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的几个人,转眼就成了剑下亡魂。那种感觉,那大概是一种个人意志得到实现的快感!
随着时间的推移,有那么一小会儿,对于身处何处,在邪眼昏昏沉沉的脑海里完全没有那么清晰的感知了。
短暂的意识昏沉之后,他发现安格玛巫王把六具尸体全都转化成了所谓的‘戒灵’。
安格玛巫王让它们站在不靠桌边太近的地方,声音安静平稳,字句清晰。“如果魔君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我认为那也是暂时的,而不是因为你欠缺魔君气概。我感知到你的身体很虚弱,需要力量守——”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我命令你服从,证明我的魔君气概一点问题也没有,我只是这个意思而已。”
既然戒灵是有智力的谈话对象,邪眼必须把这种不好的苗头扼杀在摇篮。他所有的一切行动都应该是遵循自己的命令,而不是擅作主张。
另一方面,几具寻常的尸体,数据显示它们只保留了生前一小半的实力,手指上却镶嵌着与安格玛巫王一样的黑色戒指。在邪眼看来,这六具尸体根本没有成为戒灵的资格,不用说它们转化之后僵硬的动作就像木偶戏中那些受人操纵的木偶。
“拥有这样的6个蠢货作为戒灵,纯粹是浪费名额。”
当一阵不寻常的静默忽然充塞整个屋子。起初,安格玛巫王看邪眼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吞下去似的。但在邪眼有些心虚的眼光压迫下,身为戒灵的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服从,“如你所愿,作为你最忠实的仆从。我唯一的宿命将是为你全力服务。”
安格玛让‘尸体’重新变成了尸体。从数据看,拥有10点的智力,他绝对够聪明。但安格玛巫王拥有自我判断和自我思考的能力,这让邪眼暂时还吃不准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拥有这样一个仆从,将会大大考验我的意志和耐心极限。”邪眼轻声说。
安格玛巫王之所以被称为巫王,他的巫王能力,是能够转化八个守护戒灵。
至于他的忠诚度,邪眼看了一眼镶嵌在安格玛巫王手指上的九戒之一,想起了那句话,“黑暗魔戒驭众戒,……禁锢众戒黑暗中。”
今天的夜晚注定会很漫长,邪眼微眯着眼睛,在极力阻绝某种痛苦。他再次查看了一遍安格玛巫王身上的数据,拥有魔戒身为主人的前提下能看穿戒灵,邪眼并不为此感到吃惊。
直到他很感兴趣地对着镜子,再一次打量自身的数据。
姓名:邪眼。
年龄:9岁。
种族:人类。
属性:力量1,敏捷1,体质-10,智力10,感知10。
道具:黑魔戒。【道具影响,生命力顽强,意志禁锢戒灵。】
仆从:安格玛巫王
阵营:守序混沌。
职业:巫师。(顶级,黑铁十级)。
状态:极度虚弱(贫血)。
职业技能--一级巫师。个人专长--精神集中,过目不忘。
按照这个世界的等级划分:黑铁、青铜、白银、黄金。每个阶位有一到十级的强弱区分。但由于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巫师这个职业,没有强弱区分。所以一级巫师既是黑铁一级,同时也相当于黑铁十级。在这个基础上,安格玛巫王拥有十倍以上的实力也就不足为奇了。只是青铜十级与黑铁十级之间的差距,绝不止十倍。
“坑爹的贫血。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状态一栏就没有正常过。”
邪眼停下来靠着墙稳住呼吸,举起双手遮住双眼挡住明亮的烛光,眩晕感像阵阵浪潮般充斥全身。他相信到目前还没有挂掉,是因为有道具一栏的生命力加持。“丹德王宫中从不缺乏效力明显的对身体方面的贡品补物,可惜那全是国王才有资格品尝的点心。”
当邪眼睁开双眼,视线在雾中的彩虹里变成了一圈又一圈。他闭上眼睛并且用手按着双眼按摩了一会,然后站起来决定暂时找个安全的地方。天知道那位卑劣的储君会不会再派其他的杀手,要知道青铜十级的安格玛巫王并不是无敌的,任何一个白银阶的杀手都可以在瞬间秒了他。
走出斜屋顶的小木屋,沿着墙角拐弯。他那条硬梆梆的腿让他走起路来甚是难看,戒灵跟在邪眼的身后要跟上他的步伐毫无困难。实际上并不寒冷的风似乎钻进了邪眼全身上下衣服的每一条缝隙,此刻寒意紧紧抓住了他的双腿。能直立行走之后,拒绝再被抱着走路,是他性子里天生携带的倔强。最后他们来到一扇厚重却很简陋的门前,“打开它!”
戒灵打开了马厩的门,门开处传出暖意、动物气味、微弱的黄色光线,一个睡眼惺忪的马僮从稻草堆中坐起来眨着眼睛,像只羽毛乱糟糟的雏鸟。邪眼使用一级巫师的能力下了一个困睡咒,他又重新睡下,闭上眼睛在稻草堆里蜷缩成一小团。
于是邪眼进入了一个不同的世界,一个夜晚的世界,有牲畜在厩房内移动、呼吸,有猎犬把头从交叠的前腿上抬起来打量他,“天亮之前,守住这条过道,不要让人过来,我会在最里面的那一头。”经过一间又一间厩房,邪眼说。安格玛巫王听了进去,把这当作是命令。
来到马厩,厩房里的马匹一阵小小的骚动。猎犬乌特,对邪眼的到来大表欢迎,跑动着扑上来又是舔耳朵、又是轻啃他鼻子、又是往他的身上抓来抓去的,邪眼伸出一只手臂环抱住它,让它安静下来,然后在角落里躺下,往身上盖过来一条充满马毛气味的厚毯子。
隔壁厩房里一匹很大的母黑马突然动了起来,一蹄重重踹在木板墙上。那匹黑色的小马驹墨菲,把头伸过来看看这里半夜三更怎么会这么热闹。邪眼心不在焉地摸摸它,加以安抚。
“这里虽然是马厩,至少既暖和又安全。在这个世界上比这里舒服的地方多了,不过为了活命,老子不得不暂时待在这里。只要能熬过今晚,熬过这些悲催的日子,老子……”
从自己的语气听来,一种别扭感令邪眼相当困惑。利用这几年在这个世界的熏陶,他马上换了一种表述,“对于一个本来会成为不朽者的男人,如果在此刻就丧命,这等于是用天鹅绒被子闷死了一名战士,让一个具有鲜见才华的外交家从此失去了舌头。呵呵呵呵……”
就连邪眼都能听出自己的声音里泛着酸。当一股简直让人想哭的可怕睡意和疲惫拉扯着他,生平头一次,他像一个喝醉了的酒徒,一边自言自语嘀嘀咕咕,一边又哭又笑,但很快他整个人都被那种色彩鲜艳、轮廓尖锐的梦境所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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