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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三十二、岢岚军

    长歌落日圆二百三十二、岢岚军消息是从山西传来的,一向平静的山西,忽然遭到了契丹军的进攻,这让寇准很是惊讶。

    山西已经十几年没有发生大战了,自王继忠在山西当安抚使以来,宋辽在山西似乎达成了默契——互不侵犯,山西一直很平静。河北大打出手的时候,山西也宴然无事。

    宋国在山西的部署不够强大,因为,长年无战事,武备松弛,契丹人一出兵,宋军的防御就被摧垮了,契丹军很快推进到岢岚军城下。知军贾宗飞书告急,寇准接到告急文书,半天不知如何是好。他拿着文书,想立即呈上,可是,皇上如此胆小,河北之敌已吓得他裹足不前,再听到山西战事,岂能更让他畏惧,弄不好,真要跑回汴梁,逃往楚蜀,那样大宋岂不完了。

    寇准只好传令贾宗严守岢岚,并令代州钤辖高继勋火速增援,务必守住岢岚军城。

    传令使刚走,曹利用回来了。寇准听了大喜,忙让曹利用来见。

    曹利用一进营帐,就被寇准的一双犀利的眼睛摄住,看得他很不自在,像做错事的学生,被老师盯住一样。

    曹利用看了寇准一眼,低下头。

    寇准说:“曹利用,你为什么低着头不敢看我?做错事了吗?”

    曹利用心想:是啊,我没做错事,为什么不敢看他,遂抬起头看着寇准。

    寇准问:“到契丹大营了?”

    曹利用说:“到了。”

    “见到谁了?”

    “王继忠和几个谈判的人。”

    寇准听了,睁大眼睛,说:“王继忠没死?”

    曹利用说:“没死,活得好好的。”

    寇准立刻站起来,走上前,拉起曹利用的手,说:“走,随我见皇上去。”

    曹利用被寇准一拉,带出营帐,快步走向行宫。他没想到寇准的力气这么大,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让他小跑着才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走,寇准一路问了曹利用许多问题,诸如:契丹人提了什么要求?他是怎么回应的?契丹人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会不会继续攻打澶州?曹利用有的回答得上来,有的回答不了,只好含混作答。

    来到行宫外面,寇准见王应昌提着一篮子炭灰倾倒在路边,便问:“皇上在宫里吗?”

    王应昌说:“在,在看奏折。”

    寇准说:“看奏折,哪里的奏折?”

    王应昌摇头说:“不知道,好像说江南今年的赋税报表。”

    寇准皱了皱眉头。王应昌进了营帐,不一会儿,出来说:“皇上让你们进去。”

    寇准,曹利用进了营帐,赵恒的目光就落在曹利用身上,惊奇地看着他。

    参拜毕,赵恒便问:“曹卿家,你回来?”

    曹利用说:“臣忝沾皇上洪福,出使顺利,平安回来了。”

    赵恒喜道:“平安回来就好。”

    寇准说:“曹大人这次出使契丹收获不小,给皇上带回了意外的消息。”

    赵恒说:“什么意外的消息?”

    曹利用说:“皇上,王继忠没有死?”

    “什么?王继忠没有死?”赵恒十分惊喜,紧紧地望着曹利用。

    曹利用从衣袋里掏出一封信,说:“是的,王继忠没有死,这是他给您的信。”

    赵恒接过书信,打开看了,高兴地说:“这的确是一个好消息,王继忠还活着,他还活着。”

    曹利用说:“是的,皇上,他还活着,还与臣见了面,谈判也是他主持的。”

    赵恒说:“太好了,对,跟他谈,什么都可以谈,曹利用,你们谈得怎么样?”

    寇准说:“皇上,现在先不要考虑谈判这件事,请立即起驾前往澶州,只有守住澶州,才能跟他们谈判。”

    曹利用说:“是啊,皇上,我们守不住澶州,契丹人就不会跟我们谈的。”

    赵恒不说话了,沉思。

    曹利用说:“现在,契丹的皇上、皇太后已经到了澶州城下,皇上再不去澶州,我军的气势就会被契丹军压下去了。”

    寇准说:“皇上,不能再犹豫了,皇上想和谈,那也要有和谈的资本,如果契丹人占领了澶州,就会渡过黄河,长驱直下,哪里还会与我们谈判?”

    曹利用说:“是啊,皇上,请早点前往澶州,王继忠在那边会为和谈尽力的。”

    寇准说:“皇上,先前我们以为王继忠不在了,怕和谈不成,现在,他还活着,和谈应该不是问题,请早点出发,免得耽误了和谈时间。”

    赵恒说:“好吧,起驾去澶州吧。”

    寇准听了大喜,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遂传令三军收拾行装,拔营前往澶州。

    在行军的路上,寇准向赵恒汇报了范廷召兵败和契丹出兵山西的事。

    赵恒听了大惊,忙欲下令队伍停止前进。

    寇准说:“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皇上刚刚发出的大军出发的命令,怎么能随意更改呢?天子的威信何在?”

