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凡科终于被解决了,所有悬吊在嗓子眼的心脏也都回到了它们应该待着的位置。特别是爱瑞斯,她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因为太担心托尼的安危,她已经维持坐立不安的状态好几个小时了,直到刚才挂断通话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小腿又酸又胀。
等他回来了,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想归这么想,爱瑞斯也清楚自己看到托尼的一瞬间恐怕就会把这种想法抛诸脑后的。
没过多久,两个钢铁人降落在地下室。一副金红色的,不用多想,自然是托尼。另一副是谁?她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一步。不会安东凡科吧?她歪着脑袋观察着,看设计应该也属于托尼的杰作,但是似乎被他人进行了改装,身上多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武器。其实有点多余呢!
操作另外一台盔甲的人当然不是安东凡科,是失去记忆的爱瑞斯认不出来回来之后还没和他正式见过面的罗迪。罗迪看到安然无恙的爱瑞斯十分激动,还没脱掉盔甲就向往前冲,伸手把她抱在怀里。若不是托尼阻止了他,他必然就这么做了。以爱瑞斯刚才的表现,必然会被吓到。
“兄弟,我们必须先把盔甲给脱了。你放心,我不会拦着你和爱瑞斯说话的。”
罗迪不得不承认这个建议非常正确。脱掉盔甲之后,爱瑞斯看到了一个鼻青脸肿的托尼。她不解地看着托尼手中没有任何凹陷的头部盔甲,又看看他调色盘一样的脸,问道:“你脸部着地啦?”
“没。”
“那你脸上是怎么回事儿?”爱瑞斯问。
“这个说来话长。”托尼尴尬地笑了两声,因为扯到了伤口,他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好笑。“爱瑞斯,我来给你介绍一个人,站在旁边的是我的好兄弟罗迪。罗迪……你应该不用我介绍了。”
“罗迪……原来他就是你的中校朋友啊!”爱瑞斯经常听到这个名字,佩珀说托尼和罗迪是最好的朋友。既然如此,那自己的态度可得好一点。她微笑着对罗迪道:“这次多谢你帮他了。”然后她又转头对托尼说:“看,你应该多交一点能帮助你的好朋友。”
托尼的脸快笑僵掉了,因为他不知道除了干笑,自己还能做什么。爱瑞斯的表情纯良得可以为辞典上的单词作解释,而罗迪……是的,罗迪很生气。要不是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他大概要把性命交代在那里了。
罗迪的心情很复杂,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爱瑞斯,你不记得我了吗?”
爱瑞斯眨眨眼睛,问:“我们以前认识……吗?”她问得有些犹豫,一切涉及到过去的事情都被她列入禁止接触的列表。她希望中校并不是一个喜欢一意孤行,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的人,否则他们两个可能没法好好相处了。
罗迪点头,有些急切地道:“我们两个认识的时间可比你认识托尼要早多了,也长多了。可以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可是你看上去还很年轻,一般这么说的人都是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爱瑞斯开玩笑道,“那你肯定知道我过去发生的事情。”
罗迪大声道:“是的。你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罗迪的反应用“激动”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以为死了的爱瑞斯重新活了过来,这个事实带给他的冲击和惊喜,和当时托尼再见爱瑞斯是一样的。但是爱瑞斯的反应很冷淡,马上拒绝了这个提议。“谢谢,但是我不想知道以前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罗迪不明白。失忆的人通常都会想要知道自己到底遗忘了什么,爱瑞斯的表现和常识不符。
爱瑞斯答:“我以前曾经好奇过,几乎就要成功找回那些记忆了。但是随之而来的痛苦几乎使我垮掉。那不是愉快的回忆,不是吗?”
她的回答让罗迪沉默了。那的确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大多数事情给爱瑞斯带去的只有痛苦,鲜少是快乐。“你不可否认那里面的确有让你开心的事情,虽然比例并不大。不过我尊重你的选择,你不想知道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如果哪一天你好奇了,可以来找我。”
“嗯。”爱瑞斯点头,“对了,你知道托尼的脸是怎么回事儿吗?”
罗迪瞟了一眼某鼻青脸肿的可笑脸蛋,笑了:“哦,那是我弄的。”
这次轮到爱瑞斯问“为什么”了。罗迪给出了他的答案:混小子早就知道你活着,竟然还敢瞒我。胆儿忒肥了。
爱瑞斯忍不住笑了:“我赞成你的举动,不过下次还是换一个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揍吧!”
托尼插嘴:“喂喂,还要有下一次吗?再来一次就毁容了!”
