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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莫家父子

    穆庸见自己想出来的办法得到认可,也不由有些开心,继续拱手向徐堰之说:“此事还需阁老去与我外祖父说,我等毕竟是小辈。”

    “放心放心,李琅也是爱才之人,我若将此事说与他听,他必会答应。”徐堰之十分肯定地说。

    张靖长舒了一口气,“如此就好,庸哥儿真有你的。”

    六人见事情已经有了解决的法子,开始闲聊了起来。

    “穆庸,我问你,你为何不喝瑞云居的酒啊。”不知为何,周裴似乎有些生气,突然对穆庸发难。

    瑞云居的酒京中一绝,这是长安城公认的。

    穆尘也有些疑惑,问:“对啊,四弟。且不说这饭菜,这瑞云居的酒不喝可惜了。”

    穆庸有些尴尬,前世他也算好酒之人,不过自从来到这里后尝过几种酒后都觉得不喜欢,所以他一直没有喝酒。没想到周裴突然发难,让他一时有些应答不上来。

    徐堰之可是知道周裴的性子,见穆庸有些手足无措,打圆场地说:“裴丫头忘了,这小子还受着伤呢?”

    “对对对,小子还受着伤,大夫叮嘱不能饮酒。等过几天伤好了,必然再来痛饮。”穆庸只能赶紧附和,同时给了徐堰之一个感激的眼光。

    张靖不知穆庸的伤情到底如何,穆雯穆尘自然也不会在这时拆穆庸的台,三人皆闭口不言。

    “哼。”周裴显然有些不相信这个说法,虽然不过也没有说话。

    徐堰之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好了好了,酒过三巡,也该走了,裴丫头,一起走吧。”

    穆庸四人连忙起身想送,徐堰之周裴走出单间,上了门外的马车。

    马车上,徐堰之靠着后座,看着周裴问:“裴丫头,莫弛没看上,看上穆家四子了?”

    周裴脸色微红,“才没有,徐爷爷只知道乱点鸳鸯谱。”

    “往日虽然常与雯姐姐玩耍,但却不常见到这位穆四公子,只听说他无心武学,不怎么上进。今日一见,倒是平日里听说的传言有些假了。”周裴接着说。

    徐堰之闭眼又睁眼,顿了顿说道:“穆临武身在禁军统领之位,自然容易遭人非议,市井传言不可轻信,想当年穆雯当街纵马,穆凌和牧尘开始练武时也有些传言流出。”

    “不过,你和那小子怕是没那缘分。”徐堰之叹了口气继续说。

    周裴心里自然对穆庸是有些感觉的,听到徐堰之这么说,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

    康帝周煜生性多疑,这些年来虽然好了些。但他是不会让禁军大统领和一位有实权的王爷结亲的。至于穆雯和周弘升的亲事,这里面有一桩隐事,除了皇室中人和一些上了年纪的老臣,几乎无人知晓,她也是与蜀王一次闲谈时才知道的。

    燕王是先帝尤在潜龙之时收养的,后来先帝继承大统,便赐下了这桩婚事。当时身为太子的周煜自然不能违抗先帝的旨意,这才结下了这桩亲事。

    想到这里,周裴不由得叹了口气。

    再说穆庸四人,等周裴和徐堰之出了瑞云居后也没有久留,几人也一起走出瑞云居时,见穆庸的小厮不为正在旁边等候。不为见穆庸等人出来,连忙牵着马车迎上前去。

    等到将穆雯穆尘二人上到马车上后,不为对穆庸耳语了几句,穆庸听后问:“你可看清了?”

    “那日小人就在少爷身旁,定不会看错。”

    穆庸想了一会儿,向马车内说道:“大姐,三哥。”

    穆雯穆尘见穆庸这么久不上马车,也有些疑惑,此时听穆庸唤他们,穆雯掀开帘子问:“四弟,何事?”

    穆庸:“还请大姐三哥先行回府,小弟还有事去办,一会儿再回去。”

    穆雯穆尘对视了一眼,穆雯叮嘱:“早些回去,莫要贪玩。”说完拉下了帘子。

    “知道了。”穆庸恭谨回应。说完穆庸转头对不为说:“不为,头前带路。”

    这边不为去给穆庸带路,自然是穆尘驾马车。

    张靖见状,连忙追上穆庸问:“庸哥儿去哪儿?怎么不带我啊。”

    穆庸微笑了一下问:“我可不是去玩,你确定要去?”

