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羽救下穆庸后,就带着穆庸一起回了穆府,二人来到穆临武书房,只见穆临武和穆凌正在里面,穆庸并未隐瞒,将蒙面人和身法秘籍的事告诉了穆临武。
“大哥,那女子定是北斗阁的人,那本秘籍定是《七星步》”穆羽听穆庸说那本身法是以北斗七星为基础的之后很快做出了判断。
穆临武听穆羽这样说,也表示肯定:“恩,八九不离十,江湖上近来也传闻百里奚在寻找《七星步》,想不到北斗阁竟然已经渗透到了长安城内。”
穆临武穆羽二人的对话听得穆凌穆庸两兄弟一脸懵,还是穆凌先问了出来:“父亲,什么是北斗阁?”
穆临武听穆凌问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穆凌:“你知道三王之乱吗?”
“当然知道,”穆凌表示肯定,“承平十七年,也就是先帝掌政的最后一年,楚地发生叛乱。叛乱是由三兄弟发起的,当时朝廷刚和北狄打了一仗,元气大伤,竟然一时无法抵挡,被叛军接连攻占了武陵、潭州和荆州等地,叛军的追随者就称他们分别为武陵王、潭州王和荆州王。后来朝廷派吴王挂帅,同蜀王和宁国公兵分三路同时进发才得以平息叛乱。经此一役,吴王立功成为了太子迁入东宫,先帝驾崩后便继承了大统,成为了现在的陛下。”
穆庸听穆凌娓娓道来,计算着年份,现在是元启十三年,康帝周煜继位以来从未改过年号,也就是说这件事距今已经十三年,他当时只有七岁,难怪他不知道。
穆临武听穆凌说完,解释说:“这荆州王就是百里奚的父亲!”
“什么?!”穆庸和穆凌都很惊讶。
“当时这荆州王见势不妙逃遁江湖,创建了这北斗阁,后来又传给了他的儿子百里奚。十几年来北斗阁到处生事,专与朝廷作对,朝廷几番派人围剿都没有成功。”穆羽接着穆临武的话头说。
“原来如此。”穆庸心里暗想。
“既然北斗阁已经混入长安,必会生事,羽弟,你明日将此事报予大理寺卿,我即刻拟折呈报陛下。”
“好。”穆羽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庸儿,你先回去休息吧,为父还有事情与你二哥商量。”
“是。”穆庸拱手退出书房,顺便关上了房门。到了穆庸自己的房间拿上了自己攒的三百两私房钱,出门直奔京西香茗轩。
“凌儿,你和尘儿先暗中调查此事。”书房内,穆临武吩咐穆凌。
“是。”穆凌恭谨应下。
……
京西,穆庸走进香茗轩,只见有十几二十个客人正坐在一楼大堂喝茶。
“客人确实不多,难怪张靖说不怎么赚钱。”穆庸心里想。
不为也正在一楼喝茶,想来是张靖安排的。见穆庸走进来,不为赶紧放下杯子,小跑到穆庸面前。
“少爷。”
“不为,靖哥儿呢?”穆庸问。
“我这就去叫,请少爷稍候。”
“我跟你去。”穆庸跟着不为来到后院,见张靖和莫家三父子正在那里交谈。见穆庸到来,莫家三父子就要起身行礼。
穆庸连忙摆手,“不必不必,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张靖虽然是科举出身,可自小是和穆庸一块儿长大的,也是个不讲规矩的,于是也连忙附和:“对对,不用讲这么多规矩。”
莫家三人经过一些时间的相处,多多少少也了解了穆庸和张靖二人的性子,既然二人都这么说了,便只是打了声招呼就坐下了。
张靖等穆庸坐下后,开口对穆庸说:“庸哥儿,我把莫大叔他们安排在东跨院住下,后面是一片竹林,足够安静,这样弛哥儿温书也清静些。你看这样可好?”这么短的时间,张靖就叫上了弛哥儿,可见相处的不错。
“嗯。这样最好。”穆庸点点头,又转向莫老汉问:“莫大叔可还有什么需要的?待会儿让靖哥儿一起办了。”
“够了够了,小老儿深谢两位公子大恩。”莫老汉连忙摆手表示不需要,莫明和莫弛也表示不用。
穆庸见状也不强求,转头对张靖说:“靖哥儿,咱们得让人在大堂搭个台子,也好方便莫大叔说书。”
“庸哥儿放心,我已差人去办。”张靖给了穆庸一个“你就放心吧”的眼神。
“多谢两位公子,既然两位公子有事相商,我们就告退了。”莫老汉是个有眼力见的,连忙带着两个儿子进了房间歇息。
