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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泄密

    袁尚将先前众人弹劾鞠义的文书交给了鞠义。

    鞠义被吓出一身冷汗,他这时才知道袁绍一直在猜忌自己。而袁尚这个继承人的心思,鞠义实在是摸不透。仅看袁尚俊美儒雅的外表,鞠义根本不会联想到,他就是那个战功显赫的少年将军。这个新的君主比袁绍更加的富有才干,而且也更加地难以揣摩。

    “鞠将军,你看此法可行否?”袁尚将攻乌桓之计说出后问道。

    “啊!真可谓计计出奇。”鞠义赞道,“示敌以弱乃效仿冒顿之攻东胡,而跨海突袭这一招恐怕乌桓人做梦也想不到。”

    “鞠将军也认为我军胜算大?”袁尚问道。

    鞠义点点头,“骑战并非单纯以数量取胜,骑兵上五千之数,我汉家骑军就要优于两倍之胡骑。只要步骑配合得当,何惧他十万控弦之士?不过我军步骑人数当取步一,骑二。”

    “粮草供给使我军只能征发三万精兵,其中乌桓突骑能不能出征还是个问题,最多只能是步骑各半,而且还有部分是骑上马的步卒。”袁尚答道。虽然说乌桓突骑的家眷都迁到了冀州,但袁尚实在不敢用三郡的乌桓兵出战。可放心用的只能是鲜卑和乌桓其他部落胡兵。

    鞠义沉吟了会,“只要上万骑就有胜算了,不过一定要加强步卒的操练,并且多配强弩与偏箱车。”

    “那将军可愿领一奇兵跨海奔袭否?”袁尚问道。

    “这个,末将并不熟悉海路,何处登岸,如何渡海可是一窍不通。”鞠义为难道。

    “这个你放心,自会有熟知海事的人为你筹谋,你只需登岸后率兵从背后突袭柳城即可。”袁尚说道。

    “如此末将领命!”鞠义答道。

    其实选择鞠义也是有原因地。这时地辽东还是一片荒芜之地。不可能有上佳地港岸给大海船停泊。这样登岸就成了一个大难题。人和物资还好办。可以用小舟运载上岸。但是战马就带不了太多。这样注定跨海地奇兵多以步卒为主。而鞠义对于统领步卒战骑兵很有一套。这在界桥之战他几乎全歼令胡人闻风丧胆地“白马义从”就能知道。

    袁尚对鞠义又嘉奖了一番。让他率所部四千精锐步卒。到东莱秘密集结和操练。

    接下来地时间里。除了联络阎柔、鲜于辅和等候柳城地消息。袁尚跟一众文武还反复推演攻袭乌桓地细节。

    在这半个月中。第一批使臣从柳城回来。使臣禀报说蹋顿不仅态度傲慢。还差些杀了他们。期间第二批携带重礼地使臣也已经上路。只待再派出第三批使臣以麻痹蹋顿。

    袁尚跟沮授郭嘉等人商量后。将冀州军裁撤掉近半。留下十五万人。并且派牵招、高柔还有钟繇地侄子郭援率三万人进驻并州。加强那里地统治。原先幽州兵裁撤掉大半。调三万地青州预备兵到幽州换防。

    出征三郡乌桓的兵卒在冀州、青州两军中挑选。但还是以袁尚的青州军嫡系为主。战后经过休整和补充,将各部损失地兵员恢复满编。出征的就有袁尚的三千骁骑,以鲜卑和上谷乌桓为主的三千乌桓突骑。还有就是为数六千的青、幽、冀三州精骑。袁尚怕身为南方人的丹阳兵水土不服,所以让他们驻守邺城。而步卒主要以青州军常备为主,加上三分之一的冀州精兵。

    三万精兵中鞠义的奇兵占了六千,其中两千冀州精骑,两千青州兵、两千鞠义自己的嫡系冀州兵。袁尚还征调了五千多匹三郡乌桓兵地战马。从上谷等地购买的牛羊马也有了眉目,只等袁尚大军与阎柔、鲜于辅所部会合时递交。

