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等张俊替他说话,张宪抢先开了口。被人攻击还不还击可不是张宪的本色。金兀术率领大军围攻泽州的时候,张宪尚且不惧,更别说区区一个和国公张浚了。“臣要弹劾和国公张浚!”
此话一出,满朝皆惊。御座上的皇帝赵构当时就把眼睛睁大了。和国公张浚气的浑身颤抖,“陛下,这……”
“你住口!”张宪忽然转身,手指张浚怒目而视,“你这老狗,祸害我大宋朝廷这么多年,陛下容忍你这么多年,你竟然还不知足?竟然还敢无端诬陷本侯?本侯可不是任人陷害而不敢吭声的懦弱之人,你把主意打到本候身上算你打错了算盘!”
“靖康年间,如果不是你弹劾李纲,使我朝在最关键的时候失去这位能征善战的领兵大将,汴梁城怎么会失守?正是你的嫉贤妒能,致使我堂堂大宋国都沦陷、百姓遭到灭顶之灾!”
“就凭这一项罪名,把你千刀万刮都不为过!可笑你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苟活在人间,还敢以朝廷重臣自居而堂而皇之的来到大宋朝的中央要害机关,金銮殿来上朝?你说,你到底是何居心?你是不是金国派来的奸细?”
张宪这番话一说出口,满朝文武无不变色,御座上的皇帝赵构脸色一红一白。
“你,你,陛下,老臣绝不是金国的奸细,求陛下为老臣做主呀!老臣为我室江山兢兢业业大半生,这张宪竟敢如此诬陷老臣,陛下如不为臣伸冤,老臣有何面目苟活在人间?陛下!”张浚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哼,老贼,你死不足惜!只可惜我大宋屈死的亿兆百姓、被俘北国受尽苦楚的徽钦二帝,却不能找你报仇了!你还不赶紧去死?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张宪,你这狗贼!”张浚忽然抬头红着眼睛怒骂张宪。这老家伙今天丢人可丢大了,同时他心里也害怕,真怕皇帝听信了张宪的话,一怒之下把他给退出午朝门砍了!因为当时主要弹劾李刚的正是他张浚本人,这点很多人都知道,他想瞒也瞒不了!
“老贼,尔竟然还敢出口伤人?”
既然做了恶人就做到底,张宪抡起巴掌,“乒!乓!”正反两个大耳雷子,把和国公张浚又给打趴下了。张宪还不解气,抬起脚照着张浚,也不管脑袋还是屁股使劲儿踹!挥拳猛打,噼里扑腾上去就是好几下。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张宪,你还不给朕住手?”赵构气得声音都哆嗦了,拿着龙胆啪啪拍个不停。但是细心的大臣却发现皇帝虽然震怒,却并没呼唤镇殿的将军武士们上来。
要是那些人真的进来,张宪要么冲上去绑架了赵构,要么被当场击杀,他没根本别的选择。想逃出八宝金殿完全不可能。门口全是大宋禁卫军,他没有时小川蹿房越脊如履平地的本事,根本出不了皇宫!
张宪虽然在怒打和国公张浚,脑子可不糊涂,这屋里谁是老大他一点儿没忘。耳朵里听见赵构叫他住手,张宪立刻收起拳脚退到了旁边,对着御座上的皇帝行了个礼,“陛下,微臣一时气愤忘了礼仪,请陛下原谅微臣失礼之处。”
在金殿之上当着皇帝的面打人,竟然还让皇帝原谅他,张宪这话也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
群臣都以为赵构肯定会怒叱张宪,当场治他个君前失仪之罪的。哪知道赵构竟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张宪,这是八宝金殿,你怎么能在这里动手打人?算了,念你过去不知道,这次朕就原谅你了。下次如有再犯,二罪并罚,绝不容情!”
这就算了?群臣都觉得不可思议,大宋皇帝陛下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接下来,赵构又问秦桧和万俟卨,你们俩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俩人不好意思说是被张宪打的,只好说是门口人太多,他们俩也忘了被谁给打了。
被人打成这样,还连凶手都忘了?群臣觉得不可思议,赵构也不太相信。不过人家受害者不想说,外人又何必多这个这事呢?
赵构在御座上看着群臣,颇有几分无奈:“众位爱卿,散朝以后赶紧回去调养身子,争取早日康复吧。散朝!”说完,赵构下了龙椅,径直回后宫去找他的小美人了。
皇帝走了。群臣彼此看了看,一个个悄悄离开了八宝金殿。有几个张浚的死党过去把倒霉的和国公搀扶起来,往外走。
张宪看着张浚的背影很响的哼了一声:“哼!祸国殃民的贼子,竟然也有几个狐朋狗友,这是什么世道?”扶着张浚的俩人脚底下一绊,差点儿没把和国公给摔那儿。俩人赶紧扶着张浚快速的走了。张宪看着张浚的背影兀自冷笑不已。
这时候,清河郡王张俊走过来拉了张宪一把,“好了,人都走了,你还冷笑给谁看?”
张宪一瞅,可不是嘛,八宝金殿上空荡荡的,出了他和张俊,连第三个人都没有。秦桧和万俟卨脸上惨成那副模样,俩人竟然也跑了!张宪收起冷笑,对着张俊深深的做了个揖,“今日,多谢郡王殿下仗义援手了。”
“别给我来那些虚情假意。我来问你,你把秦桧、万俟卨和张德远都得罪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好好上朝、不迟到不早退,全心全意的大宋朝廷建设、为咱大宋的全体老百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张宪情真意切的说着空话、套话,打着官腔。
“够了!谁问你怎么上朝办事了?我问的是以后你准备怎么对付秦桧、万俟卨和张德远?”张俊气急败坏的瞪着张宪,颇有一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急切之意。
随后不等张宪回答,张俊就自顾自的往下说:“张德远乃是气量狭窄之人,你今天如此得罪他,他必然怀恨在心!秦桧和万俟卨全城朝野,你打了他们,恐怕他们俩也不会放过你。你准备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