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没有理他,秦苏墨也并不介意,托腮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她做木马。眼前白白软软,干干净净的她女孩子,还有宝宝,完完全全都属于他,珍贵到无法标价。
温故做饭的手艺还不错,但第一次玩这样复杂类似高达玩具的积木,也有点不知所云,不然也用不着花费三天的功夫了。一边拼,一边还得看说明书讲解,本来就觉得麻烦,偏偏秦苏墨坐在旁边,估计是在看她笑话呢。
“笨蛋,这个拼错位置了。”
他忍不住提醒道。只不过是对说明书一扫而过,便知道了个大概,顺手就把温故原来拼错的地方拆掉,索性又把剩下的全都接过去,替她完成后面的活儿。不到十分钟的功夫,便大功告成。
温故看着他,瞬间觉得自己的智商被狠狠地鄙视了,“谁要你帮忙的?”
她作势要拆掉自己重新来过,嘴里嘟嘟囔囔道,“不要你帮忙。”
他无奈,将她的身体一拦,“别闹了,早点睡觉,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吃得消,嗯?”
“吃不吃得消也和你没有关系。”
这话他自然是不爱听的,“生气对宝宝不好,对你也不好。”
秦苏墨大概是不小心碰到了温故手上的烫伤,她“嘶”的一声,蹙眉,发出嫩得能掐出水的吃痛声。
“怎么了?”
他意识到不对,目光往下一落,这才看见那一道粉色的伤口,隐隐约约,还起了透明的小泡泡。
“快松开啦,很疼的。”
刚才痛得连眼睛都发红了,还好意思问。
“怎么搞的?”
秦苏墨最担心的就是这个节骨眼上,她磕磕碰碰受伤,结果这几天他忙,没有注意,她便真的出了岔子。
其实吧,温故觉得,这无非都是无关紧要的小毛病而已,压根就不是问题,但一想到他现在才知道,现在才晓得担心她问她,倒是真的感到一股子莫名其妙的委屈。
她明白他忙,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性子,谁要他最近忙到连陪她的时间都没有。
温故撇撇嘴,“在厨房烤饼干的时候,不小心被烤箱烫到了。”
“想吃什么就要厨师去做。”
秦苏墨的口吻无奈,他起身,拿来小药箱,拿出消炎去肿的药膏给她涂上,动作极尽轻柔,生怕再弄疼弄伤她了。
“又不是我想吃,是.”温故想起来便觉得不高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句话果然不错呢。
她推开秦苏墨,“我闲的没事才给自己找麻烦,哼。是我看你晚饭都没有怎么吃,怕你饿了所以才想做点什么给你端上去,结果呢,结果呢?结果你压根都没有看一眼,一句话就把我敷衍回去了。”
原来是这样?
秦苏墨的心脏忽然被什么很柔软的东西戳中,细腻地化成一滩暖洋洋的水,他伸出手,想摸摸委屈的女生,在那一瞬间却又在空气之中僵住,他停了下来,抿抿唇,分外乖巧地说了一句,“宝宝,我错了。”
宝宝,她有宝宝,也是他的宝宝。
温故的脸发烫,连耳朵根子都染上红霜,秦苏墨,他还从未说过这样肉麻甜腻的话,饶是一句“我爱你”都用尽了三年的时光,殊不知,她爱听,很爱听。
那些字句,依照他的性格来说,从嘴里能够说出来,应当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啊.
昏黄温暖的灯光照进了秦苏墨漂亮的眼眸里,将他的眼睛照得水汪汪的,黑发温顺地垂在额前,仔细一看,嘴角竟微微向下垂着,看着倒是分外憋屈。
他的态度诚恳,眼神真挚,就差给他一根尾巴,估计还能对着她摇起来。
“宝宝,我知道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说罢,他又将目光垂至温故的小腹,显然,这是一语双关,既对真正的宝宝说,也在对她说。
温故又气又好笑,不,现在好像是想笑偏多,但她强行憋着,就是不笑。
“不好,不原谅,你总是这样,道歉听多了就不管用了。”
以往她总是很容易就被哄骗好了,但这次却不行。
温故想着刚才那么难过,连拼小木马都觉得心里堵得慌,要不是逼着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这才稍微平复了点心情,不然肯定伤心得连觉都睡不着,人也跟着不舒服。所以,哪有怎么容易的事?他一句道歉就和解了,才不呢,这次说什么也要给秦苏墨一点教训,要他长点记性。
秦苏墨只能换一种方式,“既然不想睡觉那就不睡,我陪着你好不好?”
“不用你陪,我自己一个人也乐得自在,反而你一出现就晓得捣乱。”温故不满地挥开他的手,“本来我拼得好好的,都怪你。”
秦少觉得很是冤枉,生他气也不带这样让他乱背黑锅的。
“不是帮你拼好了小木马吗,怎么成为那个捣乱的了?”
女生撇撇嘴,“谁要你帮忙了,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
一个人也可以,确定?
那还是算了吧,瞧她刚才笨手笨脚的样子,真不知要拼到猴年马月去了。不过这话秦苏墨也只有在心里默默补充,这个节骨眼,他当然不会直男到戳穿她火上浇油。
“嗯好我是那个添麻烦的.温故很厉害,这种程度的手工当然难不倒她。”
某人只能先违背良心承认了,毕竟.在她面前卑微一点无所谓,为了征求原谅,谁还不是舔狗呢大丈夫能屈能伸才对。
果然,温故听了这话,总算舒展眉眼,唇角带笑了。
“就是嘛,我本就想独自一个人给宝宝做一个礼物,结果你半路杀出来,肯定是故意的,估计就是想在宝宝面前做样子,知道他现在大了说不定有了意识,要它感受到这个小木马是爸爸做的而不是妈妈做的,兴许以后还会怪我没有爸爸在意它呢。”
女孩子不讲道理起来简直是无道理可说的,她从前就是这样子,脑子里总是稀奇古怪,天马行空,更何况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更是喜欢为难他了。秦苏墨暗暗思忖,万一肚子里的那个也是个女孩子,那么这种杀伤力又得加倍了。yyls
到时候秦少真的会比较可怜诶。
“胡说什么,不都是一样的么。再说了,它还在肚子里,连眼睛都没有睁开,都没有意识,怎么会知道木马是谁做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是不一样。”温故摸了摸圆滚滚的小腹,不满地反驳道,“而且,谁和你说它没有意识?”
“嗯?”
她告诉他,“晚上的时候,它动了,我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