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晕了梅清秋,再将她丢在床上之后,色令智昏的马卫便迫不及待地俯下身,开始粗暴地撕扯起了梅清秋身上的衣裳。
正当马卫流着口水,打算除去她身上最后的衣物,行那不轨之事时,却突然间双眼一翻,身子僵直,直直栽下,眼看就要倒在梅清秋身上,却被人从后面给提了起来。
宋琅随手丢掉那块产自歙县的龙尾砚,一只手提着马卫的脖领子,朝着旁边一甩,将其扔在地上,而自己则弯腰捡起了梅清秋先前被打落的匕首,揣在怀里。
回过身,宋琅看了眼门外,眉头一皱,呵斥道:“小孩子把眼睛闭上。”
偷偷给宋琅通风报信,才使得梅清秋逃脱魔掌的小少年梅晨很是听话,赶紧用手把眼睛给捂住,而宋琅则拖着马卫的一条腿往外走,一直到出了门,方才扭过头,嘱咐道:“照顾好你梅姐姐,如有情况,就让梅伯带我的官印去宫里请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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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时辰之后,马卫方才悠悠转醒,不过他的视线还很模糊,毕竟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那砚台估计比砖头都结实,没死都该庆幸了。
当意识重新回归身体之后,马卫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摸自己隐隐作痛的后脑勺,可随即便发现自己被捆了个结结实实,根本动弹不得。
“醒了?”
就在马卫还弄不清情况的时候,一个语气冰冷得让马卫心里一抽的声音响起,面朝下趴在地上,手脚都被捆住的马卫很是艰难地扬起头,好不容易才将瞳孔聚焦。
其实宋琅就坐在离他不过两步距离的椅子上,白衣黑靴,翘着个二郎腿,如今正用手中匕首磨着指甲。
此地乃是陈王府上一处闲置的库房,本是冬天用来堆放煤球和木炭的地方,占地不小,可如今大半都是空荡荡的,而马卫则被他用麻绳给捆了个结实,倒在地上,正好似一条蛆一样在蠕动着。
“四,四爷?!”
瞧清楚是宋琅的那一瞬间,马卫是彻底慌了神,赶紧向其讨饶,全然没了面对梅清秋等人时的威风。
“四爷,我错了,是我不该,是我不该,我......”
话音未落,便被宋琅一匕首刺在了肩头处。
马卫欲强暴梅清秋这件事,已经触及了宋琅的底线,他自然不会留情,这一匕首刺进去一寸多都还嫌不够,宋琅握着匕柄,开始在马卫肩头来回搅动着,顿时使得地上的马卫撕心裂肺地惨叫了起来。
十息之后,宋琅这才一把拔出了匕首,随之洒出的鲜血溅到他身上,就好似在白衣上绣了几片枫叶。
宋琅在马卫的衣服上擦干净了匕首上的血,随后才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几近虚脱的马卫一字一句地道:“接下来,本王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要说,明白了吗?”
马卫茫然地抬起头,真好似那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儿,眼里满是恐惧,刚刚那十息简直好似从地狱里走了一遭,如今胯下潮热,以至于让他以为自己已经失禁了。
往日里温顺可爱的小白兔,如今突然变成了冷血凶残的大灰狼,试问谁不会怕呢?
屋内烛火摇曳,映照得宋琅的脸忽明忽暗,身后的影子亦在随之摇晃,一会儿大,一会儿小,好似地狱里的狰狞恶鬼来到了人间,印象里那个懦弱无能的王爷,似乎一瞬间变成了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而往日里嚣张的马卫光是对上宋琅那冰凉的眼神,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宋琅坐回了原位,因为双方离得太近,再加上马卫一直是趴着的,导致他如果不奋起全力抬头,连宋琅的正脸都瞧不见,这无疑是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
宋琅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却有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说吧,是谁在背后给你撑腰。”
马卫看着眼前的黑色靴子,已经有些惊慌。
“什,什么撑腰?”
宋琅重重地叹了口气,手中匕首从马卫的头顶缓缓划过。
“唉,马卫,你真当本王跟你一样蠢吗?早点交代了,也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见马卫还是不肯说实话,宋琅又道:“你是奴籍,而本王就算再落魄,那也是亲王之尊,你是哪儿来的胆子敢对本王身边的人下手呢?这背后若无人撑腰,本王是万不可能相信的。马卫,早些说出来,若是吓住了本王,本王不就放你走了吗?你说是不是?”
