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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鸣泽看着手机发呆,她洗澡去了,自己也不知道要不要发点什么。
突然受到一封邮件,发信人是芬格尔。
“欸,他找我干嘛?莫非是路明非死在中国了?”路鸣泽总是说着不吉利的话,如果路明非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气死在长江底下。
路鸣泽点开了邮件,就是一张很土的大拇指表情包,很想未来家长群里老一辈人很喜欢发的表情包。这个德国佬什么审美,博伊斯、基弗、里希特、巴塞利兹、伊门多夫(都是德国著名现代艺术家),这么多大佬都没培养一下你的审美?
“我都听说了!整个学院都要疯了!他们听说你要踢馆全日本的武术家,把他们全部打趴下,让日本分部知道本部才是爸爸。所有学生都跟疯了一样,胡安开了一个很大的桑巴舞的舞会,香槟不知道开了多少瓶。诺诺都带着学生会的人去了,热闹得不行,新生联谊会的奇兰都学着这么舞狮为你加油了!”
“加油啊,帮忙为在日本吃瘪的学长们复仇!!!”
什么玩意?!路鸣泽惊呆了,什么就变成踢馆全日本武术家了?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
路鸣泽赶快回了一封邮件,问问什么情况,牛也不是这样吹的吧!
“樱,我们就这样放过他吗?”乌鸦看了一眼忧郁的少主,自己也愤愤不平,非礼上杉家主,算计少主,还有夺刀之恨这口气谁咽的下。
“少主都说了到此为止了,你还想做什么?”樱写看着乌鸦。
乌鸦看着这个身材火辣,面容姣好的忍者,总觉得少主有点睁眼瞎了。哪怕你是以卖防晒油为人生理想,也要看看比基尼女孩的白皙的后背吧。
“去揍他一顿!”夜叉捏紧拳头。
“那你以后就去收保护费吧。”樱白了夜叉一眼。
乌鸦比夜叉有脑子一点,“肯定不能明着来,不然少主肯定会惩罚你的。所以我们要想点其他办法!”
“那你说说有什么办法?”夜叉抱怨。
“我哪里知道,这不是在问樱嘛,她一向最聪明了。”乌鸦总觉得樱未来会成为少主夫人,谄媚地笑道,“你说是吧,樱。”
“把心思都放到工作上吧,总是想这些没有用的东西。”樱走起路来一点声音都没有,窈窕的身材飘然而过,空气中还留着一丝轻轻地声音,“他不是说要去关西拜会武术家们,那就让他去呗。”
“!!!不愧是樱!”乌鸦兴奋的说。
一个捧杀和拉仇恨的计划,瞬间在两个腹黑的黑道男心中形成了。
乌鸦和夜叉之后就假装抱怨地对其他日本分部成员说,本部来了个狂妄小子,要踢馆关西知名武术家,说关西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在他们有意扩散,推波助澜之下,这个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往日本的每个角落,也跨过大洋,飞向了美国,传播迅速。
而在不停地夸张之后,传到关西和本部就变成不可一世的路鸣泽要让全日本的武术家都见识见识什么是中华武术博大精深,也让日本分部看看,本部的精英是怎么让教他们做人的。
而这个狂妄的路鸣泽的踢馆之旅,就会从关西,这个传统日本的政治经济中心开始,沉淀了日本传统文化精髓的地方。
这个匀称挺拔的中国人,似乎一瞬间点燃了日本混血种的民族情绪,平成废物们似乎又重新变成了昭和男儿。
路鸣泽觉得自己马上要被逼上梁山了,谣言害死人啊!
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可是这怎么辟谣,说我从来没说过这句话,我去关西只是去逃避一下源稚生发现自己被耍了之后的怒火?
别说脸都丢到姥姥家了,这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路鸣泽甚至已经感觉到,关西那一群人,已经开始嚯嚯磨刀,等待路鸣泽的大驾光临了。
路鸣泽看着芬格尔发来的学校狂欢的小视频,觉得他们越嗨,却兴奋,自己的压力就越大。毕竟在直面康斯坦丁的时候,自己的亮眼表现,似乎让学生们有种自己是可以和校长并肩作战的人。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有多少。
本来就心情有点低落的路鸣泽,心情更不好了。他披上外套,决定去找那个聊得很投机的拉面师傅去吃宵夜。
又是那条东京大学后面的一条小街,自习到深夜的学生会三三两两地出来吃一碗拉面当做夜宵。但现在夜色已经太深了,街上只有最后这家拉面摊子,老板擦洗着汤碗。
“越师傅,我又来了!”路鸣泽坐在了越师傅面前。
“只有你一个人啊,那个女生没和你一起嘛?”越师傅热情的招呼。
“她回家了,他哥哥太凶了,我打不过。”路鸣泽抱怨,“来碗拿手的拉面吧,我饿了。”
“好嘞。”越师傅开始下面,“现在的男孩子哟,似乎没有当年那种勇气了,一个一个都又怂又软趴趴的。”
“喂!你是在讽刺我吗?老头!”路鸣泽不高兴地拍桌子。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客人。”越师傅笑眯眯的说,“我就说现在日本咯,风气真的越来越颓废了,早就没有那股朝气了啊。”
“那倒确实,日本年轻人好像是少了某种朝气。”路鸣泽想起了日本社会大量的御宅族和啃老族,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一个很大地社会问题。
“时代发展太快了,一代人一个样子,我这个老东西都不适应了咯。”
“是啊,不过这里的环境跟那时候相比变化不大嘛?”路鸣泽慢悠悠地喝着温过的劣质清酒,看着周围老式的和式建筑。
“那到确实,好像有什么魔法把这里笼罩了似的,时间在这里变慢了,你从这里往外走几十步就是高楼大厦灯火通明。这几十年里外面的变化天翻地覆,高楼大厦就像如竹子拔节那样接二连三地立起,让人想起杜甫说,‘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而在这里,一切的东西都像石头上留下的刻痕,很难抹去。生活在这里的我也是石头上的刻痕啊。”越师傅笑眯眯地。
“还知道杜甫?”路鸣泽惊讶的说,“老爷子懂得好多啊!”
“那是那是!我还知道白居易,李商隐呢。”越师傅清了清嗓子,“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能能能!越师傅居然会中文!太惊喜了。”路鸣泽很惊喜地感叹,越师傅的中文说的字正腔圆,声调都很好的念了出来,“满上满上!”
越师傅笑呵呵地给路鸣泽倒酒。