回来,在屋后再搭两间房出来。”
“好的,不碍事!”严母回答。
吃完晚饭,郭母、严母和孙予如收拾碗筷、打扫卫生去了。
严从汉和郭清扬来到院子里,聊着各自的打算。
“从汉,在镖局做工还习惯吧?”郭清扬问。
“挺好的,最近镖局走镖去了,等过段时间他们回来,我还是要返回去做工的。”
“嗯。祖兰冰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不处理了,形同陌路吧!只是这次回来,她父亲的坟上,我还是该去祭奠一下的。”
“也好,其实他们一家人都挺好的,就是那个胖八婆不是东西。”
“唉,现在我都不计较这些了,毫无意义!”严从汉唉了口气,其实心中早就放下了许多负担。
忽然,严从汉想起了一件事,急切地问郭清扬:
“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黑色石头,是在哪里捡到的?”
“就在我烧炭那座山上呀,之前和你说过的。”
“明天,记得带我一起去,我告诉你,说不定这次,咱们真的要发财啦!”
“你又来了,就那么几块石头,能发什么财?”郭清扬还是不理解。
“呵呵,以后你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对于石头可以卖钱的事,郭清扬虽然难以置信,但见到严从汉反复提起,还是有些好奇。
“呵呵,明天到山上就告诉你!”
乡村的夜晚,天黑得特别早,也黑得特别静。
两人扯七扯八聊了一会,便一同回房歇息了。
躺在床上,严从汉心里又开始盘算着煤炭的事情,他在想,用什么方法进行探测和采挖好呢?
他希望自己能发现一座大型煤矿,也当他一回煤老板。 17638/9677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