    赵恒看着寇准,说:“寇准,你为什么不早点报告这些情况?”

    寇准说:“皇上,不是臣不报告,是您不让臣说。”

    赵恒说:“朕何时不让你说话了?”

    寇准说:“今天臣和曹利用来见您,一见面,您就盯着曹利用问这问那,哪里让臣开口?臣就是想说也说不上呀。”

    赵恒看了寇准一眼,气愤的说:“你分明就是不想告诉朕。”

    寇准说:“皇上冤枉臣了,臣怎么敢这么做?不过,臣有时也是担心皇上听了这些事烦心,想让皇上轻松一些。”

    赵恒说:“说得好听,朕能轻松吗?这一年到头,朕轻松过一天吗?早知这样还不如就让元俨来当这个皇帝。”

    寇准连忙说:“皇上千万别这样说,皇上英明神武,天下皆知,您不当皇上,谁都当不了。”

    赵恒听了,说:“朕不过一时气话,朕只是觉得这一年太不顺利了,一年到头不得安宁,心里着急呀。”

    寇准说:“皇上说的是,这一年确实过得不安宁,皇上辛苦了,不过,过了这一关,一切都会好的,常言道;‘否极泰来。’明年一定是一个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好年景。”

    赵恒说:“朕想也是,如果能跟契丹签订了和约,从此消除战争,百姓安居乐业,军民乐守疆土,太平无事,何愁国家不富足,事业不兴旺?”

    寇准说:“陛下说的是,所以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契丹人退兵,只有他们退兵了,才能君乐民安。”

    赵恒半晌不说话。

    寇准说:“皇上是不是担心山西的事?”

    赵恒说:“朕不能不担心呐。”

    寇准说:“皇上不要忧心,臣已经命令高继勋增援岢岚军去了,相信山西是不会出事的。”

    赵恒说:“高继勋是谁?”

    寇准说:“他是太尉高琼的儿子,也是一员虎将,雄风不亚其父。”

    赵恒说:“朕听说过他,平定益州立过不少战功,现在是什么官职?”

    “代州钤辖。”

    赵恒说:“好,如此朕心里也放心多了。”

    寇准说:“皇上放心,高继勋一定会击败敌人。”

    赵恒说:“奇怪,山西一向无事,怎么契丹人忽然犯境,打到岢岚军城下呢?”

    寇准笑道:“皇上不觉得这是一个好消息吗?”

    赵恒不明白,看着寇准。

    寇准说:“这说明契丹人在河北进展不顺利,所以出兵山西,想从山西打开局面,皇上,臣觉得契丹军已经强弩之末了,我们急速进军澶州可以一举击败契丹人。”

    赵恒说:“朕担心契丹人如果把进攻重点转移到山西,只怕高继勋挡不住他们。”

    寇准说:“皇上,据侦查出兵山西的契丹军不过几万人,高继勋能应付的。”

    赵恒不说话了,闭着眼睛。车辇摇摇晃晃的,赵恒的身体随着车辇的晃动也摇晃着,晕晕乎乎地似乎睡着了。

    出兵山西确实是萧绰不得已而为之,十几年来,山西境内一向安宁,没有宋军骚扰,契丹军也没有进入宋国境内抢掠,老百姓也安居乐业,各自在自己的地盘里劳作,互不侵犯,只有不听话的牛羊跑进对方的地盘里,但大都被送还回来。双方的军士见了面,也是客客气气的,互相问好。

    但是,自出兵以来,河北的局势一直不容乐观,尤其粮草辎重难以为继,萧绰就想出兵山西,由山西运送粮草过来,以解燃眉之急。

    这个办法是韩德昌提出来的,萧绰听了半天一言不发,她知道山西有这种局面,来之不易,现在要毁了它,心里确实不甘。但是,现在情势危急,粮草辎重几乎告罄。萧绰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山西出兵。

    可是决定出兵之际,却发现没有一个合适的统军之人,所有的能征惯战之将都随军南征了,留在山西军中的大都是老弱之人,又没有出色的晓畅军事的人才。

    萧绰不由得又感叹了一阵人才凋零,说:“若是德威还在,也不至于如此呀。”

    韩德威已在前年去世了,享年五十五岁,他去世后,山西就一直没有很好的继承人,起初,萧绰想让韩制心接任韩德威之职,遭到了韩德昌的反对,认为韩制心太年轻,驾驭不了山西那些骄兵悍将,萧绰只得作罢。

    韩德昌说:“太后,不要烦恼,臣以为出兵山西并不是要攻城略地,只要打开运粮通道就可以了,所以,即使没有很好的将才,也不要紧。”