    出征三郡乌桓的将领和谋士也定下来,太史慈曾去过辽东,田豫自小在渔阳边地长大,郭图两次出使柳城。这三人是必须带地。此外袁尚担心历史重演,态度坚决地留下郭嘉,而让贾诩随军出征。武将方面,太史慈、蒋奇随鞠义渡海过辽东属国。随中军的有颜良、伤势愈合的文丑、黄忠、张辽、赵云、胡将弥力、田豫。

    中军所有兵马都是先一步到幽州秘密集结操练,袁尚等人也以巡视秋收为由离开邺城。

    田丰、沮授、郭嘉、钟繇、刘晔、逢纪、许攸等高层也都出到郊外相送。

    “奉孝还在为不能随军出征而恼火呢。”刘晔笑道。

    袁尚看了看一旁摇头晃脑的郭嘉,说道:“胡地天寒地冻水土恶劣,奉孝你平时就体弱,我是怕你受不住草原上的风寒。”

    郭嘉不住苦笑:“若知如此郭某定勤练骑射,否则也不会错过这兵史留名的一战。”

    袁尚拍拍他的肩。“河北的担子也不轻,并州的胡人在边地作乱,南边地曹操不肯安分,许县的朝廷更是被他把持。此外青州、徐州之事也要劳烦各位留心。”

    “少将军放心,如今的冀州是英才齐集,相信能应付得过来。”田丰说道。

    袁尚笑了笑,有田丰坐镇他安心不少,“管亥、周仓已经调去青州,牵招会是个平定边乱的将才。子扬。承影就交给你了。多查探各方豪强的消息,还有让你寻找的那些人也要尽快。不论是使什么手段,我希望凯旋之时能见到他们。”

    刘晔恭敬地一揖,“承影”可是袁尚最嫡系的神秘组织,能交给他打理那是莫大的信任,而他也将以行动成果来回报。

    罢袁尚跟众人一起饮了饯行酒,然后骑上绝影朝北方疾驰而去。

    是时建安二年(公元一九六年)九月,正是夏末秋初的季节,也是汉地收割,塞外牧民逐水草迁徙地季节。

    渔阳雍奴是渔阳郡南部一个小城县,乌桓蹋顿助袁绍攻公孙瓒时,这里被战火波及,百姓也多有流散。直至袁谭领幽州牧,雍奴百姓才渐渐回迁,但远远比不上刘虞当政时的繁华情景。

    此时的雍奴方圆百里都布满了袁军游骑斥候。通往各地的要到都被封锁起来。而从冀州和上谷郡却源源不断地有大批辎重运来。

    袁尚一行除了文武臣属,还有四百狼卫四百虎卫。还没进雍奴城,道路上就有几十骑在候着他们,其中一个年近三十的青衣高大男子显得尤为突出。

    “三公子可好?”那高大男子拱手道:“在下可是遵守约定前来投奔,不过我这北平人饭量可是大得很,不知三公子舍不舍得军粮。”

    “我就不相信先生能一顿能吃两个兵卒的口粮。”袁尚笑道。这个高大的男子正是与袁尚有过约定的田畴。在动身北上前,袁尚就依照田畴留下地住处,派人将他请来。

    “我是说笑,只是远征柳城,这粮草冬衣可要准备充足,否则一旦战事拖长到了冬季,漫天地风雪就能吞噬掉数十万人。”田畴提醒道。

    袁尚带着田畴一起走,将辎重筹备,和分兵奇袭地事情跟他详细说了一遍。

    “遣使示弱十分正确。海路奇袭更是妙计。而购置大量牛羊委实是个好办法,不仅可驮运辎重,这些牲口还不用喂食豆料。到时候宰杀了充作军粮再好不过。”田畴赞叹道,对取胜也增加了几分自信。

