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色大宋正文卷第五九一节大宋对付叛乱有经验宫外的事情她管不了,宫内的事情她也管不着。
能管的,也就是家里这些个晚辈,至少表面上还算孝顺。
慈烈太后说道:“赵康到宫里来,替林德求情,这事原不应该答应他,可他苦苦相求之后又献上了一个点子,只说让赵林德当一次招抚使,前往鄂州招安叛军,若可行这也是立下大功,之前的过错依旧罚,大功再赏赐些,纵然不能功过相抵,至少在朝堂上也能说得过去,你看如何?”
这操作!
韩绛差一点笑出鹅叫来。
也罢,赵林德你既然不想活了,那么我就送你一张黄泉的船票。
明年,绑了你一行人送到金国,让你们的金国爹把你们全砍了。
韩绛装着沉思了很久的样子,终于回答了:“这事,孙儿去运作一下,想来可行。”
“恩,辛苦了。”
“孙儿告退。”
韩绛施礼,退离。
出了慈烈太后的宫门,那个差点被韩绛叫人打死的宫女长就迎了上来,只说送韩绛一盒点心。
韩绛当场打开盒子,上面一层确实是点心,下面放着一叠纸。
韩绛翻了几页,记录的真详细。连赵康说完什么话擦汗,装哭什么的都记录上了。
韩绛把盒子一推:“我爹在前殿东院议事,这是姨祖母的关爱,切记亲手送到我爹手中。你敬我韩绛一尺,我韩绛还你百丈,去吧。”
宫女长赶紧施礼,韩绛却已经离去。
韩绛回到李凤娘这边,家宴已经摆好,韩青衣到了,杨莲枝也到了。
韩绛坐下直接开口说道:“有人入宫说情姨祖母暗示我让赵林德去鄂州,招安宛城军。我估摸着没有几分把握鄂州肯定不是谁都敢去的。眼下就是谈判了这军需大案的罪谁是主犯、谁是从犯,最大的过错谁来背。”
话说的明白主犯不死不可能。
赵林德肯定连从犯都不愿意当的。
李潽直接就骂了,大骂赵林德不要脸肯定私下与叛军联络过的。
同时李潽也暗自后悔自已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依大宋立国这几百年,年年有造反的经验谈,除了少数几个死硬派之外,其余的造反一定是领头的人要权要官然后再打发一点钱给下面的人。
造反死硬不降者,十成十就是要不到权、官、钱。
可惜,太可惜了。
李潽摸着自已的光头,懊恼、悔恨。
感觉自已的肠子都绿了。
李潽连叹无数口气,原本商量好的剧本因为少了他的暗示李凤娘也不知道主动把剧本拉回正题。
倒是韩青衣这时开口:“杨美人近来整日以泪洗面,想是因为其兄长战死在鄂州朝堂上对此事不闻不问,不罚不赏的更让人难受。”
韩绛接话:“臣是外人宫内的事情臣不方便插嘴,只是这赏罚之事朝廷自有尺度。”
李凤娘反应过来了这有剧本的。
李凤娘马上说道:“绛哥是自家人这里是家宴。”
李潽也赶紧说:“就是,就是。”
韩青衣松了一口气,心说你们要演戏就赶紧,我这位年龄比我还小十七岁的小叔叔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凡是玩花样的想算计他的,自已想想后果吧。
韩绛想了想:“若是放在自家人的角度,我想大娘娘应该自请责罚,而后杨美人、曹妃等都应该受罚。”
什么时候,怎么又扯到处罚后宫上了。
韩绛继续说道:“官家登基已经有半年多了,宫里添没有添人,这事我一个外臣说不上什么话,可就是原有的人,可有尽心呢。嗣秀国公在宫外联络宗室,要选一宗室子认大娘娘为母。”
李潽一脸震惊的看着韩绛。
韩绛的反应好平静。
再一想,对韩家来说也确实没什么可怕的,依礼法,送进来的宗室子认大娘娘为母,那就是母子,应该要有孝顺非但不能差,反而要更孝顺。
只是,当今官家无子,这才是重点。
韩青衣其实也不太懂,这其中有什么关键点所在。
赵扩呢,完全没感觉。
韩绛说道:“我的意思是,着先太师子进六品礼部司礼郎中,看着为官家再为宫内选些人,什么时候官家的事情轮到宗室这么胡言乱语,若传了出去,无知小民还以为官家龙体有恙,这对国本不利。”
李潽虽然脑袋不怎么灵活,在自已利益上还是有点水平的。
他瞬间就明白了。
这才叫借刀杀人。
官家无子,后宫之中已经争的眼睛都绿了,没有品阶的采女之类拼命的巴结皇后,为什么,只为可以多分配自已几次,甚至愿意生了儿子,养在皇后宫中等等。
史弥远,你这个小人。
还以为你是朋友呢,这次军需大案你竟然一点都没有帮本国舅,这次看本国舅怎么调理你。
韩绛说完后,却是一脸的正气。
连赵扩都深信,韩绛是在维护自已的名声,怕无知小民说什么不好听话。
韩绛自已明白。
自已穿越过来一年多了,跟着自已老爹韩侂胄别的本事没学到,这下黑手的才华真的是进步不少。
想了想,韩绛又补了一句:“还有一事,我家里准备添个人。”
“恭喜,恭喜。”李潽急着就问:“谁家的。”
韩绛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家大娘子安排的,似乎是葛家三姑娘,可葛公却把我爹骂的很厉害,而后曹家出面帮着说和,结果我不知道,但家里似乎一直在筹备,新年那天接人。”
李潽脑袋转的飞快,这事没听到一点消息啊。
这事,对自家的好处和坏处有多少呢?
再问,韩绛表示自已不知道,这事自已完全不知情,也作不主,李潽也不好再问。
家宴之后。
韩绛出宫,李潽就急急的奔史弥远家去了。
李潽与史弥远依然还是盟友,还是好朋友,关于军需大案的事情,李潽不提,史弥远也不会提,所以依旧还是好朋友。
只是李潽在军需大案的时候才明白,史弥远就没把自已当朋友,只是有利用价值,面子上的朋友罢了。
李潽冲进史弥远家,既然不是真朋友,虚的部分还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