    萧绰摇头道:“不,朕不能拿军士的性命当儿戏,还是要选一位合适的战将才行。”

    韩德昌说:“萧蒲打里怎么样?他在山西已经十几年了,民情、地形都很熟悉,开战起来方便。”

    萧绰摇头道:“萧蒲打里少谋寡断,不是领军之才。”

    韩德昌又说:“云州招抚使刘继兴倒是有些本事,可以命他为统军使。”

    萧绰看了韩德昌一眼,说:“他乃北汉降将,威信不高,恐怕军中没有人会听他的。”

    耶律隆绪说:“儿臣以为耶律乌不吕可以胜任统军使一职。”

    萧绰沉思不语。

    韩德昌说:“耶律乌不吕倒是有一些统军之才,只是好谋而不断,缺少主见,轻信别人,只怕容易上当。”

    耶律隆绪说:“那也比鲁莽行事强。”

    听耶律隆绪如此说,萧绰想到萧挞凛的鲁莽行为,深感痛心,便说:“好吧,就以耶律乌不吕为统军使,率军南下打通粮草通道。”

    接到圣旨的那一刻,耶律乌不吕就头疼不已,山西之军,算起来还有十几万之众,但是大都是老弱,青壮之人都被调去南征了。山西之军本来需要面对南面的宋军和西面的西夏,两线防守,兵力捉襟见肘,现在却要南征,这该如何是好?

    刘继兴说:“统军使勿忧,西夏一向与我们交好,李继迁刚死去不久,无心出战,还有西夏王太妃是我们的人,将军可先派人告知我军出征之事,令西夏勿扰我境,我们安心南征,说不定还会得到西夏的帮助呢。”

    耶律乌不吕说:“说得对。”遂派了一个人前往西夏,求见耶律汀。自己集结了五万人马攻进忻州。

    契丹军进攻顺利,不日兵临岢岚军城下,驻扎于草城川。耶律乌不吕写书向萧绰报捷。

    萧绰得报,十分高兴。

    韩德昌看了舆图,却失色道:“不好,只怕他们要出事了。”

    萧绰忙问:“怎么了?哪里有问题?”

    韩德昌说:“草城川是一处绝地,只有一条路可走,通往寒光岭,寒光岭地势险恶,便于埋伏,如果我军在草城川遇到宋军围攻,就只能撤走寒光岭,若是宋军在寒光岭埋伏,我军则无路可逃了。”

    萧绰看了舆图,也大惊失色,说:“说得对,耶律乌不吕怎么在那里驻扎?这不是戕害我军吗?快派人送信给他们。”

    韩德昌摇头道:“来不及了,宋代州高继勋正兼程赶往岢岚军,一定会在我们送信人到达前发起进攻。”

    萧绰说:“那怎么办?总不能眼看着他们被宋军消灭吧?”

    韩德昌叹道:“希望神主保佑他们。”

    萧绰问:“那我们眼下怎么办?”

    韩德昌说:“整军备战,一鼓作气拿下澶州北城,形势就会大为改观。”

    萧绰叹道:“希望能如你所愿。”

    韩德昌说:“还有一件事,太后要考虑了。”

    萧绰问:“什么事?”

    韩德昌说:“二哥临终之际,让我们联络西夏一起出兵,没想到李继迁被人射杀了,以至于失去了强援,现在,我们到了危急的时刻,请太后再派使者前往西夏,联络出兵。”

    萧绰说:“这件事朕已经考虑了很久,只是前番已被他们拒绝,李德昭不敢得罪宋国,不想出兵。”

    韩德昌说:“此一时彼一时,前番李继迁刚刚去世,李德昭无心出兵,情有可原,现在,李继迁已经死了大半年了,诸事已经理顺,或许会出兵的。”

    萧绰说:“李德昭城府很深,不可揣测,会不会出兵,真不能说。”

    韩德昌说:“李德昭颇有机谋,我想他会看清局势的,他最想看到的是三国鼎立,若是契丹有事,西夏不可能保全,宋国灭亡,西夏也会灭亡,所以它只有契丹和宋国势均力敌之时,才能周旋于两国之间,求得存续。”

    萧绰说:“你说的对,朕这就派人过去,谁能出使西夏?”

    韩德昌说:“臣以为还是让丁振去为好。”

    萧绰说:“好,就让他跑一趟。”

    于是,传丁振进见。听说再出使西夏,丁振面有难色。

    萧绰问:“怎么?丁卿家有困难?”

    丁振说:“臣怕完成不了这个使命?”

    萧绰问:“丁卿家一向做事很有信心,这回怎么了?”

