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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代宇庭被“双规”以后,被监视居住在紫英宾馆五楼“518”房间是代宇庭的老根据地。自代宇庭当群工部长起,就一直由他使用这个套房。这间房对代宇庭来说太熟悉了,从今夜的老板虞敏,到马伯清的老婆张小莉,都多次入住此间。按他自己的说法,除了一个固定的以外,他那两个稳定的、三个机动的、多个一次性的,基本上都是以这里为据点,最后一个强制性从这里走去后自杀,同时,也给代宇庭的风流孽案划上了一个句号。按说这个房号很吉利,“518”——“我要发”呀!然而,发则发到了副省,可谁能料到东窗事“发”,一发不可收拾。

    代宇庭住在套间里面正铺,外间会客室摆了两张加床,纪检会和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住。这一安排,并非代是副省级给予优待,而是便于监视,因为正铺里面是死角,没退路。

    代宇庭住进这里已经一个星期了。这位似有传奇色彩的代副市长,虽然住在高级宾馆的套房里,日子可并不好受。陪同他的不再是美人佳丽,吃的也非是美酒佳肴。走道上有持枪武警把守,厅室中两名纪委干部盯着,随时要问话,全天候听召唤,自己不能踏出房间一步。他,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嘴角再也沾不到一滴酒味,更别说那巫山**,风流韵事了。曾在这房子里发生的一切,仿如天边云雾,梦里桃花。如今年内的他,除了深深地抽烟,就只有长长的呼吸,与往日那神采判若两人。原来他有胡须,虽只不多几根,却比较有特色,胡须不是黑的,全是鹅黄色;稀疏的头发因没用发胶已经撑不起来了,他连梳也懒得梳理,脑袋上好象顶着一把灰白色的扫帚,头顶象个沾了几根稻草的蛋壳凸现出来;他那双眼睛早已失去了光泽,干燥而有些浮肿的眼皮,如当地的特产——腐竹皮,眼粪巴巴的;本就削瘦的颧颊,象一幅破旧网的兜底,吊在他尖狭的额头下,额袋眼袋脸袋和颏袋,层层叠叠,整个面部就是厨房的一块抹布。全部形象却与这高雅的环境极不相称。

    队代宇庭一直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打蔫,茶几上饭菜动了一点,仍放在那儿。市纪委两名干部,在外间房里整理材料,一干部拿起手中稿纸,望代的房间看了一眼,喊道----“代宇庭!”

    代宇庭象一名刚入伍的新兵,立马答道:“有有!哦!到!”立即从沙发上“嗵!”地站起来。

    纪委干部:“你过来一下!”

    代宇庭:“是!过来一下!”立即从房间走出来,立正站在纪委干部面前。

    纪委干部指着一张单人沙发:“坐吧!”

    代宇庭走过去,两手摸着沙发边慢慢坐下,眼睛一直看着纪委干部。

    纪委干部:“我把这几个问题标题念一遍,你不要解释,只点头,或者不点头。听明白吗?”

    代宇庭木木地望着窗外没吱声。

    纪委干部:“第一、利用职权,以财政的名义批款80万元,给马伯清作个人开销;”他望了代宇庭一眼。

    代宇庭两眼仍望着窗子外,不点头。

    纪委干部:“第二、利用职权,给原下属行财处长蒋盛拨款200万元,作华隆大厦基建工程垫资款,你得的好处是,‘两会’中,由蒋盛出面,塞红包,拉票,为你倒方,竞选副市长,暗地推波助澜;”

    代宇庭仍不吱声。

    “第三、利用职权,在政企脱钩工作中,低价将一批原属政府部门的企业,转给亲朋好友和自己的*,金天歌厅是你控股,亚利华大酒店你占有53%的股份。”

    “第四、利用职权,动用政府在烟草公司的特费一千五百万,用途待查。”

    “第五、奸污楚云市税务二分局会计陈好好,致使陈含恨自杀。”

    代宇庭惊慌失措地看了眼纪委干部,低下了头。

    纪委干部:“第六、伙同亲信马伯清、洪波,盗用华宇公司账号、破译密码,盗窃楚江大桥工程款,计3600万元。”

    代宇庭一直未表态。

    纪委干部:“现在你需要交待的是,市税务二分局2000万元基建款,市烟草公司1500万元政府特费的下落。另外,你儿子代军,现在何处?说吧!”

