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尼?”熟悉的俄罗斯口音把夏普从他的思绪中拽了出来,他吓了一跳,突然意识到自己坐在办公室里。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心里在想如果自己保持沉默应该能让幽灵离开。但它没起作用,因为门已经开了,甚至在斯契伯雷开口回答之前。“有空吗?”
“当然......”夏普叹了口气,虽然他立刻后悔自己声音里蕴含的讽刺,“怎么了?”
“我看见弗林斯离开你的办公室……”中尉耸了耸肩,“看他的样子,我猜他痛扁了你一顿。”
”可以这么说。”斯契伯雷给了他一个疲倦的微笑,“他想要答案,但我们没法给他。”
“即使是我们也有局限性。”科扎克摇摇头,朝房间里又走了几步,“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在那里,根本就不会有答案。”
“我知道,你也知道……但弗林斯已经忘了。”斯契伯雷轻笑一声,“没关系……这只是意味着我得在他的黑名单上待一段时间了。”
“弗林斯并不聪明。看看他强塞进来的fng…”
“你是指克莱尔……”夏普立刻纠正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们非得现在讨这个吗?”
“我什么也没说……”
“但你正要这么做,不是吗?”
“不……但她是个累赘,安东尼。”
“她救了我的命,科扎克。”
“如果她服从我的命令,她仍然可以把你救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有一个指挥系统,不是吗?”
”你我都知道,有时候这是行不通的。”斯契伯雷摇了摇头,收敛了笑容,“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反应……”
“你真打算为她辩护?”
”我想我不需要。”斯契伯雷厉声道,慢慢站起来,“从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你就一直在挑她刺......而我忍了。首先是因为我也这么想,其次是因为我了解你,科扎克。你很少看错人,”他摇摇头,“但这次,我想你可能错了。”
“是吗?”幽灵冷笑,“所以只要没人死,我们都可以随意破坏权威?”
“他妈的注意你的语气。”斯契伯雷警告他,有什么东西在他脑子里重击,压力和挫败感加剧了他已经感受到的愤怒,“我没那么说。”
“你他妈就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是其他人,你不会这么在意。”
“所以呢?”
”我需要确保我的团队可以一起工作...但是你不停的抱怨,导致我无法相信这一点……懂吗?”
”我真不敢相信。”科扎克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你认识我多久了?现在我倒成了累赘?”他讽刺地笑了,“真他妈典型。”
”你不是个累赘......但你表现得像个蠢货,现在我最不需要的就是这个。”斯契伯雷翻了个白眼,“我实话实说,伙计。”
“你真的信任她?撇开所有冠冕堂皇的陈词滥调……?”幽灵的一双蓝眼睛中透出强烈甚至于锐利的目光,不容忽视。
“是的……我必须这么做。她救了我的命,这是我欠她的。”斯契伯雷使劲眨着眼睛,他的眼睛已经厌倦了这短暂的对峙,“她能做好她的工作……至少接受这一点吧。”
“但是——”
“弗拉季斯拉夫……别这样……”夏普用近乎恳求的眼神说,为了安抚中尉,他愿意稍稍做出让步,“我不是要你喜欢她。”
“我几乎不认识她。”
“那么也许你应该尝试开始……”斯契伯雷翻了个白眼,“你无法信任一个你不了解的人。”
“我不信任她。”
“我不是在要求你这么做,至少不是马上这么做。只要相信她是个好医生……好吗?”夏普扬起眉毛,“好吗,幽灵?”
“滚开,长官。”科扎克迅速哼了一声,转身朝门口走去,“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什么能想,什么不能想……”
他本应该阻止他的,但夏普却让幽灵离开了,沉默地看着他怒气冲冲地离去。他失去了耐心,和幽灵发生冲突时这是最致命的错误,中尉太熟悉斗争了,所以从来不会退缩。抚摸着自己的莫西干发型,夏普坐了下来,咒骂着自己。幽灵是他最信任的朋友之一,他为自己对幽灵了如指掌而自豪,但他仍尝试以最糟糕的方式与幽灵对峙。
斯契伯雷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那天他第二次把事情搞得更糟,而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