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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九节 偷的快,逃的也快

    绛色大宋正文卷第五八九节偷的快,逃的也快呼啦啦的,四分之一的殿前司禁军就这么在半个时辰内逃的无影无踪。

    当年,金军南下,临安城紧急召集人马应战,八通鼓都没把人集齐了。今天,这些家伙象是训练过无数次逃跑一样,半个时辰七千人就坐船进了钱塘江,然后拉满帆就逃的不见踪影。

    谁,谁干的。

    郭杲象是被人抽了魂,坐在地上两眼无神。

    殿前司军械仓被人搬空了,那怕不是他干的,他身为殿帅也是死罪。

    谁干的?

    连葛邲都在猜,是谁。

    唯有韩家父子不猜了,他们知道这是谁干的。

    前殿前司侍卫马军司统制、武功大夫。

    马军司统制管的就是马军,但武功大夫是徽宗定武官五十三阶中的第二十七阶,以前的官名叫皇城使,就是专管皇城守备的禁军武官。然后第二十八阶叫武德大夫,以前的官名是左右骐骥、内藏库使。

    也就是这空了的仓库的职守长官。

    毕再遇,之前就是武功大夫。而武德大夫是他喝过血酒的生死兄弟。

    不用想,不用猜,估计那家伙这会已经坐船逃到了杭州湾,不是直奔明州,就是往夷南城跑。

    众官员回到金殿之上,郭杲一头磕在石板上:“官家,臣……”

    没等他开口,叶适出例:“官家,就兴州送来的八百里加急,第一阵金军十名铁浮屠死于三弓床弩,此床弩军械监已经没有工匠会制造了,唯有内藏库还有十三具,现在都没了,臣很怕,很怕。”

    叶适怕什么?

    怕床弩丢了。

    临洮军在三弓床弩射死了十名扢叉千户,这事瞒不住,无数人都看到了,那床弩上就是三张弓。

    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这口锅有点黑。

    郭杲吓的脸色苍白,扑到御阶之下死命的磕头,血都把地板染红了,他都没丝毫停下的意思。

    韩绛眨巴了两下眼睛,他也很惊讶。

    这个有点狠这罪名不用落实,就凭猜测以朝堂之上这些文官的作风郭杲基本上全家都要倒霉说不定还要死上一半。

    韩侂胄这时站了出来:“官家,臣以为郭帅只是失察之过。眼下,臣也有担心,所以臣以为招安之事必须立即提上日程,臣愿往。还有兴州请官家派一合适官员为天使前往兴州安抚,并且重赏兴州官军激励士气以应付临洮乱军。”

    郭杲内心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关键的时候,韩家够意思,就凭韩侂胄这几句话自已这条命怕是能保住了。

    赵扩坐在那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此时听到韩侂胄汇报直接就站了起来然后就往后走。倒是总管太监懂赵扩的意思,大喊:“官家令枢密院处置,报备。”

    百官已经习惯了。

    这事本就应该是东西两院来处理的。

    金殿论政只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百官退离,总管太监快速走到韩绛面前:“建安伯,官家命伯爷后书房校书。”

    韩绛施半礼:“等会有劳公公带路。”

    “不敢,杂家就在那边等伯爷。”

    韩绛走到殿外,等自已老爹出来后迎了上去父子二人往一旁走去,看四下无人,韩绛说道:“爹,我听说杨美人哭的死去活来,要死要活的。官家叫我去,不会是说这事吧。”

    韩侂胄略一思考,只说了三个字:“赵林德。”

    说完,韩侂胄往留正那边走去,两人要一起去东院议事,然后再去西边都院讨论一下郭杲如何定罪。

    虽然韩侂胄只说了三个字,韩绛却已经懂了。

    杨美人的长兄、二兄全死了,这仇恨总要有一个目标,既然老爹指了方向那么自已去办就是了。

    只是……

    韩绛看着老爹韩侂胄走远的背影,轻轻的拍了拍额头。

    韩绛内心很好奇,他们怎么就能偷偷的把内藏库给搬空了呢?

    更邪门的是,搬走的军械那里去了。

    没听说给宛城军,也没有听说给临洮军,还有交趾,那边的军械也是有数的。

    这事,实在是古怪的很。

    让韩绛郁闷的是,这事似乎连翟笱、辛弃疾都不知道,若是知道肯定会告诉自已。这事会怎么处理呢?

    很显然,韩侂胄不想让韩绛插手这事。

    这事,太麻烦。

    要死的人,远比军需腐败大案更多,因为内藏库已经威胁到了皇家的安危。

    有些事,太赃手。

    韩侂胄不想让韩绛参加到其中来,作为父亲,这个时候他会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

    皇帝书房。

    事实上,并不是皇帝赵扩要见韩绛,而是李凤娘。

    除了李凤娘,还有一个光头的李潽。

    光头?

    李潽以后要吃素吗?

    韩绛强忍着笑着,施礼之后坐下,李潽一摸自已的光头:“兄弟,我惹上大麻烦了。”

    韩绛低声问道:“赵林德?”

    除了赵林德,在韩绛看来眼下还没有谁能给李潽这么大压力。

    李潽却是摇了摇头:“是李洱。”

    韩绛糊涂了:“他,他,这……”韩绛完全不明白,李潽的头发怎么就没了。

    李潽有点急:“兄弟,事情是这样,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李潽解释有点乱,不过韩绛却是听懂了。

    这事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当年李洱的同父异母的兄长,依礼法就是亲哥李世辅负责淮西之战,和金国皇帝完颜亮打了一个平手,次年北伐却失败。

    李世辅一人扛下了所有的罪过,没让当时随军的任何一个将领受罚。

    这些将领中有一人叫李道。

    李世辅是真名,但宋高宗亲赐显忠之名,所以只能改名叫李显忠。

    李道是李潽的爹,也是李凤娘的爹。

    当年是鄂州军团的一员,也就是岳飞的部下,后来脱离参加了淮西之战,那个时候李凤娘还是一个小丫头片子,五年之后才生下赵扩。

    李潽看韩绛明白了这里面的关系,继续说道:“李洱知道我参加军需采购,就来找我的麻烦。我说我是被骗的,真正干坏事的是赵林德,不是我。我自已割了头发向他赔罪,勉强过了这一关,他说他来再去查。”

    韩绛无奈的笑了:“这事,我能为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