    代宇庭回过头突然问:“陈好好她死了?”

    纪委干部点了下头。另一名干部想制止,已来不及了。

    代宇庭起身向里面房间走去,脸上露现出奇怪的笑容。

    纪委干部:“问题没说清楚,你不能走。”

    代宇庭边走边说:“我交待!我会交待!”头也不回,进到里屋,往床上一躺,蒙头睡了。

    两名纪委干部只好在厅室抽,轻声议论着。

    “他妈的,死来临头还这么硬。”

    “怎么办?上面交待不能动他,检察院要把二分局,和烟草公司的两笔款落实了才接手。”

    “嗨!先等着吧!只要他每天吃点东西,死不了。”

    “交给检察院,我们就轻松了。”

    “好吧!休息会儿!”

    “我交待,我会交待!”这几天每天都重复这几个字。工作组的人拿他毫无办法。后来,纪委副书记亲自出面给他谈了足足三个小时,末了还是这七个字:“我交待,我会交待!”于是,都分析他神经出了毛病。经请示上级,除了看护外,还派医生为他打针吃药,把他当做精神不正常人看待。

    公安局人员进驻市税务局和烟草专卖局后,经过几天的侦查,已经查清了楚江大桥工程款失窃的来龙去脉。同时,也查清了陈好好的下落。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孩,那晚被代宇庭强暴后,很沮丧地回到家里,关起房门整整睡了一天。晚上,她趁父母出去散步的机会,留下一封遗书,锁上门,走到楚江边徘徊多时,最后还是投水自尽了。

    警方从陈好好遗书中提供的线索,和广东以及深圳方面的公安部门取得了联系,请他们协助缉拿代军、刘静宜及同案犯。

    关聪被迅速“双规”。

    全部侦查过程已向市政法委写出了报告。

    经检察院批准,对代宇庭正式执行逮捕。同时被执行逮捕的还有马伯清、关聪以及犯有渎职罪的税务分局局长,整个楚云市一时哗然。

    然而,就在准备向代宇庭宣布执行逮捕的当天中午,神经并无毛病的代宇庭,平生第一次认清了自己,最后一次看破了红尘;头一次有了自知之明,最终知道了等待他的是什么。他想清楚了,还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吧!

    楚云市街道上一辆绘有盾牌图案,标示“检察”二字的桑塔纳轿车,向紫英宾馆驶来,他们是去执行逮代宇庭的任务,轿车看看进了紫英宾馆大院。

    紫英宾馆518房的门关闭着,走廊上执勤公安慢慢走动。两名纪委干部靠在沙发上打盹。代宇庭站在里屋,窥测外屋动静。一纪委干部动了动身子,侧过脸又睡着了。代宇庭先是一惊,坐回沙发,接着又慢慢站起来,脱掉皮鞋,蹑手蹑脚一步一步从里屋出来,瞥了眼关着的门,绕过两名纪委干部沙发,捱近阳台,轻轻推开阳台的玻璃窗。

    代宇庭爬上了窗台,回头看了看仍在睡觉的两名纪委干部,突然,他大叫:“代军——!我的儿啊——!”纵身仆向楼下。

    与此同时,检察院三名干部将门推开,发现代已跳出,大喊:“他要跳楼……。”可惜为时已晚。

    两名瞌睡中的纪委干部一惊,跳起身来,看到代宇庭已从窗口跳下去。只听楼下“叭”一声巨响。三名检察官和两名纪委干部,不约而同跑到阳台,从上往下看,代宇庭匍仆在地,几根杵立的骨架,将那专为高级干部出国特制的西装撑起,尤显得骨肉分离,七窍流血和浑浊的水浆,淌向周围,绕着他的驱体,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怪圈。

    检察官:“行啦!他自己结案了,逮捕证也用不着啦!”