马卫埋着头,一听这话,果然不再隐瞒,而是颤声道:“是,是楚,楚王殿下。”
宋琅听了,眉头微蹙,俯下身将匕首紧贴马卫的脸,刀尖离着他眼睛不过半寸。
“再乱说,本王先将你眼珠子剜出来!”
马卫差点没真尿了裤子,一时间连动都不敢动,只能艰难地保持着抬头的姿势,哭丧着脸,不住求饶。
“千真万确的事啊,四爷,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啊!”
宋琅眯了眯眼,心中已有了计较。
以马卫这孬货的胆气,在这种情况下,是断没有说谎的道理,加之他本来就有所猜测,如今已经信了八九分,赶紧又问道:“你可知为何?”
马卫道:“不,不知。”
宋琅眉毛一挑。
“嗯?”
马卫赶忙讨饶,他这次是真被吓破了胆,想他也就是个普通人,平日里欺负欺负府上那两个老幼和弱女子可以,真遇上了宋琅这种血溅脸上都不眨眼的狠人,根本没有撒谎的胆子。
“是真不知,真不知呀!四爷!求求您了,饶了小人吧,求求您,是小人鬼迷心窍,是小人的错,求求您大人有大量,求您,放过小人,求求您!”
宋琅脸色一沉,又用手中匕首在马卫背上开了个血洞。
“本王刚刚告诉过你什么,不要说多余的话,本王不想听!本王且问你,三天前在崇文馆的时候,是不是你偷偷跑去通知了宋泰?”
吃痛之下,马卫却硬生生将惨叫给憋住了,只是不住点头,算是承认了。
这本也是事实,否则那天他不至于停个马车停这么久,宋泰也不至于突然来崇文馆,事实上,这位楚王殿下很少去崇文馆,就算去,也绝不会是上午。
宋琅见他心理防线已被攻破,当即问出最为关键的,也是一直困扰着他的问题。
“马卫,本王再问你,七天前的夜里,从后面袭击本王的,是不是你?”
马卫赶忙矢口否认。
“不,不是我,不是我啊,王爷!”
宋琅冷笑道:“呵,本王那天晚上刚出去没多久就被人袭击,若不是你,其他人哪儿有这么快。况且若真是宋泰那厮指使,他又岂会授人以柄,这种脏活不交给你来做,又该交给谁?你也不想想,本王若是死了,你就活得成?难道宋泰会留你这废物么?你老实承认,本王兴许还会放你一马,你若再敢有所隐瞒,休怪本王不客气!”
马卫赶紧道:“是,是我鬼迷心窍,是我,是我不该,王爷,我知错了,我真知错了!求求您,饶了我!”
宋琅一巴掌扇过去,追问道:“本王问你,那天夜里本王出去也是你们布下的局吗?”
马卫一把鼻涕一把泪,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不是,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
宋琅看他那模样不似作伪,随即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问了,马卫见状,还在讨饶不断。
“王爷,王爷,留我一命吧,小人日后定以您马首是瞻,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宋琅站起身,冷笑道:“三天前,在书房门口见过你之后,本王就已经在怀疑你了,你真当本王一直都被你蒙在鼓里?之所以留着你,不过是想通过你确定谁要害本王,再借你的手反制罢了,只可惜,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梅姐姐下手,本王却是饶你不得!”
说着,他俯下身,将被捆成粽子的马卫给翻了个面,脸朝上,随后从旁边桌上拿起了一杯酒,吞入口中,却不直接咽下,而是又拿起了一张宣纸,盖在了马卫的脸上,再张口,喷出口中酒水,宣纸被浸湿,如面膜一样紧贴面部,而马卫已经意识到了宋琅想做什么,开始做起了最后的挣扎,奈何被捆得太紧,任凭他如何扭动,将麻绳都勒进肉里,溢出血来,却也只是无用功罢了。
宋琅面无表情地重复着先前的动作,不多时,便已在其脸上蒙上了八张宣纸,而马卫也已不再动弹,就这么被活生生地闷死在了屋中。
宋琅眯着眼,凝视着眼前的烛火,心中并无丝毫杀人之后该有的恶心感,反倒有着一种病态的的快意,那是一种积压已久的情感得到宣泄之后的快感,也是人天生毁灭欲的体现。
在这一刻,他彻底地融入了这个崭新的世界,并开始重新建立自己的行事准则,他已既不再是前世那个老好人,也不再是今生那个懦弱无能的陈王。
就在宋琅完成这种转变的同时,殊不知纸窗外,有一双眼睛默默窥视了屋内发生的一切,瞧见了宋琅以那极端残忍的方式杀死了马卫后,男人不禁露出笑来,并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一句。
“还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