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佳运在楚云又停留了一天,和朝旭一起把楚江大桥工程的几项重大事情定下以后,准备返回深圳。临行前,程佳运提出要去看望朝旭的母亲,朝旭开始不同意,认为程总太忙,以后再说。程佳运无论如何不依,他说:“上次来,按理就应该去看望老人家,因为是那种情况,我不好交待,现在一切都好了,我一定要拜访老人家。”朝旭还想解释什么。
程佳运又说:“我不是因为你是个孝子,我才顺着你的意去看老人家,我和你是同事,作为晚辈,理所当然应该尊敬长辈。你现在还有个妈时常惦记着你,很幸福哟!我很羡慕你。每当我偶染风寒,或身体不适,或在商场上受到挫折,或工作不顺找不到共同语言的时候,我总是会这样想,这个世界上谁真正关心我啊!母亲,只有母亲对孩子的爱才是纯洁的,虽然,母爱是自私的,但却是伟大的。因为,她是人类一切爱心的源头,不懂得母爱的人,不会真心地爱任何人。可是,我没有了母亲,她老人家走啦!”说到这里,程似乎有点哽咽,看得出,程对母亲的感情也是很深的“所以,我这次来就作好了去看你母亲的准备。你想想看,要是这次你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的母亲会是一个啥情况?”
朝旭的眼框湿润了,说:“程总非常谢谢您,行!现在就去看我妈,她老人家见到您,说不定该有多高兴呢!”说着,对在前面开车的丁克“老丁,走临江大道,那条道车少,离我妈住的那儿近多了。”说这话时,脸上明显洋溢好激动的表情,简直象幼儿园的孩子,马上就要见到娘似的兴奋。程佳运看着朝旭直笑,又对坐在前面一直没说话的秘书说:“东西都带上了吧!”秘书回答说:“按您的意思都带上了。”
朝旭十分感谢地说:“程总您太客气啦!”
“小小意思,表示我对老人的敬意!”
丁克回了一下头,又迅速继续看着前面,车过了一个道口,前面有一家商店,丁克说:“程总,您和朝总稍休息一下,我下去看看车。”说完把车停在路边,疾步向商店跑去。
“老丁,老……嗨!这个家伙也真是。”朝旭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程佳运。
程佳运笑道:“你就让他吧,我这个当老板的都准备了一份小小的礼品,你们哥儿俩感情如此深笃,他能不意思意思?这几年我发现他也是个很重感情的人哪!”
朝旭深情地说:“因为,您是我们的恩师呀!表率的作用是无穷的,我们公司的凝聚力很强,与您善待下属有直接的关系,您对那个监守自盗事的处理,在公司影响很大呀!”
程佳运高兴地:“是吗?那小子现在干得不错,发了点小财,只是他老婆那个病比较麻烦,你回去以后还过问一下。”
朝旭答道:“行!”
说着话,丁克乐呵呵地抱了一大堆物品过来了,朝旭立即下车,对丁克:“你干啥呀你!”说着帮忙把后面车盖打开,将东西放了进去。
二人上了车,丁克对程佳运笑笑说:“当面撒了个谎,对不起,程总,是因为您将了我一军,我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去看看大娘,您来就这么几天就想到了,我咋不跟着学点儿呢?”
程佳运笑笑说:“我就知道你的意思,行!亡羊补牢,犹为未晚。开车吧!”
“妈——!妈!您看谁来啦?”程佳运四人下车后,朝旭象孩子似的跑在最前面,看着在那有限的狭小园子里东瞅瞅西瞧瞧的母亲直喊。朝母回过头来定神看看儿子,又顺着朝旭手指方向抬起头看后面,只见老中青三个男人提着包包盒盒向这边走来,老人家一个也不认识。便问儿子:“他们都是谁呀?”
朝旭来不及回答,程佳运等三人便亲亲热热地叫开了——“大娘!您好!”、“大娘您好!”。“诶诶!好好好!”朝母忙不迭地答应着,朝旭拉着程佳运赶忙给母亲介绍说:“妈,您知道这是谁吗?”朝母顿了顿,朝旭动情地说:“这就是程总——!”朝母反问一句“就是你常说起的,你的那个上级程占(总)?”朝母的声音有些发颤,后面那个字的音也变了。朝旭使劲点头“是啊是啊!”朝母一听,上前就要下跪,程佳运见状,迅速上前一把搀住:“大娘大娘,您这是干啥?”朝旭将脸扭过一边。朝母看着程佳运说:“多亏了您啊!大好人啦!”朝旭又将丁克和程佳运的秘书给母亲作了介绍。朝母高兴地拉着丁克和秘书说:“好好,快快屋里坐,屋里坐。”
众人进到屋里,朝旭给每位客人沏好茶后,陪程佳运坐着和母亲说话,丁克和程佳运的秘书忙着将礼品一件件分类放好。众人进到屋里,朝旭给每位客人沏好茶后,陪程佳运坐着和母亲说话。。
程佳运看着朝母,风趣地:“慈眉善目,福态安祥,‘哀家’风范啦!”
