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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曹玮大败吐蕃军

    赵恒怕自己一病不起,曾经和躺在宦官周怀政的腿上,对他说起太子监国之事。怀政出来后,告诉寇准。寇准怅然道:“现在皇后干政,天子已经失去权力,教我能如何办呢?”怀政说道:“监国不成,不如请太子受禅。”寇准不等他说完,急摇手说道:“你越说越远了。”

    怀政见左右无人,又悄声说道:“你为什么这般胆小?皇上明明对我说过,想令太子监国。倘若奉皇上为太上皇,传位给太子,我想皇上也愿意,有什么难行?”寇准摇手说道:“宫内有刘皇后,宫外有丁谓,他们的权焰薰天,谈何容易?”

    怀政奋然说道:“刘皇后可以幽禁起来,丁谓可以直接杀掉。你可以重新担任宰相,看怀政去干一番大事。”寇准又劝阻道:“此计虽好,但是如果所谋不成,为祸不小,还请三思!”怀政道:“事成,大家受福。事不成,有我受祸,决不会连累你,请你不要多虑!”寇准始终不同意,临别时还嘱咐他小心,怀政却拂袖而去。

    寇准自从怀政走后,闭门不出,只是在暗中打探宫廷里面的消息。过了数日,就听说怀政被拿下。又过了一日,怀政被押去枢密院审讯,供认不讳。那时寇准也捏着一把冷汗,只怕受株连之罪。后来探听清楚,只有怀政一人伏法,并没有牵连他人,寇准才稍稍放心。

    原来怀政的图谋,早被客省使杨崇勋得知。杨崇勋于是转告丁谓。丁谓即和杨崇勋改穿平常衣服,连夜乘车,到曹利用家计议,想趁机除掉寇准。曹利用在澶州议和时候,曾经被寇准训斥过,因此有嫌隙。这三人当即商定奏本,天明就上呈了。

    很快,有诏令把怀政抓捕下狱,命枢密院讯问。可巧这日的审讯人,派的是签书枢密院事曹玮。曹玮是名将曹彬的第四子,曹彬任武宁军、天平军节度使时,曹玮在军中任牙内都虞候。他沉勇有谋,喜读书,通晓《春秋三传》,尤精《左氏春秋》。

    西夏李继迁据河西银、夏等州,兼并诸部。当时李继隆、范廷召等将多次出兵无功,朝廷放弃了重镇灵武,李继迁频频扰边。赵光义问曹彬道:“谁可以为将?”曹彬说道:“臣的少子曹玮可以任用。”赵光义即召见曹玮,任曹玮为渭州知州,曹玮时年仅十九岁。

    曹玮治军严明,对触犯军令者非常严厉。一次他视察边防,发现挡箭板不符合规定,要求更换。这时一位老将见曹玮年轻,当即顶撞道:“我们这里从来就是这个规格。”曹玮一听,立即回击说道:“那么今天这规格就得改成新的!”命令刀斧手把这位老将推出斩首。曹玮的手下连忙劝曹玮道:这位老将善于用兵,战功赫赫,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被斩。曹玮不为所动,当即斩了这位老将。从此以后,全军上下都慑服于曹玮。

    一次,山东名士贾同前来拜访曹玮,住在客舍。曹玮想要去巡边,邀请贾同一起前往。贾同奇怪曹玮为何

    没带护卫,曹玮说道:“已经到位。”等到出门时,贾同才发现,门外居然环列着三千甲士,自己一点也不知道,静的就像没有人一样,贾同因而对曹玮极为佩服。

    赵恒即位后,曹玮改任内殿崇班、渭州知州。他治军严明,又有部署,赏罚立决,对犯令的人从不宽贷。他还擅长派用间谍,探知敌军消息,布置举措如同老将。曹彬病重,赵恒亲自前往看望,并向他询问后事,曹彬回答说道:“臣无事可言。”在赵恒的追问下,他才说道:“臣的两个儿子才能可用,臣如果要荐举亲故,他们都堪为将。”赵恒问他们谁优谁劣,曹彬答道:“曹璨不如曹玮。”

    曹彬去世后,曹玮请求为父服丧。赵恒不允,任他为阁门通事舍人。又调任西上阁门副使,转知镇戎军。当时,李继迁虐待民众,曹玮知道他的下属多有怨言,就写信给这些部族,宣扬朝廷恩信,挑动诸羌。因此康奴等部族,请求内附。李继迁攻打西蕃后,他返回的路上,曹玮在石门川伏击,杀获甚众。

    李继迁死后,曹玮上奏朝廷,希望能乘机攻灭李氏,但其子李德明非常狡猾,假意卑躬屈膝讨好朝廷。朝廷想以恩惠来招抚,丧失了大好机会。当时河西大族延家、妙娥、熟鬼等部落都想归顺北宋,但是诸将十分犹豫,怕得罪李德明而不敢接纳。曹玮亲自率兵进入天都山,将延家妙家等接纳归降,削弱了李氏力量,李德明摄于曹玮威名不敢挑衅。

