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为何住在这里?”穆庸问。
莫老汉见穆庸问起,叹了口气说:“不瞒公子说,小老儿共有两子,大子习武,二子习文。此番进京是送二子前来科考的,不想我父子三人刚进长安,盘缠就丢了。无奈之下,小老儿只能说书度日。”
穆庸和张靖听了对视一眼,穆庸接着说:“莫大叔,我在京西有一个茶楼,正好缺一个说书的,不如您一家搬到那里去,也让我还了这一份恩情。您放心,工钱肯定不少您的,绝对比您在这儿多。”穆庸询问道。
“这……”莫老汉有些犹豫。
“爹,我看穆公子不是坏人,不如应了他,也算了了穆公子的心愿。”莫明开口劝说。
张靖也出言附和说:“正是正是,莫大叔,那儿环境也不错,殿试将近,您小儿子在那儿温书也可以啊!”
莫老汉听众人都这么说,也不再犹疑,对穆庸行礼说:“如此,那就多谢公子了。”
穆庸听莫老汉这么说,不由大喜,连忙吩咐不为:“不为,快去找俩马车来。”
“知道了少爷。”不为说完连忙跑去寻找马车。
莫老汉见状也对莫明说:“明儿,快去叫你弟弟出来见过两位公子。”
莫明闻言走到破屋里,不一会儿,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跟着莫明从屋子里走出来。
那书生显然是听了莫明说了前后因果,连忙前来致谢:“多谢两位公子。”
穆庸和张靖见到那书生的面却是有些惊讶,穆庸:“原来是莫弛兄弟。”
莫弛闻言十分惊讶,连忙问:“公子如何认得我?”
张靖解释道:“今日你在瑞云居参加诗词会时,我与庸哥儿正在二楼。公子好文采。”
莫弛听后说:“公子之名实在不敢当,二位称呼我莫弛就行了。实在是家中盘缠丢了无法度日,偶然见那瑞云居举办诗词会,前三甲有银两所得,所以才去试了一试。不想能得徐阁老赏识,真是幸甚。”
穆庸拱手说:“莫弛小哥儿所作《清平乐》一词想必不久就会流传出来,有如此才学想必殿试也不是问题,这里先提前恭贺了。”
“承公子吉言。”莫弛但也是没有谦虚,想来也是对自己很有信心。
穆庸和张靖见此也不反感,倒是觉得这莫弛坦诚率真,颇有可交之处。
几人盘喧了许久,不为终于驾着马车回来了。
“少爷。”不为下了马车,恭恭谨谨地站在一旁。
穆庸转向莫老汉:“莫大叔,咱们走吧。”
莫家三人行李不多,大多都是一些换洗衣物和莫弛科考所需的书籍册子。
等到莫家三人都上了马车,穆庸对张靖说:“靖哥儿你先替我安顿一下他们,我还有事,稍后再来与你会合。”
“庸哥儿放心。”张靖说完也上了马车,对驾车的不为说:“去京西香茗轩。”
不为应了一声,赶起马车向京西走去。穆庸目送马车消失在尽头,转身离开,不过不是朝大道走去,而是朝更加偏僻的地方走去。
走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里,确认四周都没有人后,穆庸突然止步发问:“不知是哪位?为何一直跟着我?”
自从昨晚修习了紫阳决之后,穆庸突破到了四境,六识的感知力大大增强,方才莫老汉一家上马车时穆庸便感觉有人盯着自己,所以才故意走到偏僻小巷,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一身冷哼响起,一个蒙面人出现在穆庸面前。
“原来是你。”穆庸认出了眼前的蒙面人就是那天东门外遇袭时将他卷入无妄之灾的蒙面人,因为身形大致相似。
蒙面人并未否认,只是问:“秘籍在何处?”