朝旭:“我妈原来是中学教师,退休几年了。”
程佳运心中好生舒畅,欠了欠身,非常礼貌地说:“大娘,孩子不在身边,您可好哇?”
朝母高兴地双手拍膝,说:“好、好——!大娘我好着哪!只要他(指朝旭)好,我啥都好啊!我几个孩子要说听话,个个都听话,要说好学上进哪,那就要数旭儿啦!”
程佳运笑道:“您养了个好儿子啊!”
朝母否认说:“不的!是**把他培养出来的,现在**不管他啦!他再能耐,没人相中,也是一块废铁啊!您把他给用起来了,您才是这个哟!”朝母向程佳运伸出大拇指。
“哈哈!”众人听了都放声大笑。
朝母对朝旭说:“我说有些日子没到我这儿来呢,回深圳去了吧?”丁克欲插话,程总向他挥手制止。朝旭向程佳运笑了笑说:“没关系,程总,我母亲是个开朗人,可以告诉她。”
朝母不明白什么意思,问:“你们都说些啥呀?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老妈子呀?”
朝旭笑着说:“妈,没什么,都过去了。我现在给您说吧,儿子我差点儿见不到您啦!”
“什么哇!”朝母开始吃了一心惊,接着不高兴地“你别吓唬我,这不好好儿的,咋就见不着呢?”
朝旭认真地说:“妈,是真的,儿子啥时候骗过您哪?是程总救了儿子,花了八十万呐!”
朝母大吃一惊,问:“是吗——!咋回事儿?快给妈说说。”
这时,丁克和程总的秘书收拾完东西,也围坐过来,朝旭将自己突然发病,程佳运专程从深圳飞往楚云坐镇指挥救治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母亲听。朝母听后,被子感动得泪流满面,她说道:“孩子,程总是我们的大恩人啦!妈没别的,要记住,知恩图报是作人的本分,噢!”朝母还想说什么,程佳运制止说:“大娘,您别听他说得这么玄乎,您儿子给公司创造的财富岂止一个八十万哪!再说他也是为了公司累病的呀!”
朝母看了看程佳运说:“值!累得值啊!”
丁克也在边上插言,朝旭又说了些感谢的话,说得朝母心花怒放,一会儿看看儿子,一会儿又看看程佳期运,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
从朝母家出来后,回到程佳运下榻的宾馆,朝旭就前几年答应为华宇公司培养好接班人的事,私下和程佳运交换了意见。
朝旭说:“您在美国的老三,我虽然只见过几次面,但我觉得他的人品和才华与您有惊人的相似,是一个难得的人才,且年龄还不到四十岁。我了解过,虽然他也有一番事业,但较之华宇,则微不足道。我想,您可否要他回来?就从楚江大桥着手,以后就长期和我在一起,我认为,不出三年,会是一个相当出色的企业家。”
程佳运听后很久没有吭声,抽了一阵烟,然后慢慢地说:“你真是一个非凡的君子,我没有看错人。通过去看望你母亲,更坚定了我的看法是正确的,你有一个深明大义的母亲,抚育了你这样一个为人正直,智慧超凡的儿子。这几年来我一直看中你,虽然我也想过你一旦不接受,也想到过老三,但我总认为他不是吃菜的虫。”
朝旭笑道:“‘不识庐山真面貌,只缘身在此山中’啦!我这旁观者还是很清楚的,老三一定比我强,我只讲三点:第一、基础好,他在美国虽然是搞电子计算机的,但他的改行与我的半路出家有很大的区别,在管理程序上是轻车熟路;第二、他在美国工作多年,您知道美国是世界上最发达的国家,其管理水平是非常先进的,按说老三这些年不会不受到影响,回来以后*作华宇定在我之上;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象您一样重事业,*行好,将这个公司交给他万无一失,是一块守成的好材料。”
一席话说得程佳运眉开眼笑,可又不无担心地问:“那你呢?”
朝旭爽朗地笑道:“我就知道您不放心,唯恐我脱离华宇。不会的程总,我原就说过,朝某虽无诸葛之才,却不泛孔明之德。如老三愿意留我,我将一如既往,事少主如事君,我愿意将归宿定位在华宇。”
这就好、这就好!这是老三进华宇首要的条件。否则,免谈!”
朝旭非常感动地说:“谢谢您!我一定不辜负您的重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