“毁容更好!以后不用手下留情了。”――罗迪语。
“我替天下所有还没遭你毒手的姑娘们说一声‘谢谢’!”――爱瑞斯语。
托尼一声长叹,凄凉地走开了,罗迪和爱瑞斯在他身后相视一笑。就算没有了曾经共同的记忆,两人仍旧拥有相同的默契。
生活还在继续,托尼和罗迪因为消灭了安东凡科而被授予奖章,两人去了一次华盛顿。爱瑞斯也陪同去了,媒体以为斯塔克换了一个女伴,结果发现是原来那个死而复生了。不少记者兴冲冲地写了加长报道,结果却发现根本发不出去。
开玩笑,有了以前的经历,托尼斯塔克才不会在同样的问题上摔两次跟头。两人亲亲密密,关系一日千里,在托尼看来甚至比以前还要甜蜜。心情好了,工作也勤快起来。佩珀有了空闲的时间,不再像先前那样暴躁,每次来找托尼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
后来托尼告诉爱瑞斯:“佩珀交男朋友了。”语气听上去心事重重的,还带着点酸酸的味道。
爱瑞斯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交男朋友很正常啊!佩珀也不小了,要不是你这个老板太任性,老是把自己的活推给她,人家说不定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听到这句话,托尼吹胡子瞪眼,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他以前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佩珀似乎一直都在她的身边陪伴他,帮助他。如果真的结婚了,也许就是他们两个分别的日子了。想到这里,他又叹了一口气。爱瑞斯知道他不开心,抚摸着他的背安慰他。
“你知道对象是谁吗?”爱瑞斯问道。托尼摇摇头,佩珀并没有告诉他。“也许她再也不会告诉我了。”
爱瑞斯忍俊不禁:“托尼,你现在的表情和语气弄得好像佩珀是你未出嫁的女儿似的。你必须放手,佩珀已经是大人了,她很聪明,还是公司的ceo。我觉得比起她来,不如担心一下那个男的。”
“你觉得可能会是女人吗?”托尼认真地提问。爱瑞斯无奈地翻了一个白眼。“千万不要让佩珀听到这番话,否则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佩珀的的确确在和一个男人谈恋爱,不过其实这么说也不是很正确。两人还处于暧昧阶段,不过离挑明不远了。为了不让意外阻碍进程,佩珀才提前说出来的。托尼为了保证佩珀的安全,有让贾维斯追踪查询她的约会对象,但是那个男人和佩珀都很小心,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追踪的蛛丝马迹。
“很明显,他们不想让你知道进展,所以你还是收手吧。”爱瑞斯道。在继续了一阵子无果调查之后,托尼才宣布放弃。不过他每次看到佩珀的时候,依旧会想方设法地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只是没有一次成功。
有一天,托尼突然对爱瑞斯说,他准备把斯塔克集团搬到纽约去,并且给她看了快完工的斯塔克大厦的照片。
“我以为你的品味属于正常人的范畴。”爱瑞斯撇撇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托尼一脸期待的表情。
托尼道:“难道不威武霸气吗?”
“你不觉得太显眼了吗?屋顶上的stark真的有必要吗?”
“当然。让人知道这是我家房子,你可以仰视,可以感叹我有多厉害,但是不能在没有得到我同意的情况下随意进出。”托尼臭屁地回答,大多数人看到他这个表情都会被气得牙痒痒,但是爱瑞斯就是喜欢他这种嚣张的态度。
“好吧,既然这是你希望的,那我也没什么意见。反正你本人比这些大字更引人注意!”
不管怎么样,大约6个月后,他们就搬进了斯塔克大厦。
在这6个月之内,爱瑞斯过着相对平静的生活。虽然这种平淡如水的生活显得相当琐碎,但是她过得十分充实。她和罗迪一点点熟络起来,并且知道了自己儿时一些有趣的事情。她还在托尼的帮助下系统学习了机械和计算机方面的知识。据说,她的学习成果相当引人瞩目。
“我非常为你自豪,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一次温存之后,托尼把玩着爱瑞斯披散的金发,笑嘻嘻地问道。
“你应该去问我的父母。”
“那我永远得不到正确答案了。”罗迪和他把爱瑞斯家庭的大致状况告诉了爱瑞斯本人。他们本以为爱瑞斯会产生一点抗拒,毕竟第一次遇到罗迪的时候,她严词拒绝了找回记忆的提议。但是当他们灌输这些信息的时候,爱瑞斯显得很平静。不过那也只是大概情况而已,一深入讲细,她就开始逃避了。
爱瑞斯轻啄了一下托尼的鼻梁,道:“不会啊,那只是先天条件。我想我再聪明,也不会比你更厉害。学得那么好,主要还是因为有一个好老师吧!”她的夸奖显然让托尼十分受用。他翻身而上,开始了再次耕耘。
但是这段时间还存在着让她不安的地方――洛基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爱瑞斯有些郁闷,她并不是一直待在托尼的身边,只要洛基想,他们随时都可以接触。但是洛基没有,甚至没有搞出乱七八糟的事情。当然这并不是说爱瑞斯非常希望洛基搞出那些麻烦事来,只是她有些担心洛基,想他一个人会不会孤单。
那些相依为伴的日子让她看到洛基嚣张任性底下的敏感和胆小。阿斯嘉特人的寿命长又如何?他们对人心的解读还不如百年寿限的人类。尽管爱瑞斯并不完全清楚洛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特别能理解他的想法。
于是爱瑞斯在搬到新房子的最初一段时间一直在考虑:如果洛基真的和托尼对立,并且双方都威胁到了对方的生命的话,她应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