    纪委干部:“唉!这下,我俩可倒了邪霉咯!”

    “你们早五分钟到,我俩也没事啊!这可咋办啦!”

    “他妈的!这家伙死也要害人,把咱俩给拽上垫背,嗨!咋就摊上这档子事啊!”

    检察官:“算了!该咋的咋的,比他强就行!”

    几人“嘿嘿!”笑了。

    人们从四面八方跑进宾馆大院,慢慢向尸体靠近。人越来越多,黑压压一大片。几台警车鸣叫声由远至近,亮着警灯,从宾馆前门向人群这边开过来。警车喇叭声里叫道:“请围观的群众散开,请围观的群众散开!”法医开始验尸。

    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开了“这是楚云市副市长呢!当副市长也自杀?”

    “肯定有问题呗!要不然,他舍得死?”

    “他当副市长才一年多吧!啧啧!惨咯!真叫风云一时,昙花一现哟!还是做个老百姓好。”

    “我中午睡不着,正在桔园边上散步,只听得‘咣’地一声巨响,地都震动了。我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宾馆楼上掉下来,好奇地走到近前一看,哇噻——!”

    全宾馆包括客人和工作人员,倾巢而出,黑压压一大片看热闹的人,从桔园直到停车场全都挤满了。人们用电话、手机、网上,频频将这一消息往四面八方发出。此时的紫英宾馆,成了社会关注的焦点,新闻发射的塔台,使得常驻这里的职业记者都为之逊色。他们好不容易盼望出现的一起重大新闻,顷刻间成了众所周知的普通消息。

    原以紫英宾馆出了个副市长为自豪的宾馆干部职工,听到这一消息后,一个个瞠目结舌。一位长期受压的科长说:“真作孽,当个接待科长把他吹上了天,除了喝酒、跳舞、打麻将,他还会干个啥?哼!陪领导也算本事,甚么风气?还爬到副市长,我呸!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天意兑你的现,哼!”

    “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要人家出了事,就说得他狗屁不是,他不去当副市长,就在宾馆搞他的接待科长,我看也还是把好角。”

    “代宇庭在楚云也还算个有本事的,从一个理发员,爬到副市长的位子,少有,只是结果太惨了。唉!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啊!”宾馆一退休的老人叹息。

    九楼代宇庭原来的女徒弟玉珍,从围观的人群中,钻到离遗体较远的地方,看到那面目全非的一堆,捂着鼻子说:“理发理得好好的,要去当什么鬼市长,我晓得会要出兮兮(楚方言,麻烦或危险)咯!到头来还不如我唷!”

    藏宾馆一老服务员,扯着身旁一男子的耳朵,指了指:“她就是代宇庭原来的老*哩!”

    玉珍仍自言自语地:‘还是老班子讲得好哇,为人莫做亏心事……。下句是咋说的?”她看了一下围观的人群,人们都诧异地回过头来看着她。有人告诉她“半夜不怕鬼敲门,”有人说“半夜敲门心不惊,”还有的说“雷公不打无罪人,”

    一位女士说:“不是的吧!我记得贤文里面还讲了,‘天眼昭昭,报应甚速。’哪!”

    “贤文里面讲得多哩,‘善恶随人作,祸福自己招’还有什么‘人心似铁,官法如炉。恶有恶报啦!……。”

    “这种人会去看甚么贤文罗,他‘贤’,他只嫌贪得少,还嫌官帽小。”

    “这叫做‘劫运一到,尽化成灰。’恶必早亡唷!”