“好,晚饭我请大家,还请莫大叔和明哥儿弛哥儿赏脸。”穆庸也跟着张靖叫起了明哥儿和弛哥儿。
“好。好。”三人闻言退下休息。
等莫家三人不见踪影后,穆庸对张靖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靖哥儿,我打算把这里改成一个酒楼。”
“啊?你想好了?”张靖对穆庸的想法持怀疑态度。
穆庸从袖子里拿出两百两银票放在张靖面前,“靖哥儿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包你比这个茶楼赚钱。”
张靖将地契交给了穆庸,又将银票揣在了自己兜里,“你可别蒙我。”
“放心放心,我自有办法。”穆庸故作神秘地说。
张靖见穆庸胸有成竹,便不再反对,“好吧好吧,地契你都拿到手了,现在你是老板,你随意吧。”
“别啊靖哥儿,这事儿还得你帮忙。”穆庸见张靖要甩手的样子,连忙说。张靖可是个有钱的主,穆庸可不会白白放过张靖。
穆庸见张靖并未反对,继续对他说:“我明天没空,有些事情还得你来做。”
张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自己好像被坑了,叹了口气说:“说说说,我这几天一起办了。”
见张靖认命,穆庸有一种奸计得逞的感觉,微微一笑,“靖哥儿你家经营药材,势必要到处奔走,有些材料长安没有,到时候我给你列个单子,你让人打探打探。”
“这个没问题。”张靖一口应下,这对张家来说是件轻松的事。
“还有,我看这后院够大,咱们在里面挖一个冰窖,来储藏食材。”穆庸接着说。
一般长安城的大户人家或是酒楼客栈里都有冰窖,张靖觉得这是应该的,于是也应下了:“行,没问题,明天我就找人来办。”
“改成酒楼后咱们一定会进食材,其他的还好说,只是这牛肉一定要官府认证过的,不然可能会有麻烦。”大康禁止私自宰杀耕牛,除了病死老死和专门用来吃而饲养的肉牛经过官府认证后可以宰杀,其他的都是犯法的。
张靖也是知道私自宰杀耕牛的严重性,于是拍拍胸脯,严肃的向穆庸保证:“你放心。”
穆庸还让张靖准备五谷杂粮和新鲜蔬果,张靖也应下了。二人又谈了一会儿,穆庸交待了几件事情,又列了一份清单。
“庸哥儿,有一个问题。”张靖突然打断了穆庸。穆庸闻言有些惊讶,这些事情是他想了好几遍的,他自信没有漏洞。
“什么问题?”穆庸疑惑的问道。
“庸哥儿你可曾想过我今天是偷跑出来的,明天我怎么办这些事情啊?”张靖颇为无奈的表示。
穆庸闻言咧嘴,拍了拍张靖的肩膀说:“没关系,只要你出钱就行了,有些事情我可以让不为去办。”
“好啊,你一开始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吧!这么一算,方才你交给我的两百两还不够,我还得倒贴!”张靖有一种终于看清了穆庸小人嘴脸的感觉。
穆庸想了想,确实如此:“进账你六我四,不能再多了。”
张靖:“额,庸哥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还不知道你。”
张靖尴尬一笑,又突然一脸严肃地转向不为说:“不为,以后你就是这里的掌柜了。”
不为不知所措,看向穆庸,他毕竟是穆家的下人。
穆庸故作愤怒地说:“靖哥儿你挖墙脚挖到我这里来了,再说了地契在我手里。”这话将张靖的台子拆的七零八落。
未等张靖回话,穆庸接着又转头对不为说:“既然靖哥儿让你当掌柜,你就留在这里吧。刚才我说的你都听清了?”
“听清了。”不为低头应下。
“好,到时候就让靖哥儿掏钱,你给我办好这些事情。”穆庸有些严肃地叮嘱不为。
“小的明白。”不为恭谨回答。
张靖有些心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胸口,穆庸好似没有看到,继续对不为吩咐,不为听后带着两个伙计连忙出了香茗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