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进内侍省都班的朱远山进来了,他低声道:“阁下,殿前司的指挥使使王宗求见了,这件事就在这件事上发生了。”
"哼,这位王宗风,又不害怕坏消息。"在心中不悦,王宗还是自己还是手下得力的人,在皇宫中安然无恙,一直靠着他保护着周全,倒也尽力。
赵桓低声地说:“传他进来了!”
不久,殿前司的命令使王宗子匆匆忙忙踏进垂拱殿,见礼后,王宗子低声道:“启禀官家,有康王信使来求见。
"你说什么?康王使者九哥来信啦?”赵恒闻言忽站起身来,急问。
“正是在康王殿下,来人乃是扈从班直,左派班全知赵子亮。”
"我知道,禁军赵氏兄弟,乃是我皇族的子弟,在禁军颇有声望。赵子明官封殿前司左班指挥使,他仍然是我亲自负责护卫九哥的头领。”
赵恒有点激动了,他说:“你们回来了吗?”
“不,只有两个人回来,另一个在说谎!”
"好吧,男人在殿外等候命令。"
赵桓急急忙忙想知道:“康王怎么会把这件事告诉他呢?”
朱远山急忙出去传旨,片刻之后,赵子亮、梁景进了垂拱殿,赵子亮看见了赵桓,连忙拉着横梁去磕头。
赵桓摇了摇手,说:“免礼,起来回话。”
赵子亮二话没说,站起身来,赵恒道:“子明将军辛苦了,可是九哥传来的消息?”
赵子亮从怀里掏出一支竹筒,拔掉了插头,倒出了赵构的书信,双手合十,身边的朱远山接过,交给了赵桓。
在赵桓展开之后,看得很仔细,大殿里静悄悄的,有几个人气儿不出来,静候着。觉得好久以后,赵桓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九哥安如何?”
赵子亮急忙回道:“康王殿下不才,官家可宽心。”
"听说你和金兵打仗了,我听得很清楚!”
在黄土岭遭遇战和在磁州外歼灭战中,赵子亮便一道来,这是赵构交代的,该怎么说,说什么,没有交代清楚。赵子明这两个人打过仗,都是亲力亲为,自然说得有声有色。
赵构黄土岭巧布疑阵,三箭阻敌,身先士卒,手刃金兵谋克纳鲁,猛安完颜金谷,尤其是磁州城内外,与那野一战,赵子亮娓道来,说道紧要处,就连赵桓也屏住气,不敢打断。
赵子亮的话落了很久,赵桓才回过神来,叹息道:“哥哥们都是九哥文武全才,听方才战事的经历,就像历历在目,九哥能得诸班直脱险,真是天佑大宋。”
心中开始有一点后悔,九哥这样能战留在京城,岂不是可以助自己一把力吗?这想法一萌生,就再也无法抑制住了。
赵子亮道:“九哥现在在相州,金兵攻打城池急迫,不如请九哥回京助我守城,可以吗?”
赵子亮忙道:“康王殿下有吩咐,说王爷在外,可牵制半匹金兵东路军的人;现在左军已在黄河两岸驻扎,西军在金兵东路军的人,已被陕西五路西军牵着走,分身乏术。”
“阁下还说,金兵并不可信,但金兵攻占东京城已是必然,他劝官们在必要的时候离开京城,以保证安全。”
“啊,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是的,这件事让我与诸臣公商量。来客赵子亮,梁景信使,各赐银条。你们等待的是艰难的退却之路!”
两人退后一步,王宗(自有朱远山亲自打发小黄门,领他到少府监颁赐不提。
赵桓坐在福宁宫的榻上,脸上尽是倦容。一位姿态端庄、娇艳动人的女子,正相对依坐在榻边,就是朱琏,人称朱皇后的那一位。
赵桓从垂拱殿下来,径直朝福宁宫走去,他只觉得身心交瘁,更感到疲惫不堪,刚想躺下一会儿,没想到竟眯着眼睛,打起精神来。
“好吧,我又睡着了。”赵桓还依偎着没有睁开眼睛,嘴里还咕哝着什么。
朱皇后说:“官家这些天忙得不可开交,难得歇一会儿,又要眯一会儿!”
“哎辛苦点吧,同时我也要好好歇歇,可金兵不让只能扛着。”赵桓直起身子说。
朱皇后忙递上小碗,说道:“刚冲出来,喝一口,暖和身体。”
赵桓接过茶碗,喝了一口,又放下,说:“今天九哥来了信,说的是相州汪伯彦。”
“噢,九哥是怎么说的?”朱皇后问道。
"本来九哥就应该北上,前去宗望大营议和,不知什么原因,却在相州与磁州之间,与金人发生了一场遭遇战,”
“按理说是不应该的。只听信使赵子明所说的,仍然是一种谋杀。南下相州时又与金兵激战,九哥亦成英雄竟亲自将金兵的猛将击死。”
朱皇后听了也很高兴,笑道:“九哥自小就喜兵事,只是在外面,帮不了你!”