    一个半透顶,文人模样的老者,对他身边同事解说着齐白石一首讽刺诗:乌纱白扇俨然官,一倒原来泥半团。

    剖开五脏与六腑,通身何处有心肝?

    值此,检察院的逮捕令也只好撤销。

    代宇庭,这位曾经在这里以雷鸣般掌声送上主席台,风云一时又昙花一现的楚云市常务副市长,他,自杀了。目睹现场,事后让人想起来都害怕。他至死还连累两名看护人员和公安局长,他们以失职错误分别受到严重警告和记大过处分,按当地老百姓的说法,大凡歹人在他临倒台时,都会抓一两个垫背的,这叫做:“人若太毒辣,死也要害人。”

    楚云市常务副市长跳楼自杀的消息,象炸雷在楚云市上空爆响。尤其又是发生在住有全市、乃至全国各地客人的接待宾馆,出现这样的特大新闻,消息传播之快可想而知。当时就有一个年轻人在现场,他好象是刚刚观摩了一场惊世骇人的特技表演,大概是在向远方的女友或什么人,用手机绘声绘色地报道亲眼目睹的实况。

    紫英宾馆,这一环境优美,香气袭人的领导干部休闲中心,因这一事件的出现使之大煞风景,以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相当一部分领导干部谈“紫”色变,宾馆的生意也淡了很多。

    代宇庭自杀,使楚云市委、市政府大为震惊。这一天也正是上面纪委常委将要到楚云之日,市纪委书记还在机场恭候。他和两名工作人员刚进贵宾室,就接到了政法委书记、纪检副书记、公安局长,以后是市委书记连续给他的几个电话,向他通报代自杀的消息。他着实吃惊不小,除了给市委书记、政法委书记说了几句“他是自绝于人民,罪有应得”之类的套话、官话之外,转过脸对自己的副手和公安局长大发脾气:“你们是怎么看护的?这样的重罪犯让他自杀了,我们怎么向上面来的领导交待?下一步的案子还怎么查下去?如此麻痹大意,掉以轻心,要追查责任,严肃处理……。”

    纪委书记甚是担心,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到一个事情的两个方面:一方面,这件大案的审理才刚刚开始,受代宇庭牵连的人和事并没有完全查清,需要他的口供,证言,现在他一字未吐便自杀了,这对下一步深入侦查影响极大;另一方面,他的案子惊动了上面,恰巧在今天出了事,又是在以纪委为主的“两规”期间,尚未交出去的时候出的事,如果宣布逮捕后交检察院了,纪委是没有多大责任的,这样的结果,纪委如何说得清?

    社会上曾一度风传出楚云有几个大贪官,上面准备以重拳出击,而纪委却一个劲儿地为他们评功摆好,有意袒护。好了,这不,刚刚抓出来一个就让他去死掉,这势必给人以口实。“你看,才抓着一条大鱼,就让他自杀,这说明了什么?还不是怕扯出萝卜带出泥!这不是变相杀人灭口又是什么呢?肯定是看护人给他压力,又给他自尽的机会嘛……”

    纪委书记想到这里感到不寒而栗,他深知在这件事上,纪委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过去就有人说:“纪检会是多余的”这样一个名声。甚至有人提出,甚么纪检会、反贪局、监察局,这都是干扰公检法秉公执法的障碍,是袒护贪官污吏的黑保护伞,不撤销这些部门,所谓依法治国就是空话。这次出了这样的事,一要受到上面的批评甚至追究,二要引起广大群众指责,甚至更深的怀疑,群众会说,如果把他投进看守所他会死吗?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嘛!为什么当官的犯罪还让他住高级宾馆呢?这不是官官相护的“潜规则”又是什么呢?如此等等。他怎能不向他的副手和公安部门的负责人大发雷霆?当他把这一情况报告给刚下飞机的纪委常委后,这位领导人睁大眼睛久久地看他说:“什么哇——!你们让他死了”然后,神情极为严肃的不再和纪委书记说一句话,从机场到市内几十公里,这位常委面带愠色,一言不发。陪同的这位纪委书记象服了几瓶“十滴水”,苦涩不堪。一个“让他死了”的“让”字,总是在耳边“让、让……这不和人们的议论如出一辙吗?”