    不久,曹玮又和另一位名将秦翰合作破章埋族于武延川,分兵灭拨臧于平凉。因此陇山诸族大为畏惧,都来献地。大中祥符八年,曹玮请求暂回京师看望母亲,赵恒答应了他。不久,曹玮又升任领英州团练使、知秦州兼缘边都巡检使及泾原、仪、渭州、镇戎军缘边安抚使,赵恒命另铸安抚使之印赐给他。

    当初,河湟地区吐蕃族部的首领李立遵和温逋奇,迎吐蕃赞普之后唃厮啰到廓州,以号召部众。不久,李立遵把唃厮啰迁到宗哥,挟唃厮啰以号令各部,自封为唃厮啰的丞相。后来,李立遵不甘为相,要求朝廷立他为赞普。

    朝廷对此犹豫不决,曹玮上疏极力反对。他认为李立遵野心勃勃,今天满足了他,明天还会有新的要求,一国不能有两个赞普。朝廷接受了曹玮的建议,拒绝了李立遵的无理要求。李立遵大怒,于大中祥符九年率三万多人,准备侵宋。顿时边关谣言纷纷,形势紧张。曹玮积极准备战事,上书朝廷要求增兵。赵恒反认为他是害怕,准备派人替换他,经宰相李迪劝谏,方才作罢。

    不久,李立遵率部出发,宣称要在秦州城下与曹玮决战,曹玮不为所动。当他听到吐蕃军已经越过了毕利城,随即率秦州驻泊提辖高继忠、驻泊都监王怀信和精骑六千渡过渭河迎战。宋军在伏羌寨三都谷摆下阵势,等待敌军的到来。很快探马传来消息,敌军已经靠近。曹玮正在吃饭,闻报之

    后,他继续悠闲地用餐。直到探马报告吐蕃人距离只有几里之遥,曹玮才放下餐具,披上铠甲出城列队。

    吐蕃人多势众,李立遵气势汹汹。但曹玮的宋军训练有素、装备精良,有很强的战力。曹玮决定在气势上,先要压倒对手。他看到敌军分为三队,一名蕃僧正在前方走来走去。曹玮断定此人是吐蕃的指挥官,问左右谁最善射,左右均答李超。

    李超随即策马来到曹玮面前,曹玮问道:“你需要带多少骑可以射杀那位蕃将?”李超观察了一下,答道要十五骑。曹玮马上令道:“给你一百骑,务必射杀此将,否则提头来见!”李超慨然应道道:“凭借您的神威,只要五十名骑兵护送我到了敌人近前,一定可以得手。”

    李超在一百精骑的掩护下,接近敌阵。那一百名骑兵突然向两侧分开,中间李超飞马而出。他凭借高超的骑射本领,一箭射出,那蕃僧应弦而倒。蕃军顿时大骇,乱了手脚。曹玮见状,身先士卒,率精骑从敌军侧后方猛攻,以两翼骑兵夹击吐蕃军军阵。在宋军精骑的攻击下,吐蕃军阵势大乱,不能抵抗宋军主阵的正面冲击,溃败而去。

    赵恒得到捷报,非常高兴,赏赐曹玮金带、锦袍、器币。战后,曹玮因功升任客省使领、康州防御使。不久,曹玮选募了神武军二百人,在野吴谷大破马波叱臈,获生口、孳畜甚众。不久,河州、洮兰、安江、妙敦、邈川、党逋诸城皆纳质归顺,西北局势终于稳定,秦州人都请求刻石纪功,赵恒也下诏褒奖。

    曹玮作战勇猛,一次他正在做针灸治疗。做到一半的时候,敌人来了,他奋不顾身,用布一包就上了阵。曹玮不但勇猛,智慧更是过人。一次,曹玮率军与吐蕃军队作战,初战告胜,敌军溃逃。他故意命令士兵,驱赶着缴获的一大群牛羊往回走。牛羊走得很慢,落在了后面。

    有人向曹玮建议道:“牛羊用处不大,又会影响行军速度,不如将它们扔下,我们就能安全、迅速赶回营地。”他没有接受这一建议,也不作任何解释,只是不断派人去侦察吐蕃军队的动静。此时吐蕃军队已经狼狈逃窜了几十里,他们听探子报告说,曹玮舍不得扔下牛羊,部队乱哄哄地不成队形。

    吐蕃军队于是掉头赶来,准备袭击曹玮的部队。曹玮得到这一情报,便让队伍走得更慢,到达一个有利地形时,整顿人马,列阵迎敌。吐蕃军队赶到时,曹玮派人传话给对方统帅道:“你们远道赶来,一定很累。我们不想趁别人劳累时占便宜,请你让兵马好好休息,过一会儿再决战。”

    吐蕃将士正苦于跑得太累,很乐意地接受了曹玮的建议。等吐蕃军队歇了一会儿,曹玮又派人对其统帅说道:“现在你们休息得差不多了吧?可以上阵打一仗了!”于是双方列队开战,只一个回合,就把吐蕃军队打得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