    “只是不知阎柔、鲜于辅他们能购买来多少牛羊马匹。”袁尚说道。

    田畴笑了笑,“公子放心,阎柔在上谷还是很有势力的,不论胡汉百姓都很拥戴他。”

    “上次托先生帮查探三郡地形,还未请教先生该如何行军?”袁尚问道。

    “三郡地乌桓人也是逐水草而居,夏季时大多部落会迁往柳城以北的草原放牧(今克尔沁草原),而秋冬时往往南下至辽西、右北平等地寇略。所以现今右北平、辽西地乌桓人部落较少,但要瞒过他们的耳目也十分困难。”田畴解释道。不知先生可查探到那么一条通往柳城的偏道?”袁尚再问道。他想起历史上田畴献策出卢龙塞北上。

    田畴点点头,“在下就是这右北平人,自小往来辽东不下数次,每次都会向当地人打探道途地势。不从辽西去柳城,还可以出卢龙沿滦水过燕山,再过长城、历平冈从白狼直击柳城。”

    袁尚一下愣住,田畴说的这些地名他都熟悉,但习惯查看地图的他根本不知道这些地名的方位。于是进到雍奴后,取来小幅的幽州地区行军图。一众文武开始商讨起行军路线。

    经过田畴在行军图上的解说,袁尚才明白他说的偏道,其实十分曲折,而且很多地方都是人迹罕至地荒山野岭,道路的简陋更加不用说。

    但为了达到突袭的目地,他们不得不选择这么一条偏道。虽然路途艰难,但袁尚相信历史上曹操能通过,那么准备更加充分的自己也一定能通过。

    众人商讨之间,传令官禀报说阎柔、鲜于辅等人率部到达雍奴。

    袁尚立即率众人相迎。特别是田畴、鲜于辅、阎柔几个旧识相见时都不禁感慨。

    “少将军。自从接到你的信函,我就将上谷甚至代郡中。能收购到的马匹牛羊都征集起来,此外还请到一些去过柳城的鲜卑向导。”鲜于辅说道。

    阎柔也接口道:“在下从上谷的牧民中,精选了出两千骑随少将军一同出征。”

    “好啊!”袁尚高兴地让了座,“有两位的鼎力相助,何愁三郡乌桓不平。”

    鲜于辅笑了笑,“在下一介书生,就不能随少将军一同上阵杀敌了,只能给少将军征集来这些东西。不过舍弟鲜于银将和阎柔将军一起随军出征。”

    “如能一举破敌,当记先生大功。”袁尚说道。

    “不知出兵的时日和路线定下没有?”阎柔问道。

    袁尚点点头,让田畴说了行军的路线。

    阎柔眉头紧皱,“此路很艰险啊,若没有熟知地形地人领路,大军将很难通过。即便有田先生和牧民向导领路,在山中行军宿营取水造饭也是不易。在下部属中多为胡人牧民,他们擅于山中行宿,就让我部为开路先锋吧!”

    “如此再好不过!”袁尚放下心来。论野外生存技能,那些牧民确实十分在行。

    柳城。

    比起中原的城池,柳城并不大,它只是个土城。城中住的也多是乌桓贵族,一般牧民是在柳城附近屯驻的。

    之所以选择柳城作为王城,是因为这里不仅有水源之便利。还是控制辽西的咽喉,而且柳城以北就是水草丰茂的大草原,正是牧民放牧的好去处。

    袁谭怒气冲冲地带着辛评、臧霸两人来到蹋顿地所谓“王庭”。

    蹋顿宽大的厅室里地毯用是珍贵地兽皮,两旁悬挂弓矢刀枪,其他的器具也是尽显胡人的粗犷。厅室旁摆着尊、壶等汉人酒器,中间有只烤熟的羊羔。

    一脸浓密黄须地蹋顿靠坐在大胡椅上,两旁分坐有五六个胡将。厅室中还有跳起胡舞的乌桓女子,和侍候蹋顿等人的汉人婢女。

    突然地,蹋顿一把推开旁边倒酒的婢女。用乌桓话骂道:“卑贱的奴婢,你倒酒溅到本单于了!”

