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应付?有郡王您罩着,我不怕呀,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张宪很无辜的看着面前的清河郡王。
张俊狠狠的一跺脚,“嘿!你呀你呀,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儿?好吧好吧,你回去收拾东西,现在就跟我搬到郡王府里住。我就不相信他们谁还敢跑到我的郡王府对你不利?”
搬到郡王府去住?张宪眼珠转了转,嬉皮笑脸的对着张俊一拱手,“多谢王爷美意,不过我可不想给王爷您添麻烦。大不了我就待在客栈里哪儿也不去,什么时候上朝我什么时候出门,不上朝的时候,我就在客栈里读书。等忠昌侯府建好以后,我回自己家里住。”
张俊看了看张宪,倒也并没有勉强。
“这样也好,今天我看陛下也颇有维护你的意思。有皇上护着,料想秦桧、张德远之流也不敢追到客栈找你的麻烦。如果有事记着去找我,走吧。最近诸事小心也就是了。”
两个人出了宫门分手以后,张宪汇合了悟空、时小川等人返回客栈。
回到客栈,张宪把时小川、梁旺等人叫到一起,将今天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和大家伙儿讲了一遍。众人一听,拍手称快,“痛快,打得好!大帅您怎么不直接要了秦桧老贼的命呢?把他打死,既给岳元帅父子报了仇,也给全天下的百姓除了一害!”
“你们以为我不想呀?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我打死秦桧,咱们这些人还能离开临安吗?给秦桧这个大奸臣陪葬你们愿意吗?你们愿意我不愿意!只要咱活着,早晚有要他命的那一天,何必急在一时?”
众将一听,觉得张宪言之有理,纷纷点头称是。最后张宪警告大家伙儿:今天我算是把和国公张浚和秦桧、万俟卨全惹了,往后咱们大家伙儿没事儿还是少出门。就算有事出去,也都小心着点儿,
悟空和花春生点头答应了,梁旺和时小川却看着张宪,似乎有话要说。
张宪想了一下,“梁旺、小川,你们俩可以出去。咱就算加小心,也不能把自己变成聋子瞎子。你们该打听消息还去打听、该搜集的情报还要搜集。只不过,行动的时候多加警惕,别让那些人抓住咱的把柄也就是了。”
张宪约束他的人提高警惕,除了时小川、梁旺和他们的精锐手下在城里搜集情报以外,其他的人整天就窝在客栈里头哪儿也不去。
再说秦桧,回到相府之后,王氏一看秦桧伤成这样,赶紧让人请郎中、一边就问:“相爷,您这是怎么了?您的眼怎么成这样了?”
秦桧叹了口气,“唉,流年不利,被张宪给打了!”秦桧有事从不瞒他老婆,把今天在朝堂上从争吵到打群架的事情一五一十全讲给了他老婆王氏。
王氏一听,“啊?朝廷上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这个张宪也太不知道好歹了!相爷您帮助他对付张浚,他竟然把您也给打了?他,他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呢?”
秦桧半晌无言,最后往左右看了看,王氏就明白了,挥手把屋里的丫鬟仆人全辇到了外面。“会之,你是有什么私密的话要告诉妾身吗?”
“夫人呐!”秦桧拉住了老婆王氏的手,“咱们一起患难与共二十余载,有什么话我从不瞒你!”
秦桧这话像交代遗言一样,把王氏吓了一跳。这女人内心再狠毒,她毕竟也是个女人,一旦发生了大事,根本就沉不住气。秦桧开头两句话一说完,王氏的脸都让吓白了,“会之,你可别吓我!到底,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看老婆吓成这样,秦桧赶紧安慰,“顶多也就是本相我被人打了一顿。其实比起当初流落在北国的日子来,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夫人,张宪的老婆可是岳飞的女儿!我听说,岳飞一共两个女儿,如今全都嫁给了张宪。张宪当年就是岳家军的头号大将,深受岳飞器重!如今,圣上封张宪做了忠昌侯,忠昌军节度使!我担心他权势日重,心中却始终不忘岳飞之仇!”
“岳,飞,岳飞和你有什么关系?”提起岳飞这两个字,王氏的嘴也不利索了,“那,那是皇上……唔。”
秦桧一把捂住了王氏的嘴,用力摇头。王氏让吓的眼睛睁到老大,一个字也不敢再往外说了。
看老婆王氏不在胡说八道了,秦桧这才松开了手,“世人皆知,岳飞死于我秦桧之手!你再说别的会有人信吗?如果外界传出岳飞死于圣意,恐怕我立刻就将死无葬身之地!因此,这话决不可再言!”
“今日在朝堂之上,凭我多年的为官经验观察,皇上似乎很欣赏张宪!今天张宪闹出这么大事情,不仅是他直接导致近半朝臣厮打受伤,并且还在金殿之上当众殴打和国公!纵是这样,皇上居然也没有怪罪!”
“那,那咱们怎么办?”王氏的脸越发的白了。这女人平常在卧室里收拾自家男人是内行,帮助出个馊主意、想个毒计也是个能手,但要说起应对危机的能力,她还真不如秦桧。
“怎么办?我也正在为难呀!要是不加理会,恐怕随着张宪在朝时间的延长,他的权势会越来越大,行事也会越发的无所顾忌!再加上有清河郡王张俊在其背后撑腰,用不了多长时间,满朝文武就无人能够制衡与他了!而张宪如此心性、手段,本相早晚要受其所害!”
说起张宪,秦桧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那要不你找人行刺与他?”王氏慌乱的情绪稍微一缓和,馊主意张嘴就来。
“行刺他?不可不可!”秦桧连连摇头,“张宪如今圣眷正隆,行刺他,那不是引火自焚吗?不妥不妥。”
“有何不妥?你既然说张宪早晚都要害你,那你为何不先下手为强,趁其羽翼未丰之时,先将之除去?就算是将来圣上知道以后降罪,也总还有转圜的余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