    “去,当然要去。”张靖平日里就跟穆庸玩得好,穆庸做什么他一般都在旁边跟着,当然上次穆庸东门外遇袭是个意外,他当天确实是被他老子锁在屋里读书了。

    穆庸也没有拒绝:“那就走吧。”

    三人越过两条街,走到了一处许多乞丐聚集之地。

    “要不是能在这里看见慈恩寺里面的高塔,我真是怀疑这里是不是长安,长安城内怎么会有这么破的地方。”张靖抱怨道。

    “不为,你确定是在这里看到他们的。”穆庸有些怀疑。

    “少爷,小人看得真真的,就是那天那位公子。”不为连忙对穆庸表示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恩,那就继续走吧。”穆庸见不为如此肯定,只好继续跟着走。张靖闻言也跟上,在来的路上穆庸已经将事情告诉了他。

    又走过一个转角。不为指向前面一个破屋说:“少爷你看。”

    穆庸和张靖连忙顺着不为指向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老汉在那破屋前支了个摊正在说书,一个年轻人站在老汉后面,手里提着两把铜锏。周围还围了零星几个听书的客人。

    穆庸和张靖听了一会儿,那老汉说的是唐朝沈亚之的《冯燕传》。张靖看了看周围那为数不多的客人,对穆庸说:“虽然那老汉说得津津有味,但《冯燕传》是唐代出来的,长安城人一般都听过,这里的几个人应该是图个热闹,没有多少银钱给他们,看来他们过的很苦。”

    穆庸看了一眼张靖,问道:“靖哥儿,我记得你上次中举,伯父赏给了你一座茶楼?”

    张靖听见穆庸如此问,猜出了穆庸的大概意思,向穆庸说:“我那茶楼位处京西,偏僻的紧,向来不怎么赚钱,就算让那老汉在那里说书,恐怕也跟这里差不多。”

    穆庸犹豫了一下,继续说:“要不你报个价,那店我买下了。”

    张靖闻言有些惊讶:“庸哥儿,你想开茶楼?”

    穆庸:“我大姐不日就要出嫁,二哥想必会接父亲的衣钵进入禁军,三哥可能会进入军中历练。你知道的,我武功不行,也不想科举,不如开个小店,也算自食其力。”

    张靖听了后说:“那也行,等会儿我把地契给你。那茶楼地段不好,你随便给个几百两就行了。”

    穆庸:“几百两!你当我是你啊,家财万贯。”

    “最少三百两。”张靖撇了撇嘴,虽然他那茶楼位置不好,但毕竟没有亏钱,他可是压了价才报出这么个价格。

    穆庸:“我从小到大的攒下的就只有三百两,这样把庸哥儿,我给你两百两,你把地契给我,这茶楼的进账我六你四如何?”

    张靖想了一会儿说:“成交。”

    “成交。”穆庸有些高兴,他早就不想吃这个世界的酒菜了,这回正好他来当个掌柜。穆庸打算把茶楼改成酒楼,自己好好发挥发挥。

    正想着如何开这个酒楼,就听见一旁的不为有些急切的说:“少爷快看,他们收摊了。”

    穆庸和张靖连忙看去,见周围的人都散了,那老汉和年轻人收拾完东西,正准备向身后的破屋里走去,看来他们平日里便住在这里。

    “那说书的老伯和小哥留步。”穆庸连忙走上前去。

    莫老汉和莫明听见有人叫他们,于是转身看去,只见三个年轻人向这边走来,莫明握了握手中的铜锏,三个陌生人叫他们,他不可能不防备。

    穆庸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老伯,这位小哥。”

    莫老汉和莫明对视一眼,都有些疑惑,他们并不认识眼前这个年轻人。莫老汉开口说:“这位公子可是认错人了?”

    莫明只觉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穆庸见状,知道莫明没有认出自己,连忙对莫明作揖行礼,开口说:“那日在长安城东门外,多谢小哥相救。”

    莫明听言恍然大悟:“不必客气,只是路见不平而已,公子不必挂在心上。”

    “我父亲常教导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小哥对我是救命的恩情。还请两位给小子一个报恩的机会。”穆庸起身对二人说。

    莫老汉听了几句,知道事情的大概由来,于是开口:“公子不必客气。”

    “小子穆庸,还未请教两位大名。”

    莫老汉听穆庸问起,开口介绍:“老汉姓莫,公子唤我莫老汉就可,这是犬子莫明。”

    穆庸行抱拳礼:“原来是莫大叔和莫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