赵桓也难得一笑,拉住朱皇后的手,说:“是啊,如果九哥还在那也是我的恩赐,不过九哥在外面也有许多好处,只是两河之隔的东路,牵制住宗望的精兵一万多人,众多义兵也可以侧击金兵,使其首尾不能兼顾,总而言之这是一件好事。”
赵桓方才没有真正睡着,他正在仔细考虑康王赵构的信。
信表面上看来没什么,仔细琢磨琢磨,还是有些含糊不清的信息。
作为大宋皇帝,自小在宫城长大,打小就秉承了赵氏宗族的怀疑精神,什么事情都要考虑进去。
就目前来说,赵构的告发与使臣的身份与使命,已经没有意义了。
一无皇帝圣旨,二是怎么回事,现在京城四下都围着人,好不容易跑出来一人,回来了岂不送死?
毕竟赵桓毕竟是大宋的皇帝,他也不想大宋在自己的手中走向灭亡,自己成为亡国之君。
三即使万一不测,好歹赵构是自己的弟弟,也不会便宜别人的,而且这一步还没走完么。
正如方才所想,却无法与王后明言。
要理解这一点,思路也很清晰,到了福宁宫,赵桓就在门口,看着宫外渐渐变得晴朗起来,心情也不错。
于是命令侍奉宫外的朱远山:“传旨来了,叫何栗、孙傅、刘延庆、张叔夜、王宗垂殿等去等候。”
赵桓转过头对朱皇后轻声说:“天寒了,王后的妃子,也要保重。”
朱皇后闻言,心中也是一热道:“官家辛苦,听闻您时常到城中来吊唁军卒,也需要细心。本人会同宫里众姐妹,闲暇之余,编锦围类似围脖一类保暖织品,亦是一种前线将士之心事。”
赵桓道:“你们辛苦了,这次围攻金兵今春不一样,要做最坏的打算。”
朱皇后诧异道:“官家这样说呢?有几十万的禁军不是也守住东京了吗?”
赵桓苦笑道:“东京城经过今春的危机之后,枢密院奏请禁军分驻各府,已分兵出了十几万,留守禁军却不足十万。想到分驻禁军逃散,造成了今天的局面。”
朱皇后定下心来,说:“我哪里也不去,我相信官府可以守住我大宋的江山社稷。”
赵桓闻之,亦为感动:“是的,万一这次金兵还像上次一样,抢劫了些东西割了几个郡,就罢兵撤了?”
夫妇二人难得抽空聊家常,正说着话时,朱远山进来禀报,几位大臣已在垂拱殿等候。
赵桓站起来,朱皇后亲自为赵桓披上斗篷,送赵桓出宫。
垂拱、尚书右丞何栗、枢密院同知孙傅、枢密院签事张叔夜、殿前司统使王宗(四壁设防使刘延庆等数人相继来朝,等候御史台。
有的一碰头,就是一股雾气,不知皇上为何紧急召见。
今天上午,孙傅、刘延庆更是心急如焚,金兵一大早就开始准备攻打城楼、皮洞等器械,种种迹象显示,今天恐怕要大举攻打城池。
宣化门昨天险些被攻破,或者就是守卫将姚友仲、王琼等将士率敢死队出击,以遏制住金兵的势头。
今日天气稍好,看起来金兵今天的进攻肯定不小,此时守城的长官却不在城头上,他二人十分担心士气受损。
赵桓踏进了大殿,几个大臣忙作揖参见,赵桓大手一摆说:“事已到急处,诸位不必多言。今日请诸位到我这里来,是有一件事需要和大家商量的。”
赵桓把赵构的信拿了出来,递给了何栗,大家赶紧传看,何栗奉还给了赵桓。
瞧大家都不说话,右相何栗可不由得略加思索,道:“康王殿下所言,不但见不到宗望,也见不到金兵发生战争,所幸的是王爷平平安安,由此得出,磁州相州一线,倒是形成了一种对我大宋有利的局面,实属不易。”
孙傅还继续说:“康王殿下神勇,加上宗汝霖的协助,微臣觉得康王经营磁、相一线乃至二河之地,是为上策,一来可以牵制大量的金兵,二来可以召来四路勤王之兵,解东京之难。”
对于赵恒来说这一次的机会千载南枫,假如不好好的利用,恐怕这一次就很难在大殿之上一展威名了!
而且如今战事吃紧,战机稍纵即逝,如果不把把握住机会,定会让金兵有机可乘! 15658/87490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