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事以前,沈遇参加了一个娱乐圈老牌演员举办的宴会,车上女生不是齐乔,那会是谁.
秦苏墨想了想,总算想起姓沈的还有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他对她的妻子毫无印象,甚至连沈遇都从来不提,却不得不承认她就是这么一个抹不去的客观存在。
他揉了揉眉心,十有**就是她了吧
“先生,这个是我们最重要的发现。”秘书指着废车的轮胎,“上面有很明显的划痕。”
“监控录像呢?”秦苏墨顿了一下,打算还是先自己看一看再做决断。
“我已经拷贝了一份,就带在手上呢。”秘书也是个聪明人,不用多想也知道他老板到底是什么意思,很快便将录像投射到大屏幕,画面黑暗模糊,却也能依稀得以看到一抹白色的轮廓。
秦苏墨看了两眼,便觉得非常头疼,“沈遇怕是在宴会上磕了药。”
“秦少,您看出什么来了.”
“他在飙车,公路上飙车。”
不出事才有鬼。
妈的,这不是活该是什么?秦苏墨沉了一口气,现在好了,要他来擦屁股,这也就罢了,如果沈遇真的因为自己飙车玩脱了,出了车祸车毁人亡,可不可笑?他在底下估计也不会承认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死的吧?一世英名都毁了个干净。
秦苏墨又拿起事故的照片,端详起来忽然之间,他好像发现了什么,隽秀的眉收敛得更紧了。
那轮胎早已变形,看不出划痕到底有多明显,只是按照他的经验,若只是单纯的飙车,应该不会再车轮胎上留下痕迹。
这车好歹也是几百万的豪车,配件自然是顶级的,再加上沈遇本来就是个车技高超的人,年少的时候没少赛车飙车,不会出这样的问题,即便是出了,他应该也会有紧急措施解决。
秦苏墨从前就经常和他闲着没事追求刺激,几乎每一次,都是他略占上风,这一点,连他也不得不承认。
“车上的划痕有没有进一步调查过?”
他又问。
秘书点了点头,总裁的声音一句比一句冷,他听得额头冒汗,脊背发凉,但还是稳住自己不失态。
“有是有的,不过结果很难界定。车身损坏严重,车轮胎早就变形,不排除是车掉下来的时候,被周围尖锐的障碍物所划破的,也有可能是沈先生自己造成的。”
秦苏墨放下手中的照片,冷冷咧咧开了口,“还有一种情况。”
“先生您说。”
“人为。”他的手指蜷曲,关节轻轻敲着大理石桌面,“车在一开始就出了问题,沈遇或许是不知道的。”
当然,也不排除他还作死飙车,于是将严重问题变成了致命问题,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一发不可收,完全来不及了。所以他才会给他打电话,说些类似“交代后事”的话。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是不是?
秘书一听,惊讶地瞪大了眼,惊恐程度以肉眼可见,“先生,您,您是认真的吗,不过,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啊”
他想了想,恍然大悟,“是啊!监察厅的人只负责鉴定,报告出来以后,也没有说什么很确切的结果,只是推测了几种可能性,或许真的包括认为划破轮胎!不过是被他们漏掉了。”
“再去彻查一遍。”
秦苏墨命令道,简洁有力。
“是!”
待秘书走后,他闭上眼,又睁开,目光落在密密麻麻的文件上。yyls
一半的文字皆是多余,废话连篇,没有重点,除了车轮胎可疑,以及路上还有人的血液,说不定沈遇还活着这样还算有点用处的小细节,说来说去,无非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多大帮助的线索和痕迹。
只要没有尸体,没有切切实实的死亡,那么,便都有活着的希望。
秦苏墨也觉得这个猜测不是不可怕的,若被证实,那么,是不是有人想害沈遇?
心脏跟着强有力的一跳,他已很久没有感受到什么要他觉得隐隐担忧的事,手心里簌簌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几乎快浸湿厚厚一沓文件。
沈氏集团在商界呼风唤雨几十载,若说竖敌那也应当是打江山的时候,如今根基稳固,影响力超群,谁会这么胆大妄为,直接将矛头指向沈氏的掌舵人?目标太过明确,怕是抱着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心理?
到底是谁会这么恨他?
秦苏墨的手揉着眉心,骤然闪过一个念头,他的妻子?
因为沈遇迫于无奈才娶的妻子,真心从来就不曾放在她的身上,他一直都爱着齐乔这是总所周知的,所以她便恼羞成怒,不惜配上自己也要报复沈遇?
他抿唇,打了个电话,要相关部门调查一下那位女生的资料,兴许可以捕捉到什么蛛丝马迹。
脑子里实在太乱,连夜都在处理沈遇的事,又因为他失联,沈氏上下已经陷入了一团乱,他不仅要忙着秦氏集团的工作,也需要将手伸到隔壁家。
他要是活着,那可不是请他一顿饭,给他一笔钱,送他一辆车,分出沈氏几分之几的股份就可以解决的问题。
时针走向凌晨四点,天幕已然从深邃的黑渐变成清透的蓝,静得只剩下窸窸窣窣的虫鸣鸟叫。卧室的灯还是亮着。秦苏墨的眉心皴了一下,温故还没有睡觉?大概还是在生气。
他推开房间的门,倒是没有看见什么凌凌乱乱,显然乱发过一通脾气的场景,反而非常宁静,如画卷一般,恬淡祥和。
昏黄的小台灯闪烁着橙黄色温润的光,柔软地笼罩着那抹小小的身影,女生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低头,全神贯注于手上的小积木,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
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乳液的清香,头发散下,徐徐垂直肩头,棉质的裙摆在地上摊开,露出两截雪白如藕的小腿。
温故在给宝宝做手工木马,这个手工还算有点难度,能完全静下心大概要花很长的功夫才能完成,不仅考验体力,还考验脑力,对她一个孕妇来说,不怎么吃得消,所以她便每天拼一点,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秦苏墨无声无息地靠着她坐下,炙热的温度很快便笼罩在她的四周,还带着惯有的独特的属于他的味道,似一阵风,轻轻刮过她的眉间,发线,还有手心。
温故知道,是秦苏墨,她没有说话,继续组合木板。
男人的脊背单薄又挺拔,白色的衬衣微起了几层褶皱,他单手抻着膝盖,侧着脸看着温故,灯光划过有棱有角的下颌线条,如玉一般的面容带着清淡的笑意。
两个人靠得很近,温故却当做他不存在,继续忙活手中的东西,胶水钉子唔,好多材料乱七八糟地堆在地上,她挑来挑去,总是会找不到想要的。
眼前伸出来一双修长笔直的手,温柔地将工具递给她,“怎么,不睡觉是在和我生气?”
温故轻轻“哼”了一声,他哪里来的这么大的面子,她早就不在意了,分明是为了宝宝的小木马才没有休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