    丁振说:“李德昭很狡猾,也很顽固,臣怕说不动他。”

    韩德昌说:“丁振,李德昭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局势对自己有利,你这次去一定能够成功。”

    丁振看着韩德昌,将信将疑。

    萧绰说:“丁卿家,你去西夏还是先去见耶律汀,把我军的战况告诉她,让她说服李德昭出兵,不需要他们攻打宋国的城池,只要他们陈兵边境,就行了。”

    丁振说:“有太后这句话,丁振心里就有数了。”

    萧绰说:“你路过西京时带上白银十万两,作为西夏出兵的军资。”

    萧绰说罢,将分别写给李德昭、耶律汀的书信付与丁振,丁振拿了书信,辞别了萧绰和韩德昌,出营直向西夏去了。

    看着丁振出营而去,一股悲凉涌上萧绰的心头,契丹何时求过别人,这究竟是怎么了?想起耶律斜轸临终之言,萧绰越是心痛,事情弄到这一步,都与自己的狭窄的度量有关。

    韩德昌看着萧绰站在营帐外出神,便请她回帐息歇。

    萧绰抬头看了看天空,天上笼罩着乌云,一群寒鸟飞掠而过,转瞬不见了,但萧绰觉得它们似乎还在天上,钻进云层里去了。

    她回头看了韩德昌一眼,走进穹庐。

    耶律乌不吕攻打了岢岚军近一天,没有拿下军城,撤回了草城川。

    刘继兴说:“将军,为何不包围岢岚军,要撤回到这里宿营?”

    耶律乌不吕笑道:“岢岚军光靠围攻是攻不下的,我撤到这来,就是要让他们自己跑走,我们可以不战而夺取军城。”

    萧蒲打里说:“统军使这个办法高明,宋军被我们攻打了一天,一定被打怕了,所以,统军故意留条路让宋军逃走,我们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占领岢岚军城,然后打通河东把粮草辎重运到澶州去。”

    耶律乌不吕得意地笑起来。

    贾宗率军奋战了一天,终于打退了契丹军的进攻,士卒伤亡甚重。看着契丹军退去,他总算松了一口气,倚靠在城楼上,看着城墙的尸首和伤兵,不禁忧心忡忡。

    副将说:“知军大人,得赶快向忻州,代州求援,不然,岢岚军难保呀。”

    贾宗说:‘我已经派人去了,援军很快就会来。’

    副将指着撤退的契丹军,说:“大人,你看契丹人都撤到草城川了,要不我们趁夜色撤出岢岚军?”

    贾宗摇头道:“不,这是契丹人的诡计,他们就是要我们撤走,好占领岢岚,我们不能上他们的当。”

    “如果他们再来进攻怎么办?”

    贾宗说:“拼死守城,等待援军。”

    这时,军士来报:代州的援军到了。

    贾宗听了大喜,连忙出城迎接援军。贾宗将高继勋接到军城衙门,安排了茶水高继勋等人喝了。

    高继勋问守城情况如何?

    贾宗叹了一口气说:“情况很是不好,契丹军人多势众,今天进攻了一天,我军伤亡甚重。”

    高继勋说:“可是,我一路行来,没有看见一个契丹兵,他们到哪儿去了?”

    贾宗说:“契丹人都驻扎在草城川。”

    高继勋觉得奇怪,说:“攻城为何不围城,却在草城川宿营?”

    贾宗说:“他们可能以为逼迫我一下,我就会弃城而逃,故意撤走好让我逃走。”

    高继勋哈哈大笑起来,说:“这若是换了别人或许还会逃走,可是遇到你贾宗,就不会上他的当了。”

    贾宗笑道:“现在大人来了,贾宗更不会逃走了。”

    高继勋想了想,说:“契丹军屯兵草城川,有点意思,我要去看看。”

    贾宗于是带着高继勋登上城头,这时,天已黑了,远山近水都淹没在一片黑暗之中。贾宗指着一片灯火辉煌的地方说:“大人,你看,那就是草城川,两边都是高山,只有一条道路进出。”

    高继勋看了好久,笑道:“这个契丹军的统领是一个庸才,先不说他屯兵的地方是一个险地,就是这扎的营盘也是毫不严整,东一堆西一堆,怎么互相照应,也不牢固,经受不住大军的冲击。”

    贾宗说:“大人说的没错,我看他们的灯火稀稀朗朗,毫无规则可言,营寨确实扎的不怎么样。”

    高继勋说:“草城川的道路是不是通往寒光岭?”

    贾宗说:“对,大人对这一带好熟悉呀。”

    高继勋说:“贾大人,请你连夜率军出城,前往寒光岭埋伏,明天我率军击败契丹军后,他们必然退向寒光岭,知军趁他们慌乱之际杀出,必能大获全胜。”

    贾宗喜道:“大人说的是,下官这就出城去。”

    贾宗说罢,下了城楼,点齐人马悄悄地出了军城。

    高继勋看着契丹营寨,狠狠地挥了挥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