    那个婢女浑身颤栗,她白皙地手臂上留有特别显眼地淤青。

    “单于跟她发什么火。直接拿去喂狗得了。”旁边一个胡将笑道。

    “卑素机,你这不是浪费吗,先给弟兄们享用够了再喂狗不迟啊!”另一个胡将笑道。

    “阙利,就知道你喜欢汉人娘们,可我就不喜欢!还是咱们乌桓女子够劲。”叫卑素机的胡将骂道。

    叫阙利地胡将大笑:“那下次南下汉地时,我用珠宝换你抢得地汉女,怎么样?”

    被推倒在地上的婢女虽然不熟悉懂乌桓话,但她隐隐听得个大概,不禁晕厥过去。

    这时蹋顿看到走进来的袁谭等人。于是挥挥手:“不要再跳了,将她拖下去,赐给兄弟们。”

    几个胡人舞女恭敬地一拜然后退了下去,旁边地两个胡兵兴奋地托起那婢女往外就走。

    袁谭来到厅室中间,他的视线从那个女婢身上转到蹋顿处,恼怒道:“单于,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胆!”卑素机起身喝道。

    蹋顿眼神阴沉,他挥挥手让卑素机坐下,然后用汉话问道:“大公子你说的是哪件事。是不是本单于招待不周?”

    袁谭不顾辛评的眼色,大声道:“单于你是不是收下了袁尚那厮的礼物,还要将我送给他!”

    “哼!要是本单于当真这么想,大公子你已经不能站在这了。”蹋顿冷笑道。

    “那单于你为何要那样招呼袁尚派来的人?”袁谭质问道。

    “虽然本单于要助你攻下河北,但他们是袁尚派来的使臣,若是招呼不周岂不是失了乌桓部族的面子?你们汉人还说两国交战不杀来使,大公子你一直让我杀使臣,岂不是陷本单于于不义!”蹋顿反问道。

    “这个……”袁谭一时无言。

    辛评看袁谭受窘,于是帮衬道:“单于休怪。我家公子实在是情急了些。不过单于您想。我家公子被袁尚陷害,致使基业被霸占。这不论换做谁都会急怒非常。而且我等虽然蒙您收留,单于您还肯借兵给公子,但毕竟是客居他乡,要是单于您听信袁尚的谗言,我家公子岂不是危在旦夕。”

    蹋顿抹了一把浓须,说道:“既然本单于答应过帮公子夺回家业,那即便是天塌下来,我们乌桓人也不会改变诺言地。本单于手下袁尚的礼物还答应跟他们交好,这不过是让袁尚误以为本单于怕了他。只要他没有提防,咱们杀到邺城时他可能还不知道怎回事呢。哈哈!”

    “那单于您还不快些召集兵马讨伐袁尚,要知道他现今刚刚占据冀州和幽州,其根基必定不稳。而且河北之兵久经战阵,如今也疲弱不堪,要是这个时候出兵必能一举攻下邺城。但要是拖下去,给袁尚缓过气来,那打下冀州就费时费力了!”袁谭急道,这也是辛评事先教他说的。

    蹋顿拿起酒碗。不耐烦道:“大公子你不知道如今正是放牧的时候么,若不在此养肥战马,秋后怎么南下攻略冀州?”

    辛评上前一步,说道:“袁尚肯定会防备单于您秋冬时南下,但此时您提前南下,那袁尚必定没有防备。等打下幽州和冀州。钱粮多得是,单于还怕过不了冬么?”

    蹋顿心中一动,他看向几个部将,问道:“你们怎么看?”

    阙利摇摇头:“咱们祖祖辈辈哪年不是等战马长膘后,在秋冬才南下的?每年抢来的东西也仅仅够渡过严冬和春荒之用,要是不养肥战马和牛羊,又打不下幽州冀州,那咱们部族几十万人就要饿死啦!”

    “现在水草正丰茂,不能丢下草原南下啊!”另一个叫柯必力的胡将也劝道。

    “就是单于您决定。但牧民们也不会答应放弃放牧大啊!”卑素机也反对道。

    本来还有些心动的蹋顿立即被一片反对声压倒。

    “单于,袁尚必定将大公子是为眼中钉肉中刺,他不会放纵您收留大公子的。如不先发制人。那袁尚缓过劲来,也会发兵攻打您地啊!”辛评劝道。

    “哈哈!”阙利嚣张地狂笑,“柳城离冀州那么远,想当年公孙瓒也奈何不得我等,就袁尚也想来攻打咱们吗?”

    底下几个胡将都放声大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辛评也料想不到袁尚会那么快征讨三郡乌桓,本是想刺激一下蹋顿,但这时招来的嘲笑使他异常难堪。

    “不要笑了!”蹋顿一抬手,让众人静下。“辛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咱们打仗围猎还讲究侦测一番呢。再过半个月就让左先、蒙弥两个部落回到柳城休整,让他们先南下查探一下袁尚的动静,咱们大部人马在秋高时,像当年丘力居大人一样,给袁尚的四州一个狠地!”

    “好啊!当年我跟随丘力居大人时,最远打到了汉地的青州,打得那些汉人见着咱们就跑啊!”阙利大笑道,“今个单于也领咱们打到青州去。抓几个青州的汉人娘们来玩玩!”

    袁谭眉头紧皱,他厌恶这些胡人地粗鄙,但是如今寄人篱下,他不能不忍耐。

    蹋顿眼神深沉,突然道:“大公子,听说你地夫人在赶来柳城途中染上风寒,现在还卧病不起,是么?”

    袁谭不知道蹋顿是什么意思,小心答道:“劳烦单于关心。贱内身体已经好了些。”

    蹋顿摆摆手。“我们这偏远之地比不上你们汉地的繁华,大公子你住地可还习惯?”

    “有单于无微不至的照料。我们都住得习惯。”袁谭答道。

    “唉!”蹋顿叹道:“这里不比你们汉地,特别是晚上的风够冷冽地。公子你没有人帮暖床,我这做主人的过意不去啊!”

    袁谭听得糊里糊涂,心想蹋顿怎么还关心自己有没有女人睡。

    “哈哈!单于应当找个娘们陪陪大公子,否则夜里北风吹得厉害,怎么睡得着!”阙利淫笑道。

    蹋顿点头说道:“我有一侄女,刚好到婚配的年纪,不知大公子可愿接纳?”

    “啊!”袁谭吃了一惊,“单于如此好意叫我怎么过意得去,只是我已经有了妻室,让令侄女跟我岂不是苦了她?”

    蹋顿笑了笑:“我是诚心将公子当朋友,你也一定不会拿我地侄女当妾室看的,不是吗?”

    “如此谢过单于了,在下一定会照料好令侄女。”袁谭以为蹋顿要笼络他,这收下一个女子也没有什么,于是答应下来。

    可是一旁的辛评却眉头紧皱,他隐隐猜到蹋顿这是要借机控制袁谭。而且他的侄女正是袁谭的正妻,蹋顿若是设法让那个胡女取代袁谭原配的话,那可以更好地控制住袁谭。辛评本来是听过蹋顿的乌桓“冒顿”称号,但这时才发觉他的野心是如此之大。

    “单于,袁公子的部将说来禀报重要事情。”一个胡兵跑进厅室说道。

    蹋顿点点头,让胡兵请进来。

    过了会,神色脸焦虑地家将走了进来,对袁谭耳语几句,然后递上一份信函。

    袁谭听了后脸色急剧变化,焦急地对蹋顿道:“单于,袁尚纠集兵马秘密出发,奔着柳城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