竟然是个女人的声音,穆庸有些惊讶,但脸上神情不变,说:“什么秘籍?你在说什么?”穆庸打算装傻。
女蒙面人闻言有些愤怒:“休得糊弄我,那天我明明将秘籍放在了你身上。”
穆庸见他这么说也有些生气:“既然知道会招来祸事,仍然祸水东引,若不是我命大,只怕早已见了阎王。那秘籍就当作你赔罪的东西吧。”
“你放肆。”女蒙面人大怒,直接拔剑出手。穆庸早就有了防备,双手做剑指迎战。二人过了十几招,穆庸毕竟是初次与人交手,被女蒙面人抓住时机,一剑朝穆庸胸前砍去。穆庸暗叫不好,一急使出了那神秘的身法,向后退去,不过还是被划破了胸前的衣服,衣服内藏的身法秘籍和《乾坤掌》一齐掉了出来。
穆庸见状连忙向前伸手去抢,女蒙面人也向前去抢。二人再交手了几招,最终穆庸拿回了《乾坤掌》,而女蒙面人拿到了那本身法秘籍。
“你没用了,去死吧。”女蒙面人见秘籍已经拿到,准备杀人灭口,出剑刺向穆庸。穆庸只觉一道剑气向自己袭来,连忙化指为掌,以掌作刀,催动紫阳决向女蒙面人使出了浩然刀法。
二人一时僵持不下,女蒙面人见状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几日不到,穆庸竟然有了四境初期的实力,上次在东门外见到穆庸时,分明未过三境。
女蒙面人一时加大了攻击的力度。穆庸只觉压力骤然增加,慢慢抵挡不住,被剑气击中,被掀翻在地上。
女蒙面人大喜,连忙挥剑上前欲取穆庸性命。
一道青光闪过,穆庸只见一把淡青色的剑抵住了女蒙面人的进攻,穆庸认得那把剑,是穆羽的佩剑。话音未落,穆羽果然现身在穆庸面前,穆庸不得大喜。
女蒙面人捂住了自己的左肩,压力骤然增加,只觉眼前之人最起码有七境的实力,扬手挥剑做了个假动作就跑路了。
穆羽见状也没有去追,毕竟穆庸已经受伤。穆羽转身扶起穆庸问:“你怎么样?”
穆庸:“无妨,只是一点小伤,休息几天就好,羽叔如何在这里?”
穆羽见穆庸问起,回答他说:“你忘了,大哥一直让我追查此事。那日你昏迷后,我便让不为将那个蒙面人的身形特点描绘了出来。今日当差时看到了她,便一路跟了过来。”
“原来如此。”穆庸心中了然,穆羽在大理寺当差,大理寺最善追捕查案。
“方才见你与她对阵,气势外放已经达到四境?”
“是昨夜侥幸突破的,一时手痒想拿那人试试手,没想到她竟然高出了我不少。”
穆羽闻言微微一笑,对穆庸说:“想来是你长期无意中积累,早已到了瓶颈。我观她境界已到五境,你昨夜才到四境初期,境界不稳,打不过也是应当的。”
穆庸听穆羽如此说也没有气馁,穆羽见他不说话继续说:“还是先回府再说。”
“好。”
……
天音坊。
顶层的窗户被打开,刚刚和穆庸对战的女蒙面人从窗户飞了进来。一名侍女模样的人听见有动静走进了房间,见女蒙面人坐在椅子上,于是恭敬施礼:“圣女,你受伤了?”
女蒙面人拿下面巾,一张颇有姿色的脸蛋露了出来,若是有人看见必会惊讶,这女蒙面人竟是天音坊的头牌,长安四大美人之一乐清。乐清脱下黑衣,按住自己左肩,有些愤怒:“被咬了一口,只是小伤。还好把秘籍拿回来了。司琴,把金疮药拿过来。”
“阁主为何非要这《七星步》,害的圣女几次三番冒险。”司琴一边说一边给乐清涂抹金疮药,言语中颇有为乐清打抱不平之意。
乐清闻言微笑了一下,“父亲有命自然要遵从。对了,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钰棋、知书、墨画三人早已回来,阁主也传来消息,说一切已准备就绪,只待圣女这边动手。”司琴见乐清问起,恭谨回答。
“知道了。”乐清涂完金疮药,将衣服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