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算出来了吗?”
刘焉询问着,语气急切,他现在太激动了,能从这些铁公鸡身上扒下一层皮,肯定是个不小的数字,他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总数。
“主公别急,就快算出来了。”
李严张松张肃三个人正在全力计算,无奈数量实在太大,他们已经算了半个时辰都没算完。
“不急,不急,我不急,你们慢慢算……”
刘焉嘴上说着不急,身子全不停地在这里走来走去。
吴班悄悄靠近,叫刘焉出来一下。
看着吴班神秘兮兮的样子,刘焉也已经猜出来他的用意,但还是跟着走出大堂。
“叔父,那个,现在是不是没我什么事了?”吴班还是比较害羞,不好意思直说自己要干什么,只能拐弯抹角的表达。
“哎呀,那可不一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有事儿了呢,怎么了?”刘焉还是想逗逗他,便假装不知道吴班要做什么。
“叔父,那个,你看天气这么好,城外的天气应该也挺不错的,对吧……”
吴班整个人都快疯了,明明非常想出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刘焉都不忍心接着看下去了。
“行了行了,不就是想去找张丝嘛,去就是了,这里暂时还不需要你,哦对了,厨房那边不用再钻狗洞了,我让他们不上锁。”
“多谢叔父多谢叔父!”
吴班听到自己可以出城,他的心立马飞到了张丝那边,刘焉给他出的主意非常棒,他昨天跟张丝采了半天的桑叶,那是他有史以来离她最近的一次。
“元雄!”
“怎么了叔父?”
“别空着手去见人家,去坊市买点吃的,出城摘点花也行!”
“知道了!”
看着吴班飞快跑开,刘焉不禁感叹一句。
“年轻真好啊。”
曾经他也是一个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青春少年啊,那时候真的觉得为了爱情什么都可以抛弃,什么跟爱情比起来都得靠边站。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正是那时候的写照。
“主公,算出来了!”
“哪呢哪呢?”
现在嘛,谈什么恋爱,赚钱才是王道,老子不需要恋爱!
“主公请看。”
李严递给刘焉一张纸,上面写着他们最后核实的结果,谁知刘焉看都不看,直接说道:
“我对数字没什么概念,你们就直接说够给我们用多长时间的就行。”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还是由张松进行一番心算,回答道:
“现在我们有的钱足够我们五年之用,粮草足够三年之用。”
五年钱财,三年粮草!
刘焉深吸一口气,扶住桌子努力让自己不要晕倒,随即一股眼泪涌上心头。
有钱了,有粮食了,再也不用为后勤发愁了!
“主公……你别哭啊,这……这些已经不少了。”
众人看刘焉哭了出来,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还以为是刘焉嫌这些东西太少。
“不是,不是嫌少,是……太多了,太多了!”
刘焉再也按捺不住,但又不愿让人看到他哭的模样,便跑回了自己房间,留下其他人在这里面面相觑。
“主公他为什么哭啊?”
“不知道啊,第一次见他哭。”
“会不会是他觉得百姓太苦了?”
“有可能,这些人搜刮了这么多东西,主公是在为百姓而伤心吧?”
“是的。”
“一定是!”
于是在刘焉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的仁义之名又上升了一级。
这边府衙众人感叹不已,刘焉回屋哭泣,再说吴班,被刘焉放出去之后,先来到了城中坊市,想按照刘焉的吩咐,给张丝带点好吃的点心,转了一圈也不知道该买些什么,一抬头看见一个卖蜜枣的摊子,觉得蜜枣甜丝丝的,张丝名字里也有一个丝字,说不定她会喜欢。
于是买了一袋子蜜枣,说来也奇怪,吴班习惯性砍砍价,按照常理摊位主应该还会再墨迹一下,没想到他居然一口打听,没再还价。
吴班感觉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将蜜枣拎在手里回到家,正要换衣服时才发现,他居然穿着军装盔甲去逛坊市,难怪那个摊位主居然没有讨价还价。
明天得去坊市给他补上差价。
吴班拿出来一件寻常衣服,昨天他就是穿着这身衣服去找张丝的,感觉应该还可以,穿上之后还是挺帅的(自以为)。
哦对了,回头还得多找几件,春夏秋冬各来几套,不能总是穿着一件衣服去见人家啊。
吴班又夸自己想得周到,便兴冲冲出了门,然后又退回来,拿上蜜枣,才出了门。
城门的士兵已经认识了吴班就是刘焉身边的红人,进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频频出城,而且每天都是卡在即将关城门的点才急急忙忙回来。
大概是出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吧,反正是他们这些大头兵无缘接触的事情。
吴班跟他们简单寒暄了几句,便出城上马,一溜烟跑得没影。
“王哥,你看他手里拿着一个袋子,看上去很宝贵的样子。”
“八成是什么机密的信件要去送吧。”
“我看呐,明明就是点心之类能吃的东西。”
“你觉得谁都跟你一样喜欢吃啊?”
“唔。”
现在在吴班眼里,所有他能看到的事物都很美好,天是蓝的,树是绿的,草是嫩的,太阳……真尼玛热。
没事没事,夏天还不剩几天,很快就不会这么热了,这样张丝每天采桑叶的时候就不用热得一头香汗。
呃,好像有点香汗也不错哈。
吴班才发现,原来姑娘身上出汗和男人身上出汗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前者可以冠上美好的词语,闻起来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而后者则可以用“臭汗”来形容,恨不得天天洗澡。
昨天他和张丝在一起采桑叶的时候,隐隐约约从她身上闻到了这股气味,那是一种从来没闻到过的香气,闻多了甚至还有一些醉人。
不能想这么多,张丝的村庄就快到了。
吴班摇摇头,让自己从回忆中脱出,然后小心翼翼将回忆叠起来保存好,以便以后再翻开。
不过,你看天边的那朵云,像不像张丝的纤纤玉手?
你够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