    市委书记、市长当晚在紫英宾馆,宴请这位上面纪委来的常委吃饭。席间,这位常委的脸色很不好看。当市长说道:“您一路辛苦了,今晚先休息,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说……。”他的话还没说完,这位钦差大臣便不硬不软的说:“我不是来休闲渡假的,我是来工作的,什么辛苦不辛苦,你们的好意我谢啦,还是抓紧时间吧!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道个所以然。”

    市委书记马上打圆场道:“既然领导时间很紧,今晚我们就开常委扩大会。不过,事归事,酒还是要喝好。”几位副手一听,于是,都一齐劝这位纪委常委,先喝酒。场面立马热闹起来。酒过三五巡,这位于常委的口气变了。

    他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把着酒杯笑道:“还是别太客气了,大家都随意,免得吃顿饭紧紧张张,拘拘谨谨地。”

    李书记:“好!随意随意!只不过,您一路辛苦,这第一杯酒,我还是要敬领导,再就随意!”

    领导又一口干了,随意地问:“他是怎么死的?刑讯*供啦?”

    李书记:“没有!他是跳楼自杀的。”

    领导:“啥时候的事?”

    李书记:“今天,中午12点零7分。”

    领导沉默会儿:“这么说,我这次来楚云,连人都没见着?怎么个把人带上去审?”

    李书记:“我们的工作没做好,太大意了,请领导批评。”

    领导:“现在批评,管什么用?事已经出了,怎么办?”

    政法委书记端着酒杯,走到领导面前:“事情出了,我这个政法委书记,应负主要责任。领导!先喝了这杯酒,然后,该怎么处置我,就怎么处置吧!”

    领导抬头看了看他,端起酒杯:“嗯!还行!敢于承担责任。”举起杯干了。

    公安局长也端起杯走了过来,刚准备说话。

    领导看了看李书记:“怎么!您今天是设的鸿门宴啦!想把我灌醉?然后,就不了了之?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李书记笑道:“哪能呢!您是远道而来的领导吗!您辛苦了,大家都为您接风洗尘哩!”

    众人都说:“您辛苦啦!我们为您接风!”

    领导:“行啦行啦!慢慢儿喝。”与公安局长碰杯后干了,嘴里嚼着菜,放上筷子“嗯!你们也别为这事恼心啦!死就死了呗!又不是你整死、害死、*死的,我看了你们的明传电报,他反正得死。当然,这样一来,很多线索都断了。给办案带来难度。”

    政法委书记:“就是啊!监视居住几天,他只字未吐哇!他儿子现在何处?也还没点线索。”

    公安局长:“我们一定会找到代军,只要找到了他,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领导:“这样吧!整个材料,我只好向上如实汇报啦!我等两天,仅仅两天时间,你们把材料整好,给我带回去行啦!”

    李书记:“市纪委负责,两天内,把材料弄好。”

    政法委书记:“这两天我陪您转转。”

    李书记:“好好!叫接待处给几个点打个招呼,一定要安排好。来!先喝酒。”

    领导端杯又干了:“嗯!我原来打算掉几斤肉,好好与他周旋周旋。想不到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了,你们在坐的都是专家,这叫不叫自行结案啦?”

    检察长:“我是搞检察的,就他个人而言,这当然就结案啦!我们的逮捕令都撤消了,法院也免予起诉了。”

    领导:“是啊!人一死,岂不就一了百了!哈哈!”

    政法委书记:“象这样的人,死一百,也就五十双,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败类!没什么愦憾可言。”

    李书记:“来!为沌洁我们的党风干杯!”

    众人:“干!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