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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九零节 越来越会当官了

    绛色大宋正文卷第五九零节越来越会当官了一看韩绛似乎不想管。

    李潽急了:“弟,咬死赵林德,这事他肯定是首罪。”

    韩绛摇了摇头,伸手往上指了指。

    李凤娘懂,慈烈太后保,韩绛也不能怎么样,自已亲爹都被赵林德打了一记耳光,韩绛这些天都选择回避,只是吴家出面和赵林德死磕。

    慈烈太后已经三次让韩侂胄入宫,怕就是为了说和这事。

    韩侂胄一直以公务繁重拖着。

    在这个时代,有很多时候人情大过法,上至历代大宋皇帝,再到后宫太后们,然后再到公卿重臣。

    都一个样。

    就象李潽身为太国舅,为什么怕李洱。

    他可以不帮李洱,也可能不和李洱作朋友,但他不能惹李洱,因为当年李洱的兄长李显忠帮过他爹,他若招惹李洱,这已经不仅仅是情面上的问题,天下人会说他忘恩负义。

    李洱也从来没有找过李潽请求帮自已什么,一来是李洱不喜欢李潽这个人,二来是不希望有谁说自已携恩图报等等。

    所以,慈烈太后念在赵林德儿时常在宫中,也时常记得一份孝心所以要保,什么宋律都可以滚到一边去了。

    韩绛问李潽:“兄,就这点事?”

    李潽摇了摇头:“不,还有更麻烦的,就是今天清晨百官在金殿上的时候,赵康入宫了,打着给太上太娘娘请安的名义,事实上是去当说客的,说了什么不知道,打听不到。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说不定这次赵林德就完全没事了。”

    韩绛指了指自已:“是不是,我应该去打听一下。”

    李潽猛点头:“当然。实话说,我怕极了,赵林德现在肯定在找人背上军需大案的罪名,不怕弟笑话我,我感觉百官的目标也有可能是我。”

    李潽倒是有自知之明。

    想当年李凤娘得势的时候李潽狂到没边。

    李凤娘家里连马夫都荫恩有官。

    再加上太上皇帝被逼疯,百官都认为是李凤娘干的皇宫内最可恶的女人不对,是天下最可恶的女人就是李凤娘了。

    要不然为何上次赵汝愚一出手对付李潽就得到了满朝文武的支持呢。

    韩绛站了起来:“行,我去姨祖母那里打听打听。”

    “弟辛苦了。”

    没礼物没好处,好听的话李潽还是要说上几句的。

    韩绛正准备走,李潽给李凤娘猛打眼色,李凤娘这时赶紧说了一句:“绛哥儿一会还回来在宫里吃个家宴。”

    “是。臣告退。”

    韩绛退离李凤娘问李潽:“那个小贱妇不就是死了两个兄长,有什么大不了的。还值当让我亲自设宴,难不成还要我给她递过手帕?”

    李潽赶紧说道:“不,不是。杨美人死了两个兄长,让她杨家去鼓动言官去弹劾赵林德僭越之过去帮吴家。”

    “说的什么,小贱妇有这本事?”李凤娘表示自已完全不明白。

    李潽也不解释了:“姐姐听我的就是这事绛哥儿一定懂,只是他想不想管的事。”

    听李潽这么一说李凤娘也不再多问了。

    再说韩绛。

    韩绛到了慈烈太后处慈烈太后问:“召了你爹三次,你爹只说公务繁重这天下少了他日头还不是照常升起。”

    气话这绝对是气话。

    韩绛上前回答:“最近朝中确实挺吓人的叛军占领鄂州,若是寻常的叛军也就罢了。可这次不同。”

    慈烈太后淡淡一笑:“自本宫随高宗南迁以来,遇上的那个不是悍匪,杨幺不是一样被灭了嘛。能有什么不同的。”

    韩绛回答:“是鄂州百姓迎宛城军入城的。朝廷不是无力征剿,而是不敢。各军人心惶惶,都怕上了战场自已领的军械不堪一回合,也怕自家的火器拿到战场上是摆设。更怕的是,自已杀到宛城军近前的时候,却是自家母上,自家娘子上来揪着自已的耳朵让自已归降宛城军。”

    听到这话,慈烈太后脸色终于变了:“难道说,朝廷就是这么不堪?”

    韩绛摇了摇头:“我年轻,不敢乱议朝政大事。只是这人心总是贪的,咱韩家不断的买田、买山、买水,恨不得再多几百亩。小民呢,也总是恨不得凭空掉下几百个大钱来。小民想摊丁入亩,临安权贵那个愿意,谁家没有几万亩田。”

    慈烈太后很疑惑:“难道几万亩田,不用交田税?”

    韩绛反问:“姨祖母可曾听过,士有交过税?若按每年每人吃的盐来算,朝廷的盐税怕是要多三倍,少了这三倍那里去了。小的私盐贩子被抓,被杀,他们才有多少盐。将长江封了,见船就查,怕不知道能查出多少盐来。”

    “再说布,临安府去查一查,每年布课收多少税。咱韩家,今年若交税,怎么也要交出十船布来,可没交,也没有人敢来收。”

    慈烈太后骂了一句:“刁民可恶。”

    韩绛没接话。

    这话不能接,依理说慈烈太后没错,自商周以来,士与大夫便是特权阶层,周是分封制,食邑制,贵族肯定不用交税的。

    汉亡于土地兼并、唐亡于土地兼并。

    土地兼并未必会亡国,但打击土地兼并一定会,这话不矛盾,因为每一次更朝的更迭都是一次重新分配土地的活动,一边重新分配土地,一边又要承认土地私有。

    其实,一个村子的富户,就算不怎么努力,三代人绝对可以买光这个村的全部土地。

    这也是钱歆瑶第一次见到韩绛的时候问韩绛,水泥能不能救大宋,韩绛回答不能的原因。

    这天下,是需要重新分配土地了。

    而土地兼并对天下的影响,只限于纯农耕时代,一但进入工业时代,再加上摊丁入亩,土地兼并什么的在重新分配之后还有百年,至少六十年的过度期。

    所以,这天下一定要推倒重新来过。

    否则,谁能扛得住大宋眼下既得利益阶层,也就是权贵这一阶层的打压。

    既然扛不住,那就不带他们玩便是了。

    慈烈太后宫中少许的沉默之后,慈烈太后也不